第225章 第 225 章
宸天仙尊的表情這時更加古怪了起來,似乎覺得有些彆扭,但也並未完全不作答,一聲算得上冷淡的「尚好」結束了問話。
宸天仙尊性子本就冷,季玄完全不覺得對方與平日里有什麼區別。
他上下瞧了瞧白子濯,饒有興趣道:「你現在是已經完全恢復以往記憶了嗎?」
白子濯點了點頭,隨後又輕微搖了下頭,「十之八九,頭腦內還在翻滾著各種以往記憶,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白子濯現在是真的有些說不清自己的狀況,要說白子濯不是白子濯了,而是帝尊司恆,但其依舊覺得季玄道友就是季玄道友,師尊也就是師尊,並不會因為萬年經歷而自覺高人一等,可要說他還是之前的白子濯,那他性子應當不會這麼過分穩重,也不會擁有這般已經超脫元嬰境界的實力。
季玄聞言倒是有點佩服起白子濯起來,就差讚歎一聲。
畢竟那種記憶沖刷大腦的難受勁季玄前不久才經歷過,而他之前就覺頭痛欲裂,萬不可能做到白子濯這麼淡然,所以他覺得白子濯如今似乎更像帝尊司恆,但帝尊司恆怎麼也不會叫宸天仙尊師尊吧,宸天仙尊比起帝尊司恆那可要小太多了,完全就是後輩。
就是因為種種不對等現象,所以季玄一時間對白子濯到底是什麼情況充滿了好奇。
霍無厭算是全場最淡定的一個,他手上的傷痕已經完全的復原,在眾人簡單交談的時候甚至還撿起了那把劍查看了一下。
與白子濯簡單交流幾句的季玄很快就將自己的主要注意力放在霍無厭身上,在對方捏碎一塊碎片的時候,詢問道:「這東西有問題?」
「倒也不是,上好的劍胚,就算破碎了也蘊含著超凡的靈力,不太像修真界的東西。」霍無厭又捏碎了一點殘骸,將那碎渣隨手處理掉。
不是修真界的東西,那自然就是上界的東西。
如果沒有記錯那鬼面人應該是同他一起從上界下來的。
季玄蹲下同樣拿起一塊碎片查看了一下,將那頗有重量的碎片上下顛著,然後猛然用吞噬之力將其吞噬進去。
前面吞了那麼多個化神修士,季玄現在神魂達到了一種前有未有的飽.脹感,不難受,反而還有點舒服的意思在裡面,要是以往季玄肯定就不會繼續用吞噬之力吞噬東西了,但或許就是這種神魂都被滋養的舒適感,並沒有讓季玄覺得自己「吃撐了」,於是乎那團出現的小吞噬之力又一口將那劍吞了進去,季玄隱約還聽見了嘎嘣響,彷彿什麼堅硬的東西被咬碎了。
隨後就是一股狂暴的力量來到了自己的體內,季玄剛要吸收,對方就想要大搖大擺地四處亂竄,不等那股力量放肆,就已經被另外的能量體分解開來,然後完全吸收進自己的體內。
季玄舔了一下嘴唇,用平淡的語氣評價道:「有點辣。」
霍無厭同樣用平淡的語氣道:「還要嗎?」
季玄搖了搖頭,甚至後知後覺道:「我其實不吃人的。」
「嗯?」
「吞噬神魂也不是誰都吞,」說得他好像只吞自己感興趣的,察覺到這話有歧義的季玄很快就補充道,「不是,我是想說我其實不吞噬神魂也是可以的。」
季玄覺得這十分有必要解釋一下,吞噬神魂對於魔法世界的惡魔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了,惡魔不吃靈魂吃什麼?越是美味的靈魂他們越是願意慢慢等待,甚至還有不少惡魔以交易的方式收買人類的靈魂。但這種情況放在修真界,感覺就是那種無惡不作的大魔頭,要知道就連這種情況並不是完全沒有的魔法世界他都能被人當做吃人的怪物,更不要說修真界了,雖然他不是用的嘴巴吃,但萬一霍無厭嫌棄他,或者覺得膈應怎麼辦。
他的擔憂是有理有據的,只是說的有那麼些含糊不清。
霍無厭聽著季玄那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詭異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他摸了摸季玄的頭,「我知道。」
季玄蹲在霍無厭旁邊,他感覺霍無厭分明什麼都不知道,但對方既然都說知道,那他就當對方知道好了。
兩人的相處近乎旁若無人,那種分明沒做什麼,但就是有種讓人融不進去的相處讓白子濯多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就移開目光,剛好察覺到宸天仙尊在看他,白子濯問:「可是有什麼問題,師尊?」
宸天仙尊搖頭,走進了幾步,同樣撿起了一塊碎片。
要是白子濯醒來之前宸天仙尊不知道他的前世到底是誰,但現在通過簡單的相處他已經完全知道白子濯的前世是誰了。
能夠僅憑威壓就讓萬劍臣服,甚至讓主劍由於不堪重負而破碎的劍修,宸天仙尊思來想去,大概只能想到一個。
帝尊司恆。
能夠以己身號令萬劍,一劍霜寒十四州,甚至還認識噬魂天主,且與對方關係算得上不錯的,恐怕也就只能是這位了。
白子濯還不知道自己前世身份已經暴露,當然就算知道他也能夠坦然以對。
在季玄等人查看那碎片的時候,他就已經緩緩靠近,道:「我當初就是死在了這把劍之下,它上面還有著當年吸食我的血液留下的痕迹。」
「嗯?還有這事。」季玄是挺驚訝的,從他的記憶中來看上一世他與司恆相處還挺融洽,那時的季玄大概是和對方說了一些後世的時候,兩人肯定是密謀了什麼,但在他看來司恆就算死也應當是他不想反抗,死得轟轟烈烈,而不是被什麼東西吸食血液而亡。
「當年素淺指認我以正道命數渡己飛升,而這劍就是她當初所持,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又遇見。」
宸天仙尊微斂眉峰,所有年輕一輩都以為當年的帝尊司恆是為自己的罪孽付出了代價,死於圍攻之下,現在再看當初出主力的素淺仙尊就連手中的劍都是只要這人一動真格就會碎裂的,那當年的素淺仙尊等人又是怎麼讓對方伏誅的。
想起百里聞曾經就帝尊司恆一事所說的話「只要他想修真界無一敵手」,「知道為什麼萬年前的化神修士基本都死絕了嗎」,「因為他們心中有愧,道心受阻啊」,所以當年的帝尊司恆會死,到底是因為什麼?
對於白子濯所言,季玄聽到之後,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應該是故意的。」
這劍說不定就是鬼面人專門尋來給人找不痛快的,而這麼一把屬於上界的劍為什麼會出現在下界呢,季玄感到一點頭大,如果沒猜的話,鑒於那時的鬼面人有可能都已經去了魔法世界,所以這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季玄帶下來的。
自己帶的東西最後坑了己方這事光是說出來就足夠讓人羞恥。
季玄乾咳一聲,微有尷尬,但並沒有特意隱藏的意思,「從時間上來看這東西很可能是我當初從上界帶下來的,但具體是否還得等我把記憶完全吸收之後才能知道。」
說到這個白子濯倒是有點意外,「你沒有完全恢復當初的記憶。」
這又不是什麼不能對外說的事,季玄點頭,「只是快速過了一遍,我當時並沒有在三生石上留什麼後手,想要完全記起以往的東西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白子濯表示理解。
兩個看似與以前沒什麼區別,但就是多了一點老友的感覺,簡單來說就是相處起來反而比起以往還要熟稔一些。
季玄對一件事好奇已久,對著另外兩人也不避嫌,直接問道:「能否冒昧問一下我當初是與司恆帝尊協商了什麼嗎?」
當事人現在跑來問另外一個當事人我們當時是不是商量點什麼事,這事是么實力來著,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古怪。
現在的季玄其實與帝尊司恆記憶中的季玄實在是天差地別,有著很大的區別,在帝尊司恆的記憶中季玄外貌一直鑒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一身白衣,本該是乾淨文雅的打扮,然其身上煞氣卻極重,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面永遠都冰冷得彷彿高高在上的神,不是他看不起自己面前的人,而是他壓根就沒有將任何人放進眼中,能讓當初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存在另眼相看就連司恆都感到意外。
而現在的季玄實在與帝尊司恆記憶中的那個人有著本質的區別,如果真要說具體的區別在哪裡那就是比起上一世現在的季玄實在是太活潑了一點。
會故意接近,會多次相助,種種表現都算得上是活潑。
面對這個比起記憶中要活潑許多的噬魂天主,白子濯沉吟了一會道:「算不上協商了什麼,你的主要目的一直是改變一些命定的事。」
那時的帝尊司恆早就知道季玄是為了復活一個人而來,對方當時所擁有的力量就是毀滅與創生,甚至弄出了一個與招魂相關的門派,但其卻沒有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去復活,只說對方神魂完全消滅,他唯有改變歷史的原本發展才能夠打破那層壁壘。
「主要目的我應該是了解的,那我為了這主要目的與帝尊商量了些什麼?」
「以天地氣運為底,攪亂修真界,只要其達到一定的巨大變動,這飛升的壁壘就會改變,你所謀的便是與這天道斗。」
季玄目光微動,不同於以往帶著幾分玩味又或者歡快輕鬆的清朗聲音,他彷彿長時間沒有開口,略顯低沉的聲音的緩緩道:「我想我明白了。」
而季玄也的確是明白了,不管鬼面人到底有多麼難纏,或許這都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算計的從來就不是什麼人,而是此方天道,要不是那時毀了天道可能就沒有後面的霍無厭了,說不定季玄那個時候都恨不得將那天捅個洞出來。
季玄嘴裡說著知道了,卻是半點要分享出來的意思都沒有,他隨手再撿起一片碎片,用吞噬之力將其完全吞噬之後,黑暗的魔法黑洞就開始打掃起戰場。
等在戰場打掃完之後,季玄就跟沒事人一般地道:「好了,這裡暴露了,我們換一個地方繼續歷練好了。」
要是現在就能出去了那當然最好不過,唯一可惜的就是現在距離重元秘境結束還有足足兩年的時間,他需要用這兩年的時間去吸收剛剛吞噬的一眾生魂以及解決前世記憶殘缺的問題。
季玄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扭頭問道:「我應該是要去找一個火中水或者水中火充足的地方修鍊融合一下,你還要不要和我一同前往。」
這問題顯然問的就是白子濯,白子濯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如今修為不足,還需繼續提升,重元秘境是一個很合適磨鍊的地方,恐無法與季玄道友同路。」
季玄點頭表示理解,白子濯現在也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腦子那些混亂的訊息,自然是沒時間陪著季玄。
於是乎一行人剛剛匯合沒多久就再一次分道揚鑣。
白子濯與季玄分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不管是白子濯還有帝尊司恆都覺得自己與季玄是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淡如水,就算是每次見面可能都是要過上許久,那也不影響他們的交情,一切都沒有問題,可等到季玄走之後他才發現在季玄與霍無厭離開之後,不就只剩下他與宸天仙尊兩個人了。
另一邊的宸天仙尊也沒好到哪去,他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剛要開口問白子濯既然現在已經有了自保之力,是否還要繼續與他同路。
宸天仙尊剛要開口,白子濯就已經回頭看向了他,「重元秘境之中有一片劍竹林,是專門讓劍修磨鍊劍法心性之地,不知師尊能否繼續陪我走上一趟。」
宸天仙尊盯著白子濯看了良久,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而是道:「不知閣下可是帝尊司恆?」
「是也不是。」
宸天仙尊眉頭微疊。
白子濯自然知道宸天仙尊想要問什麼,也知道對方大概對他有很多疑惑,索性直接將其攤開說:「事到如今我無需欺瞞仙尊,若問神魂我的確算得上帝尊司恆,同樣的我更是白子濯,帝尊司恆早不知死了多少年,既已身死,就算我現在擁有了以往的記憶也不敢妄稱,世上早在一萬多前就已無司恆,只有如今的白子濯。」
宸天仙尊險些就真的被對方給說服了,但不應該,白子濯不應該這樣。
白子濯之前就算在紅塵幻境中對他不敬過,但後面幾乎都是畢恭畢敬,恪守弟子本分,如若他面前的還是之前的白子濯,對方絕不會這麼毫不迴避的對上宸天仙尊的眼眸,由於之前發生的事雖說師徒兩人相處與以往無異,但白子濯卻多了點偷偷看他,一旦他看過去就迴避的小動作。
宸天仙尊看似並沒有留意白子濯,但卻把弟子的小動作記了個十成十,面前的白子濯顯然並不是他熟悉的那個白子濯。
被宸天仙尊這麼一直盯著,白子濯前面還能面不改色,後面就已經控制不住那微微加快的心跳。
這就是白子濯為什麼還覺得自己更是白子濯而不是帝尊司恆的原因,帝尊司恆的記憶分明佔據了他腦海中的大半江山,在那龐大的記憶中,白子濯這幾十年光景顯得尤為微不足道,可就算是在如此情況之下,他醒來之後,發現宸天仙尊有危險,心下仍是一緊,然後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第一時間出手相助。
之前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由於對視而產生的心跳加速,純情到讓他都有些意外的反應。
白子濯前面還在和宸天仙尊面對面,在目光對視了一會之後就狀似不經意地挪開目光。
這一點對於宸天仙尊來說又是一個不像是白子濯的一點,白子濯不會這麼目無尊長,就算是他剛剛收對方為徒弟的那會,對方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為什麼不敢看本尊。」宸天仙尊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寒意,倒是透著幾分刺人。
白子濯微愣,沒想到宸天仙尊居然會問他這種問題,這看向他的目光帶著點排斥,不像是看白子濯,也不像是看當初仙道受萬人敬仰的帝尊司恆。
萬年光陰並非真的只是過眼雲煙,白子濯竟是詭異地對上了宸天仙尊的想法。
對方是壓根不信他是白子濯,也並未把他當做什麼前輩,這目光有點像是看搶了自己徒弟身體的外來者。
白子濯有些意外,或許應該是有些欣喜,因為宸天仙尊並不在乎白子濯現在身體裡面佔據了誰的記憶,他又是誰的轉世,他在乎的只是白子濯這個個體。
萬種思緒只在腦中快速閃過,面對宸天仙尊方才的問題,白子濯指了指自己的左側胸膛,「因為這裡跳得很快。」
因為跳得很快,所以選擇不看。
很合理的理由。
宸天仙尊臉上的寒意都有崩裂的前兆,誰能想到白子濯居然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在宸天仙尊為這話語之下的意思感到不自在之前,白子濯就已經冷靜淡漠地道:「那片劍竹林在東南方。」
他簡單停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道:「由於時間推移,重元秘境地形有些許變化,但那片劍竹林是順應昊天劍氣而生,不會因為萬年歲月就消失,我帶師尊前往。」
說完之後似乎發現這話有些過於強勢,又補了一句,「可好?」
乍一看那與以往似乎又沒有區別了。
另一邊的季玄與霍無厭就沒有這麼多的風起雲湧了,對於找地方季玄是不怎麼在行,但他的對象十分靠譜,季玄之前只是對著白子濯簡單說了一下打算要幹什麼,霍無厭就帶著人找到了季玄所需的修鍊之地。
找到地方之後,季玄還不忘笑意吟吟的調侃霍無厭,「魔尊哥哥,你好賢惠哦~」
霍無厭眉眼低垂,對此不置可否,手上微微用力揉了揉季玄的頭,將人柔順的一頭長發揉得有些亂糟糟。
季玄全然不在意自己被弄亂的頭髮,說完前面的還不算完,又道:「魔尊哥哥既然這麼賢惠,可不可以讓我娶回家呀。」
霍無厭揉季玄頭髮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哦?」
只是短暫的一聲「哦」之後,霍無厭又道:「想要與本座快點舉辦道侶大典?不過就算再快也得等到我們出重元秘境了。」
兩人舉辦大典這事老早之前就已經提起,但這種慶典只要不是想弄得太過於隨意,怎麼也需要大量的時間,第一廣發邀請函,其次就是大典的各種籌備,等他們從重元秘境出去外面大概就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那就我們一出重元秘境就先舉辦道侶大典吧,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你坦白一下。」
霍無厭:「......」
他就知道不會有這樣的好事,之前季玄對於道侶大典這件事並沒有表現出太過於濃郁的期待,誰能想到對方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什麼想要娶他,敢情是還有東西等著他。
霍無厭反應尚且還算冷靜,問道:「什麼事?」
「那一天你們搶奪天海之心的時候我不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嗎,以魔尊哥哥的聰明才智想要猜到那個人應該不難。」
的確不難,霍無厭在當時就已經猜到。
「那個帶著鬼面具的人。」
「是他,當時他和我說其實與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而他與我打了一個賭,我由於沒有以往的記憶,完全就不知道我們到底打了什麼賭,而他也與我定下十年之約,讓我十年之後再看誰輸誰贏。」
霍無厭臉色難看,「你答應了?」
「這都是之前那個跑到幾萬年前的季玄乾的事了,我還能拒絕不成,不過我現在比較擔心的就是這一切很有可能我才是那個幕後黑手,不論是鬼面人的存在,又或者對方想要擾亂整個修真界,說不定都是我故意引導為之。」
霍無厭沒有說話。
季玄期待地盯著人看了半天,然後問道:「都不給我一個回應的嗎?」
霍無厭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然後道:「不要想那麼多,有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不要把自己想這麼壞。」
季玄都要被感動到了,他問了霍無厭一句,「這話你自己信嗎?」
霍無厭再一次沉默,顯然他是不信的。
雖然不知道那位傳聞中的噬魂天主到底是什麼樣,但只需要聯想一下季玄有時會泄露出來的真實面目,對方不搞事就這麼安安分分才可疑好吧。
見霍無厭這個表情季玄就什麼都明白了,他嘆息一聲,「魔尊哥哥不愧是要和我結婚的人,真了解我。」
「......多謝誇獎。」
就是誇得人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季玄原本也就是玩鬧一下,順便給霍無厭打一個預防針,在說完之後很快就進入調息狀態,開始吸收其之前吞噬的生魂,外加那一堆暫時被封鎖起來的前世記憶。
日月如梭,短短兩年時間在修士眼中也就是那麼一晃眼的功法,感受到重元秘境的動蕩,季玄就知道重元秘境再一次開啟的時間到了。
這兩年間季玄只消耗了一兩月的時間就已經將那幾十條生魂給吞噬殆盡,或許就是生魂吃得多了,季玄修為還因為小小升了一個境界,一下子就來到了化神中期。
其他修士都是前期容易後期難,季玄覺得自己的有點反著來,比起前期的不易,現在季玄的修為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只要達到一定的度,就完全可以自動晉陞。
在把吞噬的力量完全吸收之後,季玄才打開記憶的匣子,那東西一打開就是一堆從三生石上看到的記憶一股腦的湧入腦海之中。
身邊有霍無厭守護,季玄壓根就不擔心外界有什麼危險,放心大膽地將自己神魂完全丟入了記憶的海洋之中,還是一點一點的去梳理那些片段,這耗費了季玄大量的時間,當季玄把東西梳理的差不多之後,他們出去的時間差不多也就到了。
霍無厭與季玄互相看了一眼,就一同從那動蕩的秘境中離開。
這種動蕩為的就是提醒所有還在此地的修士應該離開了,所有還活著的修士只是一感受到這股力量就開始往外走,於是乎季玄與霍無厭出來之後就碰見了不少人。
當然絕大多數化神大能一出來便已經離開,片刻都不停歇。
大家都是從重元秘境出來的,肯定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為了以防有人忌憚自己所得的東西,又或者難得搭理人等一系列的理由,修士出來之後幾乎都跑得很快。
季玄本來還以為出來應該是無緣看見白子濯與宸天仙尊等人,沒想到他們兩人居然還在,就連陽硯山與軒轅齊以及他們身後的化神大能也都在。
陽硯山與軒轅齊不知道後面到底經歷了什麼,兩人間雖然沒做什麼太過於親密的舉動,但季玄覺得兩人關係好像好了許多。
陽硯山在瞧見季玄之後,就先友好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白子濯更是直接過來,「季玄道友。」
季玄相繼對著兩方點了點頭,然後揚起笑容道:「白道友,宸天仙尊,還有陽道友、軒轅道友。」
季玄這下子把在場算得上熟識的人都叫了一遍,軒轅齊剛感到受寵若驚,就聽到季玄道:「九月十九,我與北幽魔尊要舉辦道侶大典,各位可一定要賞臉帶上厚禮前來。」
剛還感到受寵若驚的軒轅齊:「......」
總感覺後面的厚禮二字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