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中的毒,我可以解
顧茵早已看透他們的嘴臉,但因為外婆的手術刻不容緩,只能通通隱忍下來。
晚飯過後,顧茵才見到了自己的親大伯——顧明飛。
顧明飛一身酒氣,滿臉都是疲憊之色,這幾天他為了公司的事情一直在應酬。
所以見到顧茵后,他只拍了拍顧茵的肩膀說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走進了書房。
顧茵身體也疲倦的很,早早就睡下了。
只是半夜口渴的厲害,她想下樓倒點水喝,路過顧明飛書房時,耳尖的她突然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書房裡依稀能聽到三個人的聲音。
他們說的小聲,可顧茵還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飛哥,你真打算把那個基金會給顧茵嗎,你別忘了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
正是父母突然離奇車禍,顧家被他們乘虛而入的時候,顧茵猜想程美玲接下去要說的內容恐怕和她的父母有關,不禁走近了幾步,把耳朵貼在了門框上。
見顧明飛不說話,程美玲的聲音尖酸了幾分:「顧明飛,基金會雖然沒有顧氏重要,但當初要不是我幫你,顧明宇夫婦怎麼可能突然車禍,而你又怎麼可能拿到整過顧氏。」
「對啊,爸爸,你之前不是說要把基金會給我當嫁妝嗎?」顧萌噘著嘴,聲音滿是委屈。
「你們放心,基金會是不會給她的,我承諾她的遺產只是權宜之計。」顧明飛自然不願意將基金會拱手讓人,只是他有自己的考量,只是現在不是明說的時機。
他們之後又說了一些別的內容……
可顧茵已然沒有心思聽下去。
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程美玲剛才說的那句話。
原來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原來顧明飛早就十年前就設計安排了一切。
她的眼角泛著淚光,嘴唇也被咬的發紫,她將五指刺入掌心,直到痛楚慢慢壓過心底的怒意,才緩緩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果然上天讓她重新回到這座城市,就是為了讓她來報仇的!
婚禮安排在一個月後的周末。
雖說是替嫁,但程美玲可不想落得個苛待侄女的壞名聲,所以正常婚禮該有的,她這個長輩都安排地妥妥噹噹,漂漂亮亮,連顧茵身上的婚紗都是之前找的國外設計師專門定做的。
加上顧茵本就眉清目秀,換上甜美的新娘妝,出場時更是驚艷四座。
「聽說這新娘子在鄉下住了十年,怎麼看起來竟比顧家千金還像名門閨秀……」
作為伴娘的顧萌聽著這些話,憤憤不平道:「真是稀奇,山雞披個金戴個銀,大家就當是鳳凰了?還敢和真鳳凰比,笑死人!」
這回兒……
顧茵沒忍氣吞聲,她扯了扯自己的婚紗笑道:「這算不得稀奇,我可聽說有斑鳩佔了雀巢,還自稱鳳凰,你說稀奇不稀奇。」
顧萌不傻,知道顧茵在藉機嘲諷自己,當下就擰起了眉毛:「你還敢嘲諷我,信不信我刮花你的臉,讓你嫁不出去!」
「我要是嫁不出去,就只能你嫁到傅家了。」顧茵眨了眨眼睛,似乎笑地更開心了。
顧萌面紅耳赤地揚起了手,可還沒落下,便被顧明飛一把握住了:「胡鬧什麼。」
等程美玲將顧萌拉走,顧明飛又換上了慈眉善目的笑容,對顧茵說:「小茵啊,你儘管放心嫁到傅家,你外婆的手術,大伯都安排好了,就在一周后,你爸爸的遺物,大伯明天就給你。」
一周后,這生米都能煮成米渣了,她顧茵想跑恐怕也跑不了。
這大伯想的可真周到,顧茵看著他那雙閃過精光的瞳孔,點了點頭后問道:「新郎什麼時候來?」
「傅少爺犯病來不了,不過王管家親自開車來接你,只是走個過場,誰來接都是一樣,只要新郎是傅承澤就好。」
這話說的真是沒心沒肺,不過顧茵確實不介意,她甚至不介意這新郎是什麼模樣。
只是被送進婚房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些後悔了。
空蕩蕩的房間了里放滿了大大小小的木頭人,有男有女,每個人身上都穿著不同款式的衣服,雖然只是木頭人,但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得有些滲人。
這傅承澤不是個有什麼特殊癖好的變態吧?
顧茵來不及細想,身後突然出現一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種壓迫感和那天在醫院一模一樣,顧茵的大腦開始缺氧般的難受。
傅承澤剛從練功房出來,就看見自己的房間里多了一個陌生女人。
向來警覺的他出手極快,顧茵被他禁錮著,一動不動,只喘著粗氣道:「你是誰?」
傅承澤笑了笑,目光中迸發出一道殺氣:「我還想問你是誰?」
「我是傅承澤今天娶進門的新婚妻子——顧茵。」
聽到顧茵兩個字,傅承澤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他緩緩鬆開了手,語氣也漸漸平靜:「想成為我的妻子,你還不夠格。」
這個陰狠的男人就是自己今天要嫁的男人——傅承澤?
解脫了的顧茵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四肢健全的人:「你的腿……能站起來……你壓根就沒病!」
不對……
下一瞬聞到一股中藥味的顧茵便蹙起了眉頭:「你中毒了?」
她從小學醫,對草藥氣味甚是敏感,所以她能聞到傅承澤身上的中藥味里有白花蛇舌草、土茯苓、紫花地丁還有天山雪蓮。
而這些草藥恰好都是解毒用的。
傅承澤看著這個從鄉下來的小丫頭,黑眸眯起,再次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說,你是誰派來的?傅啟源還是誰?」
他原本就不同意這本婚事,奈何傅家老夫人以死相逼,才讓他勉強同意。
雖是從小就定下的婚約,可他知道傅家大房鐵定會暗中插一手,說不定這個女人就是他們派來監視他的。
這個男人是變態殺人狂嗎?
顧茵拚命扒拉著傅承澤的手,指尖有意無意碰到了他的脈相,思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沒有人派我過來,我不會害你,而且,你中的毒,我可以解。」
她的話成功讓傅承澤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變化。
他看著顧茵那張因窒息變得通紅的小臉,再次鬆開了手。
「我剛才碰到了你的手,你的脈相虛浮,節率紊亂……」這種脈相顧茵正好在一本典籍上看過,所以她可以確定傅承澤中的什麼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