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作為與妹妹關係良好的兄長,知道妹妹最近的喜好、同時也知道妹妹近期有關零花錢上的煩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至少對於幸村精市來說,自家妹妹星奈什麼都好,唯獨偶爾丟三落四的毛病實在是有些嚴重。而且這種丟三落四還是階段性的,幸村星奈往往不會一直丟東西,更多的是很久以後在他們都覺得她應該沒這個毛病時突然一瞬間連著好幾天忘記什麼,不是作業本就是鑰匙放在家裡的書桌上忘記帶,然後抱著書包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口等他回來給她開門。因此在她突然有些崩潰地說「手鏈找不到了」的時候,幸村精市反而有種「啊,終於又到了掉東西周期」的輕鬆感。「就是那串在亞紀小姐那邊買的手鏈啊,哥哥見過的吧?很漂亮的,紫水晶做的,特別好看。」如果說是那串手鏈的話,他確實記得。且不說手鏈的設計,那種剔透的質感以及格外溫柔的色彩都相當適合幸村星奈,尤其是自家妹妹應該才剛買沒幾天,因此在發現自己弄丟了東西后也顯得格外悲傷。然而想要再買零花錢也不夠——不管怎麼樣也是純正的紫水晶,本來買下來就已經咬牙花了不少零花錢,想要再買一條也實在是有心無力。「想要給妹妹買條手鏈當生日禮物啊。」聽著幸村精市的聲音亞紀想到幸村星奈那天選中的手鏈笑了笑,倒也沒說其中的緣由,只是平淡地點頭表示明白:「我知道了,不過很巧哦幸村君,今天正好全場八折,你也可以不用那麼破費。」想著那天被幸村星奈挑走的正品,亞紀隨手拿出一條略有些相似的手鏈放在旁邊遞了過去:「這款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既然是亞紀小姐的選擇,那就這一條好了。」少年嘴角上翹著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亞紀的選擇:「您的選擇肯定沒有問題。」「嗯?就這麼信任我?」有些驚訝地看向了幸村精市,不過亞紀也沒有太在意,從一個抽屜里翻出個盒子後走到櫃檯前,抽出一張禮品紙幫忙開始包裝起來:「還是說,幸村君還記得在哪裡和我見過面?」「醫院的天台。」看著那雙熟練包裹著首飾盒纖細的手,幸村精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捨得這種行雲流水一般的操作,繼續觀摩學習她摺疊著碎花包裝紙的流程:「那天您對我說『不走下去誰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只要不後悔就好』。」「我還說過這種有道理的話?那還真是沒想到。」估計這句話也有說了兩三年,亞紀裁下一段紙膠帶最後粘好了包裝,順手再往角上貼了一朵紙花。如果說幸村精市不看著她她完全可以用魔法,只可惜這個少年太執著,讓她偷懶都沒法偷懶。「謝謝您的推薦。」「不用謝哦,希望星奈醬可以喜歡。」接過那個小小的禮物盒后鞠了一躬,亞紀站在櫃檯邊托著下巴目送少年和他那位其實常常來到店裡買一些手作物品的銀毛君匆匆離開,隨即才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他?」「嗯,就那位星奈醬的哥哥,曾經也是差點成了我的使魔一個人。」看著店裡的顧客已經都三三兩兩走了出去,亡靈法師小姐看著黃昏的天色揮了揮手,貨架自動開始整理,同時剛才用來包裝剪出來的紙屑和絲帶也齊齊躍進了垃圾桶:「醫院嘛,總能看到很多喪失鬥志或者被打擊很重的人,偶爾我也想去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人符合我的條件,他好像也是其中一個。」雖然感覺到七海建人所流露出來的情緒好像有點古怪,但琉璃還是繼續如常地說了下去:「不過我沒有選擇他,那個時候他才十五歲,太年輕了。」「年輕么。」「是啊,如果就這麼死掉成為我的使魔,我會覺得太浪費了。年輕人的青春可不能就這麼被病情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摧毀……等等,我絕對不是說建人桑你很老的意思!」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亞紀扭頭有些慌張地擺了擺手:「我只不過是很討厭有人這麼死在我面前,但是已經死了的我也沒有辦法……」不對不對,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越說越奇怪了。感覺到七海建人盯著自己的目光亞紀差點把舌頭給咬了,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最後反而是使魔先生伸出手,幫她把剛才用來裁紙的剪刀倒扣著放回了筆筒里:「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