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噓 別說出來

鹿鞭回想之前的那一幕，也還心有餘悸。他獃獃地點頭，「當時戰士昊並沒有出帳篷。長嘯大人趴著的地方距離戰士昊的帳篷少說也得有兩百步吧。」秋水大祭司倒抽一口涼氣。部落里倒是有戰士臂力驚人，投擲木矛，遠的能達到一百五十步，可那已經是極限了。那戰士昊是如何做到的？莫非真有神助？鹿鞭搖搖頭，「奴也不知道，只看見了那骨片在空中飛過……大祭司，您要不，還是先治療一下長嘯大人吧。」秋水只瞥了眼長嘯，就搖頭。「沒救了。」他的醫術只能阻止傷口化膿潰爛，這種讓斷肢重新長回去的，是神術才能達到的。鹿鞭軟在地上，「那長嘯大人他該怎麼辦？」他其實想問的是他自己。長嘯做不成祭司弟子這是肯定的。「另外找新的主人吧。」秋水一臉冷漠。對他來說，生老病死太尋常了，長嘯走了，還有別的人會成為他的弟子，大祭司永遠不缺繼承者。長嘯平常對部落的人太狠辣，他失去了祭司弟子的身份，又沒有戰鬥力，打不了獵，很快就會淪為向主人乞食的奴隸。「你要是找不到新的主人，可以去照顧戰士虎飆。」鹿鞭走時，秋水大祭司突然說。鹿鞭輕咦一聲。「他的傷並不重，很快就能好。他現在沒有奴隸了，你去，他肯定不會拒絕。」秋水進一步解釋。鹿鞭點頭。部落里的戰士，九成九厭惡長嘯，鹿鞭作為長嘯的奴隸，沒少幫著幹壞事，名聲也搞臭了，似乎只有願意用刁三的虎飆才可能接收他。鹿飆已經決定找新的主人，把長嘯丟在帳篷里，就去找虎飆了。翌日，同為祭司弟子的進長嘯的帳篷，發現長嘯失血過多，已經昏死過去。還好那祭司弟子心地不錯，給餵了鹽水，又處理傷口，人在中午的時候總算醒來。不過，他也給長嘯帶來了大祭司的話。「大祭司已經把你從弟子中除名。以後你就不再是祭司弟子，你另外找帳篷住吧。」祭司弟子受整個部落供養，吃、穿、住、用都不用操心。一旦被取消了身份，那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帳篷里的腌肉、鹽礦石都要還給部落。當然，百年來，當了大祭司弟子又被除名的，寥寥無幾。消息一傳出，長嘯帳篷外聚集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這些人大多曾被長嘯禍害欺壓過。呸，阿月第一個沖長嘯的臉上吐口水，吐完，哈哈哈大笑。真是太大快人心了！誰能想到，昨晚，她還被這畜牲逼地幾乎走投無路，天亮，他就被大祭司除名了。啪嚓，一顆臭鳥蛋砸在了長嘯的臉上。「打死你！」砸臭鳥蛋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她也曾被長嘯欺壓過。「兄弟們，揍他！」一戰士大呼，十多個戰士握著拳頭就撲上去，砰砰砰，一頓胖揍。等那些戰士離開，有人發現長嘯左邊的耳朵也不見了，只留下一片血跡。長嘯捂著耳朵，胸腔，在地上痛嚎，卻沒有一人上前幫忙。這就是翻了眾怒的結局！狗尾花也藏在人群中，捂著嘴偷笑。阿月握住狗尾花的小胳膊，把她帶到沒人處。「那畜牲的右耳朵是戰士昊切掉的，對嗎？」阿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