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if線

第165章 if線

等雪覓被陸染領著去沐浴清洗,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臟,頭髮亂亂的,臉上黑黑的,要不是法衣有著水火不侵不沾灰塵的能力,只怕會更臟。

然而他就是頂著這樣一張臉去蹭蹭抱抱時淵,雪覓忍不住將自己整個浸在了水裡,難怪時淵要推開他了,這髒兮兮的樣子就是他娘怕是都不會想要親親他了。

重新洗白白的雪覓折騰了好半天,換上了一身清清爽爽的衣服,又讓侍婢將他頭髮全都束起,因穿了一身白,於是髮帶雪覓選了一根紅色的,發尾垂於腦後,青蔥少年鮮嫩出爐。

從浴池一出來,雪覓沒問旁人時淵在哪兒,而是專門跑去找陸染。

陸染還以為小龍君找他什麼事,原來還是打聽神君的事,雖然這問的有些過於私人了,但神殿里誰都知道的事,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神君數萬年來一直都是獨身一人,身邊並無他人。」

雪覓:「沒有特別喜歡的靈獸?侍婢?徒弟?亦或是誰家小輩長期來借住的?」

他看話本里都這麼寫,神生漫長而孤寂,但身邊總有一個一心戀慕著上神的人,又或是在上神身邊格外特殊的人,若有這種人,那他們肯定有著別樣的感情。

所以他得問清楚了,要是有的話,那他還是早點回家吧,他才不要做破壞別人感情的壞人。

陸染:「目前來過神殿,並且暫時住下過的,只有你。」

雪覓咦了一聲:「只有我?淵淵沒有招待過別人嗎?難道幾萬年來,就沒人來過神殿?」

陸染頓時有些眼神微妙的看著雪覓:「上貢者,有求者,甚至自薦的的確不少,但神君不喜吵鬧,討厭麻煩,所來之人無不是敬畏著神君,更是不敢輕易冒犯,怕是沒人敢要求留宿神殿,沒誰有那個膽子。」

就神君那脾氣,一個眼神都恨不得讓人避之千里,誰還有那膽子上趕著來,哦,小龍君除外。

雪覓摸了摸下巴,果然脾氣很不好啊:「那他有沒有什麼關係特別好的人呢?有沒有什麼睹物思人之類的,又或者對某些事情格外特別?」

陸染搖頭:「沒有。」

雪覓看向陸染:「陸染叔叔應當陪著他很久了?」

陸染笑道:「那是因為神君不喜歡打理那些俗務,我不過是被他用順手了,若哪日有比我用的更順手的人,隨時都能被人替代。」

雪覓道:「才不會,就算以後有用的更順手的人,那也只是個順手的下屬,肯定跟陸染叔叔是不一樣的,不過陸染叔叔你老實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淵淵?」

陸染頓時像聽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眼睛都瞪大了:「小龍君,我還沒飛升成神,還想多活兩年。」

很好,時淵身邊最親近的這人也排除了,雪覓笑眯了眼道:「接下來的日子恐怕要給陸染叔叔添不少麻煩了。」

說著一把勾住陸染的脖子,在他耳邊道:「淵淵的寢殿應該有偏殿吧,我要住那兒!」

陸染也下意識看了看周圍,見旁邊沒有人,連忙結下一道屏障,然後在雪覓耳邊小聲道:「稍後我帶你去神君的寢殿認認路。」

至於住哪兒,那就看這位小龍君的本事了。

雪覓嘿嘿笑著跟陸染輕輕擊了個掌。

早就覺得這神殿清冷過頭的陸染也很想看看這位小龍君能折騰出多大的水花來。

至於會不會惹惱了神君,不怕,這位的身份惹的再惱都不會有性命之憂,能仗著家世來折騰神君的,三界也就這獨一位了。

更何況他還挺喜歡這位小龍君的,性情活潑爛漫,心思也單純乾淨,生於那樣的家世中,卻半點不驕縱霸道,不過就算霸道,若是這位小龍君,估計霸道起來都是可愛的。

感覺龍族這種生物就是莫名有這種特性,霸道的不讓人討厭,也是很神奇了。

不讓人討厭的小龍君來到時淵的寢殿外,扒在門口往裡看,就看到坐在樹下看書的人,雪覓小聲朝陸染道:「淵淵每天除了看書之外,還會做什麼呀?」

陸染:「看書喝茶飲酒,心血來潮煉個器。」除此之外就是睡覺了,有時候一睡幾十上百年的都是常有的事。

成神之前的神君一刻都不能停歇,身處腥風血雨中,稍一停下便是致命危險。

所以成神之後對一些麻煩事很是厭倦,也很少動彈,就顯得尤為無欲無求。

不過在陸染眼裡,神君也的確是真無欲無求,因為不知欲誰,求何,甚至他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若有一天神君真正厭煩了這個世界,便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去到一個除了神君之外,誰也到不了的地方。

然而神位之上,是否還別有天地陸染不知道,也許哪怕他成神了也未必能知道,到不了神君那個高度,就看不到神君所處的天地。

陸染微微低頭,看著身旁盯著神君雙眸晶亮的小龍君,也不知這位小龍君,能不能將高高在上的神祇拉到凡俗中來。

心裡這麼想著,身邊的人突然速度極快的躥了出去,還歡快地喊著:「淵淵!」

時淵從未遇到過如此不矜持,甚至一點都不怕他冷臉的人,看著緊緊抱著自己胳膊,一臉甜笑仰頭看著自己的人,時淵冷冷開口:「放開。」

回應他的則是手上被抱的更緊,還一臉求表揚道:「我洗乾淨了,特別乾淨,你聞,還香香的。」

時淵將他手從他懷抱里抽了出來:「讓陸染帶你去你的寢殿,稍後我會聯繫你父親,讓他派人來接你。」

雪覓指了指旁邊:「不用特別給我安排住的地方,我就住你旁邊的寢殿就好了,我特別好養活的。」

時淵直接道:「陸染,帶他去休息。」

雪覓抓緊了時淵的衣袖:「我不!」

時淵看了他一眼:「隨你。」

說完就自己進了房間門,還直接設下了結界,擋住了他偷溜進來的可能。

雪覓雙手捧著臉看他:「他好好看啊,可惜都不笑的,要是笑起來肯定更好看。」

陸染輕咳了一聲:「偏殿也被神君的結界擋住了,不然先回給你安排的寢殿?」

雪覓朝陸染揮了揮手:「不用管我,我就呆在這兒。」

陸染只好道:「那好吧,你要是累了,讓外面的侍婢領你去寢殿休息。」

雪覓嗯嗯點頭,等陸染離開后,立刻跑到時淵剛剛坐過的椅子上,翹著腿感受了一會兒,一抬頭就能看到漫天的淡粉扶櫻花。

可惜整個院落只有零星的幾顆明珠點亮,比天上的星光還要少,於是雪覓掏了掏自己的儲物器,挑選了一堆漂亮的明珠,一顆顆的往那顆扶櫻樹上扔,不一會兒整個院落都亮了起來。

然而院子里的靠椅太矮了,躺在椅子上都看不到屋內,雪覓看了看扶櫻樹,又看了看寢殿的窗戶,腳下一點,輕輕鬆鬆就飛到了樹上。

巨大的樹榦完全承受得起他,雪覓趴在了距離寢殿窗戶最近的樹榦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的勾起,半撐起的身體年少單薄,卻又青春活潑,烏順的長發順著肩頭滑落,漂亮的眼睛專註的盯著窗內床榻上的人。

這裡居高臨下,卻又正正好看到屋內躺在床上休息的時淵。

雪覓頓時覺得旁邊的寢殿還不如這院子里呢,寢殿可看不到淵淵睡覺。

察覺到他的意圖,時淵心念一動,那扇窗戶就被關了起來,不給他看。

雪覓瞪大了眼睛,隨即氣呼呼的從樹榦上坐了起來,想了想,拿出彈弓扣了一顆珍珠就朝著那窗戶打了上去。

結果珍珠還沒靠近窗戶,就被時淵設下的結界反彈了回來,要不是雪覓躲得快,那珍珠就反彈到自己了,這一下更氣了。

盯著關閉的窗戶看了好一會兒,雪覓重新翻身躺下:「不給看就不給看,等天亮了我再看,哼!」

他決定就在樹上睡了,反正修士本來就不太需要天天睡覺,稍微休息休息就天亮了。

但雪覓忘了這一日的折騰,被跨界帶去了三重天,看了一場三師兄的飛升,又跟人打了一架消耗那麼大,又從通天梯那兒掉了下來,要如果不是見到時淵太高興,他早就累的躺下了,這會兒興奮勁頭過去了一些,在樹榦上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聞著雖然陌生,卻又讓人無比安心的氣息,雪覓這一覺睡的很沉,沉的忘了他是在樹榦上,微微一個翻身,直接從樹榦上掉了下來。

一道輕柔的力量將他在半空中接住,緩緩落下后,被放到了塌椅上,一條輕薄的小毯從屋內飛了出來,輕輕蓋在了他的身上,整個過程熟睡的人半點都沒察覺,只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的更沉了。

神識從雪覓的身上褪去后,時淵心道:小崽子就是煩人。

第二天在樹下醒來的雪覓茫然地坐了起來,身上的小毯子早在他醒來之前就被時淵收了回去,所以雪覓只以為是自己睡著了從樹上掉下來了,頓時驚奇的抬頭,他可真會掉,正正好掉到了椅子上,還沒醒,他可真厲害!

伸了個懶腰,雪覓從椅子上下來,房間門裡的結界已經散去了,但裡面也沒人了,雪覓也沒急著找人,反正他又不打算那麼快走,於是溜溜達達晃悠起神殿來。

只不過這神殿當真是神殿,神聖而嚴肅,高坐雲端,安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響,往來的仙婢也一個個十分安靜,連行禮的動作都是端莊優雅的,甚至微微低垂著頭根本不敢輕易直視他人,這要是在妖神殿,那些鬧騰的小婢女早就悄悄打量人了,遇到好看的,還會臉紅紅的跟小姐妹分享。

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淵淵家小仙婢們的脾性也跟淵淵一樣。

雪覓隨便喊了兩個神殿的護衛就下了神殿,整個神殿太仙氣逼人了,高不可攀的,寂寞又清冷,他決定要好好改善改善這裡的環境。

要是改善的淵淵不喜歡了,那就再說吧,反正淵淵那個脾氣肯定是不會委屈他自己的,真不喜歡肯定會發脾氣讓人全都扔掉,要是沒發脾氣,那就是可以接受。

雪覓剛下神殿,陸染就從上界回來了,神殿還是那個清清冷冷的神殿,神識一掃,沒見到小龍君,陸染頓時驚了,看向神君道:「神君真的把小龍君丟下去了?!」

這麼冷酷無情?

時淵冷冷掃了他一眼:「見到嵐川了?」

陸染連忙認真道:「見到了,嵐川上神說,恐怕要麻煩神君照顧小龍君一段時間門了。」

想要從雲起這邊去到三重天,若是走尋常的道,少說也要一段不短的時間門,但早年神君為了引下天河水,讓神殿與天河有了連接,若是已經飛升的上仙,只需消耗些力氣就能從神殿上到天河去,雖然這消耗的有點大,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所以陸染才在一夜的時間門往返了一趟。

時淵看向陸染,妖族的小太子,就算三重天上真有什麼讓嵐川一時脫不開身的事,那也不可能把人放他這裡,他與整個妖族的關係三界皆知,與嵐川和玄詩更是從未有過交集,哪怕將雪覓交託給鳳族狐族,都比放在他這裡要正常。

陸染昂首挺胸一點都不心虛,這可不是他假傳消息,嵐川上神是真這麼說的。

陸染:「現在三重天有點亂,那天小雪覓和司禹龍君與三皇子打鬥,砸了飛升台,三皇子不慎掉入飛升台中,結果那飛升台裡面有一道威力極強的結界,等天帝等人趕來時,結界已經完全閉合,當時天帝與嵐川上神聯手,二人的神力都打不開那處結界。」

時淵微微蹙眉。

陸染道:「現在妖皇也上到三重天,聽聞幾名距離天宮不遠的上神收到了天帝的傳音,已經動身去往三重天,就是不知這結界要結合幾位上神才能打開。」

時淵:「關在裡面出不來?」

陸染點頭道:「我上去的時候看了一眼,的確是一道很強的結界,也不知道裡面是有什麼東西,為何會有神力都打不開的結界,不過作為上仙飛升的祭台,那飛升台的確脆弱了一點,雪覓和三皇子的修為連地仙都不是,這般小打小鬧的也能把飛升台打破就很離奇了,裡面還有一個連上神聯手都打不開結界,更離奇了。」

陸染說著道:「也許嵐川上神怕三皇子在飛升台下真有什麼意外,這為兒報仇的,明著不敢來,那暗地裡下個黑手也是有可能的,這麼一想,將雪覓放在狐族或者鳳族好像都不合適,狐族和鳳族也很亂,派系多,誰知道會不會有誰生出什麼私心來。」

放眼三界,一眾上神當中,唯有時淵這裡是最乾淨的。

實力強大不說,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若真有什麼意外,陸染相信,既然嵐川上神交託了,自家神君說什麼都會出手護著小龍君的,雖然神君與嵐川上神並沒有什麼交集,神君看起來也好像挺冰冷無情的,但實際上他們神君是個大好人,就是脾氣冷了點。

時淵:「如此難開的結界,天帝也沒動用開天斧?」

陸染愣了一下:「對啊,開天斧不就在天宮,連鎖神鏈都能被開天斧劈開,為什麼不用開天斧去打開結界?」

這種事他們在這裡說再多也沒結果,陸染將嵐川上神給的東西拿了出來:「這些都是小雪覓愛吃的,嵐川上神說,小雪覓第一次獨自在外,有可能過了幾天新鮮勁就會想要回家了,若三重天的事情解決了,嵐川上神會親自來接,若一時無法解決,便讓神君將小雪覓安撫住。」

陸染放下了儲物器,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所以小龍君呢,一天都沒待住就跑了?」

跑自然是沒跑,神殿那麼清冷,雪覓想買的第一個東西就是各色花種,鮮花總該不會吵鬧吧,安靜又漂亮,就算淵淵喜歡安靜,他種一圈鮮花總不會打擾他了吧。

算了算神殿的大小,雪覓找到了一家專門賣靈花靈草的百花堂,直接將所有的花種全都包圓了,算好了價格,雪覓正準備付靈晶的時候,跟著他下來的護衛連忙上前出示了神殿令,在記錄了明細的特殊皮質上留下了印記,憑著印記,到時候自可去神殿結賬。

雪覓看著神殿令,朝那護衛問道:「這是你本來就有的嗎?」

護衛連忙道:「是下來時神君給的。」

雪覓聞言抿唇一笑,頓時心情極好了起來。

買完了花,雪覓原本打算去獸場,整個神殿一點活物都沒有,一點都不好,怎麼都得有一些仙鶴飛鳥才鮮活吧。

他今日在神殿里溜達才知道,雲鼎神殿並不比妖神殿小多少,但跟妖神殿不一樣的是雲鼎神殿只有時淵所在的主殿坐落在最高處,下方的副殿大小也有一百多處,但因為知道時淵不喜歡吵鬧,若有事上報都是憑藉自身修為飛上來,所以整個雲鼎神殿連一隻飛鳥都找不到。

雪覓決定試試,要是時淵實在不喜歡,那就把那些靈獸單獨圈個神殿養起來就是了,不過剛走到獸場,就看到對面的寶樓里在賣仙獸蛋,於是改了注意,轉身去包圓了一堆仙獸蛋和魔石。

回神殿的路上,看到有人在畫小糖人,雪覓上前點著攤主畫了一條龍,攤主手藝不錯,根據雪覓的描述倒是畫的有模有樣的,滿載而歸的雪覓心滿意足的回了神殿。

一回到神殿,雪覓用鼻子嗅著氣息,直接在主殿的庭院中找到了時淵,一見到時淵,連忙快步跑了過去,將糖人遞到了時淵的跟前:「送你的。」

雪覓指著小糖人:「你看像不像我?哦對了,你還沒見過我的本體,我變給你看!」

時淵接過了小糖人,將嵐川給的儲物器丟給了雪覓,阻止了他變出本體的舉動:「你爹給你的。」

雪覓:「我爹?我爹來了?」

不是吧,這麼快的嗎,難道昨天他爹沒收到他的暗示?

時淵:「陸染上去了一趟查看了一下情況。」

雪覓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連忙坐到了時淵旁邊的石凳上:「現在上面什麼情況?」

時淵:「飛升台里有一道極強的結界,跟你打架的那個被困在裡面出不來了。」

雪覓聞言哈哈大笑:「真的假的?被困裡面了?那豈不是丟死人了哈哈哈哈。」

堂堂天帝三皇子,竟然被困飛升台,這也太好笑了。

雪覓半點沒覺得這麼幸災樂禍有什麼不對,那個叫赭煊的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他跟他十七哥在外面跟人打架,輸了贏了那都是憑自己的本事,可沒說眼見打不過就去叫人的,所以這傢伙丟人丟到整個三界,也是他活該!

時淵就這麼看著雪覓笑的放肆,即便面對自己的冷臉也能絲毫不受影響,世間門怎會有如此神奇的生物,單單看臉就能對人念念不忘數百年?

雪覓在下界浪的隨心所欲,三重天上一眾上神卻頭大。

此時嵐川妖皇還有收到天帝傳音第一時間門趕來的烏訣都看著那處飛升台費解:「這內里究竟有何物?為何結界如此強大。」

妖皇看向烏訣:「竟連你都不知?」

烏訣道:「我成神時,這飛升台早已立在了這裡,這仙台如何誕生,被何物所造,又是通過什麼力量支撐起飛升的通天大道,古籍中並無記載。」

嵐川看向天帝:「事已至此,既然聯手眾神之力都打不開這下方的結界,未免赭煊在裡面出什麼意外,天帝還是將開天斧取出吧,再耽擱下去,恐生變故。」

天帝臉色微僵,若他遲遲拿不出開天斧,這著實說不過去,只好設下結界,將旁人擋了出去后道:「天宮裡的開天斧,從我接掌天帝令時就已經存在了,可繼位天帝后我才發現,那開天斧是假的。」

嵐川微微眯眼:「假的?」

妖皇神色也略微有了變化,不經意地與嵐川交換了一個眼神。

天宮的開天斧竟然是假的,幸好他們並未貿然動作,否則一旦被天帝察覺,那他們恐怕就被迫由暗轉明,很多事情就不能慢慢來了。

自從嵐川與他說了天帝的異心,妖皇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做出了種種安排。

天帝與嵐川並無私仇,但偏偏將天命石上玄詩的名字抹了去,一旦那日嵐川斷情絕愛,那顆仙石自然就絕了生機,也就不可能孕育出雪覓。

這當中在妖皇看來,受到最大傷害的定然是玄詩。

龍族護短,嵐川自身實力也可以說是在眾神當中數一數二,一旦因為玄詩兩族結仇,絕對是兩敗俱傷。

所以妖皇很自然就聯想到天帝的目的,削弱龍族的力量。

可嵐川這事實在是有些不可控,所以妖皇想著如果天帝真的有這樣的目的,那麼絕不可能只是在天命石上做手腳,定然還有其他的。

於是這些年他讓古溪去鎮守鬼域之境,嚴防有人在鬼域之境動手,又將星茴和旬隸調派了出去,暗中查看整個妖界可有什麼異樣之處。

結果還真被他們發現了四方大陣,這一下算是徹底確定了天帝的野心,他要的不只是削弱龍族的力量,恐怕是要滅了整個妖界,從此以後以天族為尊。

正是發現了四方大陣,這幾年妖皇和嵐川一直在找機會看能不能把天宮的開天斧弄到手,在確定能萬無一失之前,他們一直沒敢動手,否則一旦被天帝知曉,不管不顧開啟大陣,那妖族就危險了。

結果他們還沒動作,就出了這事,然後得知了那開天斧竟然是假的。

如果天宮的開天斧是假的,那麼真的開天斧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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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龍族唯一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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