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pisode 138 開心嗎,中也

第138章 Episode 138 開心嗎,中也

老一輩人常說,人在臨死前,會看到最想見的人。

原機動隊爆·裂物處理小組的警官,松田陣平以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怎麼說也該是一年前死去的摯友。

又或者,是降谷零那個讓人火大的傢伙,他也勉強可以接受。

不過,眼前這個,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炸·彈倒計時最後一分鐘,松田陣平眼神木然地盯著忽然出現在面前,至少六十歲的老太婆。

太過於震撼,以至於他連叼著的香煙,什麼時候落下了煙灰也沒注意到。

「小夥子,你要死了吧?」

一聲白無垢打扮的年邁婦人笑盈盈地咧著嘴角,一步步朝捲髮青年逼近,將青白的臉孔逼近,

「既然這樣,可以在臨死前,滿足老身一個小小的心愿嗎?」

「很簡單的,只要和老身——接吻就可以了。」

……啊?

這老太婆剛剛說了什麼?

松田陣平默默往後挪了一步,臉上寫滿了拒絕。

先不說身為刑警的態度問題,這個突然出現在摩天輪吊艙里的老太婆,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類吧?!

四年前的1月6日,一起雙重炸·彈案出現在杯戶。

犯人將炸彈分別安裝在了兩處不同的建築內,雖然一處被松田陣平拆除了,但與此同時,他同單位的摯友荻原卻死在了另一場的爆炸里,犯人也至今未曾落網。

在那之後,松田陣平就一直在追查犯人的下落。

他聽說自那之後,每一年,警政廳都會收到倒計時的傳真。

三年前是3,二年前是2,一年前是1……毫無疑問,這是那名爆破犯新的犯案預告。

而今年,是第四年的同一天。

犯人必定會有所行動。

果然,松田陣平等到了。

這一次,犯人把炸彈安裝在了杯戶購物廣場的摩天輪,第72號吊艙的座位下。

看結構只是普通的水·銀·汞·柱式炸·彈,只要保持平穩,很容易就能拆除。

但犯人的目的,同樣在此。

他給了被困在摩天輪上的松田陣平兩個選擇——

一,現在拆除炸·彈,然後他引爆第二顆藏在這個城市裡,某座大型醫院內的炸·彈

二,松田陣平等待倒計時,最後三秒,他將醫院的名字顯示在炸·彈的液晶屏上

「說什麼兩個,這不是只有一種選擇嗎?」

松田陣平注視著液晶屏幕上的文字,輕笑了一聲,轉身靠著吊艙的椅背坐下,悠閑地吐了一個煙圈。

很顯然,他選擇了后一條路。

這一刻,松田陣平連遺言都想好了。

在倒計時最後60秒時,他打開了手機,專心等待第二處的爆炸點提示。

就在這時,詭異的意外發生了。

原本除了松田陣平之外,再無一人的吊艙內突然出現了第二個氣息。

連空氣,都多了一絲不正常的陰冷。

像是腳底平貼在地面挪動,沙沙地腳步聲,在松田陣平的背後傳來。

松田陣平的操作手機的手指一頓,他緩緩地向後轉頭。

猛地對上了一張青白的、滿是皺紋的臉。

一個身穿白無垢的老婦人,正咧著陰森的笑容,微笑地看著他。

快逃!

視線對上的瞬間,松田陣平瞳孔驟然一縮,全身的危機神經都在這一刻猛然乍起,瘋狂尖叫著逃命。

他下意識伸手去抓佩槍,但卻抓了個空。

警槍不知何時被先一步撈走,就掉落在老婦人的腳邊。

「來吧小夥子,來和老身接吻,老身不美嗎?」

你自己長什麼樣,心裡沒數嗎!

一滴了冷汗從松田陣平的額角滑落。

他想要躲避,但顧及到身後的爆·破裝置,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還有三十秒。

松田陣平在心中默數,思索擺脫困局的辦法。

似乎是被黑髮青年的遲疑惹怒,老婦人暴怒地撕開了偽裝的外殼。

原本尚算慈藹的臉一片鬼氣的青白,七孔淌出黑血,暗色的長舌頭,蛇一樣蜿蜒地從嘴巴里掉出。

她面目猙獰地,朝著松田陣平直直撲去!

「反正都要死了,為什麼不和老身接吻!為什麼不行?快點實現老身的心愿啊啊啊!」

「你不要過來啊——!!」

一向冷酷又高傲的刑警被嚇得駭然失色。

下一刻,他眼神一變,冷靜地出手,想掐住怪物的脖子。

然而異變又一次發生了,他的手指直接從對方的脖頸上穿過,只抓到了一片陰冷的空氣。

「!!」松田陣平一驚。

與此同時,怪物的暗色長舌已經近在眼前。

糟了……這是要晚·節不保嗎?

什麼地獄級別的鬼故事!

松田陣平臉色鐵青,一籌莫展之際,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很輕的一聲「啪」。

彷彿冰鎮的啤酒被打開拉環,又像是煙花被點燃時,拖著火焰的長尾,升上夜空——

少女清凜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喂,大嬸,亡者都說不願意了,你這是x騷擾,要下「號叫地獄」的哦!」

女孩子?!

松田陣平還來不及細想,下一秒,破空聲傳來。

一根黑色的狼牙棒擦著他的臉頰,鋒利地斬斷了怨靈的長舌。

在怨恨的痛嚎聲中,狼牙棒沉重地搗進怪物的臉龐,從它的腦後戳出,咚地一聲巨響,釘在了吊艙的座位上。

整個摩天輪不穩似地晃了晃。

「糟了!炸·彈!」

松田陣平瞳孔猛得一縮。

緊急之下,他來不及多想,轉身用力一撲,下意識把少女的身影護在了懷裡。

松田陣平閉上眼,準備用後背擋下爆·炸的衝擊。

然而——

1秒、2秒、3秒過去了,想象中撕心裂肺的劇痛並沒有傳來。

摩天輪的艙內安靜如常,什麼也沒有發生。

怎麼回事?

松田陣平一怔,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戳了戳。

他下意識低下頭,對上一雙漂亮如綠寶石般,祖母綠的瞳眸。

紅髮少女仰著臉,平靜地瞳孔中倒映出他疑惑的神情,

「松田陣平,今天是2010年3月14號,事件已經結束了。」

「——你該醒了。」

少女的聲音入耳的瞬間,黑髮青年的腦中驟然一靜,下一刻,記憶如潮水般向他紛至杳來。

眼前的迷霧被驅散,恍然的神情在他臉上徐徐浮現——

對啊。

原來,他已經死了。

這一次的引魂任務並不複雜。

與其說是接引,倒不如說是「除靈」更加合適一點。

現世世界,總有各式各樣的都市怪談傳說。

例如廁所里的花子、夜晚街頭的裂口女、亦或是錄像帶里不祥的鬼影,人類的想象力嘆為觀止,總能以此誕生出不同的怪異。

這回的摩天輪也是如此。

一直以來,在情侶中都流傳著各種關於摩天輪的浪漫傳說。

最有名的,就是那個——

「當摩天輪到達最高點時,與戀人接吻,就能彼此度過一生」

不過有的時候,再好的傳言,在幾次流傳之後,可不一定會有更好的結局。

畢竟比起浪漫美好的故事,驚悚可怕的怪談,總能博到更多的眼球。

於是摩天輪最高點的浪漫,就變成了穿著白無垢的詭異老婦人,徘徊在最高點,抓人接吻,尋找替死鬼的故事。

這次三子來,就是準備解決這個惡靈。

目前已經有幾個倒霉蛋中招,被抓住,成了新一任的「白無垢老人」。

繼續放著不管,早晚會醞釀出更大的麻煩。

也因此,紅髮的鬼差少女意外地發現了,徘徊在這個摩天輪,72號吊艙內的另一名亡者。

「松田陣平,現世刑警,死於2009年1月6日杯戶摩天輪爆炸案。」

紅髮的鬼差少女查閱著手機里的資料,疑惑地皺起眉,

「這樣擁有功德的亡者,不是應該第一時間被接引科帶走嗎?他怎麼還彌留在現世?」

【「三子大人,按照記錄顯示,一年以前,杯戶購物廣場曾發生過惡·性的爆·炸事件,受到牽連意外死亡的亡者劇增,「白無垢老人」的怪談怨靈也是在那時候出現。」】

人工ai無機質的聲音在少女的腕錶上傳出,解釋道,

【「他的氣息被惡靈掩蓋了,另外,亡者本人似乎也有遺願,有意躲避。」】

如果不是這一回,杯戶摩天輪恰好也發生了相似的炸·彈爆·炸案,引起了亡者松田陣平的注意力。

估計他還會彌留更久的時間。

「這裡是你和這個怨靈的【雙向境界】,松田先生。」

摩天輪72號吊廂內,三子推開黑髮青年,起身走到不斷咒罵,哭嚎的怪談惡靈身邊,

「因為不希望看到相同殉職警員的出現,在爆炸的前一秒,你把整個摩天輪拉進了【境界】里,也因此誤闖了怨靈的結界。」

「沒猜錯的話,現在整個東京和電視新聞,都在播放你的壯舉哦,松田先生。」

松田陣平:「……」

「好了,接下里是清掃時間。」

三子伸手,一把拔·出陷在惡靈腦袋裡的狼牙棒。

少女的鞋跟踩在對方的舌頭上,一邊用力碾,一邊回頭沖松田陣平友善地微微一笑,

「老實呆在那別動哦,松田先生,解決完它,就輪到你了。」

松田陣平一抖,默默收回了想要開溜的左腿。

接下來,怨靈被單方面鎮壓毆打的畫面,讓黑髮亡者無數次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咳,那個鬼差小姐。」

松田陣平膽戰心驚地看著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怨靈,斟酌地問道,

「【境界】一類的,按照一般影視文學里演繹的,不是應該先實現靈魂的遺憾,然後送亡者成佛嗎?」

然而事實卻是,摩天輪的這個怨靈,已經快被物理超度了。

很顯然,某個紅髮鬼差腳底下的怨靈,也在打這個主意。

——打算以此為威脅,扛過來自鬼差的毒打,逼迫對方完自己的遺願。

「嗯?實現遺憾?」

三子扼住怨靈老婦人的咽喉,把人提起,意外地看向松田陣平,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松田先生。」

紅髮的鬼差少女眨著祖母綠的雙眼,彎起眼角,露出了一個宛如天使般可愛的笑臉,

「對這種垃圾一樣只會給地獄增加工作量的亡者,當然是不留情面地狠狠制裁啊。」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再少一條手臂或者兩條腿,也無所謂吧?」

松田陣平:「……」

「所以,綜上所述——」

三子收回目光,和善的視線,落到怨靈不甘掙扎的臉上,

「我數到三,再不老實解開【境界】,你也不用去地獄了,我現在就送你啟程。」

【】【】——!

怨靈老婦人還想討價還價,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就發現紅髮少女直接鬆手,把她往地上丟。

隨後二話不說,舉起狼牙棒,用力劈下——

「三!」

鋒利的狼牙棒裹挾著心驚的黃泉之力,當頭落下!

毫無留手的狠厲,讓心存僥倖的怨靈老婦人驚恐地尖叫了一聲,兩隻白眼一翻,當場暈厥。

與此同時,狼牙棒「當」的一聲,恰好擦著怨靈的臉皮,砸在她的腳邊,發出令人膽寒的撞擊聲。

「哎呀,竟然暈過去了,我就是嚇嚇她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動手呢?」

某個提著武器的紅髮少女見狀眨巴了一下眼睛,無辜地說道,

「——畢竟,地獄的刑罰還等著呢,就這麼消散了,多便宜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松田陣平:「……」

魔鬼。

這個少女絕對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對了,松田先生。」

紅髮的魔鬼側過臉,笑顏可愛地望過來,開口問道,

「你是正義的警察,應該不需要我數到三吧?」

你那叫數到三?

是根本只有「三」吧!

松田陣平故作鎮定地拿下叼著的煙,緩緩咽了下口水。

與此同時,四面包裹的摩天輪幻境假象褪去,顯露出屬於松田陣平的【境界】。

白色的教學樓,櫻花紛飛。

是他曾與友人們一同度過的警校。

「喲,小陣平——」

「松田。」

「陣平。」

……

…………

記憶中的夥伴朝著他揮手。

他們穿著藍色警察制服,朝氣稚嫩的臉上,還貼著闖禍后的ok綳,笑容燦爛如天上無憂的日光。

研二。

景光。

伊達。

黑髮的天然卷青年,安靜地注視著不遠處的同伴。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抬起頭,用力睜著眼看著虛假的天空,慢慢露出了一個笑容。

「啊,當然,市民的好警察可不會給地獄添麻煩。」

就算是假的,在離開之前,還能再看他們一眼,已經足夠了。

繼第一層【境界】之後,第二層的幻境也逐漸消散褪去,露出背後杯戶購物廣場的天空。

松田陣平低下頭,取出胸前的墨鏡重新戴上,又變回了那個外表冷酷又高傲的刑警。

「鬼差小姐,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當然,如果違反規定的話,就算了。」

三子盯著黑髮的青年亡者看了一會兒,抬手喚出縛魂鈴,平靜的嗓音與清脆的鈴聲一起,傳入松田陣平的耳中,

「——不可以,地獄鬼差不接受跑腿哦。」

「不過……」

紅髮的鬼差少女揚起縛魂鈴,隱身帶著黑髮亡者從摩天輪上一躍而下。

身影交錯間,他們在一處眼熟的街道邊落地,

「我突然好想吃三明治啊——」

三子突兀地開口說道,

「所以松田先生,你還有什麼話,可以和那家咖啡館新來的服務生說哦。」

服務生?

松田陣平一愣,抬眼定睛看向了街對面的咖啡館。

店門的搖鈴輕響,掛著「波洛」招牌的咖啡館內,一個穿著圍裙的金髮黑膚服務生,正彎腰將托盤裡的拿鐵,遞放到坐在櫥窗邊的客人面前。

黑髮的青年亡者驚訝地望著那名服務生看了一會兒,突然「哈」地一聲,放聲笑了出來。

三月十四日下午16:37分

就在杯戶摩天輪炸·彈案平安落幕後不久,波洛咖啡店的大門「鈴鐺」一聲,又一次被推開。

「歡迎光臨——」

「啊,安室君,麻煩你招待一下這位先……嗯?」

人呢?

店長話還沒說完,一轉眼,就發現眼前的客人不見了。

……奇怪,剛剛還在,難道是錯覺?

店長疑惑地揉了揉眼睛,低頭髮現一副黑色的墨鏡,擺在收銀台上。

「店長,你剛才說的客人在哪兒?」

金髮黑膚的服務生從后廚走出來,手上還捧著剛做好的三明治。

「啊,這個——好像又回去了?」

店長轉過身,將墨鏡遞給安室透,「不過那位客人好像不小心落下了這個。」

「是個黑色捲髮的高挑男性,安室君,你速度快,可以麻煩你……」

店長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家一向穩重可靠的員工,一瞬極度驚愕般,驟然睜大了眼。

安世君一句話沒說,就把餐盤往他懷裡一塞,奪過墨鏡,衝出了店門。

「……幫我還給他。」

哐啷——

店門打開又合上,將店長的後半句話甩在了身後。

安室透知道這不可能。

但是……但是……!

金髮黑膚的青年緊緊攥著手中的墨鏡,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邊。

他喘著氣,搜尋的目光不斷在來往的路人臉上略過。

男人、女人、身高、變裝的可能……

成千上萬的計算,在他腦中瞬息掠過,卻始終沒有為他找出可用的線索。

安室透靜靜地站著,慢慢地,垂下了緊握墨鏡的手。

就在他自嘲地輕笑一聲,轉身離開時,一串類似鈴鐺的聲音,穿過了人群,風一般從青年的耳畔吹過。

一隻手掌無聲無息地落下,在他的背後輕輕一拍。

帶著令人懷念的氣息,熟悉得幾乎讓人落下眼淚——

【「加油啊,零。」】

「……」

——松田。

安室透猛地頓住了腳步,他睜大了雙眼,如同定格般呆在了原地。

直到那串送別的鈴聲越來越遠,直到隱沒於盡頭,徹底聽不到了后,他才動了一下,深深呼吸。

金髮黑膚的青年抬手用力擦了下眼睛,將墨鏡珍惜地放進了口袋裡。

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

【祝福,我收到了。】

【一路平安,我的朋友。】

……

…………

三子:「這樣就可以了嗎?」

「啊,這樣就行了。零那傢伙,頭腦很好,會懂我的意思的。倒是您,鬼差小姐……」

一身西裝的黑髮望著伸手,指了指紅髮少女的背後,

「不回頭看看嗎?你的那位黑手黨情人,可是用很可怕的眼神,審視了我很久哦。」

久到他都快以為,自己提前轉生成了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啊……

紅髮少女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抓著頭髮笑了笑。

她把手裡的縛魂鈴交給鬼差下屬,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回頭糾正地說道,

「中也老師,不是我的情人哦。」

不是情人?

黑髮亡者挑起眉,尋求答案般,看向了身旁的鬼差。

某些鬼差表面鐵面無私,面無表情,實則悄咪咪地伸出無名指,彎曲地勾了勾。

哦,那確實不能說是情人。

黑髮亡者瞭然。

在徹底踏入黃泉以前,他最後回頭,看了眼紅髮少女離開的方向。

茜色的夕陽之下,落日的光輝灑滿了長長的坂道。

容貌出眾的鬼差少女踏過路面的光影,如同踩著明亮的婚禮花道,主動投入赭發黑手黨的領域中,被黑色的凶獸握住了手,十指交纏。

遠遠的,能聽到他們的交談聲,於風中傳來。

「……等很久了嗎?中也老師。」

「還好,正好路過。」

「唔,中也老師,其實可以發個訊息給我的。」

三子擔憂地望了眼戀人臉上的醫用膠布,認真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

思索中的少女沒有注意到,中原中也在聽聞這句話時,眼中閃過一抹厲光。

赭發黑手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少女腕上的腕錶。

如果眼神有溫度的話,某個「腕錶」,現在已經原地短路,被燒成了灰。

【沒關係,ai不會死,大不了我再換個軀殼。】

某個智能ai毫無畏懼,甚至還在三子看不到的角度,閃了閃腕錶上的光源,挑釁意味十足。

嘖,這個機器。

中原中也鈷藍色的瞳眸微微眯起,還沒等他做出反擊,就聽到身邊的少女「啊」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三子轉過身,正對著赭發黑手黨,示意對方彎下腰,

「頭低下來一點,中也老師。」

「做什麼?」

嘴上說著詢問的話,實則,某個黑手黨早已先一步,依言地俯下身,信任地低頭,將脆弱的咽喉命門,一同暴露在少女眼底。

「這個,還給你。」

紅髮的鬼差少女伸手,摘下脖子上遮掩用的黑色頸環,重新戴回黑手黨的脖子上。

皮革的頸環還殘留著少女頸間的溫度。

當它纏繞上來時,中原中也一瞬間產生了,被正被少女繫上束縛的錯覺。

就像鋒利的刀刃,被收束於刀鞘之內。

狩獵的黑色凶獸,同樣被獵物所馴服。

中原中也沒有阻止。

他心甘情願地彎著腰,抬手拂開頸邊的發尾,以便少女更方便動作。

赭發青年微微垂下眼睫,鈷藍色的目光鎖定鬼差少女。

「不需要了嗎?」中原中也聲音低沉地問道。

「嗯。」

三子輕輕應了一聲,踮著腳尖,替戀人將黑色頸環的搭扣扣上。

這樣的姿勢,旁人乍一眼看去,就像戀人間額頭貼著額頭,親密的擁抱。

偶爾有行人路過,看一眼后,就很快收回了目光,不去打擾這對熱戀的戀人。

紅髮的鬼差少女收回手,在退開時,順勢在中原中也的下巴處落下一個親吻。

而後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契紋,祖母綠的瞳眸對上黑手黨的眼睛,微笑地說道,

「我有這個就夠啦。」

「——阿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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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使的戀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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