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鳳凰山會議（一）

陝北延安府，鳳凰山山寨的聚義廳中。義軍的哨官以上的頭目都聚集於此，準備參加義軍的第一次會議。聚義廳的主座上坐的正是趙元，而石破天和龔珍則分別坐在趙元的左右兩側。兩邊做著的則是義軍驍騎營的幾位哨官，當然還有幾位義軍的後起之秀也列席會議。張大牛、宋二牛、楊小六就是如此。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被趙元揀拔而出，作為義軍的後備軍官重點培養。當然這也是趙元有意為之，要知道自從張自用及他的黨羽伏誅之後，義軍就出現了大量空缺。而作為一位合格的領袖最重要的就是學會制衡。甚至作為上位者哪怕別的什麼都不會，只要學會制衡就能坐穩他的位置，趙元自然深諳此理。雖然現在他與石破天的兄弟之情非常好，石破天看起來也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但是人是會變化的，形勢也是會發展的。趙元自然不可能讓石破天一系一家獨大，因此他有意提高龔珍在軍中的地位，有意讓龔珍單獨設立一個營頭，讓其從義軍的先鋒變為義軍的前鋒營營官。而這一項決議在會議上也得到了通過，因為龔珍本來就是混天猴的妻弟，現在混天猴死了，照顧照顧他的親屬本就無可非議。當然，趙元的計劃還不僅僅如此，他還要在義軍中插釘子，用一些新提拔的人控制住義軍的步營，如此才能保證他對義軍的絕對控制。作為一位熟讀二十四史的歷史愛好者，趙元在研究歷史時有了一些新的思考，而這些思考也影響了他未來的決策。其實，歷史有的時候真的是一位可以被人肆意打扮的大姑娘，而歷史的解釋權又往往在那些文人的手裡。正所謂斯文多出敗類，封建文人會因為自身的利益對歷史進行肆意的塗抹，所以歷史往往會變得面目全非。但是若是你透過厚重的史籍，或許能夠看到一絲歷史的真相。有的時候，歷史和其他的一切事物一樣，是遠離二元對立的。哪有絕對的昏庸與賢明？哪有絕對的忠與奸？歷史的複雜不是絕對化的思維能夠理解的。或許只有你深入的探尋，才能透過謊言與欺騙，越過修飾與刪減，發現歷史的真相。當然在趙元看來，歷史無非圍繞制衡與鬥爭兩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