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場域卡(衝刺三江,求追讀,求票票)
約莫三四點鐘,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間。
大黑山,山如其名。
這個時間點,你幾乎很難在這山中尋到一點光亮。
唯有兩道黯淡的綠光飄蕩于山間,顛簸不止。
那是一匹受傷的狼。
「呼……」
周川吞吐山間清冷的氣息,遠程指揮鎖爺不遠不近地吊在灰狼身後,自己則通過共享視野默默觀察,對山中的捷徑小路也有了一些了解。
「這是……那個隧道?」
周川有些詫異地說道。
他剛才眼見灰狼七拐八拐,還以為其是要到什麼洞穴養傷,沒想到竟是這個熟悉的地方。
記憶中,他在這裡吊打楚老頭家的偷襲者小丫頭,收穫了一張軍團卡。
再要說這裡有什麼特殊之處的話……大概就是,以其為對稱點,山的兩邊幾乎完全對稱?
這時,周川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是啊,對稱!
上次比賽時,他從鬼門客棧出發,一路行來,這大黑山就是一個對稱地形!
硬要說隧道兩邊有什麼不一樣的話,也就只有他此刻身處的……鬼門客棧!
「要不……我一把火把這鳥店燒了?」周川心想著,下一刻便搖了搖頭,真相未定,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真把這客棧燒了,難道要他和朱厭悲大半夜現搭帳篷?
指使那六位鬼神幹這種事,似乎也不大合適吧。
「繼續看看。」
周川心說一句,大腦中的畫面繼續以鎖爺的視角轉換,下一刻就進到了隧道之中。
依然是熟悉的黑暗,畫面並沒有因鎖爺的超凡眼力而變得明晰,依舊是那副昏暗骯髒的樣子。
「啪嗒,啪嗒。」
狼爪印在隧道里的水坑中,發出細微聲響。
它高高豎起的耳朵微動,似是察覺到了有人跟在自己後面,可身受重傷的它依然閑庭信步、優哉游哉地走在這隧道之中。
夏季里白晝很長,就在這短短二十幾分鐘里,外面已經蒙蒙亮。
亮白的光從隧道盡頭傳來,就像一把綻放寒光的寶劍。
走在前方的灰狼眯起雙眼,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黯淡的光中。
鎖爺緊跟而至,可當它環顧四周,卻是尋不到灰狼的身影。
身處鬼門客棧的周川眉頭微蹙,通過馬四爺留下的逮捕印記查找對方方位,再去對照鎖爺當前所處的坐標,竟發現這兩個點完全不在一個地方。
「這隧道果然有貓膩。」
周川按了按略微有些刺痛的太陽穴,將鎖爺召喚了回來。
與此同時,大黑山中,灰狼踉蹌前行。
山上依舊是一片漆黑,不見半點亮光。
而隨著灰狼深入山林,周遭忽然掀起了一片黑蒙蒙的霧氣。
它就是行走在一個無限漆黑、只有自己存在的天地,就這樣走啊走、走啊走,不知多久過去,大路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個幽藍詭譎、雄奇壯觀的城池。
「讓它進來。」
城市中心的大殿中忽然傳來一道洪鐘般的嗓音,恢弘中夾雜詭異。
下一刻,高大到讓人一眼望不到頭的殿門便被兩個長著牛頭馬首的妖怪打開。
更加濃郁的黑暗從裡面涌了出來,彷彿黑雲壓蓋而來,太陽都被掩蓋。
「讓孤看看,你都經歷了什麼……」
……
「阿川,怎麼樣了,有收穫嗎?」
鬼門客棧正門口的木製台階上,
朱厭悲坐到了周川身邊,說道。
「這地方確實有玄機。」周川眸光微動,從心海中取出一張地圖,展示給對方看:「學長你看,這是大黑山的整個地形,這是我們當前所處的位置,這是我靈卡跟丟那大狗的位置……」
「以這個隧道為中心,兩邊完全對稱……」朱厭悲從周川手中接過中性筆,在地圖上簡單畫了畫,「阿川的意思是……這大黑山遺迹很可能是個類似於鏡像空間的地方,入口就是這隧道?」
「這只是可能之一。」
周川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微不可查卻重點標記過的鬼門客棧,又指了指隧道另一側與之相對的地方,卻是一片空地。
「這裡估計也有點東西。」
「那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不著急,我再試試看。」
周川輕聲說了一句,隨即便重新盤坐下來,體型魁偉的馬四爺卻在這時現了出來,比鬼門客棧還要高。
這般身高,實在讓人難以想象,他要出手到底是刺客信條,還是狂戰士信條。
「去吧。」
周川話音落下,馬四爺的身影便開始轉為虛幻,斑駁的戰甲也換成了一襲兜帽長袍,槍身上也升騰起幽藍火苗。
這個形象無疑更符合周川心中「勾魂使者」的形象。
「呼嗚……」
一陣夜風吹過,馬四爺虛幻的身影便像是風化的古物一樣緩緩消散,-星星點點地朝著隧道的方向飄去。
「誰?」
浩瀚深邃、無限黑暗的空間中,負責看守大門的牛妖馬妖,忽然感受到一陣深入骨髓的陰風襲來。
下一刻,它們的身體便被燃燒著幽焰的長槍洞穿。
周川通過視野共享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馬四爺這又快又狠的一槍多少帶著些泄憤的味道。
另外,經此一事,他心中最後一絲是否要對黑山鬼王出手的遲疑也消失不見!
這黑山鬼王平白無故為什麼要選擇一牛一馬兩妖怪鎮守枉死城大門?
腦袋被二哈馬踢了才會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巧合!
周川用腳後跟想都知道,這傢伙要麼是這枉死城中的「原住民」,曾親眼見過牛三爺和馬四爺;要麼就是通過枉死城中留存畫像,知道某個【門】有牛與馬鎮守,於是自己也照葫蘆畫瓢。
兩者之間,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畢竟牛三爺和馬四爺的職責就是鎮壓惡鬼,那黑山鬼王要是真的見過這兩位,哪還敢找冒牌貨看門?
心理陰影怕不是直接爆滿!
「也就是說,這枉死城中留存著關於地府的圖像……」
周川心說著,不由眸光微動。
的確,制卡所需的條件無比苛刻,只憑枉死城中區區幾幅圖根本威脅不到他。
可即便如此,這次事件也給他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危機感不自覺生髮,他深吸一口氣,揮了揮手,指揮馬四爺衝破城門,直朝著中心大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