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孫偉茂中午點外賣，吃了一份螺螄粉正得勁，坐在工位上休息著打遊戲。本來都快贏了，突然辦公室里詭異地傳來一陣香味，肉香味裹著啤酒的鮮，還有股甜甜的糖，香蔥和豬油的香。這一走神就輸了一把。他也沒生氣，起身順著嗅覺找到香味來源，就見王松正在吃盒飯。兩人熟得很，走過去開口就好奇問：「哎王松你中午吃的啥？隔著老遠去聞到香味了，比我那螺螄粉還牛！」前頭工位的周宏遠早就被那肉香味給勾得蠢蠢欲動，一直忍著。這會聽到孫偉茂這麼不要臉，回過頭來不客氣說：「那能一樣嗎？你那螺螄粉聞著就難受，人家王松這飯聞著勾人得很。」他們這個小辦公室里的人關係都不錯，大家都是搞程序的沒那麼多心思，有話就直說。螺螄粉的味道有人喜歡有人嫌棄，孫偉茂每次點都會端到陽台去吃，但那味道重啊，隔著老遠都能夠聞到，確實是夠牛！「哎老周你這可就不懂螺螄粉的美味了。現在先說這個飯，哪家外賣新出的啊？看著這紅燒肉不錯。」孫偉茂可沒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瞧著那盒飯里僅剩的一塊紅燒肉，焦糖色的外表衝擊力足夠大，他只覺得肚子又餓了。「對啊對啊，王松你說下哪家外賣，我給記下來晚上就點這家了。」周宏遠點頭附和著，他們經常加班，公司又沒有飯堂，這兩年自從可以在平台上點外賣，基本上周邊的店他們都點外賣吃過。「這快餐店是東陽街那邊新開的，就在燒烤店再走進去拐角那裡，味道是真的不錯。」王松也沒藏著掖著就直接說了，他回想了下那簡陋的收款碼，遲疑說，「那家快餐店應該還沒有在外賣平台上開店，等回頭我再去問問。」說完，盯著兩同事的虎狼眼光，王松把最後一塊紅燒肉放入嘴中，連著拌了幾口米飯，至此整份盒飯吃得一乾二淨。孫偉茂再次咽了下口水，心底記住這位置，晚上一定得去買份回來吃才行。倒是周宏遠考慮得比較多：「哎對了，這一份紅燒肉飯多少錢啊？」他們平時點外賣用上各種商家折扣，一份大概20塊左右。「一份25塊。」王松回答，見兩個同事那反應就知道是嫌貴了，雖然他剛聽到時也是這個反應。有了剛才的美妙體驗，王松真誠地解釋說，「這價錢其實也不貴，你們也聞到這味道是數一數二的了。」「那紅燒肉質地我們平時去酒樓點一份小炒都要68，還不定有這個好吃呢。我剛那份盒飯有四塊紅燒肉，兩塊蔥香豆腐，那叫一個外酥里嫩。包菜絲也是用豬油炒的香得很，米飯顆粒飽滿，軟硬剛剛好，25塊簡直不能再值了！」「好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我這中午沒法睡了！」孫偉茂連忙制止，直接決定，「今晚我就吃這個紅燒肉飯了，看是不是真像王松你說的這麼好吃！」周宏遠也不再猶豫：「行那到時候老孫你喊上我，我們一起去買！」貴5塊錢也不是什麼事，只要東西真像剛才聞到的那麼好吃。況且就王松剛才說的那些菜色份量，肯定是值當的。那頭薑茶茶送走第一位顧客后，迎來了第二位顧客，是個中年男子，問了價錢后嘀咕了句這麼貴還是直接打包了兩份走。很快又迎來第三位顧客。李樂柔是東陽小學的老師，她今年第一次當班主任又接受了最調皮的三年級一班，剛放學后約了位家長談話結束后已經錯過了飯堂打飯時間。點外賣又要等四十多分鐘，索性就走出學校來後街這裡找點吃的。她不喜歡吃湯粉，小炒一個人吃不划算，披薩燒烤這些高熱量就更加不會碰了。走著走到一家快餐店前，有點簡陋，但裡頭桌子看著挺乾淨的。她好奇往透明櫃檯內望去，那焦糖色的紅燒肉實在是誘人，李樂柔忍不住問：「你好，這紅燒肉多少錢一份？」李樂柔平時很克制的，熱氣肥胖的東西堅決不碰，以此保持好身材和膚質。但有一點她無法拒絕，那就是媽媽做的紅燒肉。出來讀書和工作后她饞了也試過點外賣，但那些紅燒肉要麼太肥太膩，要麼又柴又硬，難以下咽。今天見到的這個紅燒肉從色澤上來看就很誘人了，吃起來或許……也不錯？看著店裡沒有一個顧客，李樂柔又有點糾結了。「紅燒肉飯25塊錢一份，裡面有紅燒肉、蔥香豆腐和炒包菜，您要來一份嗎？」薑茶茶見有新顧客上門，笑著招呼說。老闆娘好美！這是李樂柔的第一反應，說話溫溫柔柔的，她也不好說自己不買。這樣想著，她點頭說：「嗯來一份紅燒肉飯吧，不用打包，我就在這裡吃好了。」這個點外頭天正熱，頂著烈日走回去人都要化了，乾脆吃完再回去算了。「哎好，那您進去先請坐，我裝好給您送過去。」這是頭一個要在店裡吃的顧客，薑茶茶有點驚喜，笑著應著。一口一個「您」的喊得李樂柔也有點不好意思，她點頭走進裡頭，發現這家快餐店實在是有點小，統共就兩張桌凳。她走到靠通風口的那一張，並沒有馬上坐下，而是習慣性地從包里掏出紙巾來擦拭。「咦，居然這麼乾淨！」李樂柔擦完看紙巾震驚了，居然沒有臟。之前她去外面吃，哪怕是再有名的餐館，用紙巾輕輕一擦立馬就灰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