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1章 古代城市畫像

而夏多所說的有把握勸說部份魔裔法師放棄深淵之力，當然也不是信口開河，而是之前聯盟全面檢查魔裔的時候，就對魔裔對於自身血脈的看法做過調研。有相當一部分已經通過魔能魔法掌控了血脈的魔裔法師依然表示，寧可失去力量也不想要現在這樣的血脈。原因倒也不難猜，一方面魔裔現在哪怕已經得到了聯盟承認的合法身份，但偏見卻不會一瞬間消除，現在很多魔裔依然不出現在公共場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消除惡魔血脈，在客觀上確實有助於魔裔融入現在的北地。而另一方面，則更多在於哪怕掌握了血脈，也依然很難誕下自己子嗣，惡魔血脈極端混亂。哪怕是兩個血脈完全一樣的魔裔夫妻，並且也都掌控了自身的血脈，他們還是無法正常誕下自己的子嗣，還是需要去碰運氣，只不過運氣會比其他魔裔夫妻好一些，僅此而已。精靈傳統就是重視家庭，他們對家庭的重視甚至高於自己所在的國家，過去的魔裔並沒有形成全新的種族文化，他們隱藏在精靈社會，思想理念和普通精靈也並沒有太多不同。很多魔裔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自己的孩子，這種願望對於普通精靈來說，再容易不過了，但對魔裔來說，無疑是一種奢望。而現在，如果給他們去除惡魔血脈的機會，為了孩子，很多魔裔都不會在意惡魔血脈帶來的力量以及長壽。儘管精靈這一種族在客觀上確實很長壽，但他們自己對於生死的觀念卻和短生的人類完全不同，他們擁有真正的死後世界，也有真正的死後的全新生活。在這點上，反而是短生的人類才更重視現世。確實存在一部分精靈法師因為想要獲得更長的壽命才將自己轉化為魔裔，但這部分畢竟還是少數，只存在於少數上位者中。根據聯盟的調查，很多魔裔法師之所以成為魔裔，都是被「逼上梁山」，要麼是無意間感染了深淵之力而自身沒有能力凈化，要麼就是被光明會以家人的名義脅迫。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得不接受光明會的轉化儀式，而魔裔過去在北地又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精靈）各國對魔裔的打擊從未斷絕過。一旦轉化成了魔裔，幾乎就只剩下死心塌地為光明會幹活這一條路，想要通過自首曝光光明會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先不說，光明會是通過下屬的秘殿組織來控制魔裔，這中間首先隔了一層，那些魔裔法師就算想要自首舉報也舉報不到光明會。再者，光明會的核心成員在北地大都身居高位，就比如說月影家族，作為上位家族，在葉爾蘭高樹長老議會也是擁有席位、擁有實際權力的。還有類似達芙妮這樣的獨立存在，也有著普通精靈法師難以想象的能量。就這麼毫無準備的舉報上去，誰知道最終受理舉報的精靈是不是隱藏的光明會成員呢？這豈不就是典型的「堂下何人，為何狀告本官」？也正因為很多魔裔都是迫不得已轉化為魔裔，再經過各方的努力，聯盟最終才承認了魔裔在北地的合法身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哪怕是夏多也不會對魔裔有多少同情，他確實同情那些在古代戰爭中被深淵氣息感染的受害者魔裔，但那些魔裔和現在的魔裔基本沒什麼關係。即便有關係，難道祖先受的委屈就可以成為後代反社會的理由嗎？事實上，聯盟承認合法身份的魔裔並不包含那些手上沾染太多血債的魔裔，只有那些參與光明會行動較淺、沒有血債的魔裔才能得到赦免以及後續的合法身份。聯盟再寬容也不可能接納那些手上沾滿無辜者鮮血的魔裔加入聯盟，這不僅是聯盟的底線，也是夏多的底線。……關於凈化方案，里奇神使也早有腹稿，他告訴夏多：「我有兩種方案，一種是有吾主的祭司定期舉行儀式，召喚神使為那些魔裔凈化血脈。「另一種則是，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我會在那裡留下永久的凈化場域，單次凈化魔裔數量或許比比第一種方案少，但長久算下來的話，這種還是更省事。」「這樣啊！」夏多想了想，問里奇：「對於第二種方案中的合適地方，有什麼特殊要求嗎？」「主要還是看你們自己，永久的凈化場域並不只能用於凈化魔裔血脈，也具備一定的防護能力，維持這樣一個場域代價並不小，哪怕完全不用，每年也至少需要消耗將近三百枚聖光水晶。」三百枚聖光水晶並不是什麼小數目，光輝之國的這種代幣夏多之前也專門研究過，購買力倒是其次，關鍵是其中的聖力不好弄。本身就具備一定的稀有屬性，在凡間的話基本只能由祭司進行灌注，每年哪怕只有三百，也完全不是耐色瑞爾任何一個領地能夠承受。需要全國所有祭司加起來才能承擔。最關鍵的是還上不封頂，要是一年內多凈化些魔裔，恐怕整個耐色瑞爾的聖力儲備都能被掏空。夏多其實更傾向於第二種方案，第一種方案每次都需要祭司舉行儀式召喚神使，這種召喚代價往往就是神恩+聖力，反而第二種方案哪怕消耗很大，代價卻只有聖力。當然，也可以由他親自召喚神使，他用聖印召喚神使並不需要消耗神恩、也不需要消耗聖力，看似什麼都不消耗，但實際卻是在消耗他和兩位神使的人情。凈化血脈對於神使來說，幾乎只存在負收益，因為惡魔血脈僅僅只是施法者的個人行為，還沒有轉化為惡魔，也沒有對位面造成嚴重污染，並不屬於神使的職責範圍。反而凈化本身是一個精細活，耗時耗力沒收穫。這種情況下，偶爾請對方幫一下忙倒也沒什麼，要是時不時就叫過來忙一下，那再多的人情也不夠用。夏多當然不會用自己的人情去補貼魔裔，而第一種方案因為要消耗神恩，他也不可能代國內的那些祭司決定，他能夠決定的只有第二種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