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笑面虎
「連長，那我現在就去讓炊事班準備午飯了。」老許也領了任務準備往炊事班去，可還沒走兩步，突然就被秦墨叫住了。
「別急，去跟你一起去，我去看看這些小王八羔子都吃些什麼。」
倆人繞過營地七七八八的建築物，轉眼就來到了位於營地後端的炊事班。
老許畢竟在營地已經待了有幾年了，炊事班的人大多都認識他，但是對秦墨就是全然陌生。
「邱班長，讓大家先把手上的工作停一下，過來這邊集合！」老許剛跨進門，就對門邊一個肥頭圓臉的士兵說道。
漢子滿口應承，一邊大聲呼喚著滿屋跑來跑去的人，一邊偷偷打量著許願身邊的秦墨。
炊事班一般只負責訓練營的飲食方面工作，對他們訓練要求並不高，訓練時間也不長，但即便是這樣他們的集合整齊度和站軍姿的模樣，都要比外面那群小兔崽子規範的多。
「大家好，我是秦墨，是這個訓練營的新連長。今天第一天來營地。之後的日子，請大家多多關照！」
人集合的差不多了，秦墨先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並就炊事班內的一些情況進行了了解。大致清楚了這個新兵訓練營的日常作息及飲食供給。
「噯，老許，這是第三個了吧。」
「能來接手這爛攤子也是不容易，你說這一個能待幾天？」邱俊趁著秦墨巡視炊事班的檔口悄悄的向許願打聽。
「別亂說話！這個可不一樣。這個秦連長來了，這群小崽子們還指不定是誰收拾誰呢。」許願故作神秘，也不給邱俊一個準頭，就讓他等著看吧。
「邱班長，這群新兵每天都吃些什麼？」秦墨突然點名把邱俊嚇了一跳。
「到，回連長就標準的兩葷兩素加米飯或麵條。早飯的話，就麵條一碗，包子或饅頭兩個加一碗粥。」邱俊連忙回答道。
「喲，還吃挺好！」沉默冷笑了一聲。
「難怪一個個長得膘肥體壯，精力旺盛無處發泄，今天給他們準備的午飯是什麼？」
「宮爆雞丁、小炒牛肉、燉土豆和清炒時蔬。」邱俊也摸不準秦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就把今天的菜單說了一下。
「行了，讓他們不用準備了，今天我們把菜單換一換，給我弄三大桶饅頭。兩大桶米飯。再來兩大桶稀飯。」
老邱想說什麼？還沒等他開口什麼又接上了。
「對了！稀飯我要越稀越好。最好是那種聞得到米味兒，看不到米粒的。」
「米飯也不用煮的太好，熟了就行，饅頭嘛，勁道一點是最好的。」
聽了秦墨的要求邱俊都驚呆了。求助的回頭看了看許願，用眼神詢問他真的要這麼做，那群大爺們真的不會把營地炸了嗎？
許願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兒，就聽秦墨的放手去做。
說完了要求秦墨就帶著許願又回到了訓練場地。
兩個小時的時間，對於一群從來沒有自己整理過內務的人來說根本不夠用。
班長教學的時候，一個個緊張的豎著耳朵認真的在旁邊聽著，連分心都不敢。
他們新兵臉一共有九個班長，每一個班長來十一個人。
如果想要一對一教學，那兩個小時根本不可能。
就只能班長先示範一遍給大家看一下整個流程，然後再由班長帶著所有新兵再做一遍。
第三遍則由新兵自己獨立完成，班長在一邊巡視，哪裡有不對的提出來。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剛剛好能完成這三次教學。
所有班長將剛剛整理好的內務全部打亂，然後都撤離了宿舍。
剩下的新兵們在看著班長離開的背影，一個個感覺世界都要塌陷了。
「早知道會有今天，我就應該在剛剛進兵營的時候，就好好學習怎麼整理。」
「呵，現在知道後悔了。」
「我們要是之前好好的聽話了，現在也輪不上這麼個連長。」
「唉，之前的連長多好啊，都是求著我們去訓練的。」
「夠了夠了，別在那裡自我檢討了。趕緊整理內務吧！」
「等一下，那個變態帶的人過來檢查要是不過關就真的完了。」
一提到秦墨，眾人彷彿心中一瞬間籠上了一層陰影。
都宛如見了貓的老鼠連話都不敢說了，只悶頭整理自己的內務。
整個宿舍瞬間安靜了下來，直到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重新打破了安靜。
「靠，這被子是誠心和我過不去吧，剛剛那小班長怎麼疊的？」
「是啊，是啊，怎麼我的越看越像個花捲。那個豆腐塊是假的吧？」
「好像……之前是先用凳子把被子壓過一遍，壓實稱了，然後才開始疊的。」
「要把被子壓的光滑無比，蒼蠅落上去會打滑，蚊子落上去會劈叉。」
這一個抖機靈終於讓沉悶的宿舍零零散散的響起了一點笑聲。
「快壓吧，快壓吧，等會兒那變態來了，還指不定要怎麼收拾我們呢？」
剛剛才歡樂一點的氣氛，瞬間又恢復到了愁雲慘淡。
有些人是之前接觸過這些的，上手比較快。
弄完了自己的就跑去幫那些進度比較慢的。
與此同時，宿舍樓外秦墨和許願以及各個排長並肩站著。
他抬頭看了看宿舍樓。
「你們說這群新兵蛋子能把宿舍內務整理好嗎？」
一眾排長都搖了搖頭。
這群新兵什麼情況，他們還能不了解嗎？
從來到部隊開始，就一個個跟個大爺似的，沒有一天是好好訓練的，別說疊被子了，連東西擺放整齊都做不到。
「新兵連不是流傳著三大噩夢嗎？」
里長跑、一百米障礙跑、最後一個就是疊軍被了，甚至很多人在提起軍營生活的時候，把疊軍被放在了三大噩夢的第一位。」
秦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確實，疊軍被是有一些技巧的。不過我倒是希望這些新兵能夠表現不錯。」
「總不能我來第一天就一直在訓他們吧。還是要多一點由頭來誇獎誇獎鼓勵鼓勵他們的。」
「如果一直這樣只訓不誇，那我很難維持一個和藹可親的連長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