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褚一快點。"維安一邊往虛擬艙裡面鑽,一邊伸手招呼後面的褚一。
昨天晚上他和商酉他們打遊戲的時候,被他們摁著打,今天他特地將褚一叫了過來。
哼他今天一定可以報仇!
維安心裡暗暗地期待著。
昨晚商酉他們在遊戲上虐維安,是抱了點不高興的情緒的,不高興他一個蟲跑去首都星還不叫他們一起。
輸了遊戲又被質問的維安心虛了,他扭捏地握著小手指,他也沒想到會來首都星這麼長時間嘛。
本來想著救了亞爾約瑟就回去的,沒想到出了點差錯,亞爾約瑟昏了半個月才醒過來。
後來,後來就發生了很多很多事,他才沒來得及回去的。
心虛過後的維安越想越有點生氣氣,他又不是故意的,怎麼能怪他嘛!
哼,商酉他們過分!
想了一晚的維安第二天早早的就把褚一約出來了,約到褚一后的他底氣十足的去約商酉他們再來玩一次堡壘戰。
昨天以最快的速度把維安的堡壘摧毀了后,商酉他們就有點後悔了。
他們好像做得有點過了!明明就是在向維安表達被丟下的不滿,怎麼就變得有點像是在欺負他了?
有點後悔的他們今天被維安邀請的時候,還想著要放放水,假裝輸一下也不是不行,結果剛上線就看見了對面的褚一和一臉得意的維安。
".……"商酉,克利洛川,科爾,奈曼。
喲,一段時間不見還有小心思了!
維安得意的揚了揚小下巴,褚一是他們中打堡壘戰最厲害的了,這一次他們之中贏的一定是他和褚一。
看維安那彷彿已經勝利的小樣子,商酉他們不服氣了。仰著頭斜睨著褚一,他們雖然承認他很厲害,但是他們也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要知道他可是帶著維安這麼個遊戲小黑洞的。
"你不回去看看嗎?"恢復運行的星港處,秦昉斜斜地靠在牆上問安靜站著的蟲。
"不了。"權憐抬頭看向艾爾罕老宅的方向,墨綠色的長發從他微抬的臉頰上滑落。撒落在他臉上的陽光就清晰地映出了他臉頰兩邊的傷疤。
陽光落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沒有任何光影的變幻,更沒有情緒的流露,像是一片無邊的漆黑的海面。
當初也就是因為知道身為雄蟲的雄父是不敢走出蟲族的,他才徹底遠離蟲族去往其他的星域。
當初一腔怨恨的他沒有去細想,如今再一次站在這裡,仔細想來也不知道是被圍困一生的雄蟲更可憐,還是他們這些被放逐一生的雌蟲更可憐。
或許一樣可憐,他們都是被親情放逐的孤島,一個求而不得,一個得之卻不得不捨棄。
秦昉直起身上前摸向他臉頰上的傷疤,眼神複雜,"想哭嗎?"
他沒想到陪權拎這次回蟲族會經歷這樣的事,也沒想到權憐所找尋的答案最後竟是這樣。
從心理學上來講,大多數近乎偏執的怨恨和慾望背後,都曾有極度渴望卻未被滿足的愛。
那樣的偏執造成了如今滿身傷疤的權憐,讓他一直將自己圍困在了幼小時的不甘與怨恨中。
或許是因為不甘自己的一生都困在怨恨中,又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了什麼,權憐才會忍著厭惡想回到蟲族,為的就是找到一個答案,一個讓自己繼續篤定地恨下去的答案,又或許是不再怨恨的答案。
卻沒想到最終找到的是這樣一個答案。
雄蟲做的那些事或許真的是為了自己的雌子和雌君好,這樣的事情站在旁觀的角度或許能理解,但不親身經歷至親的漠視和傷害,就無法站在他們的角度去說理解。
所造成的傷害從來不會消失,更不會因為有理由就當做不存在。
雄蟲們那不得不偉大的選擇和一生,造成的結果卻是權憐他們如今的怨恨不得又釋懷不下。
始終釋懷不了的他們,要如何才能假裝無所謂地去過下這漫長的一生。
權檢配合地彎下腰讓他不至於踮著腳才能模到自己的臉,在察覺到他深藏在眼裡的關心后,他翹了翹嘴角,"不想。"
嘴上這樣說著,一顆眼淚卻在他垂下眼帘的瞬間砸落。
秦昉假裝沒看到地收回手,並且伸了伸懶腰,"長這麼高幹嘛,害我捧著怪累的。不想哭的話就走吧,工作室里還有很多事等著回去處理,真是的,離了我就什麼都不行。"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朝前走,回頭見權拎還站在原地沒動,就返回去拉著他的手,惡聲惡氣道,"站在原地不走幹嘛?你已經賣身給我了,別想趁我不注意跑掉。"
"嗯。"權憐點頭,低聲道,"不跑。"
秦昉挑了挑眉,踮著腳費力地摸了摸他的頭,就是要這麼乖才對嘛,傷心難過什麼的根本就不適合他。
贏了!
一場十分焦灼的星際堡壘遊戲下來,褚一心裡暗暗地鬆了口氣,他看了一旁眉開眼笑的維安,小聲嘆了一聲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