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我的青春里沒有你

當天下午，程林對甜品店與健身館分別巡視了一遍。雖說津城公安局已經結案，他也讓李建軍|轉達了警告，但保不齊謝宏偉腦子一抽直接找人過來報復，小心點總沒大錯。

等程林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4點了，笛子與童倩正在家看電視。

「師傅你回來了啊，凝雪姐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養些日子就好了。」

「哦，那就好。對了師傅，明天休息，我和倩姐打算一起去看看她。」

「行啊，那明天你們倆開我的車去，我的車牌號在物業那做過記錄，直接就能開進去。」

「好的。」

程林瞥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童倩，看著她那一臉忐忑的表情，總覺得她有事瞞著自己。

一直在偷偷觀察童倩見程林沒有回卧室，而是要上閣樓，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大叔！」

「嗯？」程林回頭看著突然站起來的童倩。

「那個...你需要上閣樓找什麼東西啊，我去幫你拿。」童倩緊張的說道。

「我不拿什麼東西，就是上去看看。」

「那...」

看著童倩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程林一下子明白了，問題就是出在閣樓上。

沒有猶豫，程林直接踩著樓梯走了上去。

「笛子怎麼辦？」童倩緊張的都要哭了。

「去道歉吧...我師傅脾氣那麼好，應該不會生氣吧？」最後這句笛子都不敢肯定。

童倩咬咬牙急匆匆的跟著跑上了閣樓。

閣樓上，程林圍著屋子巡視了一遍，最後視線定格在餐廳的酒柜上。

「我放在上面的許願瓶呢？」程林回頭看著童倩問道。

「大叔...對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

「我問你瓶子呢？」程林語氣微冷。

「昨天我拿下來看的時候，手滑不小心給摔碎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網購到了一模一樣的瓶子了，明天就能到。大叔，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童倩說著，話音中都開始帶著哭腔了。

「那些星星呢？」

「在這裡！」說完，童倩跑到餐廳吧台的下面拿出了一個小紙盒。

程林接過盒子，細細的查看著裡面的星星與鐵環箍起的彩色小紙條。

「大叔，真的對不起！」童倩低著頭，甚至不敢去抬頭看程林的表情。

「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

「對不起！」童倩眼中的淚水再也綳不住了，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聽不懂嗎？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童倩的眼淚更是讓程林心煩意亂。

童倩哭著從閣樓上跑了下去。

「喂！倩姐你去哪？」樓下傳來笛子的聲音。

程林沒有做聲，拿著盒子躺在了閣樓廳中的沙發床上愣愣出神。

那不單單隻是一個瓶子，裡面還封印著他整個的青春。如今它碎了，曾經送他瓶子的人也有了自己的幸福，就連他自己也不想承認心中隱藏著的卑微期待，也同樣消散了。

「是啊，就像她說的那樣，我該學會長大了...」程林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頭頂的天窗，回憶著關於她的一切。

晚上9點，笛子走上閣樓，小聲的說道：「師傅外面下雪了，都9點了，倩姐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啊？」

聽到童倩兩個字，程林忽然想起了那條放在隨身空間里的藍色圍脖。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你去點幾份外賣。」程林用手捏了捏眼角，站了起來。

浮堤城公園的池塘上，童倩孤零零的坐在那個由她親手製作的冰霜王座上，雙手抱膝臉埋在腿間嗚嗚的哭泣著。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雪花，猶如白色的花瓣點綴在她那烏黑的短髮之上，這一刻她像丟失了糖果的孩子，是那樣的無助。她好後悔為什麼好奇心那麼強，非得要打開許願瓶看看裡面的紙條上寫著什麼，要不然怎麼會把瓶子摔碎。如果瓶子沒碎的話，大叔又怎麼會那麼生氣。

程林從空中緩緩落下，一步步登上那冰制的台階來到童倩身前。

「這麼晚了，該回家了。」

童倩恍惚中好像聽到了程林的聲音，當抬頭看到程林的時候，她感覺就像是在做夢，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大叔，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好不好！」

看著童倩那紅腫的雙眼，程林左手扶著她的後背，右手穿過她的雙膝抱她抱了起來。

童倩雙手緊緊摟著程林，臉埋在他的胸前。

「大叔，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我一直都只是把你當做妹妹。」

童倩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你不喜歡我，幹嘛要招惹我，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對不起，可能我的一些行為讓你誤會了，但我對朋友一直都是這樣的。」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你喜歡我！嗚嗚...」

「童倩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我們真的不合適。你遇見的我，是被這個世界打磨后的我，你沒見過我的青春！我的青春里也沒有你！」

「可我的青春里有你！」

程林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就這樣抱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如果我不曾成為超凡者，不曾擁有元氣果樹，只是一個普通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會!」童倩堅定的回道。

「如果沒有超凡，沒有元氣果樹，我就是一個晚上到處拉客的黑出租司機，一個頹廢躺平沒有志向的街溜子。而你是一個青春爛漫有著遠大前程的在校大學生，你好好想想，會不會喜歡上那樣的我。」

「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是啊，沒有如果。」程林跟著喃喃道。

「大叔，你還愛她嗎？」

「我不知道。但是她現在很幸福，這次的護送算是自己對過去的告別吧，不在打擾才是對她最好的祝福。」

「那...大叔，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喜歡的人，她會是什麼樣的？」

「當全世界都覺得我犟的像頭驢的時候，只有她眼中的我，像一隻獨角獸。」

之後的這段日子過的很平淡，元旦跨年的時候趙有錢在健身館又攢了一個大局，這次凝雪也在，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唱歌跳舞玩了一個通宵。謝宏偉那邊同樣很平靜，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國安局方面同樣也沒有什麼說法，有些點到即止的意思。

轉眼馬上就要到月底了，還有三天就是今年的農曆新年，大街上已經開始張燈結綵，程林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笛子與童倩半個月前就放假回家了。趙有錢到是打來視頻電話，邀請他參加除夕夜的美女派對，不過還是被程林拒絕了，理由是要看春晚。

趙有錢無聲的對他比了一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