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偶遇巧救
此時街道上一行大漢肅肅而來,他們短裝結束,青布包頭,紅帶纏腰,手中拿著明晃晃的鋼刀,或是鐵尺或是鐵棍。
他們目不斜視,滿是急迫的肅容,撥開人群匆匆而去。
元緒望著他們背影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胖師兄不屑道:「佧系的看門狗,他們平時不上街的,肯定是那邊出了什麼亂子了。」
元緒問道:「那邊是哪裡?」
他提了提手中的錢袋,道:「佧系的聖殿,走,我們找大師兄與小辣椒去。」
說著,二人便混流到人群當中。
他們自佤系的本命殿出來,已是黃昏,街道上光華朗朗。
元緒選了個本命,是只鳳凰流金雞,小辣椒問他那麼多靈物,為什麼偏偏會選只雞,他說,因為雞可以吃蜈蚣。
可惜了這隻有靈性的雞,當晚就被元緒給打了牙祭,連骨頭都沒剩。
往後日子中,他每日上午,總是找各種理由去賭坊和那小頭目賭錢,賭得興起,輸贏有來有回,但元緒鬼手法卻是即多肉眼又是難尋,自然輸少贏多,他贏了錢也是手生大方,還不住借錢於他人,除了小頭目,還有他手下的小嘍啰們,也都愛交他這個朋友,賭局散罷,他便去於幾位師兄弟們去學習些基礎的蠱術。
時日匆匆,就這樣,元緒來到蠱族不覺已是一輪的冬春,他每日里有錢賭,日子過得雖不逍遙自在,卻也快樂,只可惜身上被下的蠱不能卸掉,有時他也想該當逃回,但一想體內蠱蟲發作,就有些膽怯,便在這裡一天又一天的耽了下來。
其中,吳公閉關出來一日,神色已經恢復,卻又在元緒的身上下了第二種蠱,說什麼如果他離開,不出兩個年頭就會身腐暴斃,但他也僅僅出來一日,在去得聖殿之後,回來后匆匆的前往後山了。
元緒有無數次偷偷的跑去後山,但去後山的唯一路徑,被吳公設了結界,不管任他如何的刀砍斧劈,都破它不開。
日頭如星閃,一日一逝,這晚,彎月昇起,滿天繁星。
竹林外的山崖一處凸石上,元緒嘴裡啃著蘋果,翹著二郎腿斜躺在平滑的石面上。
他望著彎月外彩萼交輝的光韻,道:「夜色如此甚好,如若就此而息,豈不消了這初夏的風華。」
他身邊的溪水淙淙流動,映著點點閃亮的月華。
月光底下,清風陣陣,忽見一道極小茭白的光弧,好像是極快的利刃,在極快的速度中劃出的光弧一樣,在遠處的溪邊忽然一閃,耀眼似極,緊接著,就時一瀑紅色的刀影閃過,而後就是一聲若存若消的金鐵交鳴聲傳來。
小溪清淺而清澈,見一個黑衣青年,右手鎖住一個手握利刃的男子喉嚨,見他目中閃過嘯殺,手下吃力,「咔擦」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傳來,那人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
清澈的溪水波,蕩漾著月色微光,很是漂亮,那人身子軟了下去。
溪邊邊緣處,還有一個少女,她面容有些蒼白,眼角泛著絲絲嫣紅,唇角上擒著一縷妖艷的血絲,她手撐在溪邊的一塊岩石上。
她不是別人,正是元緒在客棧時遇到的那個少女。
青年過來將她扶了起來。
她卻一把將那青年的手甩開,道:「不要碰我。」
青年男子唇角一勾,氣道:「我看你受傷好心過來扶你,你耍什麼脾氣?」
少女眼中一個凌汀道:「若不是你鬆開那機關的按石,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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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又會受傷?」
男子冷笑一聲,道:「萬箭射來我總不能把命丟那吧?況且你有金絲軟甲護身,也不會懼什麼暗箭。」
少女冷哼一聲,轉身順著溪邊踉蹌的邊行邊道:「待我回去稟報給大師兄,你就等著回去接受門規吧。」
青年男子雙眼狠狠的眯了一眯,右手一甩袂袖指著少女,喝道:「你不要老拿大師兄嚇我,他根本就不配有離火靈主的守護,更不配做宗門的宗主。」
他狠狠的望著少女,道:「我對宗門,是盡心儘力,十幾年前,老宗主化成乾屍,是誰去取的千年寒冰?」
少女轉過身,杏眼雙開凌凌的望著他。
他在一步步逼近少女,眼中的厲色越來越濃,失聲大喝道:「是我,是我不顧生命之危去寒池底取得千年寒冰,才保他乾屍不腐。」
少女被逼的一步步倒退道:「可是你凍傷廢去全身修為,是大師兄日夜幫你一點點恢復的。」
青年眼中閃過不屑,冷冷的長笑一聲,道:「等我取上寒冰他才出來裝好人。」
少女邊退邊道:「可是老宗主對你不薄。」
青年停住腳步,緩緩長笑,道:「老宗主生前是對我不薄,可是自老宗主仙逝,自他得了離火靈主的守護,我在宗門中稍有不適,師兄弟們就對我針眼相對。」
少女道:「可是這次大師兄不是說了嗎?只要我們二人取得玲瓏珠,你就是副宗主。」
青年輕蔑一笑,道:「副宗主?只不過是個須名罷了,還是被壓在他的腳下。」
青年望著少女,眼中一道肅殺閃過,接著說道:「還有你,仗著師兄弟們對你的疼愛,整天對我呼來喝去,還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若不是你是老宗主的遺孤,誰會正眼看你?」
少女倒退到一塊溪邊的巨岩上,望著離她越來越近的青年,眼神中流出一抹狠厲,臉色一變問道:"你想做什麼?"
青年陰測測一笑,道:「我做什麼?如果你死在這裡,我再弄一身傷拿著玲瓏珠回去,說你在取玲瓏珠時中伏,我最多受點門規,師兄弟們也不會起疑。」
他將手一把按在少女的肩膀上,接著說道:「我再在玲瓏珠上伏上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待他接過玲瓏珠,毒就會通過他的皮膚進入到他的血液,待幾日後他毒發身亡,整個宗門中就屬我資歷最高,宗主之位自然而然就會落到我的身上。」
少女想要掙脫他的手,怎奈她已身負重傷,根本無力掙脫,她望著他臉上猙獰的樣子,眼中顯出一絲絲的膽怯。
他眼神越來越暗,竟忽然一抬手,一把將少女的外衫扯下。
金絲軟甲下,凹凸有致。
少女驚呼失聲道:「大師兄會殺了你的!」
青年卻是仰天長笑,道:「只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呼~」
風聲響起,一個其大如杯的黑影,直奔青年面門。
青年一抬手,將那個黑影掃開,那物落地,是一個啃了一半的蘋果。
「什麼人?」青年問道。
元緒的笑聲傳出,道:「一個不要臉的人,一個欺師滅祖的人….不不不,你還算不得欺師滅祖,是一個大逆不道、離經叛道、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人。」
元緒滿臉堆笑,一拽三晃五搖的在竹林里行到了溪邊。
元緒嘻嘻笑道:"當時在客棧竟然沒看出來,你竟然隱藏的這麼深,真不愧是深坑裡的王八,不動不知道,一動嚇一跳,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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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他媽的全是道行。」
青年怒喝道:「小子,你不要多管閑事。」
元緒推了推鼻尖笑呵呵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呢,平生有兩大愛好,一是惹是生非,二呢,就是多管閑事。」
青年瞋目裂眥道:「我勸你今天這事不要管,要不然怕你有命管,無命生。」
元緒一副又驚又奇的模樣,唇角一勾,自不為然的不羈道:"爺爺我呢,今日心情好,若你乖乖的給爺爺我叩十個響頭,再叫三聲好爺爺,今天的事我也可以裝做不管。"
青年狠狠喝止道:「閉嘴。你小子少在這瘋言瘋語,無端挑釁,我看你簡直是不自量力。」
元緒笑眯眯道:「我滴個乖孫孫,不要生氣嗎。」元緒說話間,心神微凜,趁其不備,他的右腳已是奔著青年的下三路踢了出去。
腿影過處,呼呼生風,青年左手一掃,一股無形的氣勁匯聚成風,封住了元緒的腿路,卻怎奈元緒他人影如風,又是連貫踢出三腳,直奔青年上路胸前的步廊、神藏、天突要穴踢去。
青年冷冷咯咯一笑,道:「雕蟲小技。」
元緒回懟道:「雕蟲小技,要你狗命。」
他的這一連貫的三踢腿,是大開大合,兩虛一實,學自胖師兄。
青年右手開掌,向下一沉,接連拍退他踢出的三腿,緊接著身子向前一棲,一隻手捏住他手腕的寸、關、尺三步脈,封住他臂上的脈絡,並且順勢抬起,向後反方向一擰,青年的身子貼在他的身後,而另一隻手,則點在他下腹天樞穴上,制住他下身,元緒身子受制,一時竟動彈不得。
青年冷哼一聲道:「小子,還嘴硬嗎?」
少女厲聲道:「放開他。」
青年回頭看向少女,冷笑道:「就讓他去陪你吧,怎麼說你也是我師妹,黃泉路上送他給你作個伴,也不會太寂寞。」
元緒唇角一勾,被制住的食指微微一動,一條小蛇忽自他袖口竄出。
青年眼角只聞一影飛閃,心下一驚,臉上瞬時生疼。
是條隱於在元緒袖口之中的寸蛇,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臉上。
元緒手臂一晃,如蛇軀一般扭動,掙脫他的束縛,緊接著,身體向前一個大跨步,原地一個旋轉,右腿同時向後一個旋踢。
青年左手一把將掛在他左臉上的寸蛇揪下,右手掃出勁氣,震開元緒的旋踢腿。
「你小子使陰招。」青年氣的臉上青筋爆出,左手捏住寸蛇的蛇頭,指尖紅芒一閃,寸蛇直接爆開。
元緒則站在他身前不遠處,咧嘴朝他笑著,道:「不管陰招明招,能制住你的就是好招。」
青年右手緊握拳,手背青筋凸起,指關節攥出吱吱的力響。
元緒望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心下也是為之一驚。
他額角青筋根根暴起,眼珠血絲密布,眼神里露出一股暴殺的血色,他怒道:「這是你自找的。」
一襲烈火爆燃的聲音,夾著一聲朗朗刀吟,一柄燃熄的烈焰刀,燃顯在青年的緊握的右手中。
這時少女望著青年手中的烈焰刀意,驚道:「離火刀!」
她又看向元緒,道:「你不是他對手,不要為我白白送命,你快走吧。」
青年運力,一瀑刀意直斬向元緒。
其實此時,不是元緒不想走,是他根本就走不了,遇到危險時他常說,天大地大,都沒自己的生命大,他認為,天地下沒有任何事,比活著這件事更有樂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