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才子還是文賊
詩會上,也有很多對自己詩文有信心的人,也早就攤開了筆墨。但是更多的人則是圍到了寧毅前方,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江寧才子,能寫出什麼樣驚世駭俗的詩句來。樓舒婉猶豫了片刻,也走了過去。只見寧毅氣定神閑,提筆作詞,信手拈來一般,根本沒有思考創作的痛苦樣。就連主賓坐上坐著的錢希文,也朝著寧毅的方向看來,根本沒注意到在一旁拿著宋知謙的詩文,面色古怪,雙手甚至還有些顫抖的陸推之。過了好久,寧毅那邊有人輕輕地念出了詞牌名「望海潮……」「好奇怪的詞牌啊,你可有聽過?」「沒有!第一次」…………大家就這樣討論著直到寧毅放下了手裡的筆,吹了吹紙張上的墨跡,語氣無比自信的說道「這首《望海潮》請諸位斧正!」樓舒婉此時已經走到了書案前,喃喃的念了出來「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樓舒婉讀到這裡,扭頭看了看已經離開的寧毅,正與蘇檀兒手牽著手,神色輕鬆,一臉笑意的秀著恩愛。一股莫名的醋意又一次湧上她的心頭,為何別人家的夫君,能有如此文治武功?再想想自家夫君,還拿著那些不入流的詩文要與別人一較上下,一會的尷尬與嘲笑,她彷彿已經能感受到了。等她扭頭向宋知謙所在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宋知謙雙手背負,一臉淡然,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樓舒婉根本不敢再讀這首詞的下半闕,她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走到樓近鄰身邊,樓舒婉裝著有些不舒服,想向樓近鄰告退離開,卻被樓近鄰瞪了一眼「今日之會,知府大人都沒離開,我等怎麼走?不懂事,坐下!」樓近臨在樓家可謂是說一不二,樓舒婉自是不敢違背,也只好低著頭,重新坐了回去。只是不敢再看眼前的一切。她今日對宋知謙剛剛積累的好感,瞬間就消失了一大半。等寧毅的詩文傳到錢希文手裡時,錢希文有些動容,沉吟了良久,才緩緩地說道「若論詞功,堪稱完美啊!」說罷,又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大廳里的江南才子們,早已對這首《望海潮》熱烈的議論了起來,有人在裡面讀到了和解之意,有人讀到了寧毅對杭州此地的誇讚之意,反正解讀各異。但是大家都承認,如此詞功,別說整個杭州無人能比,就算放眼武朝,也難逢敵手啊!等錢希文終於賞完,心滿意足的把詩文遞給陸推之時,陸推之卻只是單手接來,瞟了一眼,便扔到了一旁。陸推之的動作,讓錢希文有些奇怪,如此佳作,陸推之不至於欣賞不了吧?「寧立恆,且上前來,本府有話問你!」正在和蘇檀兒卿卿我我的寧毅,突然聽到知府大人喚自己,還以為自己的詩作震驚了知府,便笑著走上前來。「陸大人!」「此篇詞作,是立恆之前所作,還是剛剛在場所作啊?」「回陸大人,這首《望海潮》是在下有感今日之事,隨性而發,若是作的不好,還請大人斧正!」寧毅此刻心裡能想到的,自然是詞作驚艷到大家都不相信是自己當場所作的。「那立恆此前,可有將此詞頌與他人聽過?」寧毅自以為很帥的摸了摸自己額前的散發,搖了搖頭,笑著答道「不曾,此作是剛剛所做,怎可能之前就頌與他人聽呢?」陸推之見寧毅答的如此確定,冷笑了一聲后,啪的一聲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大膽寧毅!你是欺我杭州無人嗎?」陸推之的這句話,讓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了。什麼情況?寧毅也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理解陸推之為什麼突然翻臉。錢希文也在一旁輕聲問道「府尊大人,這是……」陸推之把宋知謙的詩文遞給了錢希文,錢希文不解的低頭看了兩眼,就看了兩眼,然後便不可思議的看著宋知謙「這……這……這《望海潮》是你寫的?」「正是在下所作!」宋知謙微微一笑,看向寧毅,緩緩的從陸推之身旁走了下來,來到了寧毅面前,看著寧毅繼續說到「上次寧兄帶著檀兒妹妹來我樓府做客,可有見過這首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