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蘇醒
她開始越發的放肆,處處於爸爸對著干,只要爸爸不同意的,她就去做。
爸爸沒怪她,撤回了跟著她的人,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直到她十六歲的時候,她的大腦終於開始了復甦。
她以為她的穿越到了十六歲,可……
直到前塵往事的記憶真正復甦,她才明白原來蔣小米一直就是她,她一直都是蔣小米。
她只是忘了。
怪不得她們有著相同的小動作,怪不得他們著相同的喜好,她以為一切都一次上天安排的一個巧合,卻不曾想過,原來一切早已是必然。
她啊,的確是穿越。
可卻是胎穿,小小的她還在媽媽的肚子里的時候,忘記了曾經的一切,她成了一個偶爾在一些方面十分天才的小娃娃。
怪不得她能輕而易舉地叫著爸爸,熟悉的兩個字沒有絲毫的乾澀。
畫面再次流轉,蔣小米看到了一個急匆匆扔下公司的一切,跑來找他的爸爸,他已經老了,身材不再高大,頭上多了白髮,原本的小肚子已經發展成了大肚子,成了一個富態的油膩中年人。
她看到了爸爸眼裡地擔憂和驚喜。
他本來可以隨便讓一個助理來的,可他偏偏卻因為擔心,自己親自跑來了,跟著一個警隊陪笑。
她看到了他叫的那一聲爸,他的手輕輕的抖了一下,眼中的驚喜,像是一個孩子得到了喜歡的糖果。
再後來,那個爸爸總是在背後默默地幫她處理好一切,他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的喜好,不曾說,只是默默的處理好一切。
腦海里的片段斷斷續續的。
後來,她看到自己和那個熱烈明艷的少年打著電話,一旁的爸爸一手拿著文件,一臉笑呵呵的看著她。
她有些羞恥,磕巴巴車忽然之間發現了什麼,他富態的身姿十分矯健的朝著她飛撲了過來。
隨後,是猛烈的撞擊聲。
「彭!」
血水,黑暗。
無窮無盡的黑暗,彷彿蔓延了整個世界。
「爸!」
蔣小米此刻,臉上已經大汗淋漓,一剎那間,一聲驚呼從蔣小米口中傳出。
恍若走過了一個世紀,她終於看見了一道曙光。
一張臉從那曙光中穿梭了過來,俊美的面孔上沾染了些許的憂愁,他輕聲呢喃著:「小米,你醒醒跟我說說話兒好不好,我給你抓魚好不好?」
明明是俊美無雙過分艷麗的人,卻偏偏帶著委屈的表情,說著讓人可憐的話。
梁良看著蔣小米有了動靜,激動的道:「公子,加把勁兒,好像有用。」
戲歡的眼睛頓時一亮,修長白皙的手指完全不在意,輕輕揉著她微微帶著汗液,卻晶瑩的白瓷一般的肌膚。
「小米,等你醒了,我不僅給你抓魚,你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只是分開了一小會兒,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直接拿著你的身份證去登記結婚了……」
………
站在一邊的梁良聽見這些麻到骨子裡的話,默默的在心裡吐了口氣,頭皮發麻。
「你真笨。」
一道氣若遊絲的聲音忽然在房間內響了起來。
蔣小米仍然頭疼欲裂,可她還是費著勁的撐開眼皮,盯著眼前這眼眶微紅的大男孩。
「笨蛋,我還是未成年,結不了婚的,你就算拿了身份證也沒用。」
「小米,你醒了?」
戲歡眼裡帶著驚喜,連那一雙艷麗的桃花眼都亮了起來,整張臉彷彿像是明媚的太陽花一般,盛開了。
他激動握著的蔣小米的手,手足無措。
一旁的梁良聽到聲音也瞬間看了過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嗯。」蔣小米沒空注意戲歡,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車禍前的那一副場景:「我爸呢,他在哪?」
清冷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的嘶啞和慌張,一雙黑色的瞳孔之中滿是焦急,直直的盯著戲歡。
戲歡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亂髮脾氣的時候。
「你放心吧,沒事的,蔣伯父已經出了手術室,現在在觀察室。」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蔣小米點了點頭,整個人像是脫離一般,陷在了病床上,悵然若思的喃喃自語著。
戲歡低著頭,抿了抿唇,隨即他看著蔣小米問道:「你渴了吧,我去倒水!」
出了那麼多的汗,一定渴了。
說著,他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一邊連忙倒水獻殷勤。
蔣小米伸手就要接過水杯,但麻藥的勁兒還沒完全的下去,此時此刻的她,連手都抬不起來,別說是接水了。
蔣小米有些羞恥,這……
但戲小爺樂了,終於找到了存在感。
他起身一條修長的腿半跪在床邊,一隻白玉一般的手拿著透明的水杯,另一隻手輕輕的繞到了蔣小米的身後,把她扶了起來。
戲歡溫熱的手掌穿過她的脖頸,修長的手指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她的脖子,一剎那之間無意的碰觸,舒舒麻麻的感覺頓時竄上了大腦,讓她頭皮頓時一緊。
蔣小米有些僵硬,訕訕的笑了笑。
尷尬的一批,太也羞恥了吧。
戲歡似乎也察覺到了,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讓蔣小米陡然之間有些恍惚。
好像……
爸爸。
但隨即蔣小米就覺得自己可能瘋了,神特么的爸爸!!!
是她沙雕了吧。
收回了思緒,蔣小米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像是午夜時分,剎那之間盛開的曇花。
戲歡完全不知道哪一刻蔣小米想到了什麼,還以為自己成功撩到了老婆呢,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蔣小米抿了抿唇,看著戲歡頓了頓:「我想去看看我爸。」
戲歡愣了一下,然後滿口答應。
伸手就要把蔣小米抱起來。
蔣小米驚了,我的哥,懸空不安全啊,我一點都不想!!!
於是,
「啪!」。
她伸手一巴掌呼掉了某人的手。
戲歡委屈。
但最後還是不得不順了蔣小米的意,於是,情況就成了某個大狼崽子推著輪椅,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寬大病服的漂亮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