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長平天際

「白起！你不日必死，秦國必滅！」

「埋。」

銀盔男子手扯韁繩，縱馳而去，馬蹄濺起的塵土夾雜著無數哀嚎充斥著整片平原。

上千秦兵揮動著鏟子用了將近三個時辰才將這個大坑填平，而這坑裡，活埋著四十萬趙國將士。

長平的天，已被鮮血映成娟紅，飛禽煽動翅膀發出悲鳴，雖只是夕陽西下，周遭卻是一片死寂。在天邊那翻滾的雲層中，似是有兩道流光掠過。

土中，竟還有一未死透之人，黑暗中抵抗著泥土和周遭屍體的壓迫，兩指從袖中夾出一張符條，然後吃力地從嘴中吐出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

「吾等四十萬，集怨以養人形，發白變黑，齒落更生」

說罷，身形即刻枯萎如骷髏一般模樣，指尖的那張符條，卻無火自燃，旋即消散。

一股氣浪從坑上波及開來，吹彎了草木，驅離了鳥獸。隨即氣浪向天空聚攏，化為一股勁風，向著西北飛去。

。。。

雲層后兩道身影緩緩浮現。其中一位鶴髮童顏的黑袍老人對旁邊青年模樣的白袍人笑著說：「啊...玄清仙人...當真不救？」

那青年模樣的玄清仙人微微側目，說道：「鶴真人，我既已升仙，便不在乎人間疾苦，既已發生，便是定數，只是......你可留意那道秘咒？」

「啊...鶴某能力尚淺，還望仙人示下。」鶴老人被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摸不清頭腦。

玄清說道：「原來如此，你無仙力，便感知不到，好高深的秘術」

「啊...？」

「似是坑中趙人所發，怨念中帶著殺戾，人是死了，那戾氣朝著西北飛去了。」

「西北...啊..是秦國那邊。」鶴髮老人若有所思。

「這道戾氣凶煞至極，所到之處必生禍端，好在萌發初始，及時制止還有轉機，以你修為應對足矣。你不是想救么，去吧？」說罷，玄清便化作一抹白光消失雲端。

鶴髮老人怔在原地，望著西北大地，無奈搖頭，一邊感慨玄清仙人脾氣乖戾一邊思忖著人與仙的差距。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調查那道所謂秘咒的下落，聽玄清說此秘咒如此厲害，心中多了幾分謹慎，拂袖朝西北掠去。

既已發生，便是定數，那沒發生的，便是我能左右的。鶴髮老人心下想著，人已來到秦國邊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