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我不入地獄 誰入地獄

章1 我不入地獄 誰入地獄

天色大變,就連「日車」也被沒入了烏雲。

巫咸國,登葆山,祭壇。

忘川部族的人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

祭壇的柱子呈龍首鳥身的形狀,足足二十米高。

這時,東方吾夢和一個妙齡女子被綁在這根柱子上,像是要接受所有族人的審判。

東方吾夢望向族中的各位「大人」,還有忘川部族的所有人,都面對著他,面帶厭惡,目帶凶光,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和那名女子看。

只見巫姑面對一名侏儒男子,雙手交叉放在肩部:「巫咸大人,請處決吧!」

那名侏儒男子正是忘川部族的族長——

身份:巫咸大人。

名字:東方無色。

侏儒族長皮膚白皙,頭戴祭神用的鳥頭面具,他身材短小,手中的黃金法杖比他還要高上一大截。

他望向祭壇下的眾人,開誠布公:「這件事,還是讓大家來決定吧!」

巫姑率先喊道:「殺無赦!」

然後,人潮一片涌動。

所有人都奮力舉起拳頭,對著祭壇上被綁著的兩人,高呼:「該殺!殺!殺!殺!殺......」

有族人吶喊道:「只要感染了羽化病,就得把他殺死!不然我們都要遭殃!」

在這裡,可以近距離、清晰地觀看那棵參天大樹,它直聳上天,根本看不到樹的盡頭,還有十個紅彤彤的「果實」掛在上面。

一片聖光下,被綁著的東方吾夢感到一陣心寒,他咬咬牙,笑道:「你們說我是恥辱,就是恥辱嗎?我不過是想知道真相。」

巫姑一聽,立刻罵道:「閉嘴!你這災星!擅自出海,還敢帶回一個外族的人?難道忘記了你那養父、養母是怎麼死了的嗎?」

「我就是為了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才出的海!」東方吾夢大聲喊道,「怎麼?遇到別人好心把我帶回來,你們不感恩,反要殺死她不成?」

巫姑咄咄逼人:「問題是,你就不該回來!居然還帶回了一個外族人!萬一她有羽化病怎麼辦?你想我們都死在巫咸國嗎?」

鳥師,巫鹹的兒子,名叫東方無邪,一個馴養百鳥的人。

他在「巫咸」東方無色的耳邊竊語:「父親大人,這妖女來歷不明,也不知是否攜帶羽化瘴毒。為了族人不會被感染羽化病,該殺......」

東方無色聽完,走到兩人跟前,吶吶道:「這......怎麼可能?這百里之內竟真的有其他種族?難道二十年前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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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東方吾夢忿忿不平:「是黑齒島。我義父早就說過!五十海裡外,有黑齒島,上面還有其他種族的人!我們巫咸國、忘川部族!並不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種族!二十年前,你們不相信吾父!竟然把他給處死了!」

東方無色淡然說道:「哼,那也是為了不讓羽化病蔓延!二十年前,你那養父出海,不知到了什麼地方,感染了羽化瘴毒......為了我等洛神的後裔,避免這滅頂之災,殺死汝父,便是最好的選擇!如今,你私自出海,還帶回來一個外族人,你和她。」說完,他望向那名妙齡女子,「你們都有可能感染了羽化病!所以,處死你們,就能避免災禍降臨!」

然後,東方無色轉身面向眾人:「我們巫咸國,才是這天地間最強大的血統!我們擁有洛神的血脈!只要耐心等待,善於感應,居於扶桑樹高處的洛神,就會降臨,帶領我們奔赴神域!在此之前,我們不能讓多事的人,破壞我們的計劃,陷我等於不義!」

緊接著,東方無色閉目感應,手中拿著一個龜殼。

龜殼上頓時呈現出一連串血紅色的奇怪符號。

東方無色看過後,頓時臉色大變,對眾人說:「作筮,能知人福禍或疾病,知人之生死存亡。方才以筮作法,筮上顯示,洛神已將東方吾夢,除名忘川部族!」

「殺死他!殺死她!殺死他......放火燒死他們!燒死他們!燒死......」

「洛神萬歲!洛神萬歲!巫咸大人萬歲!巫咸大人萬歲!」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對著東方無色和那尊參天的扶桑樹,頂禮膜拜。

被綁在柱子上的妙齡女子看到眼前景象,完全驚呆了:「這.......瘋了、瘋了......」

東方吾夢仰天大笑,笑聲郎朗,打破了他們的「喧囂」。

東方無色問道:「死到臨頭,笑什麼?」

東方吾夢說道:「死有什麼可怕?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笑你痴!我笑這巫咸國的眾生,一片痴枉!」

東方無色和眾人都沉默了。

「你們見過這世界嗎?」東方吾夢的頭髮在風中凌亂,天上開始打雷了,他一片狼藉,卻毫無懼色:「我問你們!你們見過這世界嗎?不過是人云亦云!你們怎麼知道,這世上只有我們?」

巫姑指著他再次罵道:「閉嘴,休要妖言惑眾!洛神早就把你除名在外了!」

東方吾夢繼續喊道:「放屁!我們都已經等待上千年了吧!洛神早就遺忘我們了!我們早就被神明給遺棄了!自以為是的人,你們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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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罵道:「放肆!膽敢褻瀆神靈?」

眾族人沉默一陣后,還是喊道:「殺!殺!殺!殺!殺......」

殺聲一片,族長東方無色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正當「鳥師」東方無邪拉弓引箭,要射殺東方吾夢的時候,東方吾夢身旁那名女子手中的戒指忽然閃出一道金光,金光在空中憑空衍生出一道魁梧的身體——

那道幻影人面龍身,雙目金燦燦的。

鳥師放下了弓箭,一下子怔住了。

所有人,都注視著天空中的幻影,怔怔出神,可那只是一道夢幻泡影。

東方吾夢也是目瞪口呆,他看向身旁這名奇女子,正盯著自己手中的戒指,口中念念有詞,似在作法。

隨著她的念咒聲發出,空中的那道怪物幻影開始動起來了。

東方無色舉起雙手呼喚:「神啊,你終於降臨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巫姑產生了懷疑。

「錚!」

它首先揮舞手中金光閃閃的「曲尺」,斬斷了鎖住兩人的粗鐵鏈,東方吾夢和那名女子重獲自由。

巫姑首先質疑:「何方妖孽?竟敢在這裡使用妖法!」

鳥師也覺得不對勁:「快,抓住這兩個叛徒!」

「不怕,我們巫咸大人也懂巫術!」

人群再次涌動起來,那些人都紛紛拿出背後的長弓,瞄準祭壇上的兩人,想要把他們射殺。

東方無色也不再沉溺,他舉起黃金法杖,口中呢哞聲起,想要施展法術。

「轟」的一聲巨鳴,空中的幻影曲尺一揮,像是一道烈風刮過,風沙掠起,把所有人阻擋在前。

「快走!」那名女子說完,就牽著東方吾夢從人群中穿過。

「我說姑奶奶,你這玩意也太厲害了吧?兩三下就把他們給搞定了,怎麼不早點用啊啊!」東方吾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牽著跑了起來,他頭一次感到女人的手竟是如此細膩。

空中的幻影不斷揮舞曲尺,橫掃千軍,發出強烈的吼叫聲。

霎時,山頂飛沙走石,所有人都被沙石蒙蔽了雙眼,似乎沒人發現兩人早已離開了祭壇。

「往那邊走去!」東方吾夢指出了山棧道,那名女子就牽著他走下了登葆山道。

突然,有一名信徒看到了他們的身影,叫道:「東方吾夢那叛徒已經下山了!」

「族長」東方無色聽到后,急忙下令:「快,抓住他,別讓他給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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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度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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