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危險覺醒
「喂！你幹什麼！？闖進我的實驗室！毀了我的實驗床！還把小姑娘搶走！還有沒有王法了！？」明境看著已經碎成粉末的實驗床氣壞了，他平時都在這上吃泡麵盒飯的！
「王法？」墨珄勾起嘴角，冷笑一聲，「你們未經允許擅自對未成年人進行實驗研究，抽取她的血液，我有權將你們告上軍事法庭！」
明境一愣，心虛地咳了咳，隨後叉著腰，理不直氣也壯，「誰說未經允許了？我是問過小姑娘的，是吧？」
明境對著棠玖歌眯眼笑道，抽血之前小姑娘都是同意的嘛。
棠玖歌縮在墨珄的懷裡，正想著他怎麼突然來了，便對上他寒涼的眸子，立刻搖頭否認，「沒有沒有，我沒同意抽血！我是被硬抓上去的！」
墨珄臉色緩和了些，就算她犯蠢同意了反正她未成年他也有的是理由告。
將她放到地上，墨珄面對明境聲音沒有任何溫度，「等著法院的傳喚吧。」
副校長一聽趕緊過來當和事佬，緊張地搓搓手，「墨少校別生氣，這位同學她異能非常特殊，我們也是為了弄清楚怎麼回事嘛，一時情急。」
其實論軍銜，副校長不比墨珄低，但誰讓這事兒確實是他們沒按程序走，理虧啊。而且人家是星際中央手握實權極受重視的年輕才幹，輕易不能惹啊。
「小姑娘，你就不想弄清楚怎麼回事，然後看看自己能不能覺醒真正的異能嗎？」副校長笑著朝棠玖歌眨眼，「你看你都來報名了，肯定很想成為異能軍人殺異種吧！」
這倒是真的。
棠玖歌點點頭，抬頭朝墨珄說道，「我想知道自己能不能使用星源力。」
誰知這句話卻讓墨珄瞬間臉色黑沉，「不行！」
他抓起棠玖歌的手腕就往外走，語氣冷硬，「跟我回去。」
棠玖歌瞪大眼，腳扒在地上不肯動，卻也被帶著一步步往前，她使勁甩著掰著墨珄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我不回去！我想當真正的異能者！」棠玖歌忍不住嚷道。
但是墨珄根本不理會她，只是拉著她往外走，無論她怎麼說他都不停下。
草，這人到底會不會聽人話！？
棠玖歌心頭瞬間就湧上一股火氣，一口咬在他手上。
墨珄停下腳步，看了眼手上的口水，唇瓣抿緊，顯然也氣到了。
他鬆開棠玖歌的手腕，盯著她的眼底宛如冰火交加，狹長的眼眸此時極為狠厲，語速極緩，一字一句地強調道，「我說了，不行——」
「為什麼不行？」棠玖歌捂著嘴，吐字含糊不清，有眼淚彪出眼角。
她的牙被硌得生疼，差點斷掉了。
「你忘了你的病了嗎？！你父母把你託付給我不是讓你去送死的！」
「不是說成年以後才會發作嗎？還有將近兩年，這期間我會努力變強不會送死！」
墨珄都快被氣笑了，他不理解棠玖歌怎麼會這麼天真，「你以為異種很好殺嗎？你以為你就真的會那麼強嗎？
世界不會按你想象的那樣發展，如果你出了意外，我怎麼和你爸媽交代？！」
棠玖歌咬牙，她看出了墨珄眼中的嘲弄，但無論如何她也無法就這樣渾噩度日，父母為了她生死不明，她卻什麼都不做就那樣乾等著？！
「如果我這兩年出了事你就當做從沒遇到過我就好了，我自己決定的事自己負責。」棠玖歌垂下眼，思考了十幾秒后吐出了這句話。
「棠玖歌！」墨珄瞪大眼，怒火幾欲噴薄而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到了牆上，「你讓我怎麼當做從沒遇到過你？！」
棠玖歌後背撞到牆壁，疼得說不出話，卻死死瞪著墨珄。
盯著她倔強的眸子，墨珄氣極反而冷靜下來，心中的怒火猛地熄了下去。
「既然你這麼想死，不如我親手殺了你如何？」墨珄逼近棠玖歌，伸手掐上她的脖頸，聲音低了下來，眼底平靜無波，沒有半點瘋狂或怒氣，極為冷靜，冷靜到真的想殺了她。
兩人的臉貼得極近，呼吸相聞，棠玖歌望進他的眼底有些愣怔。
他是真的想殺她嗎？！
脖頸處的手漸漸收緊，棠玖歌定定盯著墨珄黑沉的眼眸，眼神堅定，沒有絲毫屈服的意向。
空氣壓抑到極致，似乎快要完全凝固住了。
副校長和明境愣愣地盯著在樓道中對峙的兩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
霍普長老這邊剛剛按照合規程序拿到通行證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通行證「啪嗒」掉到了地上。
「我要……找我父母……」棠玖歌呼吸逐漸困難，抓著墨珄的手艱難地吐出詞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我便……殺光異種！」
少女剔透的紫眸中迸射出一道極強的光芒，似火如陽，即便如此狼狽，即便痛得流淚，也無法毀滅她的信念。
墨珄又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她面對死亡也鎮定堅毅的雙眸，她——從不怕死。
他猛地鬆開了手，接住了她滑下去的身子。
霍普長老立刻就沖了過來，看看神色晦暗的墨珄又看看臉色通紅猛咳著的棠玖歌，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又看向從實驗室里探出腦袋看戲的副校長和明境，走過去問道，「那個……叔侄之間鬧了點矛盾，讓您見笑了。不知道鍾校長可否借我們一個空房間？」
「啊？噢好好。」副校長回過神連連點頭，趕緊給幾個人引路。
好傢夥，原來這倆人是叔侄啊。
就是這矛盾……有點大吧？
——
「鍾繁，咱們這麼偷聽不太好吧？」明境耳朵貼在門上，看著旁邊的副校長悄聲問道。
「什麼偷聽，這是咱們學校的地盤，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聽。」副校長擠著眼睛，努力想要聽到點動靜，「再說了，你就不好奇嗎？
那小姑娘一說要做異能軍人墨珄立刻就跟炸了一樣，你什麼時候聽說過『ai少校』這麼容易被人挑動情緒。
我覺得她身上指定有點秘密！」
明境點點頭。
可惜兩人聽了半天什麼也沒聽到，暗怪學校房間隔音太好，撇撇嘴走了。
房間內，氣氛異常僵滯。
棠玖歌和墨珄各自低著頭坐在沙發的一邊，誰也不看誰。
霍普長老也不敢多嘴，少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嘴和找死沒什麼兩樣。
雖然他心裡覺得是少爺有點過分了，怎麼能那樣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呢。
二十分鐘過去，兩人還是保持之前的姿勢，沒有任何交流。
墨珄閉了閉眼，側眼看向棠玖歌。
她的脖子還一片紅紫。
「即便覺醒異能會增加你心疾發作的幾率，讓你隨時陷入死亡的危險，你也要這樣選擇嗎？」
清冷如落雪的聲音從墨珄口中傳出，飄在棠玖歌的耳里卻瞬間將她點燃。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迅速從沙發的另一端爬到墨珄身邊，伸長脖子湊到他的面前，興奮地問道：「這麼說我可以覺醒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