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靈
對金丹高手來說十幾丈的距離轉瞬即至,大長老將靈力聚於掌上,狠狠向劉茫胸前攻去。一出手大長老便用了全力,他甚至已經在想象劉茫被一掌擊飛,吐血而亡的畫面。
劉茫揮錘迎擊,卻沒想到大長老含恨一掌速度如此之快,銅錘根本來不及回防便被大長老一掌印在胸前,頓時倒飛而去。這與他擊飛大長老的畫面何其相似,活生生的一副現世報。
眼見劉茫被打飛,嚴素心中一顫,就要向劉茫落下的方向衝去。還沒等她邁開步,就看到劉茫站起身來,隨手將兩把銅錘丟在一旁,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夠勁!」
看到劉茫並無大礙,嚴素稍微放心。如果劉茫有什麼不測,她的心此生都會不安寧。
只是一招劉茫就斷定大長老的實力要高過自己。金丹高手速度奇快,手持銅錘只會拖慢速度,所以劉茫很乾脆的將銅錘扔掉。使用銅錘只是他一時興趣使然,他的一雙拳頭,並不比鎚子差。
伸出一根手指沖大長老擺了擺,劉茫輕蔑道:「老頭,怪不得他們不行,你這個長老本事也一般般嘛!」
大長老滿心期待的畫面沒有出現,反被劉茫嘲笑,肚子都快要氣炸了,他好歹也是金丹期,走到哪都算得上個高手,被小輩如此輕視,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今日若不將你碎屍萬段,老夫情願引天雷而亡!」大長老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對付易怒虛榮之人,要麼恭維他,要麼嘲笑他。
「就你這點本事還引天雷?別吹了。想死還不簡單,你的命我收了!」劉茫說完便向大長老撲去,看他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金丹對方是練氣呢。
論嘴皮子功夫大長老哪裡是劉茫的對手,眼見劉茫撲來,大長老怒哼一聲:「找死!」運轉全身功力,要將一腔怒火發泄到劉茫身上。
大長老終究是個陳年金丹,雖然元嬰無望,但他在金丹期浸淫多年,功力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根本不是像劉茫說的那般不堪。
兩人都未使用兵器,如同普通人那般貼身肉搏,拳來腳往,哪有修者的樣子,讓人不能直視。對於劉茫來說銅錘已是累贅,不如不用,而大長老早就忘了這一茬,他的腦子裡滿是將劉茫親手撕碎的想法,用兵器豈不是便宜了他?再者說劉茫赤手空拳,他若是用兵器那就太丟人了。
劉茫的實力終究是低了一籌,大長老含恨出手,打的劉茫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虧的他皮糙肉厚,大長老以金丹修為,竟不能給他帶來多少實質性的傷害。
一旁觀戰的嚴素初時被嚇了一跳,見劉茫沒事才稍微放心,就算這樣她內心也不免焦急,劉茫只是被動挨打無還手之力,雖然短時間還沒有問題,但他能撐多久?如果劉茫敗了,那他們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在劉茫敗落之前擊敗連山掌門,他們才有一線生機,想到此處,嚴素握緊了手中長劍。
另一旁的連山掌門也是如此想法,雖然驚訝於劉茫的怪異實力,但他知道劉茫敗落是遲早的事,但嚴素的同門已經逃離,難保不會有救兵正在趕來,甚至可以說不是也許,是一定。而且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以他背後之人的態度來說,救兵將會是無比強大。他沒有時間等待,必須及早拿下二人,越快越好。
嚴素是個果斷的人,決定出手就不遲疑。只見她一手握劍,另一隻手捏了一個印訣,深吸了一口氣。
隨著嚴素的呼吸,在場眾人都感覺到天地間似乎發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變化,甚至打鬥中的劉茫與大長老都感覺到了。
連山掌門眉頭緊皺,眾人中他的修為最高,對變化的感覺也最深。他彷彿覺得這天地間的靈氣,都隨著嚴素的呼吸有了一種韻律,不止靈氣,甚至這片天地都隨她的呼吸脈動。似乎眼前的這名女子已經融入了這片天地,這山,這石,這一草一木,包括天地間飄蕩著的不可見的靈氣,都成了她的一部分。
在山谷中嚴素並未施展出這種功法,也許是功法,連山派掌門並不清楚。此刻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想要吸收天地靈氣竟然無比困難,原來飄蕩的靈氣此刻好像有了主人,他想要吸取靈氣幾乎不可能,如果一直在這種環境下修鍊,別說金丹,給他一萬年都不可能築基。
嚴素施展的是一種名為「歸一」的心法,歸一併不是一門多麼高深的心法,在玄機宮眾多的修行功法中,歸一隻能算中等,這是一種輔助修鍊的心法,可以使人在修行時能夠更容易的與大道相和。嚴素之所以能夠引動天地異象,原因是她特殊的體質,歸一法只是個引子。
嚴素天生與道相和,無論修鍊靈氣還是感悟天地都比別人容易,將天地之力為已用,這是元嬰期才可以接觸到的層次,而嚴素天生便有這種能力,難怪她曾說元嬰化神對她只是必然之事,元嬰最難的那道坎,對她來說根本不存在。
受限於修為境界,嚴素還不能如大修士那般舉手投足間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但已經足夠讓她跨境一戰,境界高者無數,但能跨境對敵者,萬中無一。
連山派掌門更加確信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但他已經沒有了退路。此時如果放手,背後之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嚴素有什麼背景畢竟還都是未知,身後之人的可怕,他卻是清清楚楚的。
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嚴素已經率先動手,一劍刺來,連山派不得不將腦海中雜亂的想法揮去,專心對敵。
嚴素手中長劍是一件法器,幾近通靈,在法器中屬於上品。這樣的一件兵器都可以作為一些大門派的鎮派之寶了。並不是所有門派都可以擁有法寶,大部分門派能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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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法器就已經很不錯了。就像連山派這樣的小門派,一件普通法器也無,就連掌門使用的也僅僅是靈兵。
無論什麼樣的兵器都只是輔助,重要的還是自身的修為。嚴素雖然是築基期,但天地靈氣隨之而動,竟讓連山派掌門恍惚中有一種避無可避、無法阻擋的感覺。
連山掌門搖了搖頭將這種感覺驅逐出腦海,但凡修行有成者都不可能是平庸之輩。連山掌門知道這只是一種錯覺,哪怕對手再不凡,終究比自己低了一個境界,就算她有與自己一較高下的實力,也絕不可能讓自己毫無抵抗之力。
事實也確實如此,何為金丹?練氣者,引天地靈氣沖刷自身,通奇經八脈,于丹田辟氣海。苦修不綴,納靈氣于丹田,靈氣成霧,盈滿丹田方有成,靈霧化液為築基,海滿則築基成,而金丹,則是由一海靈液濃縮而成。金丹初成不過豆粒,只有經過漫長歲月的修鍊才會越來越大,這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又何止龐大二字可以形容?而且元液化丹,可不僅僅是形態的變化那麼簡單,這其中包含了陰陽之力理、生克之理,其玄妙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
儘管嚴素可以可以帶動天地之勢,儘管在這大勢下很被動而且得不到靈氣補充,但連山派掌門依然自信可以擊敗嚴素,這就是境界的差距。
修行中人大多用劍,連山掌門也是如此。兩劍相擊,一股無形的氣浪四散而去,只此一擊,兩人便能感覺出對方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一擊不成嚴素換招連連搶攻,法劍之利加上天地大勢的加成,讓她有了不輸金丹的渾厚實力。再者玄機宮乃是天底下至高的傳承,任何一種功法拿出來都會讓修者打破頭,嚴素掌握的各種精妙法術與劍招,連山派掌門見都沒見過。
這便是底蘊的力量,哪怕連山掌門是金丹,依然被嚴素壓著打。不過他的實戰經驗終究比嚴素強,金丹元氣也不是築基可比的,雖然看似處在下風,但連山派掌門一直沉著應對,伺機而動,嚴素想要取勝,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相比於他們的不分高下,劉茫與大長老這邊的戰況卻幾乎是一邊倒的情況。隨著時間過去,劉茫已露敗象,雖然丟掉銅錘反應快了些,但劉茫始終還是比大長老差了那麼一線。就是這一線之差,劉茫幾乎是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肉身相博,二人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大長老雖然也有受傷,但並不重,而劉茫,在大長老的連番打擊下,已經明顯力不從心了。
「小輩!你不是很狂嗎?你的能耐呢?我看你只有嘴上功夫吧?哈哈!」一掌將劉茫擊飛,大長老忍不住得意的嘲笑道:「有沒有什麼遺言說給老夫聽聽?如果沒有,老夫可要將你活活打死了哦!」
劉茫幾乎已經不能站立,雖然他體格異於常人,但終究還是肉體凡胎,如果是普通練氣修士,大長老一拳之下就已斃命,他能撐這麼久已經是奇迹。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身體的各種奇異加上橫推築基的實力,讓他覺得金丹也不過如此,膨脹是人的通病,劉茫儘管沒有把自己看做什麼天才終究未能免俗。現在他知道金丹還不是他能抗衡的,他甚至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劉茫再次向大長老衝去,儘管他的身體已經虛弱無比,儘管他知道自己必定如如飛蛾撲火,但他依然如此。這不是魯莽衝動,這無關生命,無關尊嚴,這是他的選擇,哪怕死亡。如果射下信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此刻,那麼他什麼都不會想,只會一路而來。
「吹什麼大氣!你這點本事給我撓痒痒還差不多。」輸人不輸陣,哪怕吐血三升,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劉茫依然嘴硬。就算服軟對方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哪怕最終敗亡,也要向前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大長老此時心情舒暢至極,根本不在乎劉茫嘴硬。眼見劉茫晃晃悠悠又沖了過來,大長老冷哼道:「不知死活!」運轉金丹,十成金丹元氣匯於右拳,一拳向劉茫轟去。
嚴素一直在分心觀察著劉茫兩人的戰鬥,眼見劉茫一次次被擊倒,她心中焦急萬分卻沒有辦法援助。連山派掌門看出劉茫已經是強弩之末,怎會讓嚴素分身搭救,只要大長老將劉茫擊斃,他們二人合力,嚴素只能束手就擒。
「劉茫!」看到劉茫被大長老一拳擊中心口,口吐鮮血倒地不起,嚴素忍不住大喊出聲。劉茫就算體魄再強大,這一拳之下活下來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哪怕僥倖不死,也絕對難逃大長老接下來的殺手。嚴素哪怕再冷靜,此刻心也不免亂了。虛晃一招繞過連山派掌門就像劉茫撲去,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劉茫因她而死。
對敵之時匆忙抽身乃是大忌,看到嚴素背對自己,連山派掌門怎會放過這個機會,一掌打去,正中嚴素肩頭。
嚴素強行變招已另氣息不穩,中了連山派掌門一掌,氣息頓時大亂。不僅大勢被破,就連好不容易壓制住的蛇毒竟也有要重新擴散的跡象。
連山掌門一掌將嚴素擊至劉茫身前,嚴素一口鮮血吐出,噴了劉茫一身。她強忍傷痛剛要上前查看劉茫的情況,就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劉茫突然念叨道:「看來以後要好好修鍊了!」
嚴素苦笑,劉兄的心還是這麼強大啊。
劉茫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內腑受傷,讓他呼吸困難,心臟一陣陣劇痛傳來,像是撕裂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嚴素蒼白的臉正沖著自己苦笑。
嚴素的嘴角殘存著血跡,鮮紅的血與蒼白的臉,散發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妖艷美。
劉茫只覺得一股熱浪直衝腦海,那鮮紅的血,彷彿在無聲的嘲笑他。剛剛還曾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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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嚴素,雖然玩笑的成分居多,可轉眼間嚴素就被重傷,怎能不讓他憤怒。自幼漂泊,看慣世間百態,他早已處變不驚,很少有什麼事能讓他的內心產生大的波動,即便死亡也是如此。但現在他真的憤怒了,雖然是初次相識,但嚴素給他的感覺與以往的任何人都不一樣,看到嚴素受傷,他心中有彷彿有一股火焰被點燃。從前的他太穩重太淡然,淡然的像是看破紅塵的老者,缺少年輕人應該有的衝動。年輕的生命就應該如同一團火,燃燒,奔放,熱愛自己所愛的,毀滅那些污垢的。
劉茫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他本想說讓嚴素逃走,但他知道那不可能,他根本擋不住連山派掌門與大長老,一個金丹就要了他的命,何況兩個。書到用時方恨少,修為境界也是如此,劉茫雖然並不懶惰,但他也知道,自己從未認真努力過。
終於要結束了!沒想到原本以為很輕鬆的很簡單一個任務,竟然如此波折!連山派掌門心裡總算輕鬆了一些,儘管完成的不完美,讓幾個小輩逃了,但事出有因嘛,誰知道半路會殺出劉茫這麼個怪物?雖然出現了意外,最終目的終究就要達成,跑了幾個小輩貌似也不是不可接受,再說,現在去追也不算太晚嘛,練氣、築基的小輩還能跑多遠?一通百順,連山派掌門自我安慰,也許,結果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遭?
沖大長老使了個眼色,讓他解決掉劉茫二人。連山派掌門終究留了個心眼,不管如何,最起碼這二人不是死在自己手上。
大長老還未動手,便隱約聽到有低沉的戰鼓聲傳來。「咚、咚」的聲音在這個壓抑的時刻響起,讓大長老與掌門都是一顫,難道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劉茫突然感覺到,他那像是破碎了的心臟隨著他的憤怒在加快跳動,每一次的跳動都比前一次更加強勁有力,像是要跳出胸腔來!與這樣的跳動隨之而來的是無比強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忍不住要嘶吼起來。
隨著心臟跳動,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裡,有一種力量隨著心跳在匯聚,隨著血液流淌。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他不知道這力量來自何處。也許是他以往修鍊時莫名消散的靈氣,或許這些靈氣並未消失,只是隱藏在了他的軀體百骸,儘管未能築基,但這些靈力一直都在;也許這是他深埋於血脈中的力量,是他身體各種機能都異於常人的原因所在。無論這力量是什麼,它正在覺醒。
距離最近的嚴素最先發現了劉茫的變化。劉茫睜開眼睛后的神情她全都看在眼裡,她自然知道劉茫為何憤怒,剛想說些勸慰的話,就感覺劉茫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一個人修為境界可以改變,外貌可以改變,言談舉止甚至性格都可以改變,但一個人氣息卻很難改變。氣息是一個人本源的體現,它是最深層的東西,只有靈魂的改變才會體現在氣息上,要麼大徹大悟的升華,要麼無盡沉淪的墮落,又或者更乾脆一點,靈魂被完全替代,就像平時所說的「換了一個人。」
氣息的改變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除了朝夕相處的人很難有所發覺,但嚴素天生近道之體,遠比普通人敏感。
在嚴素眼中,劉茫先是因為她受傷而憤怒,憤怒像是一個引子,引起了他體內一些未知的變化。劉茫的體內彷彿有一種力量在改變著他的身體,並且影響著他的靈魂。
劉茫雖然力大無比,但他的身形很勻稱,此時他全身的肌肉竟在緩慢膨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條條血管猙獰凸起,跳動,彷彿一條條惡龍想要掙脫枷鎖。恍惚中,嚴素彷彿聽到有戰鼓聲從劉茫的體內傳來。
這不是幻覺,不多時,嚴素就清晰的聽到了這個聲音,這是劉茫心臟跳動的聲音。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臟竟然可以這麼強勁有力,心臟的每一次躍動,竟如同戰鼓一般,讓人血液沸騰。
不僅身體的變化,嚴素敏銳的覺察到,劉茫的氣息也在改變。雖然相識不久,但這不妨礙她對劉茫的欣賞。跟劉茫在一起有讓人一種輕鬆的感覺,他看似魯莽衝動,嚴素卻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穩重與細膩;他行事放蕩不羈,但毫無疑問是一個正直有擔當的人;他總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卻將孤獨與憂鬱深埋心底。
但此刻的感覺是陌生的。嚴素緊緊地盯著劉茫的眼睛,那雙眼睛本是那麼清澈、明亮,此時正慢慢被暴虐之氣替代,劉茫的身上,傳來一股殘暴、冷漠的氣息,讓人極不舒服,彷彿面前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頭洪荒猛獸,讓人心生恐懼。
「劉兄,你還好嗎?」劉茫的變化讓嚴素擔心不已。
劉茫的氣勢還在提升,所有人都已經能夠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聲。連山派眾弟子不由后怕,幸好他們面對的不是此時的劉茫,否則他們此刻恐怕都已經成了一地碎片。連山派掌門與大長老雖然知道他們所擔心的變故只是出在劉茫身上,但他們卻依然不能安心,劉茫那雙毫無人類感情的目光冷漠掃來,即使是他們,也心生恐懼。
「我沒事,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劉茫微微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邪魅,讓嚴素心中一顫。跟嚴素說過,便轉身向連山派掌門與大長老走去。
聽到劉茫的回答嚴素內心稍穩,但依舊擔心無比,她害怕劉茫如傳說中的入魔一樣,變成了只知道嗜血與殺戮的怪物。
劉茫身上的奇異之處太多了,這也許也是他的奇異之一吧!嚴素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看著劉茫向那二人走去,嚴素憂慮的同時又不免擔心。她受傷雖然不是特別重,但連山派掌門那一掌卻讓她體內的蛇毒再次發作,想動手幾乎是不可能了。而劉茫一人,是否會是兩名金丹的對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