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
對於劉茫的身世已經沒有什麼好討論的了,他們知道的太少,討論不出什麼結果,而且劉茫也無心探究。至於體內那股未知的力量,就只有等他修為境界提高之後慢慢研究了。
時候已至下午,雖然從凌晨開始劉茫就一直處於馬不停蹄的狀態,並且還受了重傷,但與美同行,他的狀態出奇的好,絲毫不見疲憊。與嚴素一路交流修行體會、遊歷見聞,全然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言語交流,但對於相互欣賞的兩個人來說,都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哪怕是多年以後,這也是劉茫一段難忘的回憶。
「你真的感覺不到任何不同嗎?哪怕一點異樣都察覺不到?」
「沒有啊!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吧?」劉茫把玩著手中的石頭,不時在兩手間拋來拋去,「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就這也值得搶?」
劉茫手中的石頭就是聞仙石,這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灰白色,從表面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扔到石頭堆里就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可就是這樣一塊石頭,能讓無數大修士打破頭。
一塊凡石之所以能夠引起修士的爭搶,是因為它擁有的「道韻」,羽化登仙的道韻。自元嬰開始,修行靠的不再是靈力的積累,而是對「道」的領悟。金丹之前的境界其實本質上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以純粹的靈氣,孕育出一個親近大道、更容易領悟大道的載體「元嬰」。遠古之時並沒有修行九境的說法,那時天地初開,大道顯現,領悟大道要比現在容易的多,九境是後來修者摸索出來的一種更容易修行的方法,而元嬰說白了就是一種工具,一種更純粹、更自然,可以替代肉身的工具。
一切皆為問道,但「道」究竟是什麼?恐怕只有懂了的人才能夠明了。天地間道有萬條,也只有一條,那條至高的道,也許就蘊含在這一塊普通的石頭裡,這就難怪它能讓修者為之瘋狂。
二人回返途中,嚴素將聞仙石交給劉茫把玩,希望他可以從中領悟出什麼,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傳說聞仙石蘊含的是成仙之道,只有洞玄之上才可能有所領悟,但劉茫不是神奇嗎,說不定他能因此入道也說不定。
誰知劉茫不但什麼也沒有領悟,甚至聞仙石蘊含的大道他都絲毫感受不到,這讓嚴素很是不解。雖然不能領悟,但不論她還是那幾個師弟妹都能感覺到聞仙石上散發出的那一種玄之又玄的奧妙氣息,那種讓人不知不覺沉浸其中的韻味。可在劉茫什麼感覺都沒有,聞仙石對他來說就是再普通的不過的一塊石頭。
「真是奇怪了!」嚴素迷惑不已,劉茫身上,總是有那麼多讓人不解的事。
「我也很無奈啊!」劉茫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將聞仙石還給嚴素,接著道:「前面有一條河,我們去那裡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劉兄還要打獵嗎?」將石頭包好放在身上,嚴素笑問。
身為玄機宮宮主弟子,嚴素隨身帶有須彌袋,但是像聞仙石這樣的寶物,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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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放進須彌袋的。就如同傳送陣一樣,須彌袋無法儲存生命、法寶以及一些造化之物,也可以說,傳送陣與須彌袋只能傳送、收納一些普通的東西。玄機宮主從中域前來荒域,億萬里河山,靠的是宮中渡劫前輩煉製的飛舟,渡劫飛舟之速,迅之如雷。
「這個……再說,再說。」劉茫尷尬的打了個哈哈,腹誹道,這老嚴看似高冷,怎地老是調戲於他。
不知道嚴素如果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會不會打死他。
劉茫說的大河距離他得到銅錘的山洞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兩人行至晌午,應該很快就到了。
果然,不一會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大河旁。說大河並不准確,這其實是峽,兩山之間水波浩渺,岸上奇石怪樹倒映其上,林中鳥鳴猿啼,一派自然景象。
此處峽谷寬闊,水流緩慢,而上游不遠處卻是一座瀑布,河水從懸崖之上奔流而下,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幕,瀑布下暗流翻湧,水浪咆哮奔騰,流入峽谷后漸漸平緩,這似乎昭示著一個道理,有容之量,方得平靜。
兩人還沒來得及欣賞這壯麗的景色,突然發現瀑布下方的岩石上,站有一人,而這個人,正在望著他們。
那人像是專門在此等著他們一樣,見二人出現,便向這邊走來。
嚴素心中一緊,那人走的雖然不快,卻是踏空而行,金丹修士可御氣飛行,但像這樣一步一步踏空行來,只有元嬰期才可以做到!這是一個元嬰修者!莫非自己的猜測真的應驗了?沖劉茫使了個眼色,劉茫頓時會意。
隨著這名男子越來越近,似乎有種莫名的氣場包圍了四周,嚴素與劉茫感覺到,無論他們面向何處,都無法擺脫這個陌生的男子。
「山野之人云昊,兩位小友有禮了。」不多時,男子便來到了兩人近前,微笑向兩人點頭。
這人三十多歲模樣,氣質儒雅,面容和善,跟私塾里的教書先生差不多。
雖然猜測這個自稱雲昊的男子來意不善,但對方以禮相見,二人也不能失了禮數。沖對方抱了抱拳,劉茫道:「在下劉茫,這位是嚴姑娘,見過雲前輩,不知前輩在此所為何事?」
「雲某在此自是等待兩位小友。」雲昊打量著二人,連聲讚歎:「不錯,不錯,果真是人中龍鳳!可越境而戰的絕世之才啊,今日竟同時遇到了兩個,實在是雲某的榮幸!」
「尤其這位小友,竟能以練氣斬殺金丹之境,實在聞所未聞!小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可否為雲某解惑?」雲昊微笑望著劉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心求教呢。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這雲昊恐怕就是前來追殺他們的人。劉茫沉聲道:「這些事才剛發生不久,雲前輩是如何得知?雲前輩此來,恐怕不是專程來誇讚我二人的吧?」
沒有在乎劉茫答非所問,對劉茫的問題他也毫無隱瞞,雲昊道:「不錯,就如同小友此時心中所想,我此番前來來,就是為了取兩位小友性命,只是見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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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小友大材,便忍不住多言了幾句。像兩位這樣的人物,假以時日必定會有非凡的成就,雲昊實在不忍見騰龍夭折,只是懷璧其罪,雲昊也無可奈何啊!」
雲昊一臉惋惜之色,明明就是來殺人奪寶,卻表現的自己有千百個不願意一樣,此人想必沒少修鍊臉皮。
劉茫聽的一陣膩歪,這雲昊看似儒雅,卻是虛偽至極,還不如那連山派長老。想殺就殺,做出這樣一副噁心的模樣是給誰看呢?
看著那張臉,劉茫強忍著將其報以一頓老拳的衝動,道:「這麼說來,我們還要多謝雲老哥欣賞哩?連山派那些人,也是雲老哥派來的吧?」
對劉茫的嘲諷雲昊毫不在意,只聽他道:「讓兩位見笑了,連山派那些人確是雲某派來,只是想不到兩個金丹,竟不是兩位對手,非但長老身死,掌門更是不戰而逃,實在是丟臉的很。如果早知兩位有如此實力,雲昊定當親身前來,絕不讓那些烏合之眾污了兩位的眼睛。不過兩位小友放心,那連山派掌門已經被我斬殺,就當給兩位小友出氣了。」
「想不到的事情還會有很多,不是嗎?雲老哥?」
「哈哈!小友真是會說笑!」聽到劉茫的話,雲昊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良久,雲昊止住笑聲,道:「真想與小友促膝長談一番,只是雲昊時間不多。兩位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儘管開口,雲某定知無不言,讓兩位小友明明白白的上路!」
「哦?那不知雲前輩師承哪位高人,又於何處修鍊?」?一直沒有說話的嚴素突然道。
大有深意的看了嚴素一眼,雲昊笑道:「小友說笑了,雲某乃一介散修,無門無派,哪有榮幸能拜高人為師!」
嚴素不再言語,輕輕向劉茫搖了搖頭。
劉茫心中一突,嚴素的意思是他們絕不是此人的對手。兩人此前曾討論過,如果遇到元嬰追殺該如何應對,此時元嬰就在眼前,劉茫發現什麼樣的應對方法都沒用。雲昊看似隨意,但劉茫能夠感覺到,無論自己怎麼做,都不可能對其構成威脅。
「你這虛偽的噁心模樣,的確不會有什麼高人願意做你的師傅,如果有,恐怕也是如你一般的腌臢人物!」劉茫點頭,一副贊同模樣,他早就看不慣雲昊這幅嘴臉了,便順口拿話噁心他。
雲昊臉上的笑容一滯,劉茫這番話冒犯到他心中的神聖之地,臉上和善的表情慢慢變得陰冷,雲昊冷笑道:「小友,雲某本打算讓你們平靜的離開,可不要逼我……」
「離開你大爺!」雲昊還沒說完,劉茫突然暴起發難。
雲昊一時間愣住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劉茫說動手就動手,這小子莫非瘋了不成?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竟敢對元嬰期動手,他怎麼能,他怎麼敢?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兇猛了嗎?是我不明白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就在雲昊一愣神的功夫,劉茫瞬間轉身,拉起同樣還沒反應過來的嚴素,一頭就向水中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