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輕風拂過大地,璀璨的陽光普照著里斯本,這是很平常的一天,而諾府的人們卻發現了一件不平常的事情,只要抬頭仰望,就可以看到一人一兔被繩子捆綁像兩個粽子般高高的懸挂在聖塔頂並且隨風擺動…
「阿啾!」
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我哆嗦著窩縮在被子里揉了揉鼻子,此時混身上下都沒有力氣,而且頭昏眼花,昨天被掛了一個夜上,直到今天早上才放了下來,真是太慘了,貓蛋倒是張著一身的毛,我可遭殃了,感冒發燒不說,還流鼻涕內分泌失調,真是痛苦萬分。
想起昨天的事,麗莎倒是去多次求情,可米迦勒魔導士就是不肯放我下來,好奇的眾人追問他原因,他打死也不說,只是一直把我掛著。我想,要是讓麗莎知道事實的真象,估計她立馬就會把繩子割斷。不過還好,這事關係到了里斯本的名譽問題,米迦勒魔導士自然是打死也不會說。
鼻涕還在禁不住的流著,正在這時,只見門被推開了,一個傭人將一客飯放在桌子上,從昨天到現在,我一直都沒吃過東西,肚子也餓得咕咕叫,見傭人一走,我迫不急待地從被子里鑽出來,一看,臉立即拉了下來,只見一大碗白飯上,只有幾根可憐巴嘰的青菜。
真是欲哭無淚,可是現在正餓得一塌糊塗,我也只好苦著個臉端起飯開始大吃起來。吧唧吧唧!正當我埋頭吃得不勝投入的時候,這時門開了,我意識地抬起頭來,嘴裡的咀嚼立即停住了,沒想到在我這麼落魄的時候,還要遇到麗莎,真是倒霉透了,心裡的沮喪已經無法比擬。
「喂!」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有,有什麼事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老實說,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
「快說,如果你不想挨扁的話,就老實點!」
「那個…」
嘭!一聲響,頓時讓我是心驚膽寒,麗莎的24X8T已經出現在桌子上,她溫柔地道:「請問蘭格先生,您現在打算說實話了嗎?」
「事事…事情是這樣的,昨,昨天我去聖塔,米迦勒魔導士說要玩抓迷藏…」
劈吧拉嘭,劈吧拉嘭…!
「不要打拉,不要打拉,我說我說!」捂著頭上的包,我哭喪著臉吱嗚交待道:「我…我…我…!」
「我什麼我,快說!」
「我尿尿到聖爐里了…」
麗莎噴著鼻血向外飛去,然後狂沖了進來,把門關上了,隨後屋子裡發出:劈吧拉嘭,噠噠噠,嗵嗵,轟轟…!
初晨的朝陽彌散飄渺的曙光,里斯本又迎來了新的一天,此刻的我,正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鼻青臉腫,混身疼痛。
這時傭人又來了,同樣的端來了一碗就掛著幾根青菜的飯,昨天就吃了那半碗飯,現在肚子已經餓得一塌糊塗。疼痛是無奈的,飢餓更是讓人生不如死,所以我掙扎著起來,踉蹌著來到桌前端起碗來便大口扒飯,雖然淡而無味,但我堅定著信念,我要活下去,我要堅強的活下去…
依呀一聲,門又開了,雖然我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實是,麗莎來了。心頓時焉了下去,有點想哭的感覺,天啊,我撕心裂腹的喊叫,讓我吃飽了再死吧!
我膽膽顫顫的望著正走過來的麗莎,她走到桌前,手伸進了衣服的口袋,不好,她要開始行動了,我緊張地死抓住手中勺子,手在不斷的顫抖。拿,拿拿出來了,她從口袋掏出一包東西,沒錯,是一包東西放在我面前。
我望著這個用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又望望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活不不久了,嗚…
「打開吧!」麗莎板著個臉命令道。
我顫抖著手,慢慢地剝開了紙包,心裡緊張得要命,不知道是不是有半斤重的炸葯突然爆開,或者是五兩的老鼠葯要我一次吃完。紙一層一層的剝掉了,我的心也開始一分一分的收緊,裡面的紙竟然浸出油跡,看來這炸葯的防潮措施做得非常優良,或者說是這老鼠葯的保鮮工藝非常之棒。
開了,最後一層紙,在我惶恐的子之下慢慢被掀開。看,看看到了,本來已經睜得夠大了的眼睛再次放大,因為我看到了比炸葯和老鼠葯更為有震懾性的東西…半隻燒雞!
我愕然地道:「為什麼給我…?」
麗莎凶道:「給你就拿去吃,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哦!」我木訥地應了聲,心裡揣測,這會不會是最後的晚餐啊!
「我走了,現在外面很亂,不要亂跑聽到沒有!」
「好的!」
麗莎離去之後,留下我面對著這半隻燒雞,奇怪了,她為什麼無故送燒雞來呢?讓我百思莫解,會不會放了葯?此時此刻,這半隻燒雞的誘惑力是非常巨大的,我一狠下決心,死就死了,張開嘴猛地咬了下去…
吃飽了的感覺真好,現在也有點體力了,我溜達在諾府的道上到處閑逛,今天的諾府里的人都趕急趕忙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估計暗黑魔法界的大軍已經在城外了。
「小師弟!」
是二師兄摩西的聲音,我聞聲望去,果不其然,三個師兄正從大廳的方向走過來,我也禮貌地打招呼道:「早啊!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
這時三個師兄已經迎了上來,二師兄摩西打趣道:「我們幫師父移民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惹禍啊?」
我慌忙道:「沒有沒有,像我這樣的良民,里斯本找不出幾個,哪裡也找不到比我再良的了!」
「哦?那你怎麼連個小火頭軍長的職務都被革了!」
三師兄補充道:「聽說昨天還被米迦德魔導士掛在聖塔頂上吊了一天耶!」
我頗為不滿地道:「去去去,你們都知道了還問,分明是拿我尋開心嘛!」
三個師兄都笑了起來!
「對了,我們今天剛回來,怎麼沒看到你麗莎師姐?」
我漫不經心地道:「哦,她來找過我后,不知道去哪了,估計是回房了吧!」
「找你?找你作什麼?老實交待,是不是乘我們不在和師姐套近乎了?」
「喲喲,我還套近乎咧,你們都不知道麗莎師姐說有多凶,你們看,這,這,還有這裡!」說著,我展示著臉上的痛苦痕迹,悲傷無比地道:「好殘忍啊,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手下留情,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愛護青少年!」
看到我的糗樣,本來打趣我的他們倒是收起了笑容,見到他們異常反應,我疑問道:「難道我被打了你們不高興嗎?」
「唉!」摩西嘆了一口,其餘的兩個師兄的神情也是黯然。
「咦?你們這是怎麼拉?怎麼像家裡死了貓一樣!」
摩西顯得十分傷感,道:「相處了這麼多年,她從來都沒對我們凶過!」
「哦喲,我看你們是得了被虐妄想症了不是?」
「嘖嘖,你有所不知啊,和你師姐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們也知道,她對家佣們都不凶,對外人很客氣,對長輩尊敬,對朋友也友好,而她凶的人有兩種,一種是非常非常恨的人,另一種就是…」他頓了一下,表情黯然下去,嘆了口氣道:「唉,不說也罷,真是失敗,這麼多年來我們真是白混了,就連亞伯里安也不例外!」
聽他這麼說,我應該是麗莎非常非常恨的人。
摩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師兄,好自為之吧,我們有事先走了!」
被打很好玩嗎?我疑惑的歪著腦袋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感覺不可思議地搖搖頭。我納悶著繼續遊盪在諾府之內,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貓蛋這隻死兔子,因為送信給卡拉奇老頭的任務還非它莫屬了。
四處打聽之後,終於找到了被關起來的貓蛋,我真的敗給這些家丁了,竟然以為馬柵可以關得住暴龍?不過貓蛋好象沒有馬柵這個概念,此刻正安安然地倦在乾草上呼呼大睡,倒是附近的馬嚇得膽膽顫顫而食不下咽。
張望了一下見四下沒人,我偷偷打開馬柵溜了進去,哦喲,這兔子可睡真香,警覺性這麼差怎麼當暴龍,我踢了踢它的屁股,貓蛋這才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
「跟我來就給你胡蘿蔔吃!」深知貓蛋最愛的我開始調動它的積極性,果然奏效,好象夢遊般,它迷糊著眼睛還是跟我走了。
陰霾的天空,鉛灰色的雲層,讓人感覺死氣沉沉的,經過空蕩蕩的街道,我帶著貓蛋來到城牆下,舉頭望去,里斯本的城牆巍然聳立,灰黃的牆,古老的牆磚,無一不顯出它的蒼桑。
在寬大的城牆上,只見士兵們來來往往的奔走於城牆上,我估計兩軍已經開始對壘了。順著石梯夾在奔走的士兵中登上城牆,一上到城牆上,眼前豁然曠朗,內心好象得到釋放般暢快,我不由感嘆,印入眼中的景觀何其壯觀,高壘在城牆內傾的,是數以百計的魔法壇,每個魔法壇上都有數百名魔法師。這些魔法壇,不如說是一個個方型的高塔,塔身盤旋著一次只能通過一個人的石梯,所以就算攻上城牆,要殺上面的魔法師也十分困難。城牆邊緣,沒有弓箭手,要知道,魔法師比弓箭手有效率得多了,因此只有重裝步兵在來回巡邏防止爬上來的敵軍靠近魔法壇。除此之外里斯本城外的平原也盡收眼底,瞭望而去,遠處一片連一片的黑色軍營掩蓋了平原本來褐黃的泥土色。在黑色的軍營之中,最醒目的還是那架暗黑巨炮,其巨炮正座立其中,此炮竟然比一個軍營還要大上兩倍,黑色的炮管,從黑鴉鴉的軍營中伸出來,雖然暗黑魔法界的軍隊在昨天就已經到達,不過他們好象在顧忌什麼還在小心翼翼的。
此刻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如果不火速通知卡拉奇老頭趕來,里斯本可要完完了,來到了一架巨大的投石車下,我把一封寫好的書集綁在了貓蛋的肚皮底下。
現在,有什麼比飛鴿傳書更有效率的呢?沒錯,我奸笑著露出閃亮的牙齒,從口袋裡摸出一隻胡蘿蔔丟到投石車的托盤上,貓蛋立即像夢遊般爬了上去。我略調整了一下角度和射程便拉動了開關,投石車那可以投射噸重石塊的弓壁立即崩直,嗖,只見一道白光芒飛向天空,隨後像星星般閃了一下,消失了…
辦完事後,我會心一笑,拍拍手,整了整衣角,轉身向廚房行去。
還沒等我邁出一步,立即發現四周的士兵們臉上一陣驚惶,我疑惑地順著他們的眼光向後望去,心裡頓時一驚,只見在遠處的暗黑巨炮處綻放出耀眼的白光,一些莫名的能量流從空間中環繞著向炮口彙集形成了一個炫發白光的聚合體,終於聚合體飽合,環繞的能量流消失了,巨大的能量團讓人觸目驚心。
這時,暗黑魔法界的軍隊也開始調動起來,黑鴉鴉的士兵∮大的魔獸、攻城戰車,炮弩…等等,都開始調集做好衝鋒的準備。
戰備警報立即嘹響了整個裡斯本,所有的部隊都進和入了一級戰備裝態,奔走的士兵,呼喊的指揮聲,城防機械的啟動聲交織成一片。我獃頭獃腦的站在人流奔走的城牆道上,一時無所適從。
噝…!
從暗黑魔法界的營地傳來一聲清響,雖然響聲不嚇人,可是那團正疾射而來的能量團卻讓人魂飛魄散,如同一顆從天空而降的隕石,能量團拖著長長的尾巴呼嘯而來,特別要命的是它正向我所站的這個方向射來,我眼睛狂睜大,四腳齊用一個貓躍向旁竄去。轟!一聲巨響,這才是真正嚇人的聲音,讓人感覺耳膜都快要破裂,只感覺從身後狂呼過一陣氣浪,颳得皮膚都隱隱生痛,其中雜合著破碎的小石塊。在氣流的推動之下,我在離預期的地點還要遠的地方落下,腳一著地,豆大的汗珠刷刷落下,果然是驚心動魄。我惶然的往後望去,只見在自己原來所站的那段城牆,已經變成了一陣亂石,這造成了里斯本城牆上的一個大缺口。
遠處傳來潮水般的吶喊聲,我驚望去,只見平原上暗黑魔法界的十萬大軍如洪水般涌了過來,里斯本的魔法師部隊已經開始了第一輪的攻擊,三萬的魔法師部隊,一齊所放出來的魔法何其壯觀,高攻擊的冰雹火球風刃閃電撲天蓋地的落在平原上,天空已經失去了原來的色彩,炫麗的魔法充斥著戰場的每一寸空間。
而暗黑魔法界也非省油的燈,騎兵賓士在平原上,帶著滾滾塵煙,其勢不可擋,魔獸,長得像犀牛卻比犀牛大十倍魔獸,夾在士兵群里頂著魔法狂沖而來,其腳步落在大地上隆隆作響。以巨大的傷亡為代價,暗黑魔法界的軍隊直直逼近里斯本城。
我驚嘆的看著這宏大的場面,比過去看戲精彩多了,同時也發現,里斯本缺少良好的指揮,此時此刻,有什麼魔法比地岩刺有更好的效果呢?如果三萬法師部隊統一施放地岩刺,在片刻之間,可以讓平坦的平原成為石林,這樣減低了暗黑魔法界大軍的衝擊力可以更有效的用魔法打擊他們,還能減輕他們攻到城下將在城牆缺口上造成的壓力。
斗大的火球,從高高的魔法壇上呼嘯著直直猛射在地上,一大塊土地被燒成焦黑,被擊中之人,片刻之間被燒成黑碳。白色的冰彈,擊在賓士的騎士上,一座冰塑的雕像立即形成。風刃,切開了盾牌以及後面的士兵,人分成兩半向兩邊癱下,鮮血飛向天空,最後散落在這片對他們來說陌生的土地上。
儘管如此,可是依然沒能阻止他們的沖勢,跨過同伴的屍體,閃避著從天而降的魔法,暗黑魔法界的炮弩那手臂般粗的弩箭射上魔法壇,被射中者,中腳斷腳,中腹穿腹。投石車投出的巨大石塊落在城牆上,磨盤大的石塊,砸得城牆隆隆作響,被砸中的里斯本士兵,立即成為一灘血肉,而幾十隻巨大的魔獸,拖著攻城的雲梯,勢不可擋的衝到城牆前,暗黑魔法界的士兵從雲梯爬上城牆,最後暗黑魔法界的大軍還是衝到城牆下開始往缺口裡擁入,立即,里斯本的騎士團受命到缺口堵截,兩軍在缺口處混戰起來,短兵相接,撕殺聲、兵器相擊聲交織成一片。令里斯本的魔法師為難的是,兩軍在缺口處戰成一團,這根本就無法對缺口處施以幫助。
四處的士兵在吶喊,各種激烈的聲音充斥在空間中,真他媽倒霉,竟然讓我遇上這種事情,此刻站在士兵奔走的道上也不是個事,我退到了路旁開始思索,雖然里斯本佔盡地利以至傷亡數也比暗黑魔法界的少,可是不管怎麼說暗黑魔法界的軍隊比里斯本多很多,這樣消耗下去也不是個事,如今之計,看來要去城防指揮所走一趟!
打定主意,我穿梭在來來往往的士兵中開始往城防指揮所走去。城防指揮所,建在離城牆不遠不近的地方,處在這個位置,竟可以實時的得到戰況報道又不會受到城戰的波及。我抬頭望了一下門頭上那塊寫了「城防指揮所」的牌子,再看了看神色匆急的通訊兵進進出來的門口,確認了地方,便一頭鑽了進去。
一進到指揮所裡面,裡面鬧哄哄的,到處亂擺的文件,大嗓門的下令聲,亂七八糟的咒罵聲,裡面的人都忙得焦頭爛額。我皺了皺眉頭,開始打量起誰是這裡的頭頭,鎖定目標,就是那個正滿頭大汗,差不多都找不著北的副指揮約瑟,這個副指揮,就是當初諾爾基城主移民離開前任命的。
我避著奔走的通訊兵們來到他的桌前,此刻的他正焦急萬分地翻看著手中的一張張戰報,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篤篤篤!我敲了敲他前面的桌子,他頭也沒抬,嘴裡大聲吼著道:「接我的命令,叫騎士團給我把暗黑魔法界的畜生給我頂到缺口外!」
「咳咳!」我假咳了兩聲。
這時他抬起頭來,發現是我,疑惑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是來說一下,這城防戰所用的戰術要糾正,這樣打下去,實在不行啊,里斯本遲早會垮的!」
「去去去,這城戰還有什麼其它的打頭,快回你的聖塔修鍋爐去,再在這裡攪和,我告訴你師父去!」
「我我,我就是城主叫來的!」
「城主?」約瑟揚起笑意,問道:「那軍令狀呢?」
「忘,忘房間里了!」
嗖!從城防指揮所的門口飛出一個人影,啪一聲響摔在地上,頓時灰土飛揚,我罵罵咧咧地掙扎著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四周張望了一下,通訊兵們都在奔跑中沒得空留意狼狽的我。這下可怎麼辦,我撓了撓後腦勺思緒了一下,望著一下跑來跑去的通訊兵,當!一絲靈感從腦際閃過。
啊哈,有辦法了,我竊喜著跑到城牆下的一個衚衕里,然後把上衣脫下面把臉蒙上,在衚衕口張望了一下,這時,一個正跑往指揮台的通訊兵走過,我噓噓兩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通訊兵停下腳步,疑惑的望著我,我向他勾動了兩下手指,示意他過來,他還真的過來了。我一陣竊喜,為了擺脫所有的嫌疑,我使出了專業級的手段,拉粗了嗓門對他道:「記得,這不是蘭格大人乾的!」
「哦!」通訊兵糊里胡塗的應了聲。
當!就是一個手刀辟在他的脖子上,通訊兵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癱倒下去,我急忙換上他了衣服,裝作一個通訊兵奔跑在路上,裝得還挺像,竟然沒有人認出來。
一陣小跑,我跑到了指揮台上,指揮台不是建在城牆上而是建在城內,它比所有的魔法壇都要高出,通過上面的旗兵對戰局上的各個隊伍發布命令。登上指揮高台,高瞻遠矚,各個戰局都盡收眼底,此時此刻,騎士團已經衝出缺口抵禦著想從缺口出侵入的敵軍,暗黑魔法界的的部隊正源源不斷的湧來,已經有相當多的人數和里斯本的騎士團戰成一片。
在高台上,風吹得人的衣服呼呼作響,一個旗號兵正在手拿著兩長不同顏色的小旗子在打著旗語,旗號兵的身旁是一個軍銜蠻高的軍官,他正滿臉愁容地凝望著眼下的戰局,緊皺著眉頭自我呢喃道:「這戰打下去可怎麼得了,照這樣發展下去,里斯本肯定會落敗的!」
我邁步上前,行了一個軍禮報告道:「上級命令,全體魔法師部隊,立即向平原上施放地矛刺,騎士團立即退到城裡,城牆上的士兵準備好水,等暗黑魔法界有二千餘人從缺口進入,離缺口最近的魔法壇,立即用地矛刺、水配合冰系魔法把缺口堵住,最後騎士團把截進城的士兵圍殺!」
軍官疑惑地望著我,問道:「戰術變得有條理了,上面換指揮官了?」
我順手推舟道:「是的,新調來山井柯洛夫斯基指揮官已經上任!」
軍官低聲的嘀咕道:「這指揮官早該換了!」
現在的打得是如火如荼,眼前這個軍官當然不會去驗證什麼通訊兵身份,直接轉身下令道:「舞旗,傳令魔法師部隊統一使用地矛刺攻擊,騎士團撤回放兵入城,城牆上的重裝兵第五小隊準備水到缺口,敵軍進夠二千餘人立即從城牆上往下倒,魔法師第二軍第三小隊立即配合冰彈和地矛刺封住缺口!」
旗兵立即揮舞起手中的雙旗子,雖然我不懂旗語,不過也無所謂了,立即可以看滿天的炫麗魔法消失了,換之而來是,平原上鋒刺凸起高過人頭的岩石矛刺,成千上萬的岩刺,使本來平坦的平原變成一片鋒寒,真是何其壯觀。這種命中率特差的魔法,立即在戰場起了巨大的效果,刺穿士兵的身體倒是其次,主要是林石般的地形極大的緩慢了浩然而來的暗黑魔法師部隊,後面的部隊補充慢了下來,對攻城和缺口所造成的壓力也隨之減弱,在缺口處的騎士團,雖然受到的壓力減低了不少,但接到命令后也邊打邊退,最後縮到城裡面來,暗黑魔法界的士兵立即擁入缺口殺進里斯本城裡來。
也正在此時,缺口上面正提著水的士兵已經嚴峻以待,在擁入部份敵軍之後,立即將水往缺口下面傾泄,缺口旁的一個魔法壇上,立即在缺口布下岩矛,大量的冰彈砸在缺口處,水結成冰,隨著水大量的倒在缺口處,慢慢的把缺口給堵上了,截斷在城裡的暗黑魔法界士兵立即被騎士團圍殺乾淨。
戰局的好轉,軍官也面帶喜色地望著下面的戰事,我望著下面的戰局,腦子裡開始思考著下面的方案,此刻還有雲梯上的暗黑魔法界士兵正往登上城牆,和城牆上的重裝步兵混戰起來,攻城戰還在繼續中。
我分析了一下,這些魔獸怕什麼?沒錯,當然貓蛋,可是這隻兔子已經飛走了,現在要怎麼弄走這些大塊頭的魔獸呢?魔獸不等同於動物,應該是非常不等同的,它們有不高的思維能力,有凌架於百獸之上的尊嚴!
對,就這樣辦!
我跑下了指揮台,然後在下面瞎轉溜了一下,又跑上了指揮台,氣喘呼呼地對軍官道:「上級有令,命令騎士團立即下馬到城牆上支持,抽出部份人手把城內的糞水都收集起來運上城牆,攻城的敵軍都交給騎士團應付,魔法師部隊著重用攻擊魔法攻擊平原上的士兵!」
「糞水?」軍官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過來。
我點了點頭,道:「上級指令,請務必執行!」
軍官嘀咕著,還是向旗兵下令了,里斯本的軍隊立即聞聲而動,在缺口處得到解脫的騎士團立即上牆城上支持,原來在攜助守城的魔法師也轉向攻擊平原上擁搡而來的敵軍,一會兒功夫,挑著大擔糞水的士兵們從城裡的各大廁所趕來,黑乎乎的糞水,以及上面蠕動的小蛆蛆,真讓人毛骨聳然。在糞水挑上城牆后,我看準了最好的時機,立即傳令把糞水倒在這些大塊頭的魔獸身上,這些處尊至貴的魔獸何以能忍受如此污穢的東西,立即發出破喇叭般的吼叫聲,任馴獸師叫得再大聲也沒用,轟隆隆一大群往回跑,又一批暗黑魔法界的士兵成為這些魔獸的腳下之鬼。
從此,糞便正式登上了戰爭舞台!
魔獸一跑,好象帶頭作用般的,暗黑魔法界的士兵們也呼拉呼拉的跟著往後跑。
「噢…」軍官張大著嘴無比驚詫地望著軍敗如山倒的暗黑魔法界軍隊。
我興奮地大嚷道:「快,快派騎士團追擊,不要追得太遠,注意敵人反撲!」
軍官也在興頭上,見我這麼一喊,立即就下旗兵下令:「打開城門,傳令騎士團組織追擊,追擊範圍為二百米,如遇反擊,立即撤回城內!」
我繼續道:「還有還有,通知部隊運送桶裝火油給城防投石車,換成火油投擊,魔法師部隊統一用火系,嚇唬一下這群王八羔子!」
「嗯嗯」軍官立即轉頭下令。
…
…
戰火終於滅離,平原上黑煙滾滾,歪倒的旗幟,成片斷開的岩矛,滿布的屍體,但里斯本城依然屹立,這就夠了!初次交鋒,里斯本的魔法師被遠程武器攻擊而死傷二千餘人,騎士團死亡五千餘人,暗黑魔法界士兵死亡人數估計在一萬五千人以上,雖然里斯本傷亡比暗黑魔法界的少,不過也是元氣大傷,已是經不起幾次這樣的消耗了!
如今戰事瞬時是停下來了,我噓的一聲,終於鬆了口氣,擦拭了一下額角的汗水,這才發現軍官正瞪著我看。糟了,一時太興奮,都忘了指揮台下轉溜一圈再上來,單中這一點就能說明,基本上就這些命令都是我下達的,我不由得一陣慌然,支吾道:「這個…那個…」
軍官轉頭疑視著眼下在正在歡呼的士兵,他屹立在指揮台上,呼呼的風吹動著他的軍服,他黯然道:「你走吧!」
「那我走了?」我再次確認道。
他沒有回過頭來,只是向我甩了甩手!
真是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過關了,哦哦,這軍官真是大好人,看來有機會要好好感謝一下,我咧開嘴笑起,一轉頭立即從指揮台上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