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晚膳

夜晚，丞相府大廳，顧明月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她身姿優雅筆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丞相，大夫人，大小姐，大少爺，大少奶奶，二少爺，五小姐都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人動筷。

過了一會，大小姐的眉頭已經微微皺起，才聽得門外傳來聲音。

「老爺……真是對不住了，妾身來晚了，晚膳時分，妾身突感不適，這才耽誤了時辰，讓老爺和各位久等了。」

隨著一陣柔和嬌嫩的聲音傳來，門外慢悠悠的走來一個穿著紫色衣衫的曼妙身影，正是眾人都等了許久的二夫人，貴妾許念，許念身後還跟著她生養的兩個女兒，二小姐以及四小姐。

「無妨，若真是身體不適，不必勉強自己的身體，喚人來通報一聲，好生休息才是。」丞相顧清眉頭微皺，看著有些擔憂。

許念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二小姐，四小姐一起落座，：「老爺，您不必擔心，妾身無事，妾身想多陪陪您。」

顧清聞言微微一笑，「起筷。」

一旁的大夫人見此，冷冷一笑，都這麼多年了，這一套久不久就要拿來用用，都不覺得膩歪嗎？孩子都那麼大了，還不消停！

顧明月抬眼看了看二夫人，默默的吃著飯菜。

許念是父親的表妹，當初青梅竹馬，感情自是很不一般，更別說，許念雖然已年近四十，但保養得宜，面容嬌嫩的如同二十七八，每次看見顧清時都是一副羞答答的欲說還休的表情，顧清是很吃她這一套的。

大夫人上官吟就不一樣了，身為當家主母，要端著范子，這麼些年又管著整個丞相府，身心俱疲，面容端莊大方有餘，卻是不及許念會勾人，得老爺的心。

不過大夫人是不會與許念計較這些的，老爺待她也很是尊重的，更何況她如今有兒有女，兒子又有出息，女兒又生的花容月貌，氣質超然，早已不是當年要與許念爭風吃醋的時候了，就冷眼看著她蹦噠，傷不到她分毫。

往日都是各自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用膳，今日卻讓大家都一起來正廳用膳，許是父親有事情要說，可即便是這種時候，娘也是不能來的，想到此，顧明月微微垂下了眸，有些黯然。

其實顧清對三姨娘李韻以及四姨娘林琴希已是不錯了，丫環出身，卻是可以作為良妾在府上生活，在別的高門大戶，這是極少的。

只是顧明月看著自己的娘，在府里既當不得一句夫人，就連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只能稱之為小姐，顧明月在人前也不能喚她一句娘，只能喚姨娘，這麼些年，顧明月還是意難平。

「夫人，三日後公主府的賞花宴，可是準備妥當了？」頓了一會，顧清緩緩開口道。

大夫人微微一笑：「老爺放心，都準備妥當了，顏兒她們四人的衣裙首飾都已備妥。」

「呵～夫人，心兒和柔兒的衣裙首飾就不必您操心了，妾身已經為她們準備妥當。」二夫人許念挑眉看著大夫人慵懶的開口。

大夫人的臉色微微一僵，沉下了臉，冷冷開口道：「許氏，你可是對我的安排有所不滿？」

「並不是不滿，只是為娘的，想為自己的孩子事事關心操持，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么？」許念似笑非笑。

「好了，既然二夫人想準備心兒和柔兒的衣裙首飾，就讓她去準備，你也可以省點心。」顧清面無表情的道。

「哼！」大夫人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這種場景，在丞相府時常可以看見，也就只有二夫人可以和大夫人針鋒相對。

「這次公主府舉辦賞花宴，太子以及幾位皇子也會一同前去，顏兒你們幾人，定要好好表現，切不可失禮於人前，明白了嗎？」顧清嚴肅的朝著顧明顏幾人說道。

「是……」顧明顏，顧明心，顧明月，顧明柔異口同聲答到。

「父親，我也想去。」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顧明純臉上掛著甜甜的笑，看起來單純又可愛。

顧清臉色柔和的看著顧明純，對著她微微一笑：「純兒乖，純兒還太小了，再過幾年父親再讓你去好不好。」

「是要等到純兒及笄嗎？」顧明純眨巴眨巴著大眼睛。

顧清淡笑不語，而顧明心，顧明柔已嬌羞的低下了頭，顧明顏也紅了臉。大少爺顧文韜見此，也是微微一笑。

從始至終，顧明月都是淡淡的，彷佛置身事外。

「宴會上可是要表演才藝的，你們可都準備好了？」顧清不放心的叮囑道。

「女兒早已準備好了，父親不用擔心。」顧明顏溫婉一笑，對著顧清說道。

「父親不用擔心，女兒已準備好了。」顧明心，顧明柔。

「嗯，很好。」顧清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視線朝著顧明月看去。

顧明月的身子一僵，抬眼看著顧清，木木的開口：「女兒也準備好了。」

顧清眉頭一皺：「嗯，準備好了就好。」這個三女兒長相不俗，只是這性格，與她那娘親是如出一轍，沉默少言，木訥呆板，無趣至極，真是白白浪費了相貌。

顧明月的性格，丞相是不喜歡的，他有幾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如若好好打算，安排一番，對他在朝中是很有助力的。

顧明月的呆板木訥在顧丞相的眼中便是極為礙眼的，如此這般，怎會得男子的歡心？顧丞相的幾位女兒於他而言，只是他的幾粒棋子而已。

大夫人倒是對著顧明月滿意的點頭微笑，對於顧明月她們母女二人，她都是極為滿意的，這麼多年，她們兩人在府中都安分守己，不像二夫人和她兩個女兒，都不是肯消停的人。

而顧明純，外表看起來倒是單純可愛的緊，內里卻是不知是何心思。

且顧明純的娘，那個四姨娘，就是個狐媚子，當初她一時不注意，便被她鑽了空子，爬上了老爺的床，偏偏還是她的貼身丫環，真是讓她堵心，這些年也是用盡了狐媚手段，把老爺勾得團團轉。

用過晚膳后，顧明月和知竹知書一起慢慢的走回院子。

「三妹妹請留步。」

身後傳來一個柔和的聲音，顧明月停下腳步，轉身往身後看去，是顧明顏。

「大姐。」顧明月微微一福身，「大姐叫住月兒，可是有事？」

顧明顏走到身前，微微一笑，「許久未和三妹妹一起說說話，甚是想念，不如，三妹妹來大姐的房裡，我們姐妹倆一起說說話？」

顧明月的眼神微微一閃，看著顧明顏那笑顏如花的臉，雖心裡是不想去的，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好，大姐，那月兒便隨您前去吧……」

－－－－－－題外話－－－－－－

我心中有個故事，我想說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