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大婚。
勞嬤嬤意外成了最忙碌的、最歡喜的。
「咱們家的姑娘果真是天上人物。這件赤朱嫁衣挖空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若是旁人家閨門小姐只怕嚷得王府整條街都聽將明明白白就連那路乞只怕也能如數家珍。」
喬舒影整個人隨意且溫和。眼裡好像溜進三四隻孤雲,飄然望向遠方。歡喜嘛,有吧。但不多,一點也不灼人。
也是。如果有一個女子要接三次婚,少女心必然都所剩無幾,滿腦子都哈欠。除了困便是乏。
所以,她估計是第一個睡完全程的大清皇后。
勞嬤嬤掀起轎簾,見皇后成入夢了成睡美人,當即呆掉。這還怎麼出轎完成吉禮?怎麼辦?真要是出岔子,這些陪侍奴僕都是丟腦袋添補性命才要了事。主子心也太大。嬤嬤急喚道:「娘娘,娘娘。」
沒反應。還有這麼多雙眼睛,肯定不能再拖更不能夠弄出聲響。嬤嬤束手無策,無奈。心一橫,死就死吧:「去稟明實情,由皇上定奪。」
宮女綠珂和太監徐明兩個心腹去的,這種事由他們做的,才不容易颳風惹得滿宮嘩然。
此事可大可小,全看聖心。
嬤嬤心中不解:皇后並非草包美人,怎麼如此糊塗?唉,難道上位飄了?不會吧。不像。
若真是如此,必須想個轍跑路。勞嬤嬤再熬兩三年夠資歷出宮養老,她早已不年輕,她依舊是個忠心的奴才。這次,選擇忠於自己。
勞嬤嬤正思忖中,卻被越來越近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皇、皇上……」勞嬤嬤瞪圓眼珠子迎上前去。
康熙卻未理,直徑奔轎而去。
宮仆拾起喜簾,見陛下臉上沒有絲毫慍色,好像還挺樂的。怪,真怪!
康熙見狀笑嘆:「睡得挺香吶!」
隨之,眾目睽睽之下玄燁將自己酣睡的愛妻軟抱而出。新后整張臉都捂進聖上胸脯,嚴實實。柔情密意。真是惹得張史官住筆默默吐槽:這我可咋編?皇帝人設不能崩了。
柔風涼涼,玉頸微顫。或許忍不住要照顧的本能,薄唇悄悄摸至被風驚擾之處,
微啟:「阿影真聰明知道朕要你,朕要定你。」
至夜。熱鬧們終是各自散去,只余兩位主角。
康熙與喬舒影。
「你喜歡朕嘛?」不知道為什麼,玄燁就是鐘意耳聽為實。
剛睜眼就遭遇致命提問,喬舒影終於從神遊中回魂了,一口咬定道:「當然喜歡了!」權勢財富應有盡有,取之不盡。是個男子還長得英俊標緻。且他看起來還十分得喜愛自己。
就算是個桃花陷阱,跳下去博一把好像也不虧。
像喬舒影這般經歷過驚濤駭浪虎口求生的女子,除了保命之外,其餘無謂如何都是可以拿來戲嬉愉悅。
她應該喜歡。是呀,誰讓這個天子能夠喬舒影真心地笑上幾回:「怎麼這沒信心?按說後宮百花齊放,個個都是賽西施環肥燕瘦的。溫柔小意一茬茬、嬌媚潑辣更是跟天上星似的。難道不是難道不該是新婚妻子盤問丈夫嘛?」
「那還敢在花轎上睡大覺?」皇上瞪人,一點都不兇狠,反而莫名可愛。
想上手,不行,
他是皇帝。喬舒影默念清心咒。
「坦白從寬,有沒有上心的。」
做賢后?還是妒后?這是是個問題。先調查背景環境,再確立人設。靠譜不崩。
「有。」
「誰?」看這回答的口氣,皇上好像還挺認真的。嗯,大度誰不會?心中無愛真自在。
「海上月是天上月。」
「要是我成了愛吃醋小心眼的俗婦,聖上會生氣?」女子心思多變,眨眼喬舒影又改想法。
「這首下一句你沒讀過?」玄燁詫異,他已經特地挑了最簡單的一句。
「行,只要你不生氣,我就可以無所欲為是吧。」
「只要你答應朕多讀些書,想怎麼折騰隨便皇后。」
「哦。真忍不了,我們可以不說話了嗎?進入今夜正題好嘛?」
「嗯哼,」聖上竟然會臉紅,他看起很不好意思:「允朕換身常服。」
這是規矩,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玄燁的的心突突得厲害。這真的是第一次,絕不能夠栽面。皇上得緩緩。
萬萬沒有想到,某隻母老虎洞房花燭夜顯原形了。
她直接撲將上去,將萬人之上壓於身下。
「來吧,你肯定等好久了吧。」
「朕問你,下一句是什麼?若是你說不出來,絕不允許你欺負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