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全區
車不快不慢地在路上行駛著,天黑時,我們終於看到了部隊的哨卡和警戒塔。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兩位持槍的解放軍上前盤查。
薛醫生下車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我是中心醫院的薛醫生,車上的是一些倖存者以及物資,還有一些押運公司的人員和武器。」
「薛醫生,我們已經接到了秦營長的命令,現在指引你們立即前往安全區,營長正在等你們。」
說完,薛醫生和兩名解放軍坐上吉普車,在前面引路,兩分鐘后,我們來到了一個被圍牆圍住的安全區,這裡簡直可以稱作是要塞,前面車上一位解放軍用手電筒打了信號,很快,大門就打開了。
指揮部在安全區的正中心,一位約莫30多歲的軍人正在指揮部前不停踱步,看到兩輛車開過來,他趕緊快步迎了過去。
「您就是薛醫生吧。」
「您就是秦營長,長話短說,請儘快安置這些人員和油料資源,我們這兒還有重要情況報告。」
很快我們就都下了車,我們這一身的裝備著實把部隊的同志也嚇到了。特別是我,我把那一串手雷當圍脖纏在脖子上。
醫護人員們立即上前為我們進行血液採樣檢測,還好,我們暫時都還正常。
「阿鋒,快過來,把你這一路上見到的事兒向營長報告一下。」
我把那本日誌和加油站的報表都給了秦營長,然後向他說了我們在市區的遭遇。
「王文書,你過來。」一位二十來歲戴著眼鏡的年輕軍人走了過來向營長敬禮,「別整這套沒用的,你看看這日誌里的法語,你能看懂嗎。」
王文書翻了翻,面露難色,「營長啊,這裡面根本不是什麼法語而是密碼,而且字跡太潦草輕易辨認不出來,數量還這麼多,我恐怕無能為力。」
「這很可能是個重要的線索,一定要把它弄出來啊。」
「那好吧,我去找找幾位連部文書,和他們一起試試看。」
送走了文書,此時解放軍們也已經好了倖存者們,也把車上的油料卸了下來。營長上前觀察那輛黑車,這兒敲敲,那兒拍拍。
「真不錯啊這車,就這厚度估計抗幾發炮彈都沒問題,就是跑起來肯定廢油。我們這兒可沒另外的柴油儲存。」隨後營長話鋒一轉,「看來那個什麼公司是早就有預謀的。這可危險啊。」
「等那本日誌翻譯過來說不定可以真相大白。」
此時柏海也走上前,向營長詢問有關趙教授的事情。
秦營長臉色沉重,「感染爆發前教授的實驗室就是由我來帶隊保護的。屍潮爆發我們撤退的時候他說要留在毀掉所有帶不走的實驗數據,他說這些數據和樣本絕不能落在不法分子手裡,然後我們就跟他失去了聯繫。我們也曾嘗試過重新進入失去尋找他,但都被喪屍給擋了回來。」
「教授的團隊也在這裡嗎?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去幫忙。」
「這個我決定不了,得看其他實驗人員的想法。劉排長,叫幾個人帶這小夥子去實驗室,他是趙教授的學生,讓他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片刻之後,幾名士兵領著柏海向安全區後面走去。
我把所有的武器都交了上去,醫生給我處理了一下傷口,安頓好之後,我看了一下手機,此時已經是是晚上十點了。沒想到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我坐在一個火堆旁睡了過去,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即使經歷了這麼多恐怖的事我也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大叔給我拿來兩個饅頭一碗熱湯,自從離開宿舍這差不多三天,我只吃了兩罐魚罐頭,早就已經前心貼後背,我狼吞虎咽瞬間就吃得乾乾淨淨。然後我才想起來這裡有信號,得再試試給家裡人打個電話。
滴滴滴滴滴,終於,電話接通了。「王大鋒,你還活著啊,我和你爸都已經在西伯利亞給你堆好墳頭了。」
「媽,你看你這說的。。。等會兒,西伯利亞,你們怎麼都出國了。」
「沒辦法,我們的撤退隊伍被喪屍一路趕著穿過東北,最後越境到了東西伯利亞山區才安全,你不用擔心我們,行了不說了,我得去工作了。」
嘟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至少他們現在是安全的,我也就沒了顧慮。
此後的一個月,我偶爾會和老爸老媽通個電話,向安保大叔以及解放軍們學習格鬥能力,鍛煉自己。車延在安全區的臨時學校當了數學老師,我平時也會向他請教編程和簡單密碼學。
在這期間,柏海也成功進入了實驗室成為了研究人員,加快寄生蟲的研究。大叔他們經過訓練加入了安全區的警衛部隊編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我也經常跟著部隊到外面收集一些必要的資源,偶爾會帶回來一些倖存者。
這一個月里,有關日誌的破譯工作也是毫無進展。
我始終有兩個陰影揮之不去,一個是大仙的下落,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另一個就是那個所謂的公司,他們有著恐怖的軍事力量,還在市區不斷掠奪,不知道這一個月他們又幹掉了多少倖存者。終於,我做出了一個可怕的打算,回市區。
這天晚上,我來到指揮部,秦營長正在研究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我向他提出了離開安全區的請求。
「阿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是想去送死?你難道不考慮一下你在西伯利亞的家人嗎!」
「營長,我知道,我知道現在安全區的部隊也不夠。對於搜索倖存者這種事根本無能為力。」
「但是你一個人,又怎麼能……」「沒事兒,我一個人照樣幹掉了他們一個小組。」
「你先回去吧,我考慮一下。」
第二天,營長帶著幾個人來找我,他給了我一把手槍,幾十發子彈,一把戰鬥匕首,少量食物藥品,以及一輛摩托車。
「這是我們能給你的一切,希望你能找到更多的倖存者,如果有什麼困難,這裡隨時歡迎你回來。」
我給家人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將要和軍隊一起進行高強度訓練,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聯繫。
打完電話之後,我拔掉了那個我常用的電話卡,騎上摩托,向外面開去。
我不知道我所做的是否真的正確,一旦離開這裡,我就必須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危險,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大仙,公司,真相,我會把你們一一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