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禪宗

這個世界，不會像孩童想象的那麼簡單，並且要比成年人想象的還要複雜。

楚零是真心求教的，當然，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多少大神主角都是開局一把刀，升級全靠撩，撩天撩地撩師娘，裝備經驗都不少。咱的開局也不錯，不但有一板磚，還有本武林秘籍……咳咳……大學生日記。只是這師兄要比師娘難撩多了。

博執明放下茶碗，淡淡說道：「修行一途，需要的是大量刻苦的練習！」

「是是是！」

「特別是入門的時候，點撥指導的作用寥寥，個人的感悟努力才是最重要的。」

「博師兄說的是！」

博執明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小師弟，很是頭痛，自己修行的是水系功法，而小師弟修行的是土系功法，屬性不同，可供參考的經驗並不多。嘆息道：「說吧！」

楚零一時間聲淚俱下，哭訴道：「這破日記……額……功法，從第二章就開始編故事，描述各種妙用，我一一都試了，除了這塊板磚，其他的完全凝聚不出來。」

「等等！」博執明制止道：「第一章講了什麼？」

「起名字呀！這個不重要。」楚零擺擺手，接著說道：「這招式沒有招式，口訣沒有口訣……」

博執明打斷道：「不，很重要！」

「什麼很重要？」

博執明強調道：「起名字！」

楚零哭喪著臉問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博執明認真回答道：「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功法是工具，是手段！對於工具來說，名字重要嗎？」楚零爭辯道。

「不，功法是朋友！對於朋友來說，名字很重要！」博執明糾正道。

「這是什麼操蛋的設定！」

博執明沖西面拱手道：「萬民之師，海王諾殿下說過，萬物皆有靈，天地間的五行之力亦是如此，將他當做朋友，待之以誠，交之以心，贏得他的尊重，才是你強大的開始。」

楚零足足沉默了兩分鐘，最終不得不深深地低下了頭：「請博師兄教我！」

「一般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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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功法有兩個必不可少的條件。第一便是根骨，也就是天賦。沒有天賦，無論如何嘗試，都不可能感受到天地間的五行之力，更不會得到五行之力的呼應。所以說，根骨是門檻，邁不過這個門檻，任何努力都是鏡中花水中月。歷史的長河中，很多先賢試圖打破這個界限，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甚至包括換血，換骨甚至是換頭，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三千年前，一個全新的學派開始興起，這種學派提出了一種全新的觀點，他們認為，修行的天賦不決定於身體，而決定於靈魂，所以，各種通過換血換骨的嘗試才會失敗。這種觀點得到了海王諾殿下的肯定。之後，該學派提出更為大膽的假設，他們認為在身體死亡之後，靈魂不滅。靈魂會離開身體，在輪迴之中，被抹去記憶，重生為新的個體，而來自靈魂的天賦會被繼承。」

楚零想了一下，說道：「這樣的假設未免有些牽強。按照這種理論，來自靈魂的天賦是一直在輪迴，並且一直不變的。那假設所有人的修行途徑都是相同的，那整個世界的超凡之境的修士，聖級的修士，還有王級的修士數量在一定範圍以內是不會有大的波動，並且整個大陸的人口也不應該有大的波動。但現實顯然不是如此！」

博執明欣賞地點點頭，解釋道：「的確如此！但如果將輪迴的個體定義從人類擴展到整個族類呢，將地獄，惡鬼，修羅，畜生，甚至是天人道全部包括在內呢？」

楚零有些駭然道：「這樣的解釋也太過可怕了。如果這樣解釋，一道的興盛，必然會導致另外一道，甚至是幾道的衰落。這是硬生生地將各個種族推向了彼此對立的局面上。」

博執明大義凜然地說道：「人類的哪一次繁榮不是建立在別族的潰敗之上。上古凶獸之亂如此，驅鬼之役如此。在以人為本的大前提下，一切對別族的奴役和屠殺都被披上的正義的外衣！」

楚零久久地沉默，第一次對這個生活了十八年的世界有了全新的認識，任何一個光鮮亮麗的世界之下，都會尤其陰暗晦澀的一面。

「言歸正傳！」博執明話鋒一轉：「在天賦來自靈魂和靈魂不滅的前提下，這個學派提出了該學派最重要的一個論斷。那就是，靈魂在輪迴洗去記憶之時，會有一個功過審判。有功則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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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會變得強大；有過則罰，靈魂會被消弱！也就是說，上一個輪迴的功過會影響下一個輪迴靈魂的強弱。這個學派傳承至今，自成一派，被稱作禪宗！」

「容我打斷一下，我的問題貌似和禪宗沒有什麼聯繫吧！」楚零很疑惑，話題是怎麼被引到禪宗的問題上的？

博執明臉上無喜無悲，說道：「我來自禪宗。作為禪宗弟子，自然有義務勸人向善！」

「……」好吧！楚零決定捏著鼻子認了，對於信徒，楚零隻能表示尊重，修行的天賦，只要我有，管它決定於根骨還是決定於靈魂。它就是決定於尾巴骨，楚零也認了。

就在楚零考慮要不要轉身告辭的時候，博執明再次開口道：「靈魂是修行功法的第一個必要條件，而第二個條件便是起名字，而大陸上公認的說法，叫做『言靈術』！」

楚零正襟危坐：「言靈術？」

「是的！」博執明繼續解釋道：「海王諾殿下說過，萬物皆有靈。將天地間的五行之力當做有靈性的朋友！作為朋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給他起名字，不停地用名字呼喚它，直到當你呼喚它的名字，它一定會回應你為止。」

「這樣功法便成了？」

博執明搖頭道：「不！這只是第一步，五行之力只是一種混沌的力量，本身並沒有什麼威力，只有在呈現出與其相應的五行屬性之後，才會變成威力巨大的殺器！就比如『水法，冰針！』」

只見博執明手指尖上凝聚出一根三寸有餘的冰針，懸浮在掌心之上。他繼續解釋道：「『水法』代表著呼喚五行之力。『冰針』代表著屬性和形態的變化。」

「簡單的屬性和形態變化僅靠語言便能完成，這便是初級的言靈術，而更為複雜的變化則要加入手印以及法杖的引導才能完成，就比如通過手指的變化，來控制冰針的射出方向和射出速度。概而論之，言靈術是一種修行者和五行之力溝通的方法，包括而不限於語言，手印和法杖！所以說，修行功法，起名字很重要！」

楚零目光獃滯，手在空中揮舞著，喃喃道：「小白，蹲下！小白，起來！小白，撓jj！」

言靈術？這不就是生物學中的條件反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