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報考電大

眼看十一月份已到下旬，辛強穿著職業服，準備到渭南跑工作事，先到了市上，見到了姐夫的弟弟，他說：「給你在市上介紹一個，有一個女孩挺漂亮的，在醫院當護士。」

辛強沒在意，他去找姐夫的父親邢興，邢興在去醫院住院，辛強就找到了醫院，邢興說市上根本調不進去，回渭南還可以，辛強沒和他多說幾句話，就上了火車去渭南。

到了渭南，找到了小飛，表哥小飛說去找他爸，說他爸以前是區上的計委主任，可能他有辦法。

辛強晚上睡在單身宿舍，一晚上沒睡好覺，第二天就找到了小飛的爸，他說：「能辦，看你調那個單位？辛強說調到法院就業，小飛他爸說他給聯繫，辛強就走了。

回到小飛那裡，小飛說領辛強到區工商局的一位女幹部哪裡去，到了女幹部家，那女幹部只說了一些家長話，說調工作他起不了什麼作用。

小飛到街上買了一斤羊肉，給辛強做了餃子，辛強心裡很煩，第二天就坐火車回家，到了咸陽車站，辛強下了火車轉了轉，在書攤上買了兩本書，還給母親買了三斤江米條。

就又上了火車，列車員查票，看辛強買的是慢車的火車票上了快車，就罰了5元錢款，辛強感不高興，也只好認了。

火車到了，晚上到辛強所在的縣城停下，辛強回到家還是高興不起來，心情有一種壓抑感，沒事就練幾下拳腳。

一天，同和辛強在以一個院子里同班的青年人，辛強看了他老是又不順眼，他也滿不在乎的在院子里走，老是不順眼，他也滿不在乎的在院子走，辛強上去就給他兒拳，他沒有還手，辛強就住了手，罵了他幾句就走了。

他的同事見了辛強說：「你打人家幹啥？人家有沒惹你，以後不要再打人家了。」

單位上的人這幾天忙著做報表，企業股里連夜加班，企業股長文化程度低，只是在一旁幫著生爐子燒開水，別人說餓了，他就到家裡拿了幾個紅苕在爐子上烤，烤熟了就讓別人吃，有的人提意見，讓他買些別的東西，他就去買了幾盒午餐罐頭打開，大家都高興的吃了。

報表做好后，就讓辛強到市上去送，辛強到了市工商局企業股，各縣都來了一名送報表的，只管住不管吃。

企業科長讓大家把各縣的報表複查一遍，大家就用算盤複查，辛強不會打算盤，就用計算器算。

企業科長說辛強和：「辛強和他爸一樣，忠厚的很。」晚上，辛強和隴縣企業股的青年到商店裡轉，買了一雙旅遊鞋，剛買下就穿在腳上。

企業科長讓幾個報表做的好的人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家了，辛強就準備回家。

這時，單位的副局長和吉普車司機也來到市局辦事，到了下午，辛強就到他兩人住的宿捨去看，因在同一旅社，辛強很快就找到了人，司機笑著說：「咱單位新招了一個女青年，回去給你介紹給。」副局長說：「那女的長的不好，要找就找一個長得好的。」

辛強說：「市局有兒個漂亮的，你們看能行嗎？」他兩人都笑說還是回家吧！

第二天早上，辛強去吃飯，國到版社，院縣企業股的背年人產「你們副局長和司機開車回你縣上去了，讓你做車你不在，人家就走了。」

辛強就到長途汽車站坐班車，到了下午就回到縣上，感到心裡亂七八糟的。

快要過年了，單位上買了些帶魚，辛強給大家分，三線廠來了有個人，來辦電視錄像執照。他縮笑工商局的人說：「這破單公連魚都吃不起。」

到了企業股，他見了辛強挺客氣的，又是發煙又是說好話，這個人說：「我是縣籃球隊的高後衛，上次代表縣上參加市上的比賽是第四名，剛才我看見你們單位的大個子，他和我是戰友，當兵時我是師部籃球隊的，他是團部籃球隊的，比起我差遠了。」辛強說：「我們單位的大個子能打籃球，可不知怎麼的，打球時不會三步上籃。」

企業股長給辦了執照，但嚴局長把那兩人叫到辦公室里說：「有人說你兩人說我們單位連魚都買不起，你們說話注意點，要不然這執照可不好辦。」

那兩人急忙說：「我們不會說了，有的人說我們三線廠看不起地方，那都是一面之詞，我們還是看得起的，要不然能到這裡辦執照？」

那兩人照好執照準備蓋章，找不到拿公章的會計，急的直轉。大個子在樓下商業局後勤上買了兩條牧丹牌香煙，辛強也跑

到樓下去買，後勤上的人說：「你連我叔都不叫，真沒禮貌。」辛強說：「對不起，我是不注意。」

後勤上的人拿出兩條牡丹牌香煙給辛強，辛強付了錢，就拿回家了。

在家裡呆了一會，又到了單位上，三線廠的那兩人還沒走，一問說是沒蓋上公章走不成，辛強就騎上自行車去找，轉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只好回到了單位。

這時，會計不知從什麼地方回來了，她一上樓，那人罵道：「破貨，等了他媽的半天才來。

會計急忙說：「不要罵人嗎，馬上給你蓋章，會計用鑰匙開了桌子里的鎖，在營業執照上蓋了章，那人拿了執照就要走，辛強掄著拳頭就要打那人，那人叫道：「別打我，我老婆在家裡生孩子，還等著我回家啦。」

辛強說：「我打你是因為你看不起我們單位的人，才讓你不好看。」

那人下了樓，一邊走一邊說：「我不想惹你就是了，不是打不過你，我們走了。」

辛強在春節里，也沒到別人家去，大過年的怪沒意思的。一天下午，來了一個朋友，辛強他媽就上了幾個菜，還拿出兩瓶啤酒，吃飯時，朋友說划幾個拳，辛強只好說自己不會，也沒有心思划拳，喝幾杯酒就行了。

腦子裡辛強是昏昏沉沉的，這樣就過完了春節，這些天煙癮也大，一天抽兩包大雁塔香煙，同學讓他到附近工廠去洗澡，說是騎自行車去，辛強沒借到自行車，他就帶上辛強去，到了工廠洗澡堂，兩人洗完了澡，工廠里澡堂燒鍋爐的是辛強的同學，部隊複員分配到工廠，現在他們覺得地方工作好，地方工作輕鬆，還發職業服，準備調到地方。

對辛強來說地方也不好，覺得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這個地方，幹啥都沒意思，還是換個地方好，尤其是到城市，那裡多熱鬧，生活在那裡多美。

洗澡回來，碰見了洋娃娃，洋娃娃放假在家裡，她讓辛強到她家裡坐，辛強沒去，就回了家。

辛強姐姐說：「我們單位往南方搬遷，你不是想到大工廠里嗎，有個人不想去南方，他想和你對調到工商局工作，我問了你們的嚴局長，他說可以，要是你同意我就給你聯繫。」辛強說：「那你給辦就是了，是到南方的城市是好事。」沒幾天辛強提起此事，姐姐說：「我看算了，我單位那人不好說話，他說對調時，他兩兒子都要到工商局，我看不可能。」辛強說：「我看也不行，何況我現在不想到工廠去工作，覺得地方上比工廠工作好，工廠里當工人有什麼意思？」

房管所里蓋了新樓，辛強家是搬遷戶，按規定搬遷戶也要分到房子，辛強母親就到房管所去要，跑了幾次，拿到了鑰匙，分到了一層樓，有四十多個平方米的房子。

新房緊張，很多人看辛強年輕，還沒結婚，都想要辛強的房千，辛強母親想，房子是給兒子要的，兒子說上媳婦，房子就有用了。

辛強的一個鄰居，他知道辛強想調到市上，他兒子準備結婚，就給辛強母親說：「我把你兒子調到市工商局，你就把你家那套房子讓給我們。」

辛強母親一聽是好事，就說：「能行，只要你能把我兒子調到市工商局，肯定把房子讓給你。」

其實，說此事的鄰居，他不過是見的世面比辛強多，認識的人比辛強多，他連市工商局長是誰都不知道，他咋能把辛強調到市上。

辛強單位上也有人給辛強的新房子打注意，一天房管所的一個人找到辛強他媽，對辛強他媽說：「你兒子單位的股長，沒房子住，把房子讓給股長，辛強他媽就說：「股長算個啥？房子是我的，房管所給我的房子，我能隨便讓給別人。」那人無言可答，只好低著頭走了。

辛強家的房子暫時沒住人，鎖著門閑在那裡。

一天早晨，剛上班，一個剛招干進工商局的青年，穿著工商服，穿著工商棉大衣，頭上卻戴著一頂象馬戲團小丑一樣的帽子，走到局長辦公室說：「我的合身的工商棉大衣，讓所長穿走了，他把他的小號大衣給我留下，我想不通，一個所長嗎就可以隨便穿別人的大衣，而把自己不合身的大衣讓給別人，我讓你給評個理，把我的大衣還給我。」

局長說：「你才招進來幾天，就來胡鬧事，所長穿就穿了，有沒有給你沒發，你還吵什麼，快給我回去好好上班去.」

會計也說：「那個娃才招進來幾天，就到局裡來鬧事，還穿戴的怪怪的，是農村解決戶心招進來的，讓局長罵了一頓，回工商所去了。」

有一個剛招干進來的青年人對辛強說：「我就打的我的主意，收費時，城鎮里的熟人我就少收點，農村鄉下來的瓜農民我就多收點，說實話，這樣才能混下去。」

工商局的一些老同志，行成了習慣，一到過年，尤其是家在農村的，都寫申請要求補助，一般補助的還不少，一次能補助一百多塊錢呢，能頂一個人的兩個月工資。所以，每次開補助會的時候，有的家裡條件好的也不滿意，也要求補助，領導沒辦法，只好也給那些人發補助，只有象辛強那些青年人，不要求發補助，他們覺得剛參加工作時間不長，不向單位伸手要補助。辛強的單位分配來了一名轉業軍人，辛強看他個子小，覺得他不怎麼樣，他也對辛強不滿意，聽說辛強以前想去當兵，他就借口說：「我要是接兵，我要身體低一點的，也不要你，因為你不愛聽別人的話。」

企業股的一位女同志，在辦照時，遇見鄉下林場的人來辦照，叫人家給她家買一車柴，林場的人就給她家拉了一汽車柴，她才給人家辦了執照，結果有人寫信給紀委，縣紀律檢查委員會，就把信返到了局裡，局長讓他在會上作檢討，他就作了檢討。在辦公室哭著說：「告我的人跑不出這院子，肯定是工商局的人告的，一車柴嗎都告狀哩，誰家不燒柴？」

有些人來辦照說：「象工商局這樣的單位應該配一些懂技術的人這樣工作時方便些。」辛強說：「人家誰有技術到這破單位來哩，來的都是些各單位混不下去的，你把大小話說出來。」

辛強以前訂過《陝西青年》雜誌，上面辦了刊授大學中文專，辛強報了名，但因一段時間得病，而中斷沒學，只給辛強寄來了學生證。

沒想到《陝西日報》社，也要辦新聞專業的刊授大學，報名的人很多，辛強覺得沒事就也報了名。

跑到礦插站白廣播那裡，問白廣播報不報名，白礦廣精說，「我就是搞新聞的，我上其它五大我也不會上新聞專業的，上其它專業還能多學一門技術。」

白廣播還說：「縣電大班現在是七比一，七個男生，一個女生，只幾天電大班的班長對我說，讓我和你幾個人去電大班聽課，是市師範學院來的講師來講課，我說不去，他讓咱們去，還不是湊人數，他們上電大拿文憑哩，咱們去聽課算是幹啥的。」辛強到縣黨校電大班去轉了轉，一問教室里，平常沒有老師，都是靠自己學習，教室里只有一台電視機，還有兩個排球，學習很單調，到了期末到市上參加考試，的確沒什麼意思，但有很多人為了文憑，都想上電大，只怕考不上了。

電大班的班長，是出村上中專出來的，他的女朋友是在商店裡當營業員，不過是臨時的待業青年，高子個，愛打籃球，人長的他不錯，電大班的班長，到晚上就約女待業青年去看電影，縣城裡也沒別的娛樂的地方。

工商局裡的老陳，因子女戶口解決不了，兩個女兒都在中學複習，就是考上不學，雖然考的是中專，但每次都落榜·

他的大女兒對辛強說：「要是商品糧，我就考上技校了，招工考試更沒問題了，可惜戶口不好解決，只有複習了。」有幾個單位的青年人，都準備考電大，在辛強那裡借了複習

資料。

商業局的幹部說：「現在國家大故天下了，八三年大逮捕的人，沒有定罪的都放了，他商業上的一個有名的二流子，放出來了，準備在單位上上班，關在監獄的時候，我們去看他，給他拿的燒餅慎，他拿上就吃，聽說在裡面還是個號長，霸道的很，還絕過食，絕食時都不能吃飯，誰吃飯就打誰，結果沒絕兩天就吃開飯了.」

辛強高中的那一級同學，結婚最早的年齡是二十二歲和辛強樣大，結婚時，有的同學去湊了熱鬧，辛強這時對結婚還不急於考慮，心裡想，先上個什麼學，然後再解決此事。

縣工農教育委員會又傳來讓報考電大的消息，並說，今年的電大不管是工人身份還是幹部身份，只要在行政上工作的都錄取。

辛強就給局長說了，局長同意報名，並讓辛強在報名的地方，給他兒子也買份複習資料，辛強就自己在空白的介紹信上，給自已寫了張介紹信，併到辦公室會計那裡蓋了章，辛強拿著介紹信，就到縣工農教育委員會去報名。

一到縣工農教育委員會，報名的人還不少，負責報名的人認辛強，他說：「誰給你開的介紹信，怎麼連拾頭都不會寫？

辛強說：「是我自己開的，不會有多大問題。」

上次考過電大沒錄取，辛強和白廣播找工農教育委員會主任，主任說考上了，但不提錄取的事，讓辛強見了心急，就和主任一邊抽煙，一邊說電大的事，一包煙都抽完了，還是沒說電大是否錄取。

走的時候，說辛強的煙發霉著哩，出了門白廣播笑著對辛強說：「一包煙都抽啦，還說煙霉著哩。」

辛強這次報了名，就拿著買的複習材料回到單位，單位的局長問報了名沒有，辛強就把替他兒子買的複習資料給他，說是報過名了，他給辛強買資料的錢，辛強不要，他硬給辛強塞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