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病初癒
第六章大病出愈
軍醫因需買一輛輕便名牌自行車,因把買自行車的錢給了伍子,他不放心,決定還是讓辛正給他買保險。
一天上午,他讓辛強換下病號衣,找一身乾淨的便服穿上,辛強就換上了便服。
王軍醫讓辛強領他到伍子家去,他問了辛強,辛強說去過伍子家一次,識的伍子的家。
就和王軍醫坐公共汽車到了市區,辛強領著王軍醫找到了伍子家,伍子不在家,媳婦說有事沒回家,說伍子回來后,叫伍子定把錢送到王軍醫家,讓他放心。
王軍醫和辛強出了伍子家,就在街上轉,王軍醫對辛強說:「你想吃啥就說,我給你買。」辛強看到蘭州的白蘭瓜,想買一個吃,沒好意思開口。
到了書店,有很多新雜誌,王軍醫說:「你愛讀書,就買兩本吧,錢我先出了,等回到醫院給你記在帳上就行了。」
王軍醫就給辛強選了兩本,正好王芳娥也和別一位護士在書店轉,見了王軍醫就打招呼:「王軍醫你好,你來轉還把病人也領著。」「我領著他有點事,這是關心他。」王軍醫笑著說,辛強只是跟著王軍醫轉。
回到了醫院,辛強見了呂行圓吹牛的說:「我想出去,就可以讓王軍醫領我到街上去,下次去給你帶回一個白蘭瓜,你看咋樣?」呂行圓相信的說:「你買回來,我一定感謝你。」並且說:「你和王軍醫好,我知道,但有的小事別計交,象你說的八分錢的郵票都記在你帳上,這事說了多不好,現在有的人際關係很複雜,你說話要注意。」
甘肅軍馬場,有幾個醫護人員在精神科學習,他們單位人多,得了病出門治療不方便,決定自己辦一個精神科。
學習的青年醫生很認真,一次,他們醫院的護士把針盒打在地上了,他就批評了幾句。
病人打架,幾個病人打一個,他也上去,幫那一個病人打,嘴裡還說:「幾個病人打一個,太不象話了。」
有一個建築工人,病得很嚴重,什麼也不知道,有兩個病人還把他的帽子反過來貼上煙盒上的標誌,再加上一身病號服,很象一個不相稱的逃兵。
李翠娥看了也笑著對他說:「你混的可以呀,都當海軍了。」
付軍醫在一旁指責說:「這個病人都十五年的病歷了,按例說醫院是不能收的,可不知道誰得了好處,給收下了,這樣的病人能治好嗎?」
還有一位男護士愛打病人,有一天下午,他和老婆來科里轉,她老婆說,跟前有一個病人踢了她一腳,那護士就把病人打了一頓。
醫院裡有一對夫妻,兩口都是軍醫,她的正在上小學的男孩是癲病住進了醫院。
愛打人的男護士說:「醫院給她小孩夠照顧的了,葯錢和飯錢只出別的病人的三分之一,還給小孩專門做了一身病號服。
那小孩經常晚上不睡覺,把被子扔到地上,護士沒辦法,就讓小孩住進保護室。
一次治療,給辛強做電衝擊,病人躺在床上,一通電流就昏過去了,這樣來調解病人的大腦。
辛強做前,@軍醫說:「你害怕不害怕?」辛強回答:「不害怕,害怕也沒用。」
做了電衝擊醒來后,覺得頭昏沉沉的,倒在院子的石板上就躺著,一般病人都如此。
一個病人剛做過電衝擊,護士叫辛強到保護室看著,說是不要讓他掉在床下,辛強進去一看,那病人大口的喘氣,全身上下抖動著,樣子很害怕。
辛強就壯著膽,在病床前看著,防止他從床上掉在地上。被看的病人個子高,身體也壯,是位部隊記者,他平時愛說愛唱,連軍醫都經常誇他歌唱得好。
有一個年輕的航校學員送進了精神科,他人長的精幹,剛進到科里,看到有半個籃球架,就脫掉衣裳,只剩下褲頭,拿著籃球就往籃匡里投,小鬍子護士很同情他,給他穿上衣服,並給他講好話。
時間不久,他的病情就好了,還打了那位高個子記者,有位在部隊上養豬的楞小子,看那航校學員不注意,用力在後腦勺打了一拳,航校學員挨打后大聲哭喊著,高個子記者拍著楞小子的肩膀說:「養豬的咋啦?不一定比你飛行員差。」
高個子記者在銀川當兵,他說銀川沒意思,有句話說,銀川市兩層樓,一個警察看兩天,一把瓜子吃盡街頭。
蘭州軍服廠有位胖子,他對辛強說:「他進醫院,是他叔在醫院內科當主任,有時候就到他叔家裡去坐一會,抽幾根煙,過煙癮。
他說他也在蘭州住過院,在甘肅的天水市也住過院,他姐在天水市精神病院是發水果票的。辛強說:「這裡有時也發水果,水果的錢就是在出的飯錢里。」
王軍醫有次給辛強說:「我到南方出差,你爸要是把自行車送來,可不要讓他推到科里來,一便別的醫生護士買去了。」還開玩笑的說:「我到了廈門后,就往台灣跑,到那裡就不回來了。」因為晚上了,他說因家裡來人,他沒地方睡,就睡在科室的空床上,剛才王芳娥查房,一數人數,怎麼多了一個人,走到跟前一看是我,就給惹笑了。
王軍醫出差去了,辛強要求出院,別的醫生護士也同意,就給辛強的單位發了電報,辛正和辛琴以為辛強病嚴重了,就在火車站託運了鳳凰牌輕便自行車,坐火車到了市上,一到醫院,才知道是讓出醫院。
辛正幫辛強收拾東西準備出院,一位也是地方上工作的青年到辛正跟前說:「到單位以後,不要胡思亂想,單位給你發工資就行了,要練習武功,要不然,到了外面,你和人家罵架,人家說你神經病,一句話就把你罵呆了,你又沒法說,練了拳腳,就能打過罵的人,幾拳就能把罵的人打得不敢說了。」
辛正聽了惹的只笑,並對辛強說:「你看人家這青年人,想的多開。」
辛正和辛強出了精神科,就到了王軍醫家裡,辛琴把託運自行車的發票給了王軍醫,並說明了王軍醫已把錢給伍子,伍子已經還給辛正了,說是謝謝王軍醫了。
到了火車站,一家三人坐上火車回家,辛強望著年老的父親,又沒有什麼好聽的話給父親講,心裡很感激父親。
在醫院裡王軍醫就告訴了辛強,說你父親給我講:「你家搬進了新房,分的是一層樓。」
一回到家果然是新樓房,辛強只是在家裡休息了幾天就上班了,辛正已離休,辛平接了班當營業員。
上班那天,一到單位上,新上任的嚴局長說,讓辛強到企業股上班,辛強就到企業股上班了,上班后的工作,嚴局長每次那裡開會就讓辛強去,這樣可以多認識些別的單位上的人,還能多長點見識。
辛正在市區開會的時候,親家邢興就領他到區醫院檢查出有心臟病,辛正也沒認真看,只是開了一些急用的心臟病的葯。
一天晚上辛正說心口痛,在家裡抱著肚子直叫痛,齊淑賢就去商業局叫了兩個年輕人,把辛正背到醫院。
住院后,辛強到醫院去看,辛正讓他回去,說醫院你還沒住夠,坐在我跟前能幹啥。
辛強就沒有去了,齊淑賢每天到縣醫院去送飯,過了幾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辛強一家都回來了,那天晚上,縣上的領導都去看望了,到了半夜,守在辛正身旁的邢曉寧說,不行了,已經停止了呼吸,半夜,天空的貓頭鷹在叫著,一晚上都叫個不停。
辛正的屍體抬進了商業局的一個大倉庫,送花圈的,送晚帳的單位很多。
邢曉寧把他父親叫來幫忙,商業局給西安的辛強二叔也發了電報。
靈堂里放著哀樂,辛強聽了心裡很難受,止不住的眼潤往下流,家裡失去了可靠的支柱,以後辛強幹什麼都要靠自己了。
二叔接到電報后,連夜坐火車從西安到了草店縣,摸黑到了辛強家,一進家門,他就講了辛正的家史。
第二天,他對齊淑賢說:「嫂子,我給你提個意見,我從老遠的地方來,你卻給我吃的是湯麵,我昨天都沒吃飽,到街上的飯館里買了一盤炒肉才吃飽了。」
齊淑賢說:「他二叔對不起,家裡現在很亂,顧不上做什麼好的飯。」
縣上還成立了治喪委員會,辛琴對齊淑賢說:「媽!明天縣上給我爸開追悼會,你可不要大聲哭,讓人家那麼多領導在,影響不好。」
追悼會那天早上,來了很多人,院子里都站滿了,致了悼詞,縣上的領導和遺屬握了手,追悼會開完了。
辛正的棺木讓當地的農民抬著上了山,後面跟著辛正單位上的人,就埋在了山坡上。
辛強單位的嚴局長,還守了三天的夜,他對辛正挺佩服的,因辛正對他來工商局當局長很支持。
二叔辛和說:「那麼多人來幫忙,咱們得感謝他們,自己花錢擺上幾桌子。」
齊淑賢就同意了,在附近食堂里,請主要幫忙的人吃了飯。
在辛正處理後事的三天里,辛強心情表現的很平穩,他想父親去世了,這是家中這一大損失,可人總是要死的,辛正是位老革命,雖為官不大,但對人和氣,人們提起他,總是說是個大大的好人。
辛強、辛琴、辛平、邢曉寧,頭帶著白布給父親孝忠,心裡都很沉重。
辦完了喪事那天,辛正單位的幾個青年人還把胸前帶過的白花掛在單位的樹枝上,表示哀悼,辛強見了很感動。
二叔辛和、邢曉寧的父親要走了,辛琴做了一頓可口的飯菜,兩位大人喝了酒,邢曉寧的父親去兒子單位要看看,二叔辛和剛坐汽車回西安,說是坐汽車能看看沿途的風景。
辛強和邢曉寧把二叔送上了汽車,直到汽車開上了公路,才回到了家。
要過年了,辛平在單位上買了一捆青島啤酒,辛正的遺像放在大房子的桌上,辛強望著遺像,經常是想著什麼。
辛強有時候帶著黑紗在街上走,碰到有的同學偷著笑,心裡很生氣,真想和人家打架。
他經常到工行和他要好的同學顧成家裡去,顧成在單位上,因是營業部的出納,所以,辛強只有下了班后,到顧成家裡去。
顧成人老實,他和辛強在一起不會出什麼主意,還不會讓辛強做些什麼,只是說一些平常生活的鎖事。
過了年,省工商局在隴縣辦了一個三個地區的商標,廣告學習班,為期半個月,股長想去,嚴局長說:「誰管商標,廣告誰去,就讓辛強去,考試要考個第一名。」
辛強就到隴縣去學習,到了陳倉沒住旅社,住到了姐夫家,第二天就去長途汽車站等車,候車室等了一上午,有一輛到隴縣的公共汽車,坐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隴縣縣城,下了車就到個體飲食攤上吃了飯。
然後,到了隴縣工商局,隴縣工商局的領導叫一位青年人,領辛強到隴縣商稼罷,說學習的地方在那裡。
辛強就和那青年人往商走,半路上辛強縣上的一個青年學生問:「辛強你咋到隴縣來啦!病好了沒有?」辛強回答:「我到隴縣是短期學習的,病已經好了。」
那青年人又說:「寶雞農校在這裡,我正在農校上學,沒事到學校找我玩。」
辛強說:「沒事我就去看看,你現在就在這先轉吧,我還要到商標去報到找住處呢。」
到了商,別的縣區還沒人來,辛強是第一個到的。
商鎩單除了看到老頭外,還有兩名教師,他們讓辛強到大宿舍里,說看你睡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