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佳人
戚懷笙揪著付時安的耳朵,「好你個付時安,竟敢在外面如此說我,下次還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啊疼疼疼,啊啊啊啊啊~,不敢了不敢了夫人饒命。」付時安好生好氣的說著話求饒著。
戚懷笙手放開了付時安耳朵,付時安瞪著付少卿,「你個臭小子,下次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沒事兒別亂說話。」
付少卿笑了笑,「悅兒這秉性,怕是和娘親年輕時一模一樣,都是天家最受寵的人。」
付時安看著付千悅,「你大哥這話也沒說錯,你娘年輕時,整蠱人還是有一套的,仗著先皇和如今的皇上寵著她,為所欲為。」
戚懷笙咳了兩聲暗示付時安說正事。
付時安接收到信號,「不過悅兒啊,你這槍法是什麼時候練的呢?使得不錯,難道是你大哥教你的?」
付少卿搖搖頭,付千悅故意麵露含羞之色,「是太子殿下教我的,悅兒經常偷偷跑去太子住的晉王府,在那兒學的。」
付時安覺得戚安南怎麼說也是南國西趙的四大高手之一,教一個沒有底子的人一些防身術也說得過去,便沒有多問。
付千月回到閣樓,換了一身夜行衣,偷偷從窗戶離開。
右相府中,李安民正喝得酩酊大醉,「都怪付千悅那個賤人,要不是她讓我在青兒面前丟臉,青兒也不會想不開和四殿下……」
一瞬間,李安民房中的燭火全部熄滅。
李安民反應過來是,一把蹭亮的匕首正在自己的脖頸處,酒意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大俠饒命,大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饒我一命。」李安民極力掩飾著自己顫抖的聲音,不過還是被黑衣人聽得一清二楚。
黑衣人過了一會兒才說話,「戚念生搶了你的女人,你想不想報仇,我這兒有一種方法,既能讓你報仇,還能讓你全身而退,到時候徐留青還得嫁你,你可願意?」
李安民猶豫了一下,「我願意。」
黑衣人笑了笑,似乎是很滿意他這個回答,隨即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這裡面是他多年來所犯的罪證,你製造個機會派人把這封信交給你外公工部侍郎,你外公為人剛正不阿,當今皇上也足夠信任他,這件事由他去狀告,在合適不過了。」
「可是,令貴妃乃四殿下生母,貴妃又是我父親的姐姐,是我的姨母,讓我的外公去告我的姨母,這恐怕不大合適吧,如真告了,貴妃豈不是會遷怒於外公,遷怒於相府?」李安民酒意醒了不少,認真的分析著。
黑衣人聽著笑出了聲,「那這樁買賣你是不做了?」
「多謝大俠好意,不做了。實在是太虧了。大俠,你可以把刀放下來了嗎?」李安民小心翼翼的問著。
黑衣人拿起桌上的信,收回匕首,瞬間消失在黑夜裡。
一盞茶功夫后,李安民看著又出現在眼前的黑衣人,扶了扶額,「哎,大俠,我都說了這樁買賣我不做,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安民見黑衣人不說話,抬頭仔細看了看,不對,剛才的黑衣人拿的是匕首,這個人拿的是劍,剛才的黑衣人比自己高了些許,眼前這個倒十分瘦小,黑衣人不是同一個人!!!
黑衣人皺了皺眉頭,難道除了我還有黑衣人來過,會是誰呢?
這裡太過危險,李安民想借著酒意離開這個房間,可剛從凳子上起身,就見黑衣人二話不說的朝自己走過來。
李安民頓時慌了神,想要跑來,黑衣人劍光一現,一瞬間,黑衣人一劍封喉,李安民手捂著脖子,雙眼瞪大,倒在地上,頸部不停的流著血,嘴唇努力翻動著,但是喉嚨卻一點也發不出聲音,正在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黑衣人推翻了李安民房中的燭火,不疾不徐的離開。不久,李安民房中逐漸冒起煙來。
下人們見狀,趕緊救火,聽到傳報,嚇得右相夫婦從床上驚坐起來,迅速趕往李安民的院子。
下人們把李安民從火中背了出來,右相李懷玉見自己兒子脖頸流血不斷,「現在宮中也進不去了,快,去把京都最好的大夫都找來為我兒治病,快去。」
經過京都好些大夫的一夜的合力醫治,命是撿回來了,但以後都不能說話了,這一劍如果及時救治的話也是不會要人命的,但是會令人以後都無法說話。
右相夫人陳香山大哭了起來,「我兒命苦啊,差點就殞命了啊,肯定是宮裡那位乾的,她兒子搶了我兒子的媳婦,害怕我兒亂說話,便讓我那苦命的兒啊,永遠不能說話了啊。讓我們安民永永遠遠的吃了一個啞巴虧啊。」陳香山越哭越大聲。
右相聽陳香山哭著說的那些話,頓時怒髮衝冠,「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你不要亂說話。」說罷甩了甩袖子出門去了。
晉王府。
戚安南看著裴春懷,「事情都辦好了?」
裴春懷斜睨著戚安南,「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那李安民倒也不是個傻子,從他的話中來看,工部侍郎還是幫著四殿下的,有右相和李安民在,他們是不會內訌的。」
戚安南手指摩挲著茶杯,「所以你就割了李安民的喉嚨?」
裴春懷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麼???李安民被割喉了?」
「嗯,也對,以你的腦子,李安民拒絕和你合作,你應該就放棄了,也不會想到還有個割喉的好辦法。」戚安南淡淡說著。
裴春懷又恢復了往日的浪蕩模樣,「你在說小爺我笨???割喉又能是個什麼好辦法?請太子殿下給小爺分析分析,哈哈哈哈。」
戚安南絲毫不理會裴春懷的那副浪蕩樣子,「搶親,不言語,啞巴虧。到底還是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裴春懷恍然大悟,「那到底是誰做的這件事呢?你的人沒發現?」
說到這兒,戚安南眼中平靜的像一潭死水,這正是他發怒的前兆,手指握緊了茶杯,「跟丟了。」
裴春懷一臉震驚,「你派去的人也算是頂尖的高手了吧,這都跟丟,那人是有多厲害啊,難不成還是我南國的另一高手南佳人?」
戚安南眉心輕蹙。
南國有戚安南,南佳人,西趙有周寒,顏稚。
裴春懷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話說這個南佳人比西趙那兩人還要神秘,聽這名字,莫不是個娘娘腔,哈哈哈哈,南佳人一年前坐上了寒霜閣閣主之位,無人見過他長什麼樣,但凡是他殺的人,死了的會在附近留一片霜花印記,如若是南佳人斷定那人不會死,則會在附近留下半片霜花印記,這半片霜花印記呢就代表南佳人不久后還是會來取那人性命,直至完成一片霜花印記。哎,說到底這李安民也真是倒霉,一次不殺死,下一次必死無疑咯。」
戚安南見裴春懷如此肯定,「你在相府看到半片霜花印記了?」
裴春懷尷尬的摸了摸頭,「啊這……沒有。」
戚安南從座椅上起身,雙手交叉放在身後,「看來今晚你得和我一同去相府看看了,到底有沒有霜花印記。不過現在,你得替我去辦件大事。」
裴春懷高興的應著,「什麼事兒?」
戚安南想到這兒,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淺淺應該等著急了,你,親自護送我給淺淺準備的聘禮,聘禮就在府中後院。」
裴春懷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大事就是讓我給你送聘禮?戚安南,你逗小爺我玩兒呢?我可真是個大冤種。」
戚安南拍了拍裴春懷的肩膀,「這聘禮由你來送,孤放心,眾人皆知你與孤關係最好,所以,勞煩世子了,孤還有政事要進宮稟報,先走一步了哈哈哈哈。」戚安南說罷便揚長而去。
裴春懷也是很久沒有見戚安南這麼開懷大笑過了,他一直都很隱藏自己的情緒,想來這次是真的高興,便也妥協了下來,但忽然間又反應過來,拔起腿迅速從大廳跑向大門口,正看見戚安南上馬車,「戚安南,你裝啥呢裝,在小爺面前自稱孤,還不是你求著小爺辦事,我靠了~」
門口侍衛見裴春懷這樣說殿下,早已習以為常。
裴春懷帶著人走向後院,一踏進後院,裴春懷整個人都懵了,「好你個戚安南,這麼多聘禮,你是想讓小爺送到你生崽崽還送不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