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挑戰
戚念生到頤和園時，眼睛微眯，目光像是在尋找什麼。
戚念生剛落座，就看見戚安南和付千悅一同走進過來，不知道說著什麼，付千悅笑得極為開心，在戚念生看來，這一幕是極其刺眼的，手指緊握著茶杯。
「那就是付家二小姐付千悅？生的確實貌美，和太子殿下當真是郎才女貌。」
「李世子還說徐留青生的最好看，我看李世子這回確實是眼拙了。」
徐留青緩緩走在他們後面聽見這些話，衣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反觀付千悅，像是沒聽到這些讚美一樣，如無其事的和戚安南說說笑笑，在外人看來，這是天生一對，才子佳人，在徐留青看來，倒是和戚念生一樣感覺了，都覺刺眼。
戚念生走上前去，拱手行禮，「見過二哥。」隨即看向付千悅，「悅兒表妹，許久不見，你越發生的美麗動人了。」
戚念生說完似乎還在等著付千悅的嬌羞表情，以往他隨便誇一句，付千悅都激動的不得了，戚念生看向付千悅，這次她並沒有向往常一樣，而是依舊面不改色，甚至有些不屑，「那本宮先謝過四殿下這番誇讚了，不過本宮既已嫁入東宮，以後還望四弟，依禮法叫本宮二嫂或是太子妃吧。」
戚念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多謝二嫂賜教，念生定當謹記。」說罷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付千悅抬頭對戚安南笑了笑，便去了自己的席位。花旦宴席男女分開坐的，左為男，右為女。
戚文一看戚懷笙來了，便拉著戚懷笙同自己一起坐，「姑姑，你們可算來了，文兒一個人在這裡好生無聊。」
戚懷笙指尖輕輕戳了下戚文的眉心，「你小時候就最喜歡和悅兒一起玩，你這個跳脫的性子，真是被你悅兒表姐帶壞了，京都世家公子小姐都叫她混世魔王，你呀你，現在又被大家稱作刁蠻公主，你父皇真是把你寵壞了。」
「那不是和悅兒表姐一起好玩兒嘛！」
付華清走過來，在戚文的另一旁坐下來，佯裝發怒道，「公主是覺得表姐我無趣了？」
戚文挽著付華清的手，「華清表姐又在打趣我了，不是華清表姐不有趣，實在是千悅表姐太過囂張跋扈，甚是對我的胃口啊哈哈啊哈哈。」
剛到此時，就有太監聲音傳來，「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眾人循聲望去作揖。
「皇上萬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太和帝一臉祥和的走向主位，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著那些虛偽的話，「眾位請起，入座，大家就當作是家宴一般，不論君臣。」
皇后侍奉在太和帝右邊，貴妃則在皇后的右邊。
戚安南落座於太和帝左邊，依次是各位皇子大臣。
太和帝看了看身後的太監總管安德森，安德森隨即高聲呼喊，「花旦宴正式開始，今年的頭籌賞賜之物是皇上親自題字的玉骨摺扇一把，憑藉此扇，也可換皇上一個承諾。各位主子們都好生把握機會吧。」
安德森剛說完，李安民便走向宴席中間的露台，「臣李安民請求挑戰寧國侯府付千悅。」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是同時看向付千悅，從來沒有男子向女子發起挑戰的，有的人想著看好戲，有的人為之擔憂，只見付千悅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李世子這挑戰，我接了，不知世子想比什麼？」
李安民晃著手中的摺扇，「比槍。」
眾人皆是一愣。
「誰不知道李世子的槍在京都也算得上出名的了，這付二小姐嘛……」
「李世子這不故意是挑釁欺負付二小姐嘛。」
「付千悅在這京都囂張跋扈慣了，終於有人肯收拾她了。」
……
眾人不同的說辭接踵而來。付千悅緩緩走上台，見李安民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自覺輕笑了一聲。
李安民看見付千悅如此看不起自己，想著等會自己的滿腔怒火定在她身上一次發泄個夠。
付千悅突然轉身下了台，李安民見狀向前跑過去攔住她，「怎麼，付二小姐這是已經知道比賽結果了？所以不打了直接認輸？」
付千悅聽著李安民的冷嘲熱諷，不怒反笑，「世子，我只是去換身衣裳而已，我這衣裳，不方便！」說罷付千悅向太和帝作揖走了下去。
「方不方便，不都是一個結果嘛，真是啰嗦。」李安民擺擺手，又走向自己的位置挑選起槍來。
眨眼工夫，只見付千悅穿著一身窄袖水青綢裙，腰間系著一條鵝黃色的蝴蝶結長穗帶，頭髮簡單挽髻，即便是如此簡單的打扮，也不曾失掉她的一分佳容，反倒是錦上添花，多了幾分英氣。
對面的李安民見付千悅如此打扮，也是震驚，同時也被她的氣場所震懾，感覺像是個久經戰場殺人無數的將軍所散發出來的氣場，這一定是錯覺，錯覺，付千悅可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李安寧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太和帝看著付千悅這身打扮所散發的氣場，對著太子戚安南說道：「悅兒這身打扮，到底還是有幾分付將軍的氣場所在的，朕剛才一見，也著實嚇了一跳，你可是娶了個好媳婦啊哈哈哈哈。」
戚安南頷首，其實剛才自己也被淺淺的氣場所震懾，他也從未見過擁有如此氣場的付千悅，但一想到付千悅要對戰的李安民的槍，戚安南面上同往日一樣毫無表情，但內心也不由得擔心起來，琴棋書畫輸了就輸了吧，反正往年她應該習慣了……這舞刀弄槍的，萬一傷到了怎麼辦，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李安民若是傷你一槍，孤定讓她償還百槍……
戚安南最後還是覺得大不了等會兒李安民要傷她時，把她帶下台，所有罪則自己擔了便是。
終於定下心來的戚安南看向了台上，付千悅也已經選好了槍。
李安民付千悅兩人面對著面，誰也沒說話。
此時李安民還是沉不住氣先一槍刺了過去，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以為付千悅會受傷，並且馬上輸掉這場比賽了，可結果恰恰相反，付千悅微微側身，輕鬆躲過了李安民刺過來的那一槍，然後一個轉身，槍便架在了李安民后脖頸，眾人又皆是一愣，全場鴉雀無聲。
一瞬間，輸贏就已經出來了。
李安民轉過身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付千悅。正安靜時安和公主戚文拍手叫好，隨即掌聲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戚安南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到底還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往日清冷的眼神。戚安南搖頭又笑了笑，到底還是自己太不相信這小丫頭了，她真的變了，現在的她，不會打無準備之仗了……
戚念生對這結果也感到震驚，鳳眸微眯看著英姿颯爽的付千悅，心裡更不是滋味兒。
太和帝一邊鼓掌一邊看著付時安，「哈哈哈哈哈，付將軍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付時安端起酒杯敬了太和帝一杯，「不瞞皇上，悅兒自小便有這個習武的天賦，但她一直不肯學啊，今日見著，臣也著實嚇了一跳啊。」
台上，付千悅淡淡的看著李安民，「世子你輸了，看來今年這頭籌，你是沒機會得了。」
李安民憤怒的走下台。
「世子都打不過付千悅，我們這些人怎麼行呢？」
「世子連個女人都打不過，真是丟臉。」
李安民任由著這些話傳入自己耳中，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付千悅讓我在青兒面前臉面盡失，我定要讓她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付千悅看著台下，「還有誰上台來同我比試？」
台下鴉雀無聲。
「我來，我同你比琴。」付千悅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表姐徐留青，便頭也不回的就說，「我也確實很久沒有和表姐切磋過琴藝了。」
侍衛將琴搬上台來，放在桌子上，付千悅故意露出慌張的神情，「表姐，你先來吧，我得準備準備。」
徐留青見她這副模樣，便毫不客氣的坐下，指尖緩緩在琴弦上撥動起來。
徐留青彈的是青鸞歸巢，一曲閉，台下誇讚聲不斷，很多人甚至覺得付千悅也不用比了，便是輸定了。徐留青是除付華清之外撫琴撫得最好的世家小姐了。
徐留青緩緩站起來，讓出位置，「二表妹，到你了，準備了這麼久，可別讓表姐失望啊！」
付千悅笑笑沒說話，坐了下來，琴音緩緩響起，太和帝和皇后聽到，兩人皆是驚訝，隨後變成欣喜，因為付千悅所彈奏的正式太和帝還是太子時和皇后的定情之曲「鳳求凰」。
戚懷笙、付華清、徐留青皆是一驚。怎麼彈的這麼好？
付千悅彈奏完，台下掌聲如雷鳴，誇讚聲絡繹不絕。這一局，顯然是付千悅勝。
隨後幾局任有幾家小姐上台挑戰付千悅書畫，棋藝，都以失敗告終。誰都沒有想到，往日那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如今樣樣精通。
這樣的付千悅倒讓戚安南有點捉摸不透了，和以往日子比確實變化很大，戚安南到覺得這樣的付千悅，才是真正的付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