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11
到達神女廟外的時候,雲傾大老遠就看到了已經被逼到牆角的影,還在拚命護著身後墨家後人性命的樣子。
影一身玄衣,已經變得濕噠噠的緊緊貼合著身體。雲傾知道那是血!
鮮血已經布滿了衣衫,可見影受的傷有多重。
雲傾勃然大怒。明知道這些人是誰的,她也不想再多費時間去審問,她此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但凡傷了影的人,都得死!
「給本尊殺!一個不留!」
隨後趕來的溫和一眾暗徒,唯一聽到的只有這一聲死令。
暗徒們一擁而上。不過片刻已經是滿地的屍首。
雲傾一步步走向牆角的影。
敵人已經被殲滅,影的身子明顯軟了軟。此時的影很是狼狽。
紅玉鬼面下的雲傾面色複雜。
雲傾在影面前佇立了好一會,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最後也只是輕聲喚了一聲「影……」。便沒了下文。
「主人,屬下並無大礙。」
衣服濕噠噠地緊貼著衣服,鮮血已經將周身都完全侵染,怎你能沒有受傷?怎麼能沒有事呢?雲傾顯然是不信的。
「這些血……」雲傾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一出,那聲音都是顫抖的。
「別人的,這些血都是別人的!」影其實並沒有說錯,他身上的那些血確實大多都是別人的。但他自己也事受了傷的,雖不致命,但傷口也是不淺。
但他卻不想要雲傾知道,為他擔心。
影急忙又說。「主人,墨家後人安然無恙!還請主人查驗。」
雲傾對影所說的話也是半信半疑。這會兒也算是姑且相信了影吧。
隨著影的話語,雲傾也只是狠狠撇了一眼還一直在影身後躲著的墨家後人。
「將他給本尊綁了!」
雲傾話音剛落,三兩人便上前對墨家後人五花大綁。
「喂喂喂,你要幹嘛,你不能這樣對我!」
「雖然我很謝謝你們救了我,可是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放開我,快放開我!……」
雲傾原本就變得煩躁不堪的心情此刻更盛。
「聒噪!把他的嘴給本尊堵上!」
「唔唔……唔……」墨家後人也很是不解,原本還彬彬有禮,對他客客氣氣的雲傾怎麼突然改變了態度,變得好凶!好可怕!
地上那些已經被誅殺的蒙面人此刻已經被挑掉了面紗,原本的容貌一覽無餘。
雲傾環視了一圈,竟然讓她在地上這些死屍里看到了一個有點印象的熟悉面孔。
雲傾陰寒一笑。
「好!真是好的很呢!」
雲傾提劍,運轉內力,只是一劍便將那具屍體的頭顱砍了下來。雲傾拎著那顆頭顱的頭髮,陰沉著,沒有絲毫情感。
「溫。即可給工藝樓統掌通州十三郡的徐主事送上拜帖,本尊要親自登門,給徐主事送上一份大禮!」
「是!尊主!」
說完,溫就轉身消失不見。
雲傾不慌不忙,手中提著血淋淋的頭顱,身後跟隨著一群暗徒,氣勢磅礴朝著徐主事所在的工匠館里。
雲傾到的時候工匠館正緊閉著門。溫正被小廝阻攔在外。
「告訴你們徐主事。傾顏樓樓主還不速速前來迎接。」
「閣下,我們主事真的不在館內!」
雲傾手中提著頭顱上前,就連周圍的溫度又冷了幾度。
「人究竟在不在,本尊親自帶人進館查看一番自然知曉!」
門口的小廝見到雲傾面上的紅玉鬼面也是被嚇得驚魂失措,瞧這架勢,他沒有想到真的是傾顏樓樓主親自駕臨,要知道在暗城,傾顏樓樓主這樣的大人物他是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
然而雲傾身後還帶著人馬來勢洶洶,明顯,可不是來喝茶敘舊的。怕是,他們的徐主事在外得罪了這尊羅剎了吧。
「尊……尊主稍後,小的這就進館通報一聲!」
門口的小廝也是被嚇得不情,也顧不得徐主事之前交代過的,任何人不得進館得命令。
說完便閃身進館,一溜煙兒跑了!
看著工匠館的大門重新緊閉。
要她雲傾在這門外等?怎麼可能?
呵!還當真以為她雲傾會給一個小小的主事面子?那還是真的不了解她雲傾的脾氣了。
雲傾喚了聲「溫!」,對緊閉的館門含了頷首。
「是!尊主!」溫領命,只是一個動作,只是一句話,溫自然是知道雲傾的意思,若不然,之前雲傾身邊待的那十年可真就白待了。
溫乾脆利落,只是一腳便將工匠館的大門踢得支離破碎,一招便將那門給完全拆卸下來。
雲傾就這麼帶領著身後一眾按徒,踏過腳下破舊的門板直衝館內。
一路上還有各種機關暗器射出都被周圍護著雲卿的暗徒一一擋了回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厲害的機關也要一一讓路。說的就是這個場景。
不肖片刻,雲傾便帶人直逼工匠館的主殿。
推門而入時,正主徐主事就正坐在主位,像是正等著雲傾他們的到來。
還不等雲傾開口那徐主事倒是率先質問了。
「傾顏尊主如此舉動,眼中可還有暗城法度?」
「法度?呵!」從對面人的嘴裡說出來這兩個字雲傾只覺得可笑。
「暗城的律法你們工藝樓都不在乎了,現在還想用這些規矩束縛本尊。既然是你們已經不守規矩了,本尊又有何懼?」
徐主事的速度也是極快。雲傾話落,主殿外,徐主事的人已經將整個主殿都包圍了起來。
「傾顏尊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不甚明白。」
徐主事嘴裡說著不明白的話,而臉上卻是面不改色。
雲傾心知肚明,他可不是不明白。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哼,不明白?那本尊就讓你明白明白!」
雲傾說完便直接將手裡那顆血淋淋的頭顱直接劈頭蓋臉扔向徐主事。
徐主事抬手攔下,讓原本眼看就要砸在臉上的東西滾落在腳邊。
那人頭的臉迎面朝上。正好可以讓徐主事看得清楚。
那頭顱不是別人,正是他同宗同門,情如親兄弟的師兄,更是他在通州十三郡工藝樓的主負責管事,與他同級。
即便是極力隱忍,徐主事還是肉眼可見得紅了眼眶,嚴重滿是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