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艦隊水戰分高下，北乾沉船阻去路

自此處河道遠方的狹窄出口處隱約露出船隻的漆黑輪廓，在月色朦朧下向他們緩緩駛來。

隨著兩隻船隊愈發靠近，趙吳總算看清了北乾船隻的模樣。領頭的是數十隻大小同廣船差不多的中型船，後邊尾隨著大量的如同普通漁船一般大小的小船。

但這般船隻在大盛航空母艦般的巨型樓船之下如同人類仰望大象，力量無比差距懸殊。

趙吳俯瞰北乾的小船，冷笑著說：「既然客人都來了，那就得好好招呼招呼。送他們幾發炮彈嘗嘗。」

其他水軍受到趙吳的命令，便調轉炮口，對準了北乾的船隊。裝彈點火，震耳欲聾的開炮聲再次響起。

整個甲板上瞬間硝煙瀰漫，火星四濺，幾個威遠神炮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整個船都為之一晃。

而另一邊北乾船隻上的士兵就慘了，只能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劃破天際，自頭頂飛過，然後便聽到身後的一道清脆的碰撞聲與緊隨而至的爆炸聲，再然後人就沒了。

北乾船隻上瞬間是火光衝天，場面一時間是無比壯觀，沒有一處不是火星四濺，沒有一方不是煙塵四起。

待第一輪轟擊過後，北乾船隻上殘臂斷肢四散分佈，血液流遍甲班。大一點的船甲班上被炸出巨大的窟窿，海水從窟窿里不斷湧出，根本止不住；小一點的漁船直接被炸沉，沒入水中翻滾出水泡。

即使是這般情景了，北乾水軍也不肯示弱。他們也拿出弓弩，對準大盛的船隻，憤怒地扣動扳機。

利箭稀稀疏疏地射出去，在大盛船隻上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碰撞聲。因為大盛的船普遍比北乾的船高大許多，這箭只能射到大盛船正面鐵皮船殼上。至於威力嘛，不能說驚天動地，只能說是幾乎沒有。

趙吳看到北乾這垃圾船隊還想和他們掰掰手腕，冷哼一聲，高聲道：「弓箭手準備，發射！」

上萬人射出的箭再次形成遮天蔽日之勢，給予抬頭仰望的北乾士兵最深的恐懼。

憑藉著高度優勢，大盛水軍的箭幾乎都射到了甲班上。甲班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箭，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這般情景與當年諸葛孔明草船借箭一般無二。這一般幾乎收割掉了半數北乾水軍的生命。

當然，在用弓箭招呼北乾的同時也不忘送點炮彈，炮聲從來沒停過。一波接著一波，就抓著那些小漁船打。一炮一個，那叫一個爽。

完顏成宇看到這般情景，不由得便是一聲嘆息，喃喃道：「看來只能用那個辦法了。」他轉身對著身後的侍衛，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后才緩緩地說：「用最後的辦法。」

身後的侍衛抬起頭，盯著完顏成宇的眼眸，迎上了他那堅決的目光，也是一聲嘆息，又重新低下頭轉身抬起沉重的步伐，緩緩離去。

完顏成宇看到他的身影愈行愈遠，回過身來，看向下方的北乾船隊，喃喃道：「北乾的兒郎，某對不住你啊。」

這時，趙吳眼見北乾船隊在他們的打擊下有的已經調轉船頭向後跑了，眯了眯眼，道：「來都來了，哪有走的道理。就留在這兒吧。」

不久，所有的船隻都收到了趙吳的命令：對著北乾船隊直接撞上去，全給它撞沉嘍。

龐大的艦隊開始發動最高速度，狠狠撞向前面四散逃命的北乾船隻。

深夜中的水面響起一聲聲震天的碰撞聲，一艘艘北乾船隻直接被撞翻。好的直接砸進水中，差的連人帶船被撞了個粉碎。

一時間江面激起巨大的水花，無數物體沉入水中。不一會便漂起了大量木板，人一個都沒游上來。

因為挨了大盛船隻這麼一撞，即使不死也得頭破血流，當場暈倒，掉到水裡過不了一會就淹死了。

這場面好比車禍現場，碎片滿天飛，血液四處灑，殘肢到處飛，混亂不堪。

至於有個別運氣好的沒撞暈過去，大盛水軍也會及時發現露頭的他，親切地送他幾十根箭作禮物，幫助他沉下去。

北乾這次出動的船隻是一個沒跑的掉，全被撞沉了。至於士兵，可能是無一生還。

在皎潔無暇的月光的照耀下，江面上只剩下了大盛的艦隊，江面下便是無數的死屍、殘肢、武器。整片江水鮮紅得瘮人，再數萬屍體的渲染下猶如修羅場。

另一邊，此處河道的出口，還有許多北乾船隻停在那裡。這次北乾為了堵住大盛的水軍，那是下了血本，把所有水軍力量都派來了。

這上百隻船並沒有繼續衝上去同大盛艦隊死戰，而是靜靜停靠在這。一波波的士兵從船上下來，向兩側的山脈轉移。

他們順著架在水上的橋走到陸地上，回頭看向原先自己所在的船隻，透露著不舍與惋惜。但腳步不能聽，只能邊走邊看，直到船都輪廓都消失在了視野中。

待所有水軍都從船上撤下來之後，一個將領帶著軍隊從山上下來，來到船隻旁邊，指揮士兵部分上船，部分快速下水，潛到水底。

下水的士兵們潛入水底，到了各個船的底部，拿出鎚子和刀，開始瘋狂砸船底。而上船的士兵們也找到合適的位置，掄起大鎚往船上砸。

每條船上十好幾個人同時在一個地方用力，不一會船便被砸出了一個窟窿，江水從中噴涌而出。

水下士兵急忙下潛，快速向岸邊游去。而船上士兵趕緊順著橋走到岸上。不過區區幾分鐘，這上百隻船就報廢了。

那名將領站在岸上，痛惜地看著船被砸出大洞，但最後還是嘆息一聲，轉過身閉上了眼。

隨著咕嘟咕嘟的水泡不斷冒出，這北乾的所有剩餘水軍船隻都沉在了這裡，數年之內北乾失去了水戰能力。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為了阻擋大盛的水軍去支援凌言府與鎮北府，只得出此下策。

而隨著大盛的艦隊前進，趙吳看到遠處北乾的沉船。如此大量的船直接堵死了這條狹窄的河道，阻住了他們北上的道路。

看來，在北乾如此血本之下，自己是沒發再繼續向前了。

思念至此，趙吳便下令，調轉船頭回上京，在這裡乾耗著也沒有用。

完顏成宇看到這一招擋住了北乾的艦隊，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以為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但他不知道的是，還有一隻比這還要強大得多的艦隊，已經繞過了這裡，極速向凌言府和鎮北府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