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鄉下

飯沒有吃飽，駝背就要把自己吆喝到田裡面幹活。

做為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日日在田間勞作，已經把農田當成了生命當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現在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家裡種田。

田裡種的有大米，種大米只有靠自己的經驗，把良田種好了，這一年大米的產量才會稍微好一些，家裡的人才夠吃，如果不好，自己種的大米，只能管上半年就吃完了。

然後四處借米吃。

可是這駝背，簡直沒有把程清心當成人，可能和畜生差不多，就是一個生育的機器，加上又是花了價錢被拐賣來的，更加不受重視，生了一個女孩之後，更加不把程清心當人了。

整天說是生了一個丫頭片子，又多了一張勞動力不行的嘴。

駝背就是打心眼裡看不起女人，可是有離不開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從別人的手中買來了。

可是就這是這麼偏遠的鄉村裡面，因為這裡的女子又少，大部分人都娶不上媳婦，從外面拐買婦女弄進這個山村好像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程清心就是被這樣拐賣來的、。

她已經知道自己是穿書，看著懷中幼小的女兒，她已經接受了現實。

這個小女孩還沒有自己的名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著程清心。

眼中有膽怯，還有喜歡。

『』日後你叫程嬌好不好。我叫你嬌嬌。『』

「你是媽媽心中的嬌嬌女。」

雖然三歲的孩子不懂這個字的意思，但是她有了名字，不再是整日里被爸爸叫丫頭片子。『』

她高興的咧開了嘴，說道：『媽媽我喜歡嬌嬌這個名字。』

程清心點了點頭。

小小年紀的她從程清心眼中看出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每次被爸爸打了之後，只會哭泣的人，而是眼中有一種是三歲不能理解的東西、

好像她更加喜歡現在的媽媽了，以前的那個媽媽好像從來都很少笑。雖然常常抱著她，但是她卻很少跟自己說話。

今日的媽媽好像話多了一些。

程清心讓程嬌嬌自己坐在桌子旁邊，她要去雞圈裡面看看雞有沒有下蛋。

這個張桌子，黑漆漆的，桌子腿輕輕一碰就搖搖晃晃的，有些不穩，大概是年代久了，但是桌面被程清心收拾的很乾凈。

程清心走出了灶房，再遠院壩裡面看了一圈，這是個土胚房只有三間，一間堆放柴火用的，一間是灶房，還有一間是睡房。

灶房旁邊有一個雞圈，雞圈後面有一個矮房子是豬圈，此時還能聽到豬哼哼的聲音。

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餵雞餵豬，下田幹活，程清心每一樣都不會被落下、

但是依然被駝背打。

書中的程清心就這樣被活活的給打死了，她也試著往出去逃過，可是沒有逃出去。

一想到書中程清心的結局，她不由的恐慌。

駝背肯定是去了村醫那裡，書中的程清心是比較膽小的，唯一大膽的一次是出逃，最後被抓了回來。

她不是書中的程清心，她得改變自己的命運。

她趁著駝背不在，趕緊走到院子外面，進了雞圈裡面。

飢餓感戰勝了雞圈裡面的惡臭感。

雞圈裡面只有三隻母雞和一隻公雞，駝背每日把這三隻母雞當寶貝似的，說是這三隻母雞能下蛋，好歹能夠改善他的生活，每日自己吃的米飯都要剩一點留給這幾隻雞，而書中程清心的待遇自然就沒有這三隻母雞的待遇這樣好了。

如今的程清心自然不是書中的程清心，一共三隻母雞下了三個雞蛋，程清心撿了兩個雞蛋，雞窩裡面還剩了一個。

要是全部撿完的話，駝背肯定會起疑。

她用清水洗了一番，便放在飯鍋上，連同米飯一起蒸熟。

半成熟的雞蛋，吃起來更加有營養。

孩子這樣的瘦小，吃點雞蛋對身體也好，她也需要補充身體的能量、

雞蛋是唯一的來源。

在駝背回來之前，程清心把兩個煮的半成熟的雞蛋藏了起來。

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得一舉一動，絲毫的不吭聲。

程清心走到了孩子的面前，蹲下身來說道：『嬌嬌，一會兒娘給你吃好吃的。不過剛才娘拿的雞蛋，要是你爸爸問起來，你什麼都別說。』

孩子裂開嘴巴一笑，一口白白的小牙齒好不可愛的說道：『娘，我不會說的。』

程清心點了點頭。

現在的生活比60年代，70年代的生活好了很多，但是人們從骨子勤儉節約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

就好像鍋裡面吃不完的米飯，駝背只給他們母女一點點，剩下的都要留到第二日了再吃。

駝背回來了，看到程清心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兇狠的問道：『飯做好了沒有，老子快要餓死了。』

程清心低著頭並不想看見他，只是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

駝背往桌子上一坐，雙腿交疊在一起，嘴裡吧唧吧唧的抽著旱煙，滿屋子都是她得煙熏氣。

程清心聞見這樣的味道，心裡一陣犯噁心，忍不住的作嘔。

她連忙跑到門外，開始嘔吐起來。

駝背見狀一張蠟黃的布滿皺紋的臉上泛起了笑意。

他放下了手裡的煙斗，慢吞吞的走到了門外。

伸出手拍了拍程清心的後背，笑眯眯的問道：『可是懷孕了。』

程清心渾身顫抖，這具身體從骨子裡是害怕這駝背的，要不然也不會有瞬間發抖的反應、

程清心有些厭惡這駝背的碰觸，轉過頭看著他這滿口的黃牙，又是一陣反胃。

駝背有些掃興，轉過身子進屋，說道：『給我盛飯。』

程清心心裡咯嘣一聲，書中沒有寫程清心懷孕這件事情，但是為了避免日後不必要的麻煩，她得像個辦法不讓這噁心的男人碰自己才對。

駝背見程清心還沒有進來，又是一頓罵。

他的罵聲把孩子給嚇哭了，頓時哇哇的哭了起來。

駝背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孩子說道：『哭什麼哭，討厭鬼，在哭把你扔了。』

程清心從外面走了進來，朝孩子招了招手說道：『嬌嬌過來。』

孩子本來就膽子小，這一嚇唬，邁著小短腿走到了程清心的面前，抱著她得腿，怯怯的看了一眼駝背。

程清心輕輕的說道：『』嬌嬌別怕。『』

雖然孩子不哭了，但是因為驚嚇不停的抽泣。

駝背譏諷的說道：『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有了名字，女娃子又沒有什麼力氣，養也是白養，還取什麼名字。』

程清心並不想跟這種沒有文化的人說話，現在是80十年代，是做沒有文化知識的人只能做苦力，所以駝背骨子裡就是覺得在這鄉嘎嘎裡面，女子不能做苦力，沒有用，男孩子力氣大，可以做苦力。

程清心給駝背盛了一碗飯。

駝背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要是懷孕了，地里的活你就別去了，我去，過幾日給你村醫，讓他給你把把脈。』

程清心，聽到了也當著沒有聽見。

要是以往程清心不答應，駝背一定給她兩巴掌，想著今日她那兇狠的模樣，駝背簡直是心有餘悸。

畢竟以前的程清心唯唯諾諾的樣子，也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從來沒有傷害自己。

今日的她雖然反抗了，但是划傷了自己的手臂。

程清心帶著孩子出了門，一走出院子，她抬起頭望去，這裡幾乎是四面環山，所有的房子都是泥土壘成的，還沒有磚房子。

到了也是黃泥土路，房子不是太集中，東一家西一家。

可是偏偏這裡的人很是團結，大概從外面賣媳婦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日子已久從外面賣來的女人也就在這裡安了家。

有的男人稍微還有一點良心，最起碼不像駝背一樣毆打女人。

這駝背不但人丑，而且心理還格外的扭曲，時不時的就喜歡毆打人。

今日的那一番反抗，想必駝背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毆打自己，她必須得找個防身的才可以。

路上有別的婦女看見了程清心，朝她打招呼，程清心抬起頭只是輕輕的呢了一聲。

便轉身朝另外一條小路上走去。朝小路一直往上走，便可以看見山地，還有陡峭的山坡。

山坡上都是松樹，青剛樹最多，現在是秋天雖然帶著孩子爬山比較累，但是得找到果子成熟的樹木，那樣才能充饑。

爬了一會山，程清心便已經是汗流浹背，更別說是背上還背著一個孩子了，此時的她已經是氣喘吁吁的樣子。

孩子抱著她的脖子脖子甜甜的說道：『媽媽，我們歇一會兒。你都好累了。』

程清心微微一笑說道;我們爬上去了就休息。

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嬌嬌受了不少苦楚，就算在怎麼哭泣，也換不回駝背的心，索性也很少哭了，除非就是受到了驚嚇，小小年紀的她就知道心疼程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