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酒敘事

第七章 以酒敘事

在青山和青山村逛了幾圈后,已是中午時分。

受張老的熱情邀請,吳瑾午飯便在村長家吃。

張老是一個有大格局的人。

他和吳瑾不過初次見面,並邀請對方來家吃飯,便拿出了自己珍藏二十多年的好酒。

這酒是張老在女兒剛出生的那天封藏起來的,本想等女兒出嫁那天拿出,用來慶祝一番,好圖個吉利喜慶。

如今吳瑾到訪,家中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招待的,便拿出了這酒。

「村長,這酒,年份可不低啊!你捨得拿出來給我喝?」吳瑾笑問道。

雖然話說得十分客氣,但吳瑾的手已經將裝酒的罈子打開,拿手在酒罈子上方朝著自己面前輕輕揮動,陷入陶醉之中。

張老不以為意地呵呵笑著,一邊笑一邊給吳瑾面前的碗倒酒。

「哈哈哈,雖說是喝酒,但酒也需要有懂它的人啊!」

「不然隨便什麼人都能喝這酒,可不糟蹋了嘛?」

吳瑾忍不住點頭表示認同,道:「都說喝酒傷身,可古往今來,這酒,又造就了多少英雄豪傑!」

「獨清獨醒的詩魂屈原,忠義仁勇的武聖關羽,飄逸豪放的詩仙李白,就連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的李清照,還有那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傾國美人楊玉環,等等諸如此類,哪一個不嗜酒如命?」

「他們的千古成就,哪一個不比那些所謂清醒之人,高上千千萬萬倍之多!」

酒未喝,人先醉。

張老不斷連聲附和,以為遇到了知己。

在剛才話語聲中,酒已倒滿了吳瑾眼前的碗,但張老倒酒的動作並未停下。

只見,這封存了幾十年之久的陳年佳釀,就這樣從碗口邊上溢出,直直灑在了桌上,濺起一團團白色的雪花。

吳瑾見了,連忙伸手制止,滿眼心疼,他自然懂得其中緣由,嘆息道:「張老,何至於此啊!」

「喝普通的酒都遇不到這事,一喝幾十年的佳釀,反而壞了張老你的規矩,不知是否該怪罪這酒了?」

了解張老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嗜酒如命的人。

他平時喝酒的時候,一滴酒都不捨得浪費,何況是這珍藏多年的好酒。

「我認為這是酒的福分。」張老收起了酒,心中早已心疼不已,卻並未表露出來。

「要是我將這酒繼續保存下去,等若干年後拿出來喝,先不說能不能遇到懂它的人,即便是遇到了,也未必有今天的反響。」

「不如今天將其取出,讓它遇見有懂它,珍惜它的人,此乃一大幸事!」

張老神采奕奕,眼眸中皆是興喜之意,不像是刻意的說辭,隨後,他又繼續說道。

「如果非要加罪於誰的話,就怪我吧,要是當初不把他釀造,並封存起來,就沒有如今這些破爛事兒了。」

張老說完,兩人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吳瑾連忙將頭低下,嘴湊近碗邊快速喝了一口,生怕一個不穩,酒又從碗中灑出。

感受著酒從舌尖浸潤至舌根,后順著咽喉而下,只覺得沁人心脾,他大聲讚歎了一聲:「好酒!」

隨後微微惆悵:「要是以後都能喝到此等美酒,就好了。」

張老隨即明白了吳瑾的心思,悠悠說道:「吳先生要是想喝,以後常來便是,何必惆悵於此呢?」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吳瑾沒有拒絕。

「哈哈哈……」兩人又是大笑起來。

「張老,你也別老吳先生叫我了,我年紀比你小不少,你叫我小吳,或者小瑾就行。」吳瑾又喝了口酒道,儘是暢快。

期間,張老也給自己倒了些酒,不過只有半碗。

他喝了一口道:「照你這麼說,你也別叫我張老了,老頭子年紀本來就大,再這樣叫下去,可就叫老嘍。」

「那我們便以兄弟相稱吧!先前多有得罪,我甘願自罰一碗!」吳瑾朗聲說道。

「張弟,我敬你!」

「吳兄,我也敬你!」

兩人互相舉碗致意,隨之一飲而盡,不在話下。

整個下午,吳瑾都在和張老把酒言歡。

兩人以酒為媒介,皆是敞開心扉,彼此之間的了解,更加深入了幾分。

在這過程中,吳瑾大致了解了青山村主要的人員情況,以及村中比較有名望的幾戶人家,還有他們涉及到的產業等等。

說到村中的絕對大戶,自然要屬村長這家。

畢竟先祖們幾世幾代積累的財富和聲望,不是其他人努力幾十年就能改變的。

村長家,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大兒子在縣城經營茶葉生意,買賣的自然是青山上所生長出來的茶葉,聽張老說生意一直是不錯的。

由於張老在鄉下,又請了專門的人打理山上的茶樹,因此大兒子常年在外,只是有需要的時候回村一趟。

小兒子是一個高材生,讀完研後進入國內一家有名的科技公司工作,據說工資很高。

唯一不好的是,小兒子平時工作很忙,每次回家,都是匆匆見上一面就走了。

張老的小女兒,是他在快五十歲的時候生的,因此現在還在市裡的重點高中讀書,也算得上是高材生了。

而張老的老伴,則是不放心女兒獨自出門在外,便在女兒身邊,幫她打理生活瑣屑之事,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更多的,是一份陪伴吧。

至於張老,他作為一村之長,自然要留守在青山村,何況他並不嚮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只求每天能喝上那麼一口好酒,便滿足了。

這一家子的生活,倒是各有各的特色,算得上是各有所依。

兩人談話期間,張老也問了吳瑾不少問題。

吳瑾對他自身的各個問題都是直言不諱,但問到關於他家事之類的問題,便諱莫如深,只是隨意說了幾句帶過。

張老試探幾次后,都沒有得到什麼實質上的信息,也不自找沒趣,找了些兩人都能大方說的話題。

兩人聊著聊著,張老突然愁眉苦臉起來。

吳瑾自然能夠察覺出來,於是問道:「張弟,每次提到青山的時候,不知為何你都帶有幾分憂愁,發生什麼事了嗎?」

「吳兄,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既然吳瑾問起,張老也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而是說道。

「青山,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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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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