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見奶奶(4)
老三要來,聞西仔細回想了一下老三長什麼樣子,他始終對老三沒有太大的印象。
何睛說道:「你這次來只是想見嚴天娜老師吧,她現在檔案關係已經不在這裡了,她去謝無極實驗室了工作了,不過你想找她我可以幫你聯繫,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聞西道:「什麼事。」
何睛沒有立即說出來,而是抱著胳膊審視著他,像是根本不認識聞西一樣。
何睛的眼神冰冷而犀利,誰被這種冷冰冰的眼神盯著都不好受,但聞西除外。
聞西根本不在乎何睛的審視,她喜歡看就讓她看。
聞西自己依然自在地喝著酒,吃著菜。
何睛看了他一會,然後向四周看了看,說道:「這裡人太多,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聞西道:「好,正好這裡的菜我也吃膩歪了。」
何睛道:「那好,走吧!」她站了起來,杯中的酒一口沒喝。
兩個人上了何睛的車,何睛開車把聞西帶到了自己的家。
何睛的家裝修得像商務公寓,雖面積不小,但一點煙火氣都沒有,裝修全都是銀白色亮白色這種金屬風格,進去就使人感覺到冷冰冰的。
當然,這種風格雖然冷,但看起來倒是很乾凈整潔。
聞西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風格的裝修,他只看了一眼,然後他就去找酒了。
屋子最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酒櫃,這酒櫃是用橡木製成的,漂亮橡木酒櫃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因此這酒櫃的風格和整個房子的裝修風格格格不入。
但聞西覺的這間屋子只有酒櫃這裡有點熱乎氣。
聞西坐了過去,看到酒櫃里有不少酒是半瓶的,便說道:「你平時在家裡自己一個人喝酒?」
何睛點了點頭,說道:「沒有這點杯中物,我如何能入睡。」
她熟練的開了瓶紅酒,拿了兩個杯子,然後拉開抽屜,拿出一抽屜的下酒乾果零食之類的,說道:「這些下酒可以嗎?」
聞西點頭道:「可以,相當可以,你這個柜子這簡直是酒鬼的夢想。」
聞西發現何睛在自己家裡並沒換上拖鞋,也不穿居家服,還是剛才那一身,他說道:「你腳上的高跟鞋如果覺得累的話可以脫掉。」
何睛搖搖頭道:「高跟鞋,還有我這身職業裝,我穿得越久,就跟它們越融合,她們好像成了我的皮膚。」
聞西道:「是嗎?我看它們不順眼,很想撕了它們。」
何睛笑道:「還沒有喝酒,已經開始說酒話了嗎?」
兩個人幾口就把一瓶紅酒喝了下去,喝紅酒像喝水一樣。
聞西看了一眼何睛喝酒的架勢明白今晚是碰到對手了。
他不由得說道:「很好,看樣你今天晚上能陪好我了。」
何睛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空杯說道:「沒有人能陪好你嗎?」
聞西搖搖頭,的確,一直就沒有人能陪好自己。他喝酒就沒有過對手,但何睛的「陪」字咬得太重,聞西好像聽出其它的含義了。
何睛看了一眼聞西,說道:「那我想探探你的底。」
聞西道:「那就換瓶高度的酒吧。」
何睛拿出一瓶棕色的洋酒,說道:「這瓶是我過生日萊揚送我的,那時候我騙她我不喝酒,他便說等我們結婚了他帶我一起喝。」
聞西看了看這瓶酒,說道:「他記得你的生日?」
何睛點頭道:「沒錯,他一直記得我的生日,他是一個溫柔的男人。」
聞西道:「那別喝了,留個念想吧。」
何睛道:「不,我得走出來了,他已經不在了,我要向前看了。」
聞西道:「不愧是冷靜的女人。」
兩個又把這瓶喝掉了。
何睛越喝臉越白,聞西越喝臉越紅,一瓶高度酒下肚,兩個人依然無事。
兩個人對視一眼,聞西道:「我喝酒這麼多年,除了我爺爺,你大概是我見過的最能喝酒的人。」
何睛笑道:「是嗎?我感覺我已經醉了呢。」
聞西也笑道:「你明明沒醉,有伏特加嗎?」
何睛又拿出一瓶伏特加,說道:「喝到最後還是要喝這個嗎?」
聞西道:「我喜歡這種酒,這酒最純。」
何睛道:「沒錯,這種酒的最後一道工藝是用木炭把酒體過濾出來,過濾后酒體透明,不含任何雜質。」
聞西拿打火機,輕鬆地點燃了酒體,說道:「很好,全是酒精。」
何睛吹滅他杯里的火,說道:「怎麼,要跟我吃燭光晚餐嗎?」
聞西道:「燭光?對了你這個屋子為什麼燈光這麼亮,好刺眼。」
何睛道:「因為昏暗的燈光會使我感到孤獨。」她又要倒酒,聞西按住酒瓶子道:「喝完這瓶伏特加我怕我倆當中有一個人醉了。」
何睛道:「喝酒本來就是為了醉,有人醉不是更好嗎?」
聞西道:「可是我陪你來是要聽你說話的,你到底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何睛道:「我不喝醉的話我怕我說不出來。」
聞西便鬆開了手,一瓶酒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又喝掉了。聞西隨手把這瓶酒放到了一邊,放酒瓶的時候聞西注意到,萊揚送她的那瓶洋酒的空瓶,何睛卻輕輕地收起來了。
聞西看著何睛,發現她的眼神不再冰冷,帶了一點醉意,他心道:「她有點醉了,但意識還是清醒的。」
聞西便道:「我們這麼喝容易醉,要不要聊聊天醒醒酒?」
何睛帶著醉意道:「所有人都說我是一個冰人,所以冰人不會聊天,你若不怕失望,可以跟我聊。」
聞西道:「聊天這種事很簡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何睛笑道:「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種人在職場和生意場上一定死得很快。」
聞西笑了,說道:「接得好,就是這個,你其實很會聊天呀。」
何睛也笑了,說道:「你的頭起的好。」
聞西道:「你又把天聊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何睛道:「又是什麼真心話大冒險?我的真心話說出來會引起別人的不適,萊揚說我心都是冰塊做的。」
聞西道:「萊揚這樣說你的?他說你的心是冰塊?這句話聽起來你倆後來很熟絡啊。」
何睛道:「沒錯,他從化物所辭職後跟桑蓉在一起,桑蓉總派他出差,他便全國各地跑,只要路過或靠近我的城市,他就來找我。」
聞西道:「那你們有沒有……」
何睛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對他拒之千里之外,他倒是對我這個冰美人主動出擊。」
聞西道:「你為什麼拒絕他?你在生他的氣嗎?」
何睛道:「我雖然沒怎麼談過戀愛,但女人的天性還是告訴我,他喜歡桑蓉,我又不是那種沒廉恥的女人,何必插足當小三呢。」
聞西長出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
何睛一笑道:「沒錯,老三也說我自尊心太強了。」
聞西道:「不不不,問題不出在你身上,出在你這身衣服上,你這身衣服讓你總端著架子,阻擋了你的幸福。」
何睛笑道:「原來問題不是在我身上,是出在我衣服上。」
聞西沉聲道:「讓我來幫幫你吧。」
何睛用手按著扣子,充滿誘惑地問道:「你怎麼幫?」
聞西忽然彎下腰抬起何睛的小腿,脫下她兩隻鞋,把兩隻鞋遠遠地扔了出去。
何睛穿著是黑絲襪,聞西道:「我最喜歡女人穿黑色絲襪了。」
何睛一底頭看自己的絲襪,聞西的手在自己的絲襪上滑過,聞西道:「閉上眼睛好嗎?」
何睛道:「你還要脫我衣服是嗎?」
聞西道:「是的,你自己脫或者我給你脫。」
何睛道:「有沒有不脫的選項。」
聞西道:「沒有。」
何睛嘆道:「好!」
她把職業裝脫掉了,裡面是塑形內衣。
聞西皺眉道:「你穿著這個會舒服嗎?」
何睛道:「舒服?那是什麼?我的人生不存在這種東西。」
聞西道:「現在把塑形內衣脫掉,換上居家服,現在,馬上。」
何睛道:「如果我說不呢?」
聞西道:「那麼我會動手『幫你』。」
何睛嘆道:「看樣我只有換了,別忘記是你要求我換的,不是我自己主動換的。」
聞西道:「說這個有意義嗎?」
何睛道:「有。」她走到自己的卧室,換了一身黑色的睡衣出來了。別人的睡衣都是可愛系的,她卻是一身黑。
聞西問道:「舒服了嗎?」
何睛道:「身子舒服了,但腳還有點疼。」
聞西道:「那你在我旁邊坐好。」
何睛坐好后聞西捉起她的腳就按了起來。
何睛只覺得腳又酸又麻又舒服,忍不住呻吟起來。
聞西道:「這是我爺爺教我的,我有時扎馬步太久了,他就用這招幫我活血。」
何睛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太舒服了,她說不出話。
過了一會,聞西鬆手道:「怎麼樣,舒服了吧。」
何睛半天才睜開眼,看著聞西,她的臉上有了血色,說道:「好厲害。」
聞西道:「你要是常跟我在一起,我能按得你軟成一堆泥。」
提到一堆泥,聞西本想開個玩笑,但想想還是算了。
沒想到何睛淡淡地道:「我同意,可以的,你要願意效勞我很開心。。」
聞西沒想到何睛竟然會主動提起這種事,證明她不怕這種騷擾。
他發現這個女人基本上是刀槍不入了,何睛就沒有任何弱點嗎?他便轉移了一下話題,說道:「你喜歡萊揚嗎?」
何睛道:「笑話,我會喜歡他?」
聞西道:「萊揚告訴我,你看守他的時候曾和他睡一張床上。」
何睛不吭聲了。
聞西道:「他說他後來才知道其實根本不必睡一張床的上。
何睛忽然道:「不要提這個,喝酒。」
聞西道:「好,但酒喝到位了你就會把你想說的話說出來嗎?」
何睛:「是的。」
聞西嘆道:「但是很難喝到位是嗎?」
何睛笑了,她真的對自己酒量很有信心,說道:「你可以試試。」
聞西也笑了,這個女人對自己太自信了,關於喝酒,自己得給她上一課。
於是聞西又取了幾瓶高度酒,兩個人又喝幾瓶,終於何睛到量了,聞西真的佩服這個女人的酒量,因為聞西自己也快到量了。
何睛看著聞西道:「你今天只說接回了孩子,那麼也就是說你沒查明老二他們是怎麼死的。」
聞西不得不點了點頭。
何睛道:「我快喝多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今天在餐廳要想講沒講的話就是,找出真兇,找出兇手!為他們報復!」
聞西吃了一驚,沒想到何睛還是一個有血性女人。
何睛道:「我作為老大,絕不能看著她們莫名其妙地就死掉,這裡面一定有原因,一定有隱情,一定有兇手!找出兇手來!為她們復仇!」
何睛道:「我只恨我是一個女流之輩,承擔不了這樣的重任,這個重任交給你了,你開什麼條件我都接受。」
聞西也喝多了,說道:「萬一復仇要搭上你呢?」
何睛道:「這個無須擔心,像犧牲這種事情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我的隨時可以為你復仇而犧牲。」
聞西道:「如果不需要犧牲,如果我的要求僅是撕下你的假面具,讓我看看你冷冰外表下的真實的你,說不准你有著火熱的內心呢?」
何睛道:「不,假面具下面是冰,我的面具才是我整個人最溫暖的地方。」
聞西道:「那好,我的要求是看看你的身體呢?」
說完她盯著何睛,卻見何睛沒有猶豫,從聞西手上抽回了腳站了起來,然後她脫掉了睡衣,露出了裡面黑色的內衣。
她還要脫,聞西阻止了她,說道:「夠了!你的決心我已經明白,我現在告訴你,我肯定要為她們復仇,無論你做什麼或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