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困局
葉雲怎麼也沒想到在關鍵時刻程小雲會反戈。
「異能局的人看來也不過如此嘛。」看著葉雲被一下子制服，暗道老大也太高看他們了。
「你，過來。」
聽到命令，程小雲朝南柯走去，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穿過祭台，從數十個孩童身旁走過。
葉雲此刻被數根藤蔓捆住無法動彈，看到程小雲的狀態，瞬間明白對方控制了她。
隨後又看到周圍除了孩子，還有許多成年人躺在地上，恐怕是附近村民看到孩子的異常舉動跟隨他們而來的。
「親手殺死自己的朋友，應該會很痛苦吧！」南柯望著眼前的女子，白凈的瓜子臉，曼妙的身材，還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倒是個美人。
他輕撫著對方的臉頰，慢慢靠近她，在她耳旁輕聲道
「殺了他。」
程小雲當即回頭，五指揮舞向前，一根藤條自手掌飛出。
「哈哈～哈哈～」南柯大笑，他很興奮，也很期待，這是他最喜歡看的戲碼。只要這女的殺了她的朋友，事後解除她的控制，她依然會記得自己所做的事，那種崩潰的樣子最是好看。
這些葉雲看在眼裡，他絲毫不慌張。藤條在距離他三米開外化為碎片，四處飛散。彷彿無形利刃將藤條切碎，隨後束縛在葉雲身上的藤蔓也斷裂而開。
「區區藤蔓可困不住我，看來你便是幕後之人。」說罷，葉雲便直衝南柯。
見葉雲擺脫束縛並沖向自己，南柯連忙操控程小雲抵擋，他深知自己幾乎沒有攻擊性，與葉雲交手只有死，只能用程小雲當擋箭牌。
無數根藤蔓再次從地下湧出，企圖攔住了葉雲的去路。
葉雲右手呈劍指向前揮去，每揮一指便有一根藤蔓被斬斷。這些斷裂的藤蔓再次生長為新的藤蔓，其數量越斬越多。
葉雲腳步很快，揮指速度卻不快，但每一指又恰到時機。幾息間便已突破藤林。越過程小雲，劍指直指南柯腦門。
「你最好別亂動，也別想著控制其他人救你。我這一指下去，你的腦袋怕是要變成豆腐渣。」
無形的壓迫力直衝南柯腦海，猶如墜入寒冰地獄之中。這種感覺不久前他曾在林霖生面前感受過。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和老大一樣強，如果不儘快想辦法脫身，自己一定會死。
「我有幾個問題問你，你老實回答，或許我會放過你。」
「放過我？呵呵！你就不怕上頭責罰。你們異能局的人就只會這點手段嗎？什麼坦白從寬，什麼爭取寬大處理，你以為我會信你，想要知道我們的目的……」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裡。你若死了，他們的控制自然會解除，而我只要將他們帶走。」葉雲打斷他的話。
見南柯不說話，葉雲說道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合作了，第一個問題，祭台上原本有個木盒去哪了？」
聽到對方的問題，南柯猛地看了一眼葉雲，隨後又快速低下頭。對方怎麼知道有個木盒，來不及細想，他連忙否認。
「什麼木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柯又怎能想到葉雲也曾見過同樣的祭台，更有一個和他們一樣的木盒。
儘管這傢伙掩飾得很好，但剛剛抬頭的瞬間，那一臉的驚訝和心虛卻騙不了自己。
看來這裡確實有個木盒，只是不知道現在在哪。
「你回答得很好，現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們抓這麼多孩子的目的是什麼？那個祭台又是什麼？」
「你別想套我話，我不會在回答你任何問題的。」
「看來你是真不怕死。」說罷，葉雲持劍指再度靠近。
巨大的壓迫力讓南柯頭痛欲裂，七竅流血。
「你不如……轉過頭看看……你的朋友。」南柯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嗯？」
回頭看去，只見程小雲站在不遠處，右手心一根藤蔓指著自己的脖子。
「你可以殺我，但……你敢賭嗎？在我死之前……我能不能讓她……自殺。」南柯說道。
之前被葉雲的氣勢所壓，感受到和老大同樣的壓迫感，那種害怕由心而生，不由自主，這讓他來不及思考。緩過神后才明白自己有人質，完全沒必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可憐！可敬！」看著程小雲的樣子，葉雲突然感慨。
「你說什麼？」他說這兩句話什麼意思。
「程小雲同志在任務中英勇奮戰，壯烈犧牲，我想異能局不會忘了她。」
「然後功勞由你領對吧！只是到時候……你能面對她的……家人嗎？」
家人，南柯的話刺痛葉雲的內心，家人兩個字太過沉重。五年前那件事後，葉雲便無法面對他的家人，他愧對他的家人，更欠他一條命。
看著葉雲突然陷入恍惚，右手劍指也逐漸放下。周圍壓迫感漸漸消失，南柯立刻向程小雲跑去。
「快，趁現在殺了他，我要讓他死無全屍。」
逃離危險后，南柯立刻下令要殺了葉雲，他不能忍受剛剛的屈辱。
——
巨大的聲響將葉雲拉回現實，看著眼前被無數根藤蔓包圍的空間，葉雲隨手一記風刃，心道，同樣的招數對他可沒效果。
風刃飛過斬斷藤蔓，隨即瞬間合攏，彷彿沒有任何效果。
又是三道風刃飛過，皆是斬在同一位置，但結果卻與之前一樣，被瞬間合攏。
「不對，這個空間有問題，我感覺體內的異能在漸漸流失，雖然流失的速度很慢，但剛剛連續使用三道風刃明顯感覺比之前的消耗要大。」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落下無數顆種子，就像下了種子雨一般，有幾顆落在葉雲身上，這些種子在接觸到皮膚是立即生根發芽。而帶給葉雲的感覺好比抽血一樣，不痛不癢，但很彆扭。
「看來這才是這招的可怕之處，吸人獻血。就算我用異能擋住這些種子，但它同時又能吸人異能，等到我異能用盡時，必死無疑。」
——
「終於困住他了。」
見葉雲遲遲沒有出來，南柯鬆了一口氣，這個人實力很強，不過也就那樣。
「南柯，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一個聲音從南柯身後傳來。
「原來是你啊！老大，嚇我一跳，你的事辦完了？」
「嗯，這裡發生什麼事了，這個女人是誰？還有那些藤蔓，怎麼回事？」
南柯看見林霖生向他走來，身後還帶著一個男人懸在空中。
「程小雲？你怎麼會在這裡。喂！你們把她怎麼了？」方呈說道。
他原本在斷魂林外接應葉雲等人，後來發覺葉雲他們幾個突然分開行動。隨後又發現有三個未知異能者與其中兩名隊員相遇，察覺事有蹊蹺的他將自己的異能發揮到極致，找到了另外兩個未知異能者的位置。但他沒想到對方也能察覺到自己，就跟葉雲一樣能順著自己的異能找到自己。說自己天賦異稟，天生有開啟領域的能力，之後就被抓來這裡。
「原來這個小美人叫程小雲啊！名字倒是很可愛。」南柯看著方呈說道。
他一臉賤笑，摸著程小雲的秀髮。
「老大，這女人被我控制了，之後利用她將她的同伴困在藤林里，現在怕是快死了。」
「混蛋，拿開你的臟手，拿開。」方呈怒吼道。
「怎麼？吃醋了？」南柯說道。他故意刺激方呈，看著對方不能動但又極其暴怒的樣子，心裡很是舒服。
「行了，辦正事吧！距離時間只有半小時左右，你警戒周圍，我去將盒子放上去。」林霖生看了一眼藤林，沒有察覺異樣。轉頭對著方呈說道
「至於你，想讓她活命就安靜點。」
林霖生的話對方呈是一個警告，為了程小雲的安全，他必須想辦法破局。只是現在他被困住無法動彈，那藤林里的也不知道是誰，如果是隊長一定能破開程小雲的藤林，但如果是郭金華，那就完了。至於葉雲，他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也不對他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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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隊，我們真的要去嗎？對方可是異能者。」小王問道。
斷魂林內，一行五人正順著腳印前進。之前他們在田壩村駐守，但隨後接到命令說譚家村和梅村相繼有孩子進入斷魂林，而且當時還有一群大人也跟著進去。
「現在有數十個人進入斷魂林生死未卜，雖然有異能局的人處理此事，但上頭不放心，我更不放心。你們不用害怕，這次上頭批准我們帶的武器就是專門對付異能者的。」趙建方說道。其實他自己也害怕，五年前他就經歷過一次。
「這武器真的有用嗎？」另一個警察問道。
「你們瞧瞧你們的樣子，還記得自己是人民警察嗎？還記得我們在警旗面前的宣誓嗎？人民有難時，我們不沖在最前線，對得起我們身上的這身警服，對得起黨和人民嗎？」趙建方的一番話不只是說給這些警員聽的，更多的也是為自己壯膽。
「趙隊說得對，我們穿上這身衣服就得擔起責任，我們也擔得起責任。他奶奶的，大不了跟他們拚命。」
「對，拼了。」眾人異口同聲道。
「好，就是要有這種氣魄，繼續出發。」
是人都怕死，怕死是人之常情。看著這些年輕一輩，趙建方堅信他們雖然怕死，但絕不怕戰鬥。
————
「隊長，怎麼辦？我快撐不住了。」郭金華說道。
此刻的他高舉雙手，撐著一個巨型土盾將自己與王思平圍在中間，外面的毒氣正侵蝕著他的防禦，這些毒氣無論泥土還是植物，只要接觸均腐爛枯萎。現在郭金華只能勉強支撐。
「小郭，等會兒我會用浮空掌給你爭取一些時間，你先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絕不會扔下任何一名戰友，更何況你是我的隊長。」
「現在的情況我們不可能走得掉，只有留下一個人托住他。才有可能……」
「你是讓我當逃兵嗎？隊長，你可能忘了我是一名軍人，雖然我退役了，但絕不會當逃兵。」郭金華輕聲道。
慢慢地郭金華放下雙手，周圍土石潰散，遍布在外界的毒氣一點一點地向前湧來。在這危急時刻，郭金華撐起最後的護盾護在王思平周圍。
原來他撤去原先的防護，將自己剩餘的異能留著護住隊長，只為給隊長多一些時間逃走。
「郭金華，你在幹什麼？」
王思平憤怒道。就算犧牲也是他這個隊長先，哪輪到你郭金華。
「隊長，你可不能打破它哦，這可是我最後的願望。」
郭金華說完后，轉身張開雙臂，看著毒氣一點一點向他逼近。
「隊長，替我給我母親帶句話，孩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