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果然病得不輕
若不是那楚湘王卑鄙,若不是為了那解藥,誰又願意待在這楚湘王府,給殷鹿竹這猥瑣斷袖半分好臉色。
殷鹿竹安安靜靜地跟在身後,腳下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用心,生怕摔倒,絲毫不知道前面的小廝已經在心裡將她罵了千百遍。
殷鹿竹走進寒月台,只覺得屋內有些刺骨的寒涼。
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環顧四周。
這是一座雅緻的庭院,屋子裡種滿了蒼翠的綠竹,襯著皚皚白雪,竟別有一番風味。
正在這時,一支暗器忽然襲來。
青蘿眸色一冷,手中的利刃出鞘,擋掉了那朝著殷鹿竹飛奔而來的暗器。
瞧著掉落在地上的一支白玉簪,殷鹿竹眨了眨眼睛,「謀害我的?」
青蘿抬眸朝著不遠處看去。
殷鹿竹也看了過去。
瞬間,眸色一緊,便這樣猝不及防地跌進了一雙清眸里,那眸子,就如湖水一般清澈,非雨非霧,襯著縷縷朦朧,如萬物齊聚之時,在溫潤的時光里慢慢地沉澱。
「又來做什麼?」一襲青衫的玄卿坐在窗前,手中正捧著一本古籍細細研磨。
殷鹿竹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冷漠,還有絲絲的厭惡。
只是,便是厭惡也不該隨意傷人,方才若不是青蘿,自己便受傷了。
「你不是說他有病么?」殷鹿竹扭頭看向身後的王一。
就在王一以為殷鹿竹要問責之時,卻聽她道:「果然病得不輕。」
「……」捧著古籍的手微微一顫。
玄卿不可置信地抬眸。
那雙眼睛穿過飄飛的白雪,緩緩落到了殷鹿竹的身上。
瞧著玄卿冷漠的樣子,王一臉上閃過一抹急切,他急忙跑進屋子,伸手拽了拽玄卿的衣角。
「公子,馬上就是服用解藥的日子了,你還記得上上個月因辱罵殷鹿竹而被扣了解藥,筋脈俱斷而亡的白公子么?」
玄卿捏著古籍一角的手微微緊了幾分。
「讓他進來。」
聞言,王一一喜,立即朝著殷鹿竹飛奔而去。
於是,殷鹿竹便被迎入了寒月台殿內。
玄卿的內殿布置得很是雅緻,如他的人一般。
玄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噁心和厭惡,他轉身看向殷鹿竹。
「世子近來可好?」
「我好不好關你什麼事?我若不好你是能解憂還是能怎麼,如若不能,便少管美男的事兒!」
一句話,殷鹿竹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別以為他假裝熱情自己就會原諒他方才的偷襲。
玄卿微怔,他挑眉看了一眼殷鹿竹。
往日里,他只需與這殷鹿竹說上一句話,他便會開心許久,並原諒自己對他所有的傷害。
怎得此刻?活像一個雞蛋裡挑骨頭的刻薄老鴇!
「你哪裡不舒服?」
殷鹿竹冷著一張臉詢問出聲。
這些男人就是招人心煩。
瞧著他那不耐的態度,玄卿也未曾多說什麼,只是隨意抬了下手,「手臂這樣弄得時候有些疼。」
「那你就不要這樣弄!」
「……」
隨著殷鹿竹一句冷漠的話落下,偌大的殿內頓時便是一片叫人窒息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