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誓師大會

誓師大會對於每個志在高考的學校，都是無比重要的特殊日子。

對於尖子學校，誓師大會如果辦的不錯，能起到事半功倍和鼓舞人心的洗腦效果，給許多不自信或者不安的學生給與激勵與勇氣。幾句話就能把學生們騙的團團轉，讓他們為了大學命都不要。對於學渣也有作用，校長能藉此痛扁學渣，獎勵學霸，起到不錯的帶頭效果。告訴大家，學霸就能站在領獎席，學渣只能坐在破座椅。

bj體育中學的高考誓師大會，也如期召開。

這天除了幾個生病請假的學生，其他高三學生都如期到校。雖然體中是所一體育生為主的學校，但它們仍崇尚集中營式的訓練方法，這樣最後方能培養出什麼也不會的學生。

班主任按照學校給與的班級位置布置自己班級的位置。而蕭銘風，如自己所說，他沒有請假去練球，而是一大早就來到了誓師大會的會場，對他來說，吸引力能和籃球媲美的，當屬校花了。

每個中學都有學霸，但是校花卻不一定。

烈陽高懸，蕭銘風頂著大太陽，就是為了一睹校花驚世的容顏，但是翹首以盼了一陣，也沒看到校花的背影。高三學子的臉，他倒是一覽無餘。

「都說在誓師大會上總能從學生的神情中看出學生所屬的成績類型，你知道怎麼看出來的不。」

蕭銘風看的無聊了，對學生的樣子評頭論足起來。

「不知道。」白方銘才懶得知道這些無聊的問題，太陽都把他曬得出煙了，哪還想跟蕭銘風調侃。

「如果一個學生是翹首以盼，自信滿滿的，這種學生一般是屬於成績非常優異，不需要對高考有任何擔心的類型。」

「是嗎，我看你就挺自信的，但是你是個學渣呀。」白方銘才不信蕭銘風那套。

「如果是眉頭緊鎖，鬱鬱寡歡的模樣，說明這個學生勤奮努力，但是成績卻差強人意，是個努力卻沒效果的苦逼類型。」

「這個挺像我。」白方銘點點頭，「那學渣是什麼樣子？」

「如果一個學生對會場毫不在乎，一副嬉鬧打鬧，高考關我屁事的模樣，那麼不用說，這個學生一定是成績又差，對成績毫不上心的學渣。」

「這種挺像你。」

「如果一個學生一副如臨大敵，卻義憤填膺，鬥志昂揚的模樣，那麼他就是屬於成績中上，卻無法達到自己理想的大學的憤青洗腦類型。」

「哎呦，」聽完蕭銘風的話，白方銘打趣道：「想不到一個學渣對學生的表情拿捏的如此地精準，那請問，你是屬於哪一類？是剛才說的學渣嗎？」

蕭銘風聳聳肩，不屑地說：「我是學霸的類型，不緊張的籃球學霸。」

「我看你在這裡一個都不屬於，你是來一睹校花的風采的，是屬於不是學霸卻不用擔心高考的四不像鹹魚。」

「好一個四不像！」

雖然學生們和領導們都陸續地到場，但是蕭銘風卻沒在入場人員中見到傳說中清華附中的校花。他身高足夠高，並不用翹起腳尖，就能遠遠地看到誓師大會的會場情況。

為了突出大會的喜慶，不給學生們製造考前的緊張感，學校特地從附近的莊園借來一捆一捆的百合花，把它們布置在會場的四周。結果弄巧成拙，反而增加了會場的儀式感，讓學生們更緊張了。

誓師大會在9點如期開始，校長做為誓師大會的首要致辭人，首先在會上發表講話，蕭銘風本以為校花會在此刻做為主持人出現，卻看到的是嚴肅板著臉的校長，興緻被校長折去一大半。

對於蕭銘風，在學校最不想看到的，第一是試卷，第二就是這個校長。

「同學們！」校長開始發言了，「很高興今天在會場見到英姿颯爽的大家。」

校長突然大聲地說話嚇了蕭銘風一大跳。

「這校長，可我把嚇的，用的著這麼大聲地說話嗎？要是我得了nba總冠軍，都沒他喊的大聲。」

白方銘在一旁呵呵直笑，「你得了總冠軍，你信心話筒都能被你給喊破。」

校長不知道下面兩個傢伙根本沒聽他的發言，他繼續說道：

「鄙人對此很欣慰，也很慚愧。欣慰是因為看到在座的各位無不披鱗掛甲，穩操勝券，不需鄙人對各位擔心，鄙人甚是高興。但慚愧的是，我覺得這一年來，校長並沒有多多問候你們的成績，只是在成績單上觀察著各位分數的發展。我相信，同學們面對接下來的考試，一定是勇敢自信，再創佳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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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說完，學生們給與了熱烈又響亮的掌聲，這幾乎是開會的常見流程。縱使大家把手掌拍酸了，也沒幾個記得會議的內容。蕭銘風雖然也跟著鼓掌，但是他和白方銘一樣，覺得這些都是客套的說辭。

白方銘也不喜歡在烈日下的曝晒，「校長就是多廢話，你說，都快高考了，還不如讓我們放放假，大熱天的，讓我們在這瞎站著，不影響我們接下來複習的狀態嗎？你慚愧，要不發我們幾百塊錢？」

「你說的對，校長說自己是鄙人，但是見到他還不是要視為大人，我們這些才是鄙人呢。」蕭銘風在一旁應和著，他想校長快點說完，別佔用了校花的發言時間，「什麼勝卷在握，我看是試卷在握，你看，多少學生偷偷地拿來了小試卷在看。這些話都是扯淡。」

白方銘被蕭銘風的話逗笑了，他翹起腳看了看前面，發現尖子班的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但是很多學生一邊也在偷偷地寫著試卷，跟他和蕭銘風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那群尖子生，你看他們聽得多認真，我就不懂了，明明是廢話，不就是個考試嗎？考得上就笑，考不上就哭一場，有啥這麼認真的。」

蕭銘風繼續他的談頭說足，他和那群尖子生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是你而已，你保送了，說話當然不腰疼，但是這些莘莘學子可還是沒大學頭銜的小白呢，考不上，跟你蕭銘風去打球去？給你蕭銘風當飲水機送水員？」

「是的，給我當啦啦隊去！」

「同學們！」校長突然提高了說話的音量，喊的是驚天動地，氣鎮山河，這次到白方銘被校長的大嗓門嚇了一跳。

「寒燈伏案幾載，今朝掛甲出征。我的心現在無比地愉悅，無比地激動，做為校長的我真心地祝福大家，為大家的考試喝彩！」

同學們又是一陣掌聲，說到這裡，校長話鋒一轉。

「同學們，雖然如此。雖然大家都以嚴陣以待，攜戟而發，但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我們仍舊要堅持我們以往的複習，為我們順利地通過高考，拿下一份堅實的保障。高考是快樂的，因為它是我們通向理想大學的階梯。高考是殘酷的，因為它的成果是留給那些刻苦複習的學子們。認真的複習就是高考的保障，理想的大學就是高考的意義。看到了嗎，那一所所名牌的高校正在向著各位熱情地招手！十幾天後，我們就能喜笑顏開，歡聲雀躍地迎接我們的高考，讓我們用最刻苦的精神，最紮實的複習，最認真地總結，最熱烈的掌聲，為我們的高考收錨起航！」

校長說完，對著學生們點頭鞠躬。蕭銘風歪著頭，根本不知道校長說了什麼。

校長的發言很有氣勢，而且極具演講的技巧，學生們給出的掌聲如驚濤駭浪般的熱烈。蕭銘風撓了撓頭，校長的話他聽不懂。作為一個打籃球的直漢子，他最不會的就是拐彎抹角。

「祝福有啥用？要是校長的祝福有用，每個同學都是清華北大，跟我一樣，對不？」

白方銘正準備接話，校長就說出了讓蕭銘風真正開心的話來。

「讓我們歡迎清華附中的優秀學生代表，bj市優秀學生的獲得者錦奚同學，上來為我們做學生代表講話！」

是錦奚，她出場了！

聽到這個名字，蕭銘風立即斂起了笑容，睜大著眼睛向演講席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高高苗條的學生大方地走上去，她扎著整齊秀麗的馬尾，邁著自信有力的步伐，雖是學生打扮卻充滿了青春年輕的氣息。她穿著一身藍白靚麗的附中校服，腳上套著暫新黑色膠鞋。她一上來，現場的氣氛似乎又熱烈的起來，她就是男生們翹首以盼的校花。

蕭銘風看呆了，他認識這個陌生又帶著熟悉的面孔，她就是那天問他要簽名的女孩，只不過那天她穿的不是校服，而是一身淡藍色的紗裙，那份驚艷帶給他的感覺他不會這麼快忘記。他心裡再次泛起了那種幽然的悸動，他的笑容消失了，嬉鬧消失了，就獃獃地看著她，目不轉睛。

白方銘卻沒有這種激動，這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白方銘看著蕭銘風神遊出去的模樣，偷偷地拍了拍他，「你怎麼了，眼睛都看直了，是不是校花讓你吃驚了。校花要是知道你這樣看她，肯定一個杯子就扔到你的頭上。」

「啊。」蕭銘風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看出了神。他的心在緊張，在跳動，這樣的情況沒有在別的女孩那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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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方銘來說，錦奚不是其喜歡的類型，但是對蕭銘風，卻是的。

「你看到了嗎？！那個女孩！就是那天打球問我要簽名的女孩！」蕭銘風情緒激動，說話都如口吃一般，他真的太高興了！

「是嗎？我不記得籃球場的女孩是什麼樣子了。」白方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身形感覺是。」他的視力不如蕭銘風，看了幾眼都沒看出是之前的那個女孩。

蕭銘風根本沒有在意女孩演講的是什麼，他沉浸在這種悸動的感覺中，心似乎脫離了他的身體，飄到了女孩的身上。女孩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蕭銘風都沒去聽。

在場的學生都認真地聽著錦奚的演講，校花一出場，就能收穫全場的關注。

原來，錦奚和高三的學生坐在一起。女孩坐的是前座，怪不得蕭銘風開始時候看不到。

蕭銘風的眼睛停留在講台上，彷彿一不小心，女孩就離他而去，消失在茫茫的人群里。他看著女孩娟美的背影，內心在顫動著，這個女孩，讓喜歡大話的蕭銘風沉默了下來，變得含情脈脈的模樣。

女孩大方地做著演講，今天校花的演講題目是同舟共濟，共創佳績。

蕭銘風也沒有注意錦奚說了什麼，但是這和忽略校長的演講不同。校長的演講，是懶得聽，錦奚的演講，他是忘記了聽。

「你看把你看的。」白方銘一巴掌打在蕭銘風的後腦勺上，「你這直勾勾地看著人家，真的跟上次打野球時候一個傻樣！」

蕭銘風沒有回復白方銘，此刻的他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當中，他再次見到了這個女孩。

「這次你可別錯過了。」白方銘小聲地提醒到，但是蕭銘風看都沒看他一眼。白方銘又用手肘推了推他，「你別看傻了，我要是安保人員，現在就把你給抓走。」

「啊？你剛才說什麼？」蕭銘風才反應過來。

「我說，你記得問那個女孩拿聯繫方式，別錯過了！」

「是啊！」蕭銘風差點忘了！錦奚來到了他的學校，他不能錯過了！

幾個代表相繼發言后，誓師大會結束，但蕭銘風根本不知道誓了什麼師，說了什麼話。散場的時候，他向老師請了個假，跑步來到女孩所在班級這裡。女孩的席位被安排在尖子班，也準備隨著尖子班一起返回教室。蕭銘風小心翼翼地來到女孩的這裡，他看到女孩起身，打算上去跟她打招呼。

但他又害怕自己的樣子不好看，會被女生覺得土氣。擔心自己說的話傻，讓女孩會因此笑他。

終於，他拍了拍胸膛走向前去，用非常小心又客氣的話語問道：「同學，請問你是清華附中的學生嗎？」

女孩轉過頭來，用她那雙如晶瑩珍珠般濕潤動人的大眼睛看向蕭銘風。蕭銘風一愣，一時語塞，他支支吾吾地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女孩先說了，「同學，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蕭銘風尷尬地摸著自己的頭，膽怯地說道：「沒什麼事。」平時的他口若懸河，但是現在他卻像個木訥的笨蛋。

「那沒什事，我就先回教室了。我一會兒還要班級演講，然後就準備回到我的學校了。」女孩的回答很清脆，不像蕭銘風這般像吃了啞巴葯。

「不！」聽見錦奚說要走，蕭銘風猛一伸手，他滑稽的樣子讓錦奚不禁覺好笑。

「我想和你聊聊行嗎？那天我看到你去了清華看球，我那天也在清華。」

「是嗎？為什麼我不認識你？看來你看到我了。」錦奚在回憶著，「如果你要和我聊天，那就要12點才行，我要先到班級做演講。到時候你來找我吧，來高三的辦公室。」

「那太好了！謝謝你！」聽到錦奚答應了，蕭銘風幾乎要喜極而泣，他感到自己比拿到bj隊的入場卷還還高興。他跑跳著回到了自己的班級，但他的心此刻已經飛出了教室，飛到錦奚的身邊了。

白方銘看著跑回來歡喜的蕭銘風，知道他肯定聯繫上了女生，就笑著問他：「怎麼樣，剛才的聯繫還順利吧。」

「她說放學的時候跟我聊聊天！我真的太高興了！」蕭銘風興奮地握著拳頭，振臂高呼。

「怎麼好事全都在你一個人身上。」白方銘搖搖頭，他知道蕭銘風的性格，知道他總是會喜出望外。他拉著沉浸在快樂里的蕭銘風回教室，否則，這傢伙今天會高興得在校園跑了十幾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