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位玉帝

年老的東木，說完那句話，時間快速扭轉，空間如同鏡子被打碎一般的裂開。東木和弱水依舊還是在無知之地，還是在海上。

弱水問東木：「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已經過了好幾十年，你才說出來是為了什麼！」

東木微微閉上眼睛，拉起弱水纖弱的雙手：「其實在進入幻境的第一天我就明白了，可是我後來想了想，還是不說了。」

弱水點點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謝謝你，我終於體會到被人愛的感受了。」

東木盯著弱水的眼睛，就像在幻境里過去的幾十年一樣：「其實你應該明白，我說過能理解你的孤獨和痛苦。因為我雖然是神仙，但同時也是人。做不到大神的博愛，還保留著情愛。」

兩人十指相扣，東木把弱水攬在懷裡，無比的幸福。畢竟在幻境里都做了幾十年的夫妻了。

突然，弱水想到了什麼，一把推開了東木。東木很不理解，問她為什麼要推開自己。弱水卻說：「你應該走了，我已經明白，愛一個人就應該為他著想。既然放手是為你好，那我就應該這麼做。」

東木還想說什麼，弱水用手輕輕遮住了他的嘴：「你陪我的這幾十年，我真的很開心。可是你真的應該走了，我太陰沉了，任何神明都無法在我的身邊使出神力，你也不例外的。快去吧，我知道，你還有有好多事想弄清楚……」弱水說完這些話，親吻了東木額頭，身體又變成了水流，融入了風平浪靜的大海中。

東木突然感到好悲傷，就好像心一下子掉下了無底的深淵。雖然感覺到神力回來了，卻反而感覺更加的無力了。

「別這樣，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弱水從不知道什麼地方，說出了這句話。東木這時候才發現，眼前漂浮著一滴亮閃閃的水珠。手指接觸到水珠的一瞬間，水滴變成了一個戒指。

東木把戒指戴在食指上，無窮無盡的大海都被這枚戒指吸收了。在這海底的最下面，是間茅草屋。

東木走進了這間茅草屋，裡面只有一張茶几，兩個蒲團。東木想都沒想就坐在了蒲團上，等待變化的發生。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人仙，竟然能破了弱水的水關。」一個非常有力，有氣勢，有壓迫感的聲音開口說話了。

東木仔細一看，對面的空蒲團上顯現出一位盤腿而坐的神明。再細看，這位神明，身穿黃金九章法服，頭戴十二行珠冠冕旒。

東木知道只有一位神明是這樣的打扮，於是就直說了：「那我是真沒想到，堂堂玉帝，竟然自己來守火關。」

這位玉帝微微一笑，手一指茶几，變出兩杯茶水，示意讓東木喝茶。東木也不講究禮法，直接就端起來喝。

「這！這是！我師傅的仙茶，我不會忘記的！進無知之地的時候，才剛喝過！」東木只是喝了一口，就非常肯定的說。

玉帝也是朝著驚訝的東木笑了一笑：「比起茶，我想知道弱水怎麼就弄放你過關的。」

聽完玉帝的提問，東木也陷入了沉思。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才是最好。於是玉帝就開始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弱水的來歷，其實沒有幾個人知道，哪怕是上古大神，也不會有多了解。弱水啊，是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前，在混沌中留下的第一滴眼淚。所以它是至陰至寒的水流，普通的神明在她面前，都會失去神力，無法動彈，直至失去意識。哪怕是我，也不能與它太近。」

東木眼睛看向了手上的戒指，

心裡知道，也許這個世界，不會有人比他更了解弱水了。思考一番后還是決定要說出來：「你們啊，也都只是對弱水恐懼而已，恐懼她能奪走你們的神力。」

「別的神明估計是這樣，我卻不是。因為我不是你認知裡面的那個玉帝，或者說，我應該是上面那位玉帝的一顆心。」這位玉帝，指了指上面對東木說：「我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

「你只是玉帝的一部分，那你的意思……」東木有點驚愕，因為他從沒想過，至高的玉帝，竟然並不是完整的。

「小子，你不強，也不聰明，但你的運氣卻挺好。能連破四關，到我這火關來，已經算是不容易了。」玉帝把仙茶補滿，繼續說：「他們幾個就運氣不太好，要等一段時間才會到這裡。」

「你是說二郎神他們嗎？」東木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是他們，一個是我的妹夫，還有兩個是我的外甥。」這位玉帝的臉色看上去有點悲傷。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的親人？」東木這時候卻有點生氣了，因為他知道二郎神救母的故事。

「你誤會了，你知道的那些都是上面那個我，他做的。至於我，早在他修成正果的那天，就被他放在這裡了。」這位玉帝解釋到：「因為沒有了我，所以才導致他做了那麼多事！」

「那你為什麼不去制止他？」東木很疑惑，看著眼前的玉帝。

「我也想，可我出不去，他給我的封印，是不可能突破的。」玉帝的眼中有那麼一絲的落寞。

「那你會讓我過這火關嗎？」東木心裡雖然有點明白但還是問了一句。玉帝搖搖頭：「我是不會讓你直接過去的，因為不是我布置的五行關卡。其實就算是你們幾人一起上，也沒有半點勝算的。至於我，一個人守關太孤獨了，所以，才讓你陪我聊聊天。」

東木還是有點失落的：「那我們的對手是你嗎？」玉帝指了指茅草屋的外面，沒有頭的高大神明，揮舞著巨斧，在和什麼人戰鬥，在他的四周都是衝天的火焰。

「是刑天大神，手裡拿著的是定山神斧，你們永遠也不可能打得過他的。對了，踏出這扇門，外面就是無量火山。估計你們還沒和刑天戰鬥，就先被燒成焦炭了。」玉帝指著茅草屋的門說。

「可是，既然我們的對手是刑天。那為什麼守關的是你呢？」東木不能理解其中的緣由，玉帝也只是說了句：「刑天大神是困不住的，只要他想，可以隨意出入無知之地。」

「那瑤姬在什麼地方呢？」東木問玉帝。玉帝也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你真正想問的問題，怎麼不說出來呢？」

東木聽了這句話明白了，心裡想的事，這位玉帝都知道的，於是就直接說了：「既然你知道我找的不是瑤姬，那我就直說了，無知之地是不是還關押著一位神明？」這句話說完后，東木的眼裡出現了一絲的黑紫色光。

「是的，他在這，或者說，你確實是在這！」玉帝端起了茶杯一飲而盡：「找到他了之後，你覺得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東木噗嗤一笑：「你們啊，畏懼弱水，畏懼刑天，畏懼大道決策，不會也開始畏懼我了吧？啊？」

這位玉帝掐指一算，搖了搖頭，說了句：「果然是大道的決策啊，看來是真不可違……」

「我的使者人仙，是大道決策的，不是你們封賞的。既然都是神明就應該明白……」東木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金光四射。

東木回頭一看是楊家父子，眼角幾分黑紫色的光又消失了。

「仙人，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楊蛟問東木。「喝茶！你們看……」東木回頭的時候，發現玉帝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我們看什麼？仙人？」楊戩又問。東木微微一笑，只好指了指窗外：「你們看！是刑天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