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性因子與奇迹

而在神之月的光輝下，伊西斯族母——瑪娜。

身體沐浴著皎潔的月光，回歸了生命母神的懷抱。

她壽命已經到頭，她臨死時借著明亮的月光，眷念的看著那親手雕刻的伊西斯神像，也看著那無邊偉岸般的紀元神石像，嘴角掛著笑表情沒有一絲痛苦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一天，也被伊西斯人紀念為瑪娜之日。

他們遵從瑪娜生前的遺願，把她埋葬在神明雕像前。

因為族母瑪娜，就算死去，也想死後能看著她的母親，陪伴著她。

陪伴那名為伊西斯的生命之母。。

「時間過得真快，我老去了，你也死去了。」

多戈站在神的雕像前，表情傷感的對著已經埋葬在火山島下的瑪娜喃喃自語。

「我們還沒做到讓伊西斯人壯大遍布到整個世界，你就死去了。」

多戈摸了一下墳墓的泥土，，彷彿能夠觸摸到瑪娜的臉般。

他抬頭看向被月光照亮的神明雕像。

「我們老了，都要死了。」

「神你們還是如此偉岸，伴隨時光永存。」

彷彿聽到多戈的感慨，紀元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

「你想生命不息長存下去嗎？多戈。」

紀元的聲音在空蕩的火山島傳盪起來，祂的身影帶著難以直視的光芒照亮火山島，照亮這神明雕像和瑪娜的安息地。

但除了多戈，沒有人看到神明的身影，也沒有有能聽到那神之音。

紀元的話，讓多戈身體僵硬了一下，他抬頭看向紀元那裹挾著無邊偉岸的身影。

「紀元神！」

多戈不敢置信般聲音有些激動。

他不曾想過，紀元神從火山神殿下來，只為回應他的感慨。

「要是生命能夠長存，我就能永久陪伴您，信仰您，把你的信仰傳承下去。」

「但是，這只是我的心愿，我活夠了，想必瑪娜也是如此。」

紀元嘴角帶著淺笑。

「只要你們開口，我會讓你和瑪娜擁有無限的永存時光。」

「但你們一直沒有開口。」

多戈默然，他知道他和瑪娜對神明開口，神明大概率會給予他們無限的生命和活力。

但是最後，瑪娜還是放棄了。

她也不想老去，但是她看著她孕育出來的伊西斯人，很多都是她的兒子女兒，自己要是不會老去死去。

那就是她看著她的子女老死而去。

瑪娜的心愿，她一直想看伊西斯醒來的樣子，那需要很長的時光，長到她這一輩子都等不來。

但是她也不想自己不會死亡，然後看著她所熟悉的人死去。

只有她活著，這對他們太不公平了。

活了一輩子，夠了。

所以到死，瑪娜都沒有讓對神明禱告過能讓自己活下去。

她是帶著笑容死去的，想必也是有著這解脫般的從容。

多戈也是這種想法。

所以剛才紀元神問他的時候，他才默然。

紀元知曉了他的想法，不再多語。

紀元看了一眼瑪娜的墳墓，紀元闔上了眼睛，心念一動，在他的意志下，高懸在宇宙星辰中的月亮彷彿被無邊的偉岸意志加持著。

無邊的月光彷彿流星，彷彿螢火，不斷有銀白色的光點從月光之上撒到這個星球上。

借著月光擴散，光點時隱時現。

多戈不解的看著這一幕，不只是他島上所有人亦然呆愣目光，

彷彿整個火山島被這銀白色的光點縈繞，仿若仙境。

所有人都沉迷在這一幕，發不出一絲聲響。

等到紀元彷彿做完一切，那彷彿從遠古而來的意志再次回到祂留在此處的身影。

多戈才出聲詢問。

「紀元神，這是？」

「多戈，這是我給你，給予伊西斯人永生的途徑。」

紀元的聲音在多戈的耳畔驚雷般響起。

「你和瑪娜不想追求生命永存，你們不覬覦那世人難求的願望。」

「這很難得，你們讓我很滿意。」

「作為獎勵，恩賜你們伊西斯人一條通往永生的生命之路。」

「只要是伊西斯人，只要能感悟這神性，就能從中獲取能夠影響世界堪比神明的奇迹。」

「這也是你們作為這個世界原初種族的禮物。」

多戈眼睛噙著淚光，看著祂的身影開口。

「紀元神！您給予我們的足夠多了。」

「給予我們智慧的靈性，給予我們生存之地，給予我們食物。」

「甚至現在還恩賜我們永生之路。」

多戈顫抖著身體，那是溢於言表的感激。

「我們無以回報您的恩惠啊，紀元神！」

「我們唯有永遠記得您的偉岸，信仰您。」

紀元的嘴角輕輕勾起微小，他看著多戈，彷彿也看著瑪娜，輕輕說道。

「多戈，你和瑪娜雖然都是從伊西斯血肉中誕生。」

「你們尊其為生命之母，但要知道，是我親手把你們創造出來的。」

「你和瑪娜，也是我的兒子和女兒，父母無償給予孩子，是世界的倫理。」

聽到紀元直白般的話，多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紀元神，只可惜瑪娜聽不到了。」

紀元有些感慨。

「我一直在等瑪娜，等她有一絲想要繼續活下去的想法。」

「但是她沒有，她是帶著滿足離開的。」

這一刻，神與人的界限模糊。

......

風暴彷彿停息，處於黑夜漂泊在海洋中的萊斯和剩餘的伊西斯人。

他們都氣喘吁吁毫無形象的癱在大船的各處喘息，他們在經歷了海洋的暴風雨的洗禮后，盡情享受那獲救的時光。

除了人，他們就只剩下一艘空船。

此時海洋無比安靜，就彷彿從來沒有掀起過海浪一樣，給人的感覺是那安靜的搖籃，令人安心。

但經歷過它的狂暴的眾人，卻心有餘悸。

「這不是紀元神的指引嗎？為什麼會讓我們遇到這種事？」伊特彷彿魔怔般蜷縮在船艙內喃喃自語。

但船艙內就他一個人，並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而船艙外萊斯內心沉痛的看著天空，烏雲散去后的天空如此純凈，甚至比身下的大海還要湛藍。

但萊斯內心也著一抹悲傷。

此行，他們失去了兩名夥伴。

就在萊斯感傷時，一道雖感疲憊卻帶著驚詫般的驚呼傳來。

「萊斯！快看船下！」

聲音把萊斯從憂傷中喚醒，他翻起身子，朝著彷彿看到什麼不可思議事情的眾人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

萊斯看著他們站在船沿邊看著大海，身體都在顫抖。

以為遇到什麼危險，萊斯立刻跑過去。

但是映入眼睛的不是他所想的危險之類，反而是讓他說不出話的景象。

「這？」

「這是！？」

萊斯表情獃滯的看著船下，然後不敢置信的緩緩抬頭看像前方，他眼睛瞪圓，嘴巴長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張了張，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彷彿有神明用祂偉岸的大手掬起了海洋無窮無盡的水，讓整個海平面下降。

在萊斯的視線下，深不見底的海水彷彿在消失，露出了他的海溝，並且海水還在快速消退一般，從人高的水深，逐漸變得半人高，最後船磕碰在了裸露在太陽照射下的海泥上。

水在倒退，在消失，一整片廣闊的陸地彷彿從海底升起，一眼看不到邊際。

「萊斯！」

「這是陸地！」

「我們找到了！」

「太陽初升之地！」

萊斯帶著眾人從船上跳下來。

他們在歡呼，他們不顧形象的在這片廣闊海水退去后的大地上盡情狂奔。

萊斯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他彎下身子，捧起地上的泥土，親吻著這被太陽曬得散發出氤氳氣息的泥土。

「紀元神！」

「伊安娜！」

「我找到了！太陽初升之地！」

這一刻，回頭看向萊斯的追隨者們眼裡，萊斯的身影在太陽的照耀下，彷彿變成了光。

這一天，神之月出現。

這一天，伊西斯族母瑪娜回歸神明懷抱，於此同時神性因子出現在這個世界。

這一天，萊斯找到了廣闊的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