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祂真的存在

「這是我們偉大的神明，紀元神，祂是造主，祂是一切，祂的偉岸，連時光都臣服祂的意志下，祂......」

看著多戈站在神明雕塑前讚頌祂的偉績，萊斯撇著嘴在人群中小聲嘟囔道。

「族長一直說著紀元神，生命之神，但除了他我們都沒見過吧？」

他旁邊一位女性立刻拉住他讓他住口。

「萊斯，不能質疑族長所說。」

「神是存在的，他們居住在火山之上注視著我們。」

萊斯不置可否。

伊安娜作為和他一同長大的鄰居，自然知曉他的秉性，他不像眾多的新生的伊西斯，老實本分，對族長多戈的話百分百信服，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他還富有冒險主義的精神，對於好奇的事物都不遺餘力探索。

就像前幾天，在海洋巡遊隊里巡視周圍海域時看到一隻奇怪的生物，都能跟著對方回到巢穴把對方捕捉回來。

「嗨，他之前還看著火山上告訴我們那有著神明的身影。」

萊斯誇張的擺動尾巴抬起頭看著山頂之上的古老神殿。

「可我們誰曾見過，除了他和瑪娜。」

伊安娜看著他誇張的表情嘆了口氣。

「萊斯，你不信仰神明嗎？」

「我只信仰自己。」

「神在神殿之上。」伊安娜看著他輕聲說道。

萊斯不再理會伊安娜，看著多戈宣告集會結束，他找到海洋巡遊隊的人，跟著他們準備巡視附近海域。

「萊斯，今天去巡視要跟好我們，別總是掉隊一直找不到人影。」

巡遊隊隊領對著萊斯說道。

他帶領的隊員中，就萊斯是最讓他頭疼的，他年輕，他充滿活力和好奇，總是耐不住性子跟著隊伍，時常一不留神就不見了身影。

在伊西斯人中，男性一般成年後就要工作，要麼被分配去建築房屋，挖建水渠，要麼巡視海域，因為附近的海域，開始多了很多具有攻擊性的海洋生物。

而海洋巡遊隊就是負責驅趕這些海域生物，避免他們對族人造成危害。

而女性體型偏小，力量相對於男性也弱，她們主要看護豢養的魚塘和負責食物的處理等。

各有分工的體系，這是多戈合理分配的結果。

這種分工體系他們已經持續了多年。

當太陽即將消失的傍晚，萊斯結束今天的巡遊隊工作回家，今天是他難得的隨著領隊完完整整巡視完海山島周圍海域，那一成不變的景色，讓他已經開始厭倦，甚至噁心。

他沒有疲憊，他只感到很空虛，彷彿他的人生就不該是這樣度過。

「萊斯，不該這樣的。」

太陽光芒消失在海平面底下，他邊走邊自言自語道。

「這種枯燥的生活沒有意義。」

他感覺自己彷彿行屍走肉，人生完全沒有目標。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道道敲擊岩石般的聲音，他循著聲音抬起頭，那是伊安娜的家。

萊斯看過去時，伊安娜正趴在一塊差不多她高的平整石板上刻畫著什麼。

「嘿，伊安娜，你在做什麼？」

聽到萊斯的聲音，伊安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握住一個尖銳的石頭在石板鑿刻起來。

「我在記錄。」

萊斯不解。

「記錄？」

伊安娜的聲音很輕。

「記錄，記錄我們的發展，記錄我們伊西斯人的誕生，發展，

生活，習俗，還有對這個世界感知的一切。」

萊斯手臂上泛起了雞皮疙瘩。

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伊安娜平靜的聲音會如此讓自己觸動。

「為什麼要去記錄？」

他想知道原因，就好像他也想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一樣，他不該如此平凡。

看到萊斯和往常不一樣的行為。

伊安娜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

「因為這是我想去做的事情，族母瑪娜告訴我，沒有一個人他的人生是沒有意義的，他只是找不到他的宿命。」

「於是我就想自己能做什麼，就這麼一天天思考。」

「最終，當看到紀元神和生命之神的雕像時，我的腦中萌生了想要記錄這一切的想法。」

伊安娜臉上帶著虔誠的表情，彷彿神明就在她的面前。

「然後我就請教瑪娜，讓她教我雕刻」

「就這樣？」

萊斯不可置信，就這麼簡單？

「別把事情想複雜了，萊斯。」

「很多事情就是你想去做就去做就好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嗎？」

「對所有事物好奇，想到就去做，現在的你，反而不像你了，萊斯。」

伊安娜注視著陷入迷茫的萊斯，彷彿看到曾經的自己。

聽到伊安娜的話，萊斯深吸一口氣。

他就是對一層不變的生活感到厭惡，對每天看到相同的風景感到絕望。

他想要改變，但是不知道怎麼去做。

「我可以看看你記錄的石板嗎？」

萊斯問道。

「你終於對我做的事情感到好奇了嗎？我記得，以前的你是很不屑的。」

伊安娜臉上露出微笑，並把萊斯領到她的石板面前。

上面畫面刻畫著一幅幅畫面——

——一道偉岸的光影彷彿從天而降，他來到了這個原始星球上，隨後他從一條條波浪下走出，走到了一座火山之上。

「這是紀元神降臨這個世界的畫面。」伊安娜的聲音在一旁輕輕述說神話。

萊斯聽著伊安娜的聲音莫名身軀泛起層層疙瘩，聲音在他內心彷彿埋下了種子。

——石板上線條簡潔的刻畫了一道偉岸的身影手撫著長著無數觸腳的怪物。

「這是記錄紀元神和生命之母？」萊斯想起多戈說過的故事。

萊斯順著石板往下看，上面是記錄火山爆發，怪物盤踞在火山上的畫面。

接著火山上出現了一座神殿，怪物的身影消失。

再往下是神托舉著怪物的觸腳站在火山上。

底下彷彿神殿內，偉岸身影下有兩個人影，萊斯看著耐不住好奇指著那兩個人影問道。

「這是族長和族母？」

「是的，這是族長多戈和族母瑪娜，他們是最初的伊西斯人。」

「我們自生命之母的血肉中孕育而生。」

「萊斯，這是歷史，也是神話起源。」

聽著伊安娜聲音彷彿順著風從很遠吹來，萊斯打了個哆嗦。

歷史？神話？

「伊安娜，你把一切都記錄下來了？」

萊斯不可置信。

他把石板看完，甚至看到伊安娜還沒刻畫完的畫面。

——那是一座火山其上盤踞著神殿，一個人影在前往火山上的神殿的畫面。

萊斯的耳邊傳來伊安娜肯定的聲音。

「是的，萊斯，你可能不信。」

伊安娜安靜的看著他的眼睛。

「這些畫面在我產生了想記錄我們的歷史的念頭時，它們就浮現在我的腦海里。」

「我在腦海中親自見過紀元神的偉岸，祂是真的存在的。」

伊安娜眼神灼灼彷彿裡面帶著光，她的聲音很輕柔。

「你知道嗎？」

「紀元神的身影。」

萊斯明顯被嚇了一跳。

「紀元神？你見過？不是除了多戈和瑪娜，沒人能看到看到神明嗎？」

萊斯有些不可置信。

「祂真的存在？」

伊安娜看著他重重點頭。

「那是我在夢中，在神的雕像下，知道我存在的意義時，我突然看到了被雲遮擋的火山之上，雲霧突然消散，它們彷彿不再阻擋我的視線。」

「然後神殿里走出了一道光影，祂彷彿代表時間，代表永恆，我不能看到祂的模樣。」

「但是我顫抖的的意識和身體告訴我，那就是神。」

伊安娜聲音稍微尖銳起來，隨後意識到不對，再次小聲起來。

「我沒告訴過任何人。」

「因為這只是夢，後來我再也沒見過祂的身影了。」

「祂似乎注視了我一眼，然後我腦海中就多了很多畫面。」

伊安娜神色虔誠看著石板道。

「祂告訴了我歷史，所以我才能記錄這一切。」

伊安娜說完，萊斯回憶起族長多戈說過的話。

——祂是紀元開始，祂是造主，祂是一切。祂全知全能，祂的神名。

——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