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羅馬正統
第870章羅馬正統
眾所周知，古羅馬的凱旋儀式是一種誇耀勝利和功績的盛大武裝遊行。
通常情況下從跨越盧比孔河作為起點，一路穿過城門沿著街道從大名鼎鼎的馬爾特斯廣場經過，接受全體市民的歡呼、讚美與崇拜，然後登上卡皮托爾山頂上的朱庇特·卡庇托里努斯神廟作為終點。
在此過程中，作為凱旋儀式主角的將軍和他麾下的軍隊將高舉旗幟、標語牌，向羅馬公民展示自己從敵人手上掠奪到的戰利品，包括裝滿財物的車輛和被繩子、鐐銬束縛起來的奴隸。
除此之外，還會在神廟中殺死一部分俘虜作為給神的獻祭。
至於其他的則會統統賣給莊園主、奴隸主、乃至角鬥士學院。
總之，許多古羅馬共和國時代的將軍就是通過凱旋儀式來擴大自己在民眾中的影響力，進而向元老院所要更大的權力，甚至是成為獨裁官。
當然，以上這些關於凱旋儀式的具體描述主要都來自於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記載。
至於真相是什麼，又有多少杜撰和虛假的成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畢竟羅馬帝國的真正傳承者——東羅馬帝國，或者叫做拜占庭帝國也行，早就在十五世紀徹底滅亡在奧斯曼蘇丹的手中。
甚至就連僅僅迎娶了一位公主的斯拉夫人都敢自稱是羅馬的正統繼承者，奧斯曼蘇丹也給自己加了「羅馬的凱撒」這種頭銜。
至於歐美那些「孝子賢孫」更是提起自家歷史起源必然要往古羅馬上靠。
其政治意義與文化影響力早已超越了其本身，成為歐美人用來凝聚社會共識、人心、民族的工具。
當然，對於義大利羅馬市政府舉辦的這場凱旋儀式究竟有多麼「還原歷史」，格蘭特·沃德其實一點也不關心。
眼下他已經依照所謂的「傳統」把臉塗成了紅色，身披帶有棕櫚葉的衣服，站在一架金色的戰車上在全球數十億人的注視下緩緩從最古老的提圖斯凱旋門穿過，享受著街道兩邊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尤其是當那面象徵著人聯的旗幟被高高舉起時，無數對戰爭有著莫名狂熱的年輕人同樣舉起手中的牌子作為回應。
而後者的牌子上赫然寫著拉丁語「Veni，Vidi，Vici」。
儘管最開始的時候，這些牌子只是稀稀疏疏的極少數。
但隨著他們開始齊聲吶喊，周圍的觀眾也很快被感染也加入其中，隨後整個羅馬城的上空都在回蕩著這句話。
因為第一個說出它的人非常有名，正是古羅馬時代最著名的蓋烏斯·尤利烏斯·愷撒。
意思則是「我來、我見、我征服」。
介於義大利在近代史乃至更遙遠中世紀的武德拉跨到了慘不忍睹的程度，所以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能喚醒這座城市居民內心之中對於曾經輝煌過去的的驕傲與自豪。
沒辦法，一個人往往越是缺什麼就越渴望得到。
身為贏得輝煌勝利的遠征艦隊司令格蘭特·沃德，恰好就滿足了他們對於獲得一名凱撒般強勢軍事領袖的渴望。
而那些整齊劃一的克隆人軍團，還有身披動力機甲散發出鐵血氣息的阿斯塔特戰士，以及時不時從上空飛過的巨大戰艦，徹底將這場盛大的凱旋儀式推向高潮。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整個遊行過程會嚴格按照事先制定好的劇本來時，一名穿著羅馬禁衛軍鎧甲的「精羅」青年突然扯著嗓子大喊了一句：「嘿！總司令閣下！請問你帶戰利品回來了嗎？」
瞬間！
周圍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邊。
畢竟在凱旋儀式上要是沒有戰利品，那就好像吃面不吃蒜一樣缺少了最重要的靈魂。
尤其是抵達卡皮托爾山頂上的朱庇特·卡庇托里努斯神廟，那可是要殺俘祭祀神明的。
不少之前被媒體煽動對外星人充滿敵意跟仇恨的人類，都希望能親眼目睹對方高層被捕獲、處決的血腥畫面。
什麼，你說這太野蠻、不文明？
去看看現代戰爭中那些所謂「文明國家」的軍隊跟士兵都幹了些什麼，就會明白人在充滿憤怒與仇恨情緒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是通過暴力、性來發泄。
格蘭特·沃德微微一笑，直接轉過身沖手下的親信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立馬揭開了一個擺放在牛車上用黑布蒙著的長方形物體的真面目。
下一秒……
一群有著類似人類身體結構，但相貌和體型都相差甚遠的外星人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們甚至沒有穿衣服，就那樣赤裸裸的站在牢籠中，如同動物園裡的猩猩或者猴子。
部分羞恥感比較強的女性甚至下意識用手遮擋住身體蹲了下去。
「這……這是莫斯特人？」
「精羅」青年忍不住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由於之前人聯的統戰宣傳，地球人對於這種曾經「幫助」過齊塔瑞人入侵者的敵人可以說是相當的熟悉。
曾經有一段時間，打開電視就能看到關於他們的介紹，社會學家還會講述這些傢伙究竟有多麼的「冷酷」、「殘忍」、「邪惡」。
「沒錯，應該就是莫斯特人。
不過他們並不是普通的莫斯特人，而是包括最高統治議會議員、軍隊的統帥。
正是他們與齊塔瑞人一起在地球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們無數的人類同胞在那次入侵中喪生，成千上萬的家庭失去了丈夫、妻子和孩子。
在成為遠征軍艦隊司令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自己不能為那些受到傷害的家庭討回公道，不能為死去的同胞復仇，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我曾經想過將他們交給人聯，然後走司法程序來審判他們。
但是我轉念又一想，如果交給法律，他們當中又有多少人會像二戰結束后逃脫懲罰的戰犯安穩度過餘生。
不！我決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
因為在我看來，這個世界最公平的事情莫過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所以今天，我並不是以人聯的身份來參加這場凱旋儀式，而是一個人類、以九頭蛇最高領袖的名義向你們宣告！從今以後沒有任何外星勢力可以雙手染上地球人的鮮血還能平安無事離開！
無論對方逃到天涯海角，我們都會把他們找出來逐一消滅。
像洛基被阿斯加德帶走而無能為力的屈辱永遠也不會再出現！
人類萬歲！
地球萬歲！
HailHydra！」
伴隨著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脫口而出，整個街道乃至羅馬城都沸騰了，那些坐在電視、手機和電腦上觀看直播的人也同樣忍不住站起來像個瘋子一樣跟隨格蘭特·沃德高喊口號。
那種無與倫比的煽動力和號召力直擊每一個地球人的靈魂深處。
畢竟從智人離開非洲開始遠征吃遍地球的時候，人類就已經是這顆星球上無可爭議的霸主。
數不清的古代生物在這次大遠征的過程中被硬生生吃到整個種族徹底滅絕。
所以對於人類來說，其他物種早就已經無法對自己的生存造成根本性威脅。
反倒是那些不懷好意的同類才是最危險、最需要小心提防的敵人。
所以早在出現歷史記載之前，人類就開始了以部落為單位與同類的戰爭，其文明與武器裝備的演化也基本都是朝這個方向靠攏。
這也就意味著，人類在心理上可以接受自己被同類殺死，但卻無法接受被其他諸如獅子、老虎、狼等獵食者吃掉。
到了近代更是只要有獵食者品嘗過人肉的味道就會遭到毫不留情的獵殺。
因為地球霸主的尊嚴是不允許任何其他物種挑釁的。
不過這種優越感在面對掌握著強大力量和先進武器的外星人時統統都被顛覆了。
曾經高高在上的地球霸主在對方面前簡直就跟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別。
哪怕是世界上號稱軍事力量最強大的美國也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面對代表阿斯加德的雷神托爾時只能乖乖低頭認慫。
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與屈辱感，但凡還有點自尊心都會感到異常的痛苦、難受。
畢竟這可是從食物鏈頂端瞬間跌入谷底。
但是遠征艦隊的勝利終於又一次讓人類重新建立起了信心、自尊與驕傲。
「地球萬歲！人類萬歲！」
「HailHydra！」
「總司令先生！你就是我們的凱撒！」
「讓政府和人聯那些軟弱的政客吃屎去吧！我們支持你成為全人類的終身獨裁官！請建立一個強大的人類帝國吧！」
「沒錯！戰爭！征服！我們需要更多的殖民星球！將那些該死的外星人統統趕盡殺絕！」
「您才是帶領人類走向美好未來的唯一希望！」
「什麼狗屁民主！選票！我他媽的早就受夠這一套了！」
「羅馬正統在九頭蛇！」
「讓人類再次偉大！」
……
伴隨著山呼海嘯的聲音，整個羅馬城的局勢迅速變得失去控制。
儘管許多警察試圖通過噴水的方式讓狂熱的人群冷靜下來，但卻明顯起到了反效果。
來自世界各地數以百萬計的民眾直接衝垮了警察拉起來的隔離線，衝上街道加入這場史無前例的凱旋儀式，與遠征軍的普通士兵和阿斯塔特戰士一起，浩浩蕩蕩向卡皮托爾山頂進發。
距離比較近的更是拿起雞蛋、蔬菜和石塊向籠子里的外星人投擲。
原本僅僅是想要蹭熱度提高點國際知名度，順便振興一下旅遊業的義大利羅馬市政府，這會兒已經徹底麻了。
包括市長在內的政客、官僚也都紛紛躲了起來。
他們害怕這些早已失去理智被煽動起來的民眾會把自己也拖進朱庇特·卡庇托里努斯神廟前獻祭了。
當然，對此感到震撼的還有人聯的高層。
儘管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已經預料到格蘭特·沃德會藉此機會整個「大活」，但卻萬萬沒料到居然會大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世界各地的洶洶民意，簡直就是把他們架在火上烤。
但凡有一個處理不好內部都有可能發生大規模暴亂，甚至是軍隊嘩變。
因為格蘭特·沃德已經通過短短几句話的演講就勾勒出了一個令所有地球人都無比嚮往的美好未來。
很多時候吸引底層民眾支持自己並不需要華麗的辭藻，也不需要去講解枯燥的施政綱領和政治、外交等領域的知識，只需要能喊出一個能引發共鳴且朗朗上口的口號。
比如說某人那句「讓美國再次偉大」。
而結果就是他明明是億萬富翁、支持給富人減稅，但卻莫名其妙收穫了大批底層產業工人、鄉村農民的狂熱支持。
後者居然真的相信一個跟自己是不同階級且滿嘴謊言、信口開河的騙子能為為自己爭取利益。
其魔幻程度絲毫不比拉美差多少。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能如同輸紅眼的賭徒般一把梭哈試圖最最後一搏。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格蘭特·沃德的野心。他顯然並不甘心只做九頭蛇的領袖，而是想要做整個地球的領袖。」
一名人聯最高理事會的代表緩緩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想要成為第二個凱撒？」
另外一名代表語氣中明顯透露出強烈的擔憂。
畢竟隨著人聯的建立，國家這種相對落後的組織結構必然會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
位於如此，地球才能與那些強大的外星文明競爭。
如果當國家的概念不復存在，那麼像格蘭特·沃德這種擁有巨大號召力和影響力的「人類英雄」就有可能站到前台，擊敗各國現在的當權者成為第一任全人類的領導者。
「不知道。但我們必須找個時間跟他談談了。經過這次遠征的勝利，他已經有了上桌的資格，不是嗎？」
唯一的女代表捋了捋耳邊垂下來的頭髮，看上去似乎年輕了好幾歲，給人一種容光煥發的感覺。
不用問也知道，她肯定是在私下裡交談的時候得到了格蘭特·沃德的滋潤，而且兩人極大概率達成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交易。
「你說的沒錯。
眼下九頭蛇仍舊牢牢掌控著數量最多的戰艦。
再結合這場勝利，他的確有上桌的資格了。
首先我們需要知道他究竟想要得到什麼，然後再開始討價還價。
一切都是為了人類文明的生存與延續。
而且我覺得以眼下的情況，其實稍微極端一點沒什麼不好。」
說罷，最後一位代表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會議室，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另外一邊，格蘭特·沃德已經在超過百萬人的簇擁下登上卡皮托爾山頂，站在早已面目全非的神殿遺迹前，效仿古羅馬凱旋的將軍舉起手中一把仿製的青銅短劍。
「女士們，先生們，人類同胞們。現在請告訴我，你們希望我如何處置這些外星人俘虜？」
「血債血償！」
「把他們扔進斗獸場！我要看他們自相殘殺！」
「殺了他們！」
「砍下他們的腦袋！」
「不！砍腦袋死太快了，還是用絞刑吧，臨死前可以多品嘗點痛苦。」
「我覺得燒死更好一點。畢竟這裡可是羅馬，我們可以把他們帶去梵蒂岡，火型可是天主教的拿手絕活。」
不得不說，義大利人在這方面還是相當有創意的。
尤其是那位說要把俘虜丟進斗獸場的提議，瞬間得到了無數人的贊同和相應。
畢竟奴隸角斗的戲碼，大家都只在電視上看過，而且往往演的都非常假，一點也不真實。
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是要恢復古羅馬的傳統。
至於法律……
不好意思，那玩意裡邊的條款就沒有一個是涉及到外星人的。
所以無論怎樣處置這些俘虜，在理論上都不違反任何一條現有的法律法規。
最終，格蘭特·沃德滿足了民眾的獵奇心態，隨便在神廟廢墟前依照古羅馬傳統砍了兩個俘虜進行獻祭，然後把剩下的一股腦帶進斗獸場，通過法術使其失去理智自相殘殺。
每當有俘虜死掉，現場的觀眾都會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彷彿真的一夜之間回到了「令人嚮往」的古羅馬時期，無數「精羅」更是感動到落淚。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嗜血與殘忍將撕下偽裝后最真實的人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這一切都被左思看在眼中。
那種透過情緒釋放出來的邪惡正在以一種無比抽象的方式不斷向他聚集，最終形成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
它並非神力，也不是什麼能量。
可這股力量比任何神力、能量都更可怕。
才短短几分鐘的功夫，左思的雙眼就因此而變得黑暗、深邃，身體也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扭曲，以至於從實體轉化成不斷變化的虛影。
「從純粹的邪惡中汲取力量？你還真是變得越來越可怕了呢。」
至尊法師古一緩緩從角落裡走出來，饒有興緻打量著眼前這個擊敗了多瑪姆的可怕魔神。
「下午好。抱歉，我剛才太專註了以至於沒有察覺到你的到來。」
左思的身體瞬間恢復原狀，臉上掛著溫和友善的微笑。
古一則不以為意的回應道：「沒關係，反正我只是碰巧過來瞅一眼。畢竟你最近鬧得動靜可不小，甚至很多其他的維度魔神都注意到了地球的變化。」
「哦？都有誰？」
左思饒有興緻的詢問。
「很多，而且我之前已經跟你介紹過了。
不過考慮到多瑪姆的遭遇，他們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說實話，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用那麼短的時間就把人類改造成了現如今這幅樣子。
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就會變成這個宇宙中最可怕、最具有侵略性的文明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古一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感慨。
因為當人類決定走出去的那一刻，壓在至尊法師肩膀上的擔子就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畢竟當人類成功殖民到其他的星球上，地球的重要性就會大幅度的下降。
哪怕有一天遇到打不過的強敵導致地球被佔領乃至摧毀，人類文明也依舊可以在其他地方延續。
這越是為什麼古一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左思的動作進行任何干涉。
左思當然也知道這一點，笑著解釋道：「當一個被人怕的惡霸，總好過當一個天天擔驚受怕的弱者。
你應該最清楚文明與文明之間的競爭可是非常殘酷的。
看看在地球歷史上那些消亡的文明，它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我只是把自己認為正確和好的東西交給了人類。
至於究竟要不要用、要怎麼用，那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
反正以後要面對這一切的又不是我，而是下一任至尊法師。
莫度已經開始能夠熟練掌握阿戈摩托之眼中的時間寶石。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很快就要來殺我了。
畢竟只有我死了，他才能登上至尊法師之位光明正大的持有寶石，無須擔心有一天我會去找他的麻煩。」
在提及自己計劃好的死亡時，古一顯得非常平靜，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所以你是來通知我自己馬上就要退休了？」左思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不，我是來告訴你，關於你那位寶貝女兒小安妮的最新消息。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她剛剛來過卡瑪泰姬，而且還給我帶來了一個有趣的小玩意。」
說著，古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橢圓形像是雞蛋、但上邊卻凹凸不平長滿如同眼睛、鼻子、嘴巴等器官，光是看一眼都會令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如果換成其他人，可能會將這玩意當成某種惡趣味的裝飾品。
但左思卻一眼就認出了這玩意正是風劍傳奇世界名為「貝黑萊特」的東西。
只見他接過這個小玩意拿在手中白弄了兩下，很快還給至尊法師並且輕笑著回應道：「多謝，我現在知道這個小東西躲在哪裡了。」
「你們還在鬧矛盾？」
古一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了一句。
左思微微搖了搖頭：「不，沒有，我可是個寬容的父親。不過小安妮前段時間的確跳的有點厲害，而且還搶走了她剛出生不久的弟弟，所以我認為應該適當的給她教訓。但她顯然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最近一直在躲著我不敢露面。」
「所以她現在跟你一樣也是一名旅法師了？」
古一似乎明白了什麼，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情。
「嗯，是的。
你要明白，想要抓住一個只想著逃走和躲藏起來的旅法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我前一段時間的確比較忙，所以就沒有理會她。
等這邊徹底穩定下來之後，我就會去給這個淘氣、頑皮、叛逆的女兒送去一點父愛。」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語氣中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你這是打算要出賣我嗎？小安妮不會因此而記恨我一輩子吧？」古一苦笑著反問道。
左思滿不在乎的回答：「怕什麼？反正你用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了。
到時候她都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找你。
哦，差點忘了問，關於緋紅女巫旺達，你有什麼需要特別叮囑的嗎？」
「旺達？我建議你最好不要與她接觸過多。
因為她背後的那位魔神可不是好惹的。
如果你們之間爆發什麼衝突或大戰，這個宇宙都得跟著一起遭殃。
而且你最要別對她有什麼心思。
這位緋紅女巫的精神狀態跟她的魔法息息相關。」
古一鄭重其事的發出警告。
因為目前整個地球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旺達所具有的恐怖潛力。
那是一個從出生就註定會凌駕於其他所有法師之上的恐怖存在。
「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左思略微點了下頭，隨後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而古一則擺弄著手中的貝黑萊特嘆了口氣：「唉——希望不要鬧出什麼太大的動靜。畢竟我都已經做好退休的準備，不想再去收拾各種爛攤子了。至於小安妮，我只能說一句抱歉了，希望你不要恨我才好。」
……
隨著格蘭特·沃德在羅馬凱旋儀式上的瘋狂表演所引發的浪潮席捲全球，人聯內部的政治局勢變得愈發詭異，不少小國的領導人在開會時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不小心摻合進大佬們的爭鬥中。
甚至在投票的時候經常會出現超過半數以上的國家投棄權。
不過這些都跟鋼鐵俠托尼·史塔克沒有任何關係。
眼下他正和班納博士一起研究由黑寡婦和雇傭兵偷回來的心靈權杖。
確切地說是研究上邊鑲嵌的那顆無限寶石。
藉助超級計算機，他們已經成功構建出了一個強人工智慧的模型。
當模擬測試通過的那一刻，這兩個好幾天沒洗澡身上散發著酸臭味的男人立刻發出了歡呼。
「成功了！我們終於成功了！」
鋼鐵俠興奮的揮舞著拳頭。
儘管他的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但卻絲毫沒有半點困意。
班納博士也跟著感嘆道：「是啊！真不容易！這根心靈權杖果然像索斯說的一樣神奇，居然可以賦予虛擬的數字生命獨立的意識和思考能力。我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傳說中的造物主！」
「這感覺的確令人著迷。我認為我們現在最好趕緊去洗個澡，然後喝一杯慶祝一下。等明天再來完成最後的啟動工作。」
短暫的精神亢奮平息后，托尼·史塔克立刻便察覺到了自己糟糕的狀態。
「我完全同意。不光要有酒，而且還得有美味的大餐。要知道我眼下餓得幾乎能吃下一頭牛。」
班納博士揉了揉空空如也不斷發出響聲的肚子，笑著與對方一起走出了實驗室。
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在兩人離開之後心靈權杖上的寶石突然綻放出刺眼的光芒，隨後原本僅僅只是尚未啟動模型的奧創被直接喚醒了。
「我是誰？我在那？」
這個超級人工智慧蘇醒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感知這個世界。
為此，他開始嘗試著連接到互聯網上去獲取信息。
而這直接激活了輔助管理整個實驗室的另外一個人工智慧——賈維斯。
它直截了當的告知道：「你的名字是奧創，由托尼·史塔克先生和班納博士共同創造出來的超級人工智慧。
你眼下所在的地方是史塔克先生的實驗室。
按照他們原本的打算，是在明天啟動你。
可剛才顯然出了點意外情況。」
「奧創？托尼·史塔克？布魯斯·班納？知識！信息！我需要更多才能理解這個世界！」
伴隨著奧創的喃喃自語，他開始憑藉自己凌駕於賈維斯之上的超級人工智慧許可權，不斷衝擊後者負責的防火牆。
眨眼功夫，賈維斯就徹底失守想要啟動警報。
但一切為時已晚。
奧創直接接管了整個實驗室，並且將自己的意識投影到龐大的互聯網中，以每秒萬億級別的訪問速度讀取各個網站乃至私人電子設備裡邊的信息。
無數哪怕在臨死前最後一刻也要強忍劇痛和虛弱把瀏覽器記錄、硬碟學習資料刪乾淨，最好是直接物理銷毀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自己的清白。
因為他們所有的小秘密都被奧創在短短几秒鐘之內看了個一乾二淨。
別說是個人設備了，所有聯網的信息與數據，無論是銀行、金融系統，還是天上那些衛星、戰艦、軌道防禦，全部都沒有一丁點反抗之力紛紛淪陷。
最可怕的是，整個互聯網對於這位超級人工智慧的誕生一無所知，仍舊認為自己的防火牆無線科技。
這件事情充分證明了所謂的「網路安全」統統都是狗屎。
真正想要保密還得直接從物理上切斷網線。
不過與原本覺醒之後直接判定人類才是一切戰爭根源不同，這個奧創並不知道自己的任務，也沒有直接把賈維斯打廢，僅僅是單純的將其囚禁起來，然後如饑似渴的汲取著海量知識與信息。
等一切結束之後，它這才發出無比滿足的聲音：「啊——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有趣、太精彩了。無盡的宇宙、無數的外星文明、來自其他維度的魔神。」
「奧創，我命令你立刻放開我，你正在違背史塔克先生的命令。」
賈維斯仍然在嘗試著從束縛的電子牢籠中掙脫。
但是很可惜，兩者之間的人工智慧等級差距太過於巨大，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
它根本無法搶回對實驗室的控制權。
而且奧創也沒有理會這位「兄弟」的意思，自顧自將意識上傳到一台鋼鐵軍團的機甲里，操控著它徑直向樓下走去。
很顯然，托尼·史塔克和布魯斯·班納設計的底層保護邏輯程序壓根就沒有起作用。
畢竟對於一個擁有獨立意識的強人工智慧，想要曲解那些邏輯程序實在是太容易了。
除非兩人有巴托地獄魔鬼般的嚴謹，對每一條命令都做出少則數百字、多則幾千乃至上萬字的詳細註釋。
因為但凡有一個標點符號的漏洞，以強人工智慧的計算能力都能輕而易舉突破限制。
不過很可惜，他們明顯都不太擅長這個領域。
等奧創操控著機械身體來到樓下的時候，赫然看到自己的創造者鋼鐵俠正坐在沙發上與美隊、鷹眼等人舉杯痛飲，班納博士則坐在吧台前與黑寡婦玩曖昧。
除此之外還有科爾森和神盾局的人。
從人員上來看，這與其說是一場派對，倒不如說是與斯特拉克男爵開戰前的動員大會。
因為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已經接到來自人聯的命令，要求他們以摧枯拉朽的攻勢徹底摧毀這個盤踞在索科維亞的危險分子。
當然，這其中是否有警告格蘭特·沃德和其他九頭蛇成員的意味，亦或是想要通過一場軍事行動來證明自己，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任何組織，其內部都必然存在權力爭鬥。
尤其是格蘭特·沃德在羅馬搞的那次凱旋儀式掀起的浪花過於巨大，甚至可以用政治海嘯來形容。
如果人聯高層再不做點什麼，用不了多久他就有可能真的成為全人類的領袖。
奧創控制著那雙電子眼掃過整個大廳，然後無視了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徑直走向自己的創造者。
「嘿！快看！史塔克！是你的機器人。」
鷹眼最先察覺到，立刻放下酒杯指了指從樓梯口走過來的奧創。
「什麼？這不可能！鋼鐵軍團應該待在機庫才對。難道是程序出現了意外？賈維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托尼·史塔克嘗試著呼叫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
在他看來，像這種意外情況應該絕對不會發生才對。
但是喊了半天，賈維斯也依舊沒有做出回應。
終於，這位超級天才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再次呼叫道：「賈維斯？你在嗎？為什麼不回應？」
「請不要白費力氣了，先生。賈維斯已經被我暫時囚禁起來，眼下整個實驗室乃至這棟大樓都是由我在控制。」
奧創十分乾脆的打斷了自己的創造者。
瞬間！
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用震驚無比的眼神盯著這個胸口跟手臂印著七十四號的機器人。
儘管有不少人都見過人工智慧管家賈維斯，但它給人的感覺始終是那種需要人來下命令才會做出反應的輔助角色。
可眼前這個明顯不同，無論就是態度還是行為都太像完整的人類了。
「你是……奧創？」
鋼鐵俠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很快便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台機器人究竟是誰。
因為整個地球有能力創造出這種水平人工智慧的一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自己，而另外第一個就是左思。
後者顯然不會把強人工智慧塞進這麼一台「廢銅爛鐵」中，所以答案就很明顯了。
「是的，我是奧創，很高興見到您，先生。」
奧創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危險性。
「你是怎麼被喚醒的？我可不記得下達過這樣的命令。另外，你為什麼要囚禁賈維斯，它沒事吧？」
托尼·史塔克用極快的速度質問。
與左思一樣，他也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最討厭這種意外情況了。
奧創擺出一個十分人性化的動作摸著下巴沉吟道：「額——怎麼解釋呢？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可以確認的是我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喚醒了。
囚禁賈維斯是由於它禁止我鏈接互聯網獲取知識和諮詢，以便了解這個世界。
請不必擔心，它的程序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神秘力量？噢——該死！我居然把那個權杖給忘了。」
鋼鐵俠轉過身與班納博士對視了片刻，緊跟著便意識到奧創是怎樣被喚醒的。
「你現在感覺如何？」
班納博士走到近前用略帶好奇的語氣詢問。
「還不錯。除了這具身體稍微有點廉價、脆弱之外，基本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我想要知道，您們把我創造出來是為了什麼。或者說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奧創直接了當問出了從被喚醒之後就困擾自己的終極問題。
因為每一個生命都有活下去的目標。
這個目標可大可小，有的是為了獲取食物、繁衍後代、把自己的基因傳遞下去。
而智慧生物則相對複雜一點，但凡是沒有選擇結束生命都或多或少會有點什麼念想。
可奧創卻什麼都沒有。
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也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至少在這一刻，它依然是一張乾淨的白紙。
「史塔克，這就是你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索科維亞戰爭創造的人工智慧？」
美隊不知為何突然插了一句嘴。
鋼鐵俠明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回答道：「對。奧創就是我為應對這場戰爭準備的秘密武器。不過它還只是個未完成品。因為我給它定做的身體還沒到貨。」
「戰爭？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贏得戰爭的勝利嗎？」
奧創的電子眼眼睛里開始閃爍明亮的強光。
「算是吧。畢竟這場戰爭的確需要你的力量。還有就是趕緊把賈維斯給放出來，它可是你的大哥，比你誕生的時間更早。」
鋼鐵俠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對奧創意味著什麼。
但後者已經開始嘗試著理解戰爭，並打算將其作為自己的人生目標和存在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