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掌門的抉擇

二長老看著掌門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對於這個師兄自己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數的。

「崔林！你硬要這麼說就有點沒意思了。昨天大晚上的，叫我過來，還拉著我罵了一整宿林鋒，罵的我都覺得難聽。現在給我說沒發生過，難道昨天晚上都是我在罵人？」

二長老也不給掌門面子了，兩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

掌門也不承認，「來嘛，復盤嘛。我昨天是不是只說過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是不是特別可憐林鋒來著。你敢說你沒罵過？」

林鋒在一邊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給他的第一印象，掌門是世外高人深藏功與名，二長老是中流砥柱鐵面無私。現在蜀仙宗兩個頭部話語權在自己面前扯頭髮，多少是有點意想不到的。

這要還是在林鋒原來的世界，必須得錄製下來，精心保存。

看了一會戲之後，林鋒才上去勸開掌門和二長老。

「掌門師傅，二長老，林鋒現在可還是蜀仙宗的弟子？」

兩人異口同聲的肯定了。

「那不就好了，此刻我還是。這就已經夠了。」林鋒輕聲的說道。

二長老沒有說話，下意識的往旁邊站了一步。沒想到林鋒直接被掌門又抓了過去，「你小子不知道嘛，蜀仙宗不允許裝逼！」

林鋒像小雞一樣被掌門拎著又給丟回了地上。

掌門清了清嗓子，「林鋒啊！我今天得把話和你說明白。之前意外收你為徒，傳你掌門金印，理論上你就是下一任掌門了。」

二長老在旁邊聽的眼睛和嘴巴都長大了數倍。

掌門沒理會表情管理失控的二長老，繼續說道，

「但是現如今的形勢非常糟糕，魔族入侵我人族領地不說，蜀仙宗和蓉城也已經被蠶食殆盡。我身為掌門，必須保證蜀仙宗能存活下來。當日你我因這個問題吵了很久，我也知道短時間沒法改變你的想法，所以我決定以蜀仙宗掌門的身份和你交易。」

林鋒大概也是猜到了，「讓我給蜀仙宗上下煉製丹藥嘛？」

「沒錯，作為報酬，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同時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滿足你的要求和條件。」掌門看著林鋒，等待著林峰的答覆。

「我覺得可以做這筆交易，但我的條件是需要掌門師傅你給我提供大量的秘籍功法，低階高階的都可以。」本來這次來鎮妖塔的目的就是這個，既然還能幫助蜀仙宗一把也就試一下吧。

掌門很驚訝，「你一點靈氣都沒有，要這些秘籍功法做什麼？又不能修鍊？你要上交給王朝？」

林鋒解釋說，「掌門師傅，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我重來沒說過我不能修鍊。而且我可以保證這些功法秘籍我可以只在你眼皮下低下借閱，看完了還給你都可以。絕對不會透露給任何外人。」

二長老看著林鋒，「林鋒啊！現在的蜀仙宗靈氣濃郁程度可比仙界，但凡是個有點天賦的人光是在這裡生活呼吸都能凝聚自己的靈氣。你來我蜀仙宗雖說時間不長，可是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產生。你這個天賦多少有點....有點.....普通了！」

林鋒沒有解釋，看著掌門，「我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掌門想了會還是答應了，不過只能每次來鎮妖塔內部才能看這些秘籍，不能帶出。這是掌門的條件。

林鋒想著我系統藍圖在手，哪裡還用帶出去呢？也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

掌門讓二長老羅列一下丹藥的丹方，研究一下丹藥的必要性順序，做進一步的準備。

林鋒看著掌門和二長老討論的火熱，也在旁邊閑的自在。

「叮！每日隨機任務！調查蜀仙宗和魔族的合作事項。」

原來系統真的會給自己派發任務的，但是林鋒看著任務的內容，再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這兩人還和魔族勾結？自己不會助紂為虐了吧？

林鋒打斷了兩人的聊天，「掌門師傅，林鋒有一個問題。」

掌門立馬滿臉堆笑著看著林鋒，「乖徒兒，你直接說就行。是不是想要功法，我先把我們蜀仙宗最牛逼的』天劍』給你。你慢慢參悟。」

林鋒接過了秘籍，但還是打算繼續追問，「掌門師傅，我只是不理解為什麼蜀仙宗要投靠魔族，而不是選擇和王朝共同抵禦魔族？」

二長老撇了眼掌門，掌門也看著二長老。兩人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回答。

林鋒把秘籍握在手上，「我只是不希望，我煉製的丹藥最後害了更多的黎明百姓。」

掌門招手，讓林鋒靠近坐下，「林鋒啊，我也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我們面臨的情況卻遠比你想的複雜啊。」

掌門指了指著鎮妖塔內，「你可知道這裡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林鋒也看了眼鎮妖塔，「這不是人界和其他世界的傳送點嘛？」

掌門反問了一句，「你都知道的事情，王朝和魔族會不知道嗎？這裡雖然外人叫做鎮妖塔，但和妖魔鬼怪沒有多大關係。當初蜀仙宗祖師爺誅殺上古妖魔，一直追殺到這裡發現了這處空間裂縫。於是在裂縫上建造禁制，阻隔了妖魔入侵。封閉這個空間的任務，也一直流傳到今日。這裡是這個世界目前唯一可以去外面世界的通道啊。」

掌門接著說，「當今王朝天子千古一帝，這個唯一可以去外界的通道他難道不想永久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再說魔族，他們的入侵計劃遠比你想的更加瘋狂，這個通道魔族又何嘗不想自己佔據呢？」

林鋒聽著掌門的解釋，自言自語道，「這難道就是懷璧之罪？」

掌門嘆了口氣，「穩定的王朝哪裡需要那麼多的修行宗門，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宗門不僅僅被歷代王朝天子打壓。而且王朝將有天賦修行的年輕人幾乎壟斷，我們這些宗門的實力可以說是每況日下。更別提這代天子搞出的宗門世俗化，直接讓普通人大批量湧入宗門。你別聽王朝說什麼有教無類，普及大眾。這都要不了多少年，我們這些宗門將徹底沒有修為高的年輕人，再往後所有傳承都將斷層。不出百年，我們這些修仙宗門將於普通武館無異。」

林鋒聽掌門這麼說來，倒吸一口涼氣，這王朝可真是好手段。為了自身的穩定明裡暗裡地將一個個傳世的修仙宗門最後都變成了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的旅遊景點一樣。只剩下了歷史，再也沒了未來。

「所以，掌門你就需要魔族的力量來抗衡王朝？」

掌門搖了搖頭，「那王朝對我們蜀仙宗虎視眈眈，魔族又能好到哪裡去呢？更何況，魔族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徹底打開通道，引入魔族大軍。第一個被踏平的不就是我蜀仙宗嘛？」

「那掌門，為什麼還能容忍宗門內的長老和魔族勾結？」林鋒不解道。

掌門看了眼二長老，二長老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魔族最開始就找過我，要我投靠魔族。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原本鎮妖塔的封印鬆動，空間裂縫被打開了數倍了。我只能強行抽調蓉城靈氣才能勉強鎮壓。

我如果直接否決魔族的要求，你現在根本不可能還能看到蜀仙宗。

所以我現在只能是拖著，欺騙魔族說禁制十分複雜，完全打破需要更多的時間。另外我還找了大長老，讓他去刻意討好魔族。讓二長老在宗門內和他故意挑起爭端，製造蜀仙宗內派系林立，面和心不和的樣子。

倘若在未來真的有那麼一天，魔族入侵人界了。如果是魔族打敗了王朝，那麼大長老可以因為之前討好魔族讓蜀仙宗可以繼續苟延殘喘。如果王朝擊退了魔族，那蜀仙宗以二長老為首的這部分也算是抵禦有功，不會被一起清算。」

「林鋒，我可是掌門啊，一宗之主啊，我不能讓這宗門上千年的歷史最後毀在了我的手裡。只可惜我自己實力太弱。只能靠著毀滅鎮妖塔這一種方式暫時在兩頭猛虎之中周旋。」

林鋒繼續問道，「那蓉城的城主府內不是已經有魔族了嘛？掌門師傅你是如何繼續拖住的，難道就不怕他直接上門嘛？」

「那是因為我讓大長老傳遞了假的消息，說是我們蜀仙宗掌門一脈可以以魚死網破的方式強行關閉這個空間裂縫。這才讓魔族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現在不可能離開這裡半步，用這個謊言作為我最後的底牌威懾住魔族和王朝。」

掌門說完了自己所有的想法，看向了二長老，二長老沒說話，只是雙眼逐漸濕潤。

林鋒本來還想著像之前一樣質問掌門，蓉城的百姓又該怎麼辦的時候，也沉默了。如果掌門真的有這個實力，他又何嘗不想守護蓉城的百姓呢？

掌門看著林鋒，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麼，我當初剛剛成為掌門的時候，何嘗不是希望以手中的劍為弱者抵禦危害。但我做不到啊，如果我第一時間帶著宗門上下和魔族對抗，蜀仙宗乃至蓉城都會被屠戮的一乾二淨。而且鎮妖塔也會徹底落入魔族之手，到時候，將是整個人族因為我想要博得一個後世美譽，生靈塗炭啊！」

林鋒弱弱地問了句，「那王朝呢？就這樣坐視不管魔族嘛？」

二長老沒好氣地說，「王朝那邊剛開始也沒想到魔族會這麼棘手，就只是派了幾個人來調查情況。但那些朝廷官員知道這些之後，卻還是這個樣子，不溫不火的處理問題。他們無非就想著情況最糟也就犧牲我們蜀仙宗，然後之後名正言順的掌握住鎮妖塔罷了。」

掌門也解釋道，「王朝那邊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接連折損了兩個御林衛之後，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也許真的就把我蜀仙宗當作犧牲品了吧。」

林鋒一聽到王朝，就想到了大基和老趙，他自認為如果王朝都是大基和老趙那樣的人，應該是不會這麼做的。但對於王朝來說犧牲了兩個御林衛，就可以達成目的，也許不是不能接受。

林鋒站起身來，看著掌門和二長老，「我現在才算是明白了，如今的蜀仙宗已經成了王朝和魔族眼中待宰的羔羊。」

掌門和二長老也很同意這個看法，但都沒有說話。

林鋒繼續說道，「但如果蜀仙宗自己強大起來，抵禦了魔族。到時候，還可以轉頭向王朝索要好處。所以現在唯一能讓蜀仙宗破局的辦法就是憑藉自己的力量擊敗魔族。」

掌門看著林鋒，「你就這麼有自信？我和老呂不過也就是想著用你的丹藥增強蜀仙宗實力，可以拖延更多的時間，周旋在王朝和魔族之間。」

林鋒看著掌門和二長老，「我之前就說過吧，除了煉丹之外我其實也可以修鍊的。」

林鋒打開了掌門給自己的天劍秘籍，系統藍圖全功率運作，開始對這個功法進行了細緻的分析。過了好一會，林鋒來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說罷，林鋒掏出了短棍，釋放了靈氣。天地間的靈氣此刻都被被林鋒匯聚在了短棍的頂端，林鋒將短棍輕輕揮下，剛剛匯聚的靈氣如巨浪一般跟隨著短棍席捲而下。

掌門見狀立刻起身，對著林鋒這攻勢連出幾掌，將靈氣打散了。

林鋒接著說，「天劍」以肉身為劍胚，自身劍氣為引，吸收天地靈氣，天地靈氣有多強，這一劍威力就有多大。

二長老驚訝的站起身來，「你就這學會了？」

林鋒微微一笑，「不僅如此，我認為掌門給我的秘籍中有幾處地方可以做下調整。這樣釋放的會更加自然。只不過我體內不曾將靈氣修鍊成劍氣，所以無法更好的展示。」

掌門看著林鋒，又看了眼二長老，年邁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林鋒你快給我們說說，怎麼調整？」

一番交談之後，掌門和二長老都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二長老看著林鋒，「林鋒，我得給你說句實話，剛剛掌門給你的這個秘籍其實只是內門弟子就能看的。他自己藏了好多壓箱底的沒給你，我之前也以為你拿著秘籍沒什麼用，就沒有戳穿他。」

掌門滿臉通紅，又開始指著二長老說起了些陳年舊事，兩人又吵了起來。

林鋒淡淡的說道。「沒事的，掌門師傅、二長老。

此前林鋒也沒告知二位實情，但現在你們只要給我丹方和材料，我就能煉製出完美的丹藥。只要給我功法，我就可以將其升級成天下最強的招式！」

二長老看著林鋒，「掌門師兄，林鋒他好像在裝逼欸！」

「媽的，我看不出來？誰能想到這波倒給他裝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