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偵查

戚威遠三人小心翼翼地跟蹤著這位信使。為防止泄露，戚威遠在三人離開前也簡單使用了魔法遮蓋了他們的痕迹，在信使從他們坑洞前路過後，掩蓋著身形的戚威遠便跟了上去，而為了保證跟蹤的穩定，戚威遠也維持著最低限度的靈魂能力。列車出事的地點是一座尚未開發完成的人工浮島，佔地面積並不算小，而襲擊者們建立的隔絕空間也幾乎與浮島面積一致。尚未開發的浮島也意味著島上偏僻而並沒有人員居住，遠離列車軌道南部樹林區域並未受到襲擊，但位於其中的林間廣場已然被一群白袍百甲的集團佔據著了，在他們的中心，一個忽明忽暗的光束正噴涌而出，融入到夜色之中。以鋼鐵水泥等建材所構築的工事比救助站與襲擊者臨時的駐地都要工整有序。周圍以五人為小組沿著據點圍牆巡邏，手中持有著的是外界常見的槍械武器，圍牆上的哨站也不時對外掃過燈光。夜色已深，但此地的防衛並未鬆懈。跟尋著信使的腳步，戚威遠三人總算是來到了襲擊者外援的位置。信使很快表明身份而進入了據點關卡，但戚威遠三人沒有辦法矇混過去，停留在了關卡前方的樹林中了。「走了半個多小時了，可以歇會兒了嗎？」克麗絲已經累得靠著樹木粗糙的質地休息著，身上本就有些損壞的洋裝在追蹤信使的路上被樹林的灌木枝葉破壞得更嚴重了，破損處不經勞力的白皙肌膚沾染上黃濁的泥土卻彷彿紋身一般恰到好處。而雜亂的發梢覆蓋著衣裝側面洞口，反而容易將視線誘導向尚未發育但也有足夠讓人遐想的身體曲線。「可以了，已經到達『外援』的位置了。」戚威遠別過頭讓自己的目光從克麗絲的曼妙中移開，挨著樹木坐著說道，「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麗婭，接下來我會再度冥想，獲取情報，這期間請保護好我。」他再一次激發著靈魂能量，將意識蔓延開來。???據點內，襲擊者的信使心情忐忑地走向這個據點的集合處。襲擊的第一個攻擊為了避免被魔法探測而迴避，山德魯自稱拉來外援外界武器進行。但鮮為人知的情況是，山德魯的外援卻是魔法界公認的敵人，一群自稱神徒的教會。這群瘋子在一年前組建后侵入魔法世界導致了不少的損失，儘管並未直接造成人員傷亡，侵入埋藏的機關也被盡數清理而沒產生後果，但是其行為之頻繁，機關隱藏之詭異與惡意以及完全無差別的侵入人魔法局中的主戰派乃至類似魔法至上組織的結黨分子都提出要剷除這些瘋子，可是這個組織仍然沒受到什麼影響。他們使用的常規槍械武器的確是以外界技術能夠製造活著購買的，可問題在於，他們也絕對具有不知出處的超然科技。而這次的行動還不知道山德魯到底要付出多少代價，這群瘋子會不會成為收尾的「漁翁」。據點的中央，一處教堂式建築下樹立著有別於外界教會的銀色十字架正在接受著信徒的供奉，燃燒著的青色火焰不斷炙烤著十字架的底部，燃燒的煙塵覆蓋在十字架的紋路上，刻印出未知含義的預言。這次支援魔法世界的主要成員正集中在十字架前方的圓桌周圍，確認著後續計劃，儘管魔法界認知的神徒教會是發動無差別襲擊的狂信徒，但他們在進行每次襲擊與交易都是非常冷靜而計劃周全的，況且他們本來就不是為了所謂的資源來幫助襲擊的。此時，

一位技術人員剛好帶著文件包進入會議教堂，向教會成員彙報著：「先驅，各位已知者，吾等這次藉由受雇傭的名義測試的武器情況以匯聚在本報告，此外，時空扭曲裝置現在已經激發四個小時，目前未出現超負荷情況。」「很好。」位於十字架正面處的「先驅」收到了報告，粗略翻看過後，「當前問題還是初次殉爆？威力過大，必然導致警惕而無法完成任務。好吧，回去讓裝備部在加工確認『地母型』的設計記過。時空扭曲裝置情況如何？」「按神諭指示，還能維持三十個小時，此後就無法維繫而會停下來。而外界破壞並不具有什麼防護能力。」技術人員向先驅回答道，隨即接受示意而離開。「那麼，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們怨靈小隊已經在戰場邊緣找到了一些被破壞的列車殘骸，交付給『蛇語』的研究情況如何？」圓桌上，一位帶著面具與神諭盔甲的已知者「怨靈」詢問著戰果的消化情況。另一方，單片眼鏡的長袍已知者「蛇語」回應他：「完全失活，無法作用於研究。」怨靈不住嘲笑：「那麼我就說需要人，需要這些魔法師生體嘛。神諭所說『不可傷害同胞』既然都可以解讀為不能直接造成傷害。我們心懷敬意地研究他們也是符合神諭的。」先驅阻止了怨靈與蛇語的衝突，指示著怨靈說道：「怨靈，收拾好你危險的傾向，神諭所述的慈愛正是教會得以窺見世界真相的基石，不得對神諭有曲解。」「那麼，巡邏時他們要侵入的話被傷害迫不得已反擊是符合神諭的『護己全軀』這個概念吧。」怨靈補充了一下情況。「我可是這樣吩咐小隊人員的哦。別讓我不知情情況下違背神諭啊。」「當然，此刻其已然與我等為敵，即非我等的同胞了。」先驅認同了怨靈的文字遊戲。「下一項，康藍，我等食物物資情況現況如何...」???戚威遠將意識集中回了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被克麗絲緊緊抱在一棵大樹的樹枝處，頭正枕著一處溫軟的地方，嘴裡塞進了夾雜汗水與清淡香水味而的硬物，而麗婭並不在這邊。不遠處，麗婭正躲在灌木叢邊，有一個面具人正在安步當車地靠近過來。戚威遠用手往後抓去，給克麗絲表示已經醒來了。克麗絲則是猛地一推后再拉住了差點掉出來戚威遠，道歉后解釋起現在的情況了。片刻之後，戚威遠總結道：「也就是說，有人巡邏抓到了，麗婭出去當誘餌了。」「沒錯。」「唉，那我有個主意了。偽裝這個巡邏者的身份，混入這個駐地！學姐你稍微等一下下了。」嘭隆一聲，戚威遠躍下樹枝，意外地沒有將巡邏者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巡邏者仍然逼近著麗婭的位置，面具的瞳孔處顯現著異樣的光亮。然後他從鎧甲處拿出了外界暴力機關會配備的名為槍械的武器。「麗婭！快跑！」戚威遠沒法吟唱魔法，手中只有跳下樹榦為了緩衝而抓取的樹枝，於是，戚威遠將靈能灌注到樹枝之中，從喊出聲音到蓄勢也僅一瞬間，為了保證投擲物能穩定衝擊到巡邏者，少年的心裡默念著許久都未曾念叨的話語：「以我神威，誅神破崇。」然後靈能的樹枝投擲而出。麗婭的姿勢本就隨時準備離開，而在聽到戚威遠的呼喊后就明確了方向，身體的服飾已經轉化的不少黑色的花紋轉向下半身，如同墨魚噴墨一般，麗婭用力從灌木叢向著戚威遠現在的位置衝去，而黑色的墨霧一般的痕迹也圍繞向巡邏者周邊。樹枝被投擲向了巡邏者，勉強灌注入的靈能溢散而出，同時脆弱的樹枝承受不了靈能的傾注，在彈道中引發燃燒，不規則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一枚不死鳥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