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救命之恩

「後生仔，你也是命大，如果再遲一二天，就算我阿剖重生也救不了你的性命。」支起自己的孫女阿奴，尤道元來到桶邊拿起張皓的左手立刻把起脈。片刻后，尤道元收回自己的右手，隨手找來一支竹椅放在桶邊坐下。「前輩，你是否記得五十多年前，家裡曾經來過一對漢人中醫師徒？」張皓這時突然想起劉老拜託自己送信的事情。「五十多年前？」已經六十多歲的尤道元臉上看不出有多少皺紋，不過黑色的頭髮與鬍鬚卻逐漸變得花白不少。記憶一下子被拉回五十多年前，那個時候尤道元也只是八九歲的模樣，家裡的確來過一對師徒二人，他們在自己家一直住了不少時間才離開，當時已經和小徒弟關係不錯的尤道元在他們離開后，還傷心過一段時間。……「前輩，我的背包最裡面有當年那個劉姓小徒弟寫給您的信。」張皓此時已經看到自己的行囊被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於是立刻示意尤道元去找劉老寫的那封信。……「沒想到，五十多年了，劉大哥還記得我這個小弟……」看過信之後尤道元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上，卻出現喜憂參半的表情。「來之前，劉老也對當年的事情念念不忘，還讓我帶來了問候。」張皓對於這對幾十年來再也沒見面的二個人，卻可以記住彼此真得難得。「阿剖，你怎麼流淚了？」此時提了一桶熱水進屋的阿奴出現在尤道元的面前，望著自己一直開朗樂觀的爺爺很少見到他悲傷的表情。「沒事，阿剖是高興，太高興了……」沒想到自己流淚的樣子被自己孫女看到，尤道元立刻走身來到張皓面前，把小桶里熱水都倒進大桶內。「阿奴啊，你今天下午不用去上課嗎？」尤道元似乎想支開自己的孫女，於是便找了一個理由。「啊，阿剖！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此時阿奴似乎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立刻跳走來往門外衝出去。……待阿奴的背影消失，尤道元的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只見他十分認真地說道：「年輕人，你是修鍊之吧？雖然你是劉大哥介紹過來的人，我便給你解毒，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身上怎麼會中苗疆百蠱之一的噬靈蠱？」感覺木桶里的熱水似乎有一種神秘能量在不斷沖洗自己中毒的器官，腦子裡開始整理了一下自己經歷的事情。……二十分鐘后，己經明白張皓來龍去脈所有經歷的事情，尤道元腦袋裡似乎想起自己阿剖曾經提起過苗疆在解放前出現過一個兇狠毒辣的門派——萬毒窟。不過這個門派已經消聲滅跡幾十年了，沒想到時至今日卻還有餘孽留存在世。「年輕人，我現在也是幫你消理餘毒。」尤道元輕撫了自己的短須，臉上的神情卻特別凝重。「對於你體內的噬靈蠱，我還沒有想到對付它的辦法，你或許要多留一段時間。」「沒事，不把體內那個礙事的東西處理好，我也沒辦法繼續修鍊了！」張皓感覺自己的狀態非常好，如果可以運轉靈力的話，可能就要摸到築基的門檻了。「這幾天你一直沒醒，幾次葯浴已經差不多清洗掉你體內餘毒，下午你就可以起身活動了。」不多時，尤道元進裡屋拿出一套男性苗裝放到旁邊。「這是我年輕的時候穿得，看你身材差不多，將就一下穿著吧！」……當炙熱的太陽轉過頭頂往西的時候，

身穿苗服的張皓行走在寨里的小道，已經沒電的手機也被阿奴幫忙充滿了電。不多時，張皓遠遠便看到一個小山坡上面的紅星小學，旗杆上一面五星紅旗飄揚在半空中。走過簡易的學校大門口，也沒有發現門衛的身影，或許這個學校跟本這沒有門衛吧！進門后是一個同樣平平無奇的操場，己經破爛的水泥地上顯得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二座水泥和木板做成的籃球架，操場中心有一個簡潔的升旗台。看樣子孩子們每天都在這裡度過他們的課後活動時間，不知道孩子們會不會感覺東西簡陋。此時操場對面的教室里傳出來陣陣十分賣力的讀書聲，不難想象山裡的孩子們對於上學都有一顆執著的心。剛才從尤老前輩的口中得知，當時自己暈倒在路邊的時候，是紅星小學五年級的學生首先發現了自己，然後跑到學校去叫人的，那這麼學生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於是張皓便順著教室的門口上方小牌子，很容易就找到了五年級，正好看到阿奴給孩子們上語文課。沒想到在自已面前像一個機靈鬼的阿奴，在三尺講台上當老師還真是那麼回事。叮鈴…叮鈴…看樣子是下課的鈴聲響起，張皓便迅速來到教室門口，便向裡面的阿奴招手示意她出來說幾句。阿奴沒有想到剛才還在家裡木桶裡面光溜溜的張皓此時此刻颳了鬍子微笑著向自己招手，還穿上了苗族男人的衣服，雖然看樣子十分普通，但是似乎從骨子散發出一種特別的魅力，不由得看愣了數秒。「你怎麼過來了？」阿奴的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似乎很努力地掩蓋住剛才自己出糗的瞬間。「我來找我的救命恩人啊？」張皓此時正打量著教室里所有學生，想憑記憶認出那個救自己的小恩人。「哦，你直接說打我不就行了…」阿奴的臉色微紅，低頭害羞道。「呃，主要是找你，也順路看看另一個小恩人。」張皓這個時候才感覺出阿奴的異樣，心裡暗想：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怎麼突然一副兒女情長的狀態，自己還好提前發現，千萬別讓她生氣才好。「哦！」阿奴聽到張皓的話，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對一個穿著自己阿剖苗裝的陌生人男子，似乎好像有一點點……「同學們下課了吧，劉二蛋你過來一下。」阿奴轉身向教室里十幾個同樣睜著大眼睛盯著張皓的學生們說道。這時課桌後面的劉二蛋聽到阿奴老師與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男子站在門口說話，還叫自己過去……等劉二蛋起身來到他們面前，聽到面前穿著苗裝的男子低頭望向自己尋問道：「還記得我嗎？小朋友。」劉二蛋愣了神沒有說話，這個人有點像三天前自己在路邊發現的那個外鄉人。「看樣子，你是認出我來了。」面帶微笑的張皓乾脆蹲下身子，半開玩笑的問道：「劉二蛋同學，你有什麼願望嗎？任何願望都可以，我今天幫你實現它。」「真的什麼願望都可以嗎？」沒想到劉二蛋似乎不相信張皓的話，重複了一遍。「真的。」張皓再次肯定道。「那能不能別讓他們把學校給關了，我不想去鎮里去上學。」劉二蛋突然說出來心裡憋了許多的話，聲音也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