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原諒我不說再見
「啊～出來了出來了！」「終於出來一發了！累死我了。」「明明是我折騰了一整晚，喊累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儘管一宿沒睡，可王術和巫導師都滿臉興奮地看著眼前的小火球。王術興奮是因為經過一整夜的努力，終於用極品魔法石成功發射出小火球了。巫師興奮是因為他終於能拿到輔導費200金幣了，這錢賺的是真不容易。他曾經輔導過其他的普通人，他們大多練九百次左右就成功了，資質最差的練一千五百次也成功了。勇者倒好，足足練了3356次！打破了他教學以來的最差記錄！看來勇者在巫術上是沒有一點天賦。不，說沒有天賦都誇獎他了。準確說應該是被巫師天賦嫌棄，並在勇者的屁股上狠狠踹了兩腳。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他終於能拿到200金幣的輔導費了。有了這些錢，他要先去買一顆極品魔法石當作備用魔法石，然後去買件今年流行款的巫師袍，巫師棒也該換新的了……「老師，我覺得我這個火球術好像不太對勁。」「嗯？」勇者的聲音將他從幻想中拉回現實，他差點忘了現在輔導還沒結束，錢還沒到手呢。巫導師尋聲看去。「艹！這特么是什麼玩意！？」只見剛才還正常的紅色小火球，現在正以極快的速度改變著自己的形態。顏色就不說了，它在短短的一秒鐘之內就轉換了四種顏色：鼻涕青、腹瀉綠、上火黃、蛆蟲白。就這變色頻率，變色龍來了都得罵罵咧咧地走開。可重點不在於顏色，在於形狀。火球術火球術，火焰有多種顏色可以理解，但形狀起碼得是個球型吧？可眼前的這個不明物體，它形狀的變化速度比顏色的變化速度快多了，就連巫導師都只能從眾多的殘影中勉強看清幾種形狀。不規則的三十六邊型、奇怪的液體流狀、扁平的紙張型、比中指型、勇者雕塑型……巫導師咽了口吐沫：「自信點，把好像去掉，這火球術就是特么的不對勁！」巫導師揮手抬起巫術棒，眨眼間，十個鋒利的冰錐憑空出現，向那團不明物體襲去。「變！」那十個冰錐幻化成十頭冰龍，並駕齊驅地衝到不明物體身前。「困！」十頭冰龍同時吐出龍息，無數雪花降落在那團不明物體的身上，將其冰封。此刻，不明物體終於停止了變化。它就像冰雕藝術品般，安靜地擺放在地上。「收！」十條冰龍用龍身將「冰雕」困住，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自動飄回巫導師的手中。在一旁的王術都看傻了眼，但隨後又輕哼了一聲。什麼狗屁冰龍術，冰龍術只能將冰錐變成冰龍，但他的火球術能將火球變成各種各樣的東西，還能變色呢！冰龍術弱爆了，一點都不帥……「這是什麼東西？」巫導師在那團不明物體中找到了一種很陌生的能量，正因為這種能量，才導致火球術發生了不可控的變異。雖然這種能量很陌生，但他敢肯定接觸過這種能量，在哪裡接觸過呢……藍色漩渦的爆炸碎片！就是之前那個掛在天空上九百年之久的巨大藍色漩渦！勇者現世時，
就突然爆炸的那個藍色漩渦！王術看到巫導師一臉的凝重，不安地問道：「我的火球術是不是沒救了？」巫導師搖搖頭，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救。既然勇者是從藍色漩渦中誕生，那麼這種能量應該也蘊含在勇者的體內，也只蘊含在勇者一人的體內。這種能量勇者應該還不會控制，所以才在釋放火球術時中無意間加入了進去。或許只要讓勇者控制住這種能量，就能解決火球術不可控的問題。巫導師開口：「你在釋放火球術時，試著在心中想象出火球的樣子，越具體越好，當然不要太誇張。」王術眯了眯眼睛。他什麼都沒問，就按照巫導師所說的那樣去做。果然，一個穩定可控的火球術在王術的手上誕生了。然後他又釋放了一顆火球術，這次他在心裡想的是【藍色的香蕉】。不出所料，一個藍色香蕉版的火球術出現在王術的面前。「老師……」「嗯？」王術低沉地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能控制火球術的形狀和顏色么？我很好奇。」巫導師頓時結結巴巴地：「這……」這個情報他不能說，因為巫師協會規定，但凡發現可能推動巫術理論的情況都必須第一時間上報。上報者會根據情報含量，給予相應的獎勵和政策，甚至能直升為帝國巫師！王術突然露出歡快的笑容：「沒關係的老師，那我們就下課吧？我覺得我應該學會火球術了，容我先去個廁所，我還有句話跟您說。」廁所里，王術從兜里掏出一包粉末。他先吸進一大口氣，然後將那包粉末小心翼翼地灑自己的衣領上。憋住氣，將粉末的包裝紙收好，走出廁所。「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急事呢！」王術搖搖頭，什麼也沒說，他張開雙手擁抱住塔雅。塔雅也不知道王術要幹什麼，不過為了儘快送走他，只能不耐煩地與王術擁抱了一下。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味傳入他的鼻中，奇怪，他之前怎麼沒聞過呢？由於甚是好聞，他還多聞了幾下。塔雅有些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略帶興奮地說道：「好了！趕快走吧！我還有事呢！」王術微笑地點點頭，離開了練習室。終於，塔雅在窗邊看到了王術離開巫師協會大樓的身影。他真想不通，從三樓走到一樓用不了十幾秒鐘，王術卻走了整整兩分多鐘，該不會是在這大樓裡面迷路了吧？還有王術穿在最外面的那件黑色昂貴外套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塔雅看著王術在巫師協會的大樓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樣子，感嘆道：「真是個怪人。」「不過和我沒關係了！我要報告給巫師協會，勇者體內的能量竟然能夠影響其他體系的能量！這絕對是……」話剛說到一半，塔雅就覺得自己喉嚨處被人堵住了一樣，喘不上來氣。他突然回想起來剛才聞到的茉莉香！但，回憶已經救不了他了。下一秒鐘，他就融為血水，灑在巫師協會的地板上。一分鐘后，王術重新返回巫師協會的三樓高級練習室，他手裡拿著剛在地攤上買的三十多件衣服。王術將其中的二十件衣服小心疊好放在一邊，隨後將另外十件衣服鋪在地面的血跡上，用力地擦了起來。擦完血跡后，他用剛學會的火球術將帶血的衣服燒成灰燼，並將地上的灰燼從窗戶揚了出去。「這可是我在拍賣會上，花七百金幣買的屍毒茉莉粉啊。」王術看著窗外飄蕩的灰燼，微笑著說道：「我要說的那句話是，老師拜拜，原諒我不說再見。」王術關上三樓高級練習室的房門，趁沒人注意，抱著剩餘的二十件衣服，再次來到巫師協會的二樓廁所隔間。他把已經清洗過衣領的黑色外套從廁所的地上拿起來，穿在身上，隨後正大光明地走出巫師協會大樓。「不說再見，是因為我不能陪你一起死啊，我是個很惜命的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