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線人
江白和小吳也跟著進門，吳雷則小聲嘀咕著跟門口的隊長彙報剛才的阻擊過程。
院子里還有兩具屍體，看穿裝打扮是海神教的神仆，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鄭磊。
一進屋門，江白立即聞到一股血腥味，有一位官方超凡者，正在看押一個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的海神教神仆。
在隔壁的房間里，還擺著幾具海神教神仆的屍體。
有十幾個青年或者中年男子，被分成兩排，擺在一樓的大廳里。
他們還有呼吸，但是眼神渙散，一個個正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苗冰彥正在跪在一個中年人身邊哭泣，中年人聽到了哭聲：「是冰彥么？」
他的聲音很虛弱，眼睛也似乎看不見了，在到處尋找著女兒，可是苗冰彥就在他眼前。
苗冰彥趕緊握住中年人的手：「是我，是我。」
中年人突然露出了一個欣慰地笑：「沒想到還能再見你一面，壞人，壞人都被抓住了么？」
苗冰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海神教神仆：「都被抓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人嘆了口氣：「哎，以後你該怎麼辦啊？」
苗冰彥泣不成聲：「你會好起來的，以後……」
中年人搖了搖頭，然後問：「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苗冰彥簡單說了一下，因為有官方超凡者在，她說碰到了江白等好心人，確定了父親是被綁架到了這裡，然後她報了警。
中年人道：「好好謝謝人家，越是這年頭啊，好心人越是可貴。
「他們，他們來了么？」
「來了。」
中年人往空氣里伸了伸手，江白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大叔。」
「小夥子，謝謝你們。」中年人臉上擠出一絲笑：「我女兒，還，還太小了，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
江白微微一猶豫，還是道：「您放心去吧，如果她願意，可以跟我們生活在一起。」
他怕中年人不放心，又道：「我們也有兩個女性的同伴，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的首領。」
中年人聽到這話，果然微微鬆了口氣：「拜託了。」
江白又答應了一聲。
中年人又轉向苗冰彥：「我死以後，財產就轉移到你的名下了。
「要讓自己變得有用，要懂得報恩，這樣別人才會繼續幫助你……」
江白見中年人要向女兒做最後的交代，便跟小吳一起回到了院子里。
吳雷不知道去了哪裡，院子里只有隊長。
他正抽著煙，看到江白兩個人出來，他才若有所指地道：「擁有超凡的力量，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
隊長彈了彈煙灰又道：「這裡的血腥味太重了，我們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江白也想多了解官方超凡者，便跟著一起出去了。
小吳在不是熟人面前很少說話，默默地跟在江白後頭。
隊長邊走邊把煙屁股彈到地上，然後一腳踩滅：「這個案子有很多漏洞，苗冰彥一個小姑娘是怎麼從難民區追到這裡的？
「她怎麼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就被關在這裡？
「她又怎麼知道向官方的特殊部門求助？
「還有，剛才主犯的面具去哪兒了？」
江白知道，這些事是瞞不住的：「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想不想加入我們？」
「抱歉，」江白道：「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
隊長沒有強求：「看來你們不是剛剛覺醒的超凡者，已經聽說了官方超凡者的尷尬境地，不好蒙。」
江白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之前聽趙小漫說起過，官方超凡者和野生超凡者就跟警察和平民的關係一樣，只要野生超凡者不犯事兒，官方超凡者就不會管。
「不過你們一會兒要做一下登記。」隊長又道。
江白點點頭：「好。」
「還有，」隊長看了江白一眼：「苗冰彥提到過海神教的信息，但因為她說得不詳細，讓我們得到的情報有些誤差。
「我想關於海神教的信息應該是你們告訴她的。」
江白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隊長拿出來一張名片：「我不去管你們用了什麼辦法，知道這是一處海神教的祭壇，但如果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直接把詳情告訴我。」
江白接過名片，見名片的正中央只有一個名字：司巒峰。
下面還有個頭銜：第三秩序小隊隊長。
再下面是手機號。
江白收起名片：「沒問題，但是，我們的情報不能白提供。」
隊長司巒峰微笑道：「這麼功利么？」
江白攤了攤手：「這樣的合作關係才能長久。」
「你說的沒錯，」司巒峰笑了笑：「那張面具就當做是預付款吧。」
「面具？什麼面具？」
司巒峰沒理會江白的裝傻，而是道：「海神教的東西用的時候小心點，如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來找我。
「不過我幫你解決了困難之後，你要完成我發布的一些任務。」
江白照樣也沒有拒絕：「好的，但如果是讓我送死的任務，我會決絕。」
他又道：「還有，我需要一個附加的條件，幫苗冰彥儘快辦理好身份證件，如果你們的做事效率不像是裹了腳的老太太，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
「慘劇還是會發生，」司巒峰道：「只不過不會發生在苗冰彥的身上，你的憤怒應該放在海神教的身上。
「放心，我會用我的渠道，儘快給她辦理好。」
江白也沒有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
兩個人說著話已經圍著別墅區走了小半圈，一個人也沒有遇到。
江白問：「你們提前做了疏散？」
「當然沒有，那樣動靜太大了，會引起嫌犯的懷疑。」司巒峰道：「我們有一件超凡物品，可以讓一定區域內的人陷入沉眠。
「很適合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執行任務的時候用。」
江白「哦」了一聲。
三個人又轉回到了張磊的別墅那裡，苗冰彥伏在父親身邊，哭得更傷心了。
就在剛剛，她父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江白給秦姐和趙小漫打電話，讓她們來安慰一下苗冰彥。
司巒峰感慨道：「人命突然就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接著是處理後事，被抓的海神教神仆被趕來的警車壓回去，屍體也需要處理。
苗冰彥只能明天去領取父親的骨灰，官方超凡者要求由他們來處理這些屍體，據說不處理一下的話，很容易發生屍變或者變成一個半生半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