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任

訓練營地在東邊，要到南區的爛泥街需要經過一個集市。

走進集市后，卡洛斯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鮮活起來了。

「在訓練營憋了整整三個月，突然看到這麼多活人，居然有些感動。」

卡洛斯突然有些享受集市裡的喧鬧聲了，如果沒有騎著馬的軍官橫衝直撞，如果沒有上等人坐在馬車裡，一下子佔去三分之一的路……如果沒有這些，他會更加喜歡。

他找了一處香料店，問過價格后滿意地離開了。

「尊敬的先生，最近香料價格有點上漲，因為前段時間有一個比較出名的香料販子神秘失蹤了，他叫維勒，您可能不知道，但我很遺憾您必須多付一筆錢。」

以上是店主的原話。

但卡洛斯一點都不遺憾，他沒有笑出聲已經是惦記著維勒老友的情分了。

穿過集市，很快就到了爛泥街。

但到了這裡，卡洛斯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因為整個世界的格調突然變成了灰色。

石板路早已消失，路上泥濘遍地，似乎在印證著爛泥街的名稱由來。

周圍全是破爛的木房子，漏風都不算事，卡洛斯甚至看到塌了一半的房子竟然還有人住。

街道上沒有人，偶爾有人出現，他們也是衣衫襤褸，但卻像鬣狗一樣兇悍，呲牙咧嘴表示自己不好惹。

在一處拐角，卡洛斯甚至看到一個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身上僅有一塊兜襠布，勉強遮住羞處，其他地方不著寸縷。

這人明顯還有一口氣，但他卻被隨便扔在地上，讓蟑螂爬滿了全身。

在經過傑弗里的解釋后，卡洛斯才恍然大悟：

「老大，這應該是一名奴隸。」

「他病到快死了，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他的主人將其扔掉，讓他自生自滅。」

「您應該看過城外麥田裡的農奴吧，他們沒有土地，沒有人身自由，世代依附於農場主，但他們的地位至少比奴隸高，因為農奴可以擁有家庭……奴隸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我只是聽說過奴隸的存在，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因為男爵大人明令禁止奴隸的存在，但……這裡是爛泥街。」

卡洛斯嘆息著走過去，一劍殺了他，算是給他一個痛快。

「人活著不像人，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

卡洛斯如此說道。

畫風突變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從城市突然跳躍到了貧民窟，不，貧民窟遠沒有這麼恐怖。

卡洛斯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傑弗里，發現他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卡洛斯心中恍然道：「超凡的存在，只會讓一小撮人獲益，大部分普通人依然貧困卑微，甚至更加絕望。」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對傑弗里說道：「看來你確實沒來過這裡，或許你需要適應一下。」

「老大，我突然明白爛泥街為什麼這麼亂了，如果是我，我也要去偷去搶去騙……人都活不下去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傑弗里發泄了一番，然後嘀咕道：「我家雖然窮，但至少不會餓肚子，咬咬牙還能供我去參軍，我突然有些感激自己出生在北區了。」

「不過老大，如果有人賣可憐，你可千萬不要心軟……能在這樣的地方活下去，絕對不是善茬！」

「是什麼讓你產生了一種我很仁慈的錯覺？」卡洛斯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反問道。

「呃……」

傑弗里想起來了，當初老大就是用這種異常平靜的表情，面不改色地捅掉馬修的腰子，然後從容離開。

於是，他識趣地閉上了嘴。

但他卻不知道，卡洛斯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我不會聖母，但如果讓我當領主，我一定能做得更好！」

第一次，他渴望有一塊自己的領地，肆意塗抹顏色。

……

沒過多久，兩人趕到了爛泥街的駐守點。

兩名隊員早已提前等候。

分別是一個捲髮的中年男子和一個棕色瞳孔的年輕女子。

「你們好，我是卡洛斯，新上任的治安官，他是傑弗里。」

「康納！」

「賽蕾娜！」

「很好，既然大家都認識了，以後就是同僚。」

但是卡洛斯話題一轉，突然問道：「我記得每支小隊有五個人，還有一個呢？」

捲髮的康納猶豫了一下，答道：「他叫布蘭特，跟沃爾夫黑幫有些聯繫，可能是昨天喝多了，今天有點起不來。」

『又是沃爾夫黑幫？』

卡洛斯點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接著問道：「平時的巡邏任務是怎麼安排的？」

康納尷尬一笑道：「不用安排，沃爾夫黑幫會處理好的，之前有三任治安官提出反對，結果他們都殉職了。」

卡洛斯突然發現一點，沃爾夫黑幫的出現頻率太高了。

『我以後在爛泥街駐守，恐怕很難繞過沃爾夫黑幫。』

卡洛斯不禁皺眉。

就在康納擔心他意氣用事的時候，卡洛斯突然淡淡道：「知道了，以前怎麼做的，現在照舊。」

「康納，賽蕾娜，你們兩個可以離開了。」

「傑弗里，你去租一套房子，我要空間大一點的，最好帶一個訓練室。」

「就這樣吧，解散！」

話落，卡洛斯轉身往裡走，徑直走向最裡面的休息室。

傑弗里第二個離開，他要去儘快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務。

康納和賽蕾娜拽在後面，慢悠悠地走著。

「賽蕾娜，你覺得這次的治安官怎麼樣？」

「長得挺好看的。」

「呵呵，你這丫頭真是刁鑽。」

康納四十多歲，看起來比賽蕾娜大了兩輪，至少是叔叔輩的，所以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倒也沒什麼。

但康納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麼年輕的低階騎士學徒，為什麼會被流放到爛泥街？之前六任可都是糟老頭子！」

「布蘭特故意不來，給他難堪，他居然一點怒意都沒表現出來，這可不像年輕人的作風，太沉穩、太老練了！」

「我感覺他有些不簡單。」

……

卡洛斯來到休息室后，關上門確定沒有漏出縫隙后，直接穿越回到了現代。

藍水星。

卡洛斯倏地出現在家裡，愜意道：「以後不用參加新兵訓練了，我會有更多自由空間，可以隨意穿梭。」

「現在該干正事了。」

他撥通了傑森的電話，招呼道：「嘿，傑森，你在紅爵士酒吧工作得怎麼樣？還在做燈光師嗎？」

「是的，畢竟你知道的，酒吧的姑娘質量很棒，而且活好不粘人。」

傑森語氣歡快道：「如果你後悔了，現在還來得及，我可以再給你介紹幾個辣妞，或者一場派對？」

卡洛斯連忙拒絕道：「不用了，我找你是有別的事。」

「什麼事？你儘管說吧，我能幫忙絕不推脫。」

「OK，幫我弄一套監控攝像頭，我要針孔大小的。」

卡洛斯打算安裝到馬庫斯的家裡，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然後尋找機會。

但傑森卻誤會了，驚呼道：「不會吧，你居然喜歡這種調調？夥計，我可以給你安排，滿足你的特殊癖好，但你千萬不能自己來啊，這是犯法的！」

「狗屎！」

卡洛斯的臉瞬間黑了，罵道：「把你腦子裡不健康的顏色清洗掉，用杜邦消毒液沖洗百八十遍，然後再瀝干水分，或許你就能恢復正常人的思維了。」

「杜邦農福消毒液？」傑森詫異道：「那不是用來洗車的嗎？」

「也可以用來清洗畜牧場，挺適合你的，不是嗎？」卡洛斯打趣道。

「滾蛋！混球！」

傑森罵罵咧咧了一陣子，然後道：「交給我吧，明天給你弄到手。」

「對了，記得準備好富蘭克林的人頭，大約三千美元，我保證質量是最好的！」

「沒問題，明天見。」

卡洛斯掛斷電話后，頓時鬆了一口氣。

傑森平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刻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接著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道：「房子有點小了，還是租的，儘快賺錢買一個新房子。」

「蓋亞世界能倒賣什麼東西呢？寶石？珍珠？黃金？」

「等等，黃金！！」

「那邊只能使用魔力金幣，沒有刻印法陣的黃金，都是泥巴價。」

「我當初就想用銀子、黃金等重金屬，砸爛他們的貨幣體系，結果空歡喜一場，但現在可以反過來，把異世界的重金屬倒賣到白鷹聯邦！」

「這主意不錯，暫且先記下，等幹掉馬庫斯之後再實行。」

這麼一想，前途一片光明。

卡洛斯高興了片刻，然後披上大衣，出門進行大採購。

「香料要多買一點，子彈要補充一些，肉類採購不能停，總之最好什麼都裝點。」

抱著這種心態，卡洛斯很快便裝滿了儲物空間。

翌日。

卡洛斯從傑森那裡取到一套監控設備，然後他自己處理了一下，將探頭放在一隻展翅欲飛的老鷹木雕中，放在眼睛處，非常隱蔽。

他聽說馬庫斯特別喜歡老鷹，認為那是天空的勇士。

於是，此行圓滿了。

卡洛斯召喚出雙穿門，穿梭到了蓋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