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破低階
「父親，我要他死！」
馬修虛弱到臉色蒼白，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但眼中的惡意嫉恨卻像潮水般洶湧：「他毀了我，您一定要替我報仇，殺了他，然後讓禿鷲啃食他的屍體！」
馬庫斯筆直地站在他床前，站姿剛毅挺拔，帶有濃郁的軍人作風，但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悲痛。
他是被突然叫回來的，說是他最喜歡的兒子被廢掉了。
當他趕到家裡的時候，他只看到一個重傷瀕死的兒子，連走路都要人攙扶，以及兒子眼中蝕骨的仇恨，和深深的無奈……
憤怒！
暴虐！
他現在很想做點什麼。
馬庫斯強忍著殺意，捏緊拳頭問道：「醫生，我兒子真的沒救了嗎？」
「除非買一支生命之泉藥劑，或者一位高階法師的治癒術，否則沒有辦法。」
醫生是一名老者，他撫摸著白鬍子嘆息道：「但是一支生命之泉藥劑至少值三百枚金幣，而高階法師……呵呵，見到國王都懶得搭理。」
兩者都太難了，所以他才會說馬修沒救了。
「我知道了。」
馬庫斯冷冷地點頭，冷漠道：「來人，送他離開。」
很快有一名男僕進來，客氣地送走老醫師，並且送上診費。
屋裡只剩下馬庫斯父子。
馬庫斯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道：「我會替你報仇的！」
「真的嗎，父親？」馬修驚喜地問道。
「當然，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話落，馬庫斯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意，下一秒他倏地拔劍，一劍殺死了馬修。
噗嗤，
鮮血四濺，馬修死的很徹底，也很突然。
他的臉上滿是絕望與震驚。
他至死都不明白，那雙死後瞪得老大的瞳孔彷彿在問為什麼。
「別怪我，馬修，要怪就怪我買不起生命之泉藥劑吧。」
「我不允許我的兒子是一個廢物。」
接著他眼神柔和了一些，道：
「但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卡洛斯不僅會死，還會死在最殘忍的酷刑之下！」
……
緊接著。
馬庫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新兵營地，找到兩名助教，開門見山道：「馬修死了，我要卡洛斯陪葬！」
「馬修的傷勢，應該不會致死吧？」一名助教小心翼翼地問道。
「確實不會死，但馬修徹底廢了，所以我殺了他。」
「我的兒子不能是一個廢人，與其讓他痛苦地活著，我寧願親手了結這一切！」
馬庫斯冷漠得猶如一塊寒冰，說出的話也讓人不寒而慄。
接著他語氣森然道：「我死了一個兒子，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你們覺得呢？」
聞言，兩名助教頓時明白了馬庫斯的恐怖決心。
他們只有低階修為，可不敢硬剛暴怒的馬庫斯。
一名助教若有所指道：「卡洛斯只是一名新兵，他甚至還沒有宣誓效忠男爵。」
另一名助教補充道：「而馬庫斯大人功勛卓著，替男爵大人效力多年，是我們自己人。」
兩人一唱一和，態度鮮明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馬庫斯大人，您覺得用什麼樣的罪名處治他，以及何種刑法？」一名助教問道。
「卡洛斯目無法紀，重傷同僚，他這是在踐踏鬱金香的威嚴，理應處死。」
馬庫斯想了想，猙獰地笑道：「我覺得剝皮是一種合理的處理方法，
很適合他。」
「就這麼辦吧！」兩名助教異口同聲道。
於是，三人氣勢洶洶地殺向卡洛斯的宿舍。
中途有人看到這一幕，大笑道：「哈哈哈，卡洛斯他完蛋了！」
「人不能太狂妄，否則卡洛斯就是下場。」
「唉，可惜了，馬修不是什麼好東西，卡洛斯殺了他也算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氣，可惜他自己卻要死了。」
有人高興，有人漠視，有人惋惜……但無論是誰都覺得卡洛斯死定了。
另一邊。
馬庫斯殺氣騰騰地趕到了，他一腳踹開門道：「卡洛斯，給我死……」
「嗯？等等，怎麼沒人！」
宿舍里沒人。
訓練場、草坪上、甚至樹林里……統統沒有。
卡洛斯突然消失了。
馬庫斯開始發瘋似的尋找，甚至發動了所有的新兵一起找，但他們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找到。
卡洛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非常徹底。
馬庫斯直接抓狂了，暴怒狂嘯道：「他到底在哪？卡洛斯，你給我出來！！！」
……
藍水星，出租屋內。
卡洛斯坐在沙發上，愜意地想道：「還是藍水星安全，我要突破到低階，當然是選擇這裡了。」
「不知道馬修的父親有沒有找上門，希望他沒有像瘋狗一樣找我吧，否則只能白費力氣。」
他悠然起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取出一支淡藍色的藥劑，微笑道：「真美啊，現在是收穫的時候了！」
拔開瓶塞，「啵」的一聲，一股幽香撲鼻而來。
有點像月季花的香氣，淡淡地縈繞在鼻尖，經久不散。
卡洛斯聞了兩下，臉上的笑容更濃郁了，然後一口喝下。
「嘶！」
「好濃郁的能量！」
卡洛斯不敢耽擱，連忙運起呼吸法。
他的呼吸突然變得綿長，氣流從鼻孔鑽進肺里，不停地打轉，-隔了好久才從嘴巴里吐出來。
吐息久久不散，彷彿一道白練停滯在半空。
然後繼續吸氣、呼氣……往複循環。
與此同時，他開始練習配套動作。
一式。
兩式。
第九式……
卡洛斯將自己所學的招式，全部使出來，一遍又一遍，動作越來越慢，彷彿在承受某種壓力。
但他身上的氣勢越來越雄厚。
那是狼的凌厲氣勢！
這一刻，他彷彿真的變成了一頭霜狼，正在從幼狼變成一隻成狼，變得更加冷靜迅捷且強大。
然後卡洛斯的體溫急速上升了。
每寸皮膚、每個細胞都在傳遞熱量，熱量從四肢百骸湧出，最終匯聚到心臟位置。
他感覺就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烤，人都快被燙熟了，意識漸漸模糊。
熱！
非常熱！
他恨不得打開冰箱，將自己整個人都塞進去。
但他不能，因為這是正常流程。
只能硬抗！
漸漸的，他感覺越來越熱了。
直到某個瞬間。
溫度似乎提升到了極致，異變陡生，一抹銀白色的特殊能量出現在心臟中，
它僅有髮絲大小，卻在瞬間帶去清涼，使溫度驟降。
那是生命能量。
極致的熱，變成了極度的清涼，這種劇烈的反差，給卡洛斯帶來無與倫比的享受。
卡洛斯睜開眼睛，眼中掠過一絲驚喜：「低階騎士學徒，成了！」
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