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嚴加管束
草蠻特使頓時就面紅耳赤,但又不失強詞奪理的吱唔著狡辯道:
「那、那也是爾等在邊界衝殺挑釁在先。」
「請問特使,我們有去你們草原汗國的邊界嗎?沒有。我們是在大函國邊界往裡二十里地的地界,進行新募兵士的照常訓練。請問,這何來挑釁一說?」
草蠻特使邊瞪著女將邊不服氣的狡辯道:
「爾等衝殺訓練,距離我們的邊界才二十里地,隨時都會給我們造成威脅。你說算不算挑釁?」
「你說呢?爾等百萬大軍在距我大函邊界也只有二十里地。爾等何嘗不是也對我們造成了巨大的威脅?更何況,爾等將軍及部屬都越界到我大函的國界上。」
隨著大臣們的一些斥責聲,草蠻大使越發氣急敗壞的強詞奪理道:
「那是因為,爾等的挑釁造成了我們將軍之子的負傷,我們將軍前去救回兒子,才越的邊界。這能怪我們的將軍嗎?」
「你說呢?你有見過給你們將軍兒子救助治傷的挑釁嗎?你們將軍之子是如何摔傷的,你不清楚嗎?如果不清楚,恭請特使回去弄清楚再來這裡告狀。」
女將那有理有節、理直氣壯的駁斥,使得草蠻特使在一片鬨笑中張口結舌、無言以對。看在眼裡的女王自然已經明白了八九分,就趕快圓場道:
「對峙事件的詳細原委,我大函的將軍已呈報上來。特使亦可以過目。
如若,還有疑問,可由你們汗王委派代表,咱們聯合核查。目前來看,這事多是誤會引起。既然誤會亦然澄清,即可既往不咎。」
「那、那也得嚴加管教邊將部屬,以防類似挑釁再次發生。」草蠻特使在尷尬的無地自容之際,就瞅準時機趕快給自己找著轍。
「嚴加管教那是自然。我大函邊將李將軍歷來都是以治軍嚴厲聞名,自然不用多說什麼。而貴國則更需嚴加管束部屬,以防再次越界。
不如,我們立約,命兩國邊界任何人等不得靠近邊界三十里地,如何?」女王趁機給特使台階下的同時,就提出了要求和建議。
特使見自己理虧,再如此糾纏下去,占不到便宜還自取其辱,就只好以要稟報汗王云云,又給自己找了個台階。然後就快把頭埋進懷中一般的垂下頭匆忙離去。
女將在接到女王的旨意后,就領命應諾,會立即採取措施嚴加管束部屬。眼看著這事就要翻篇了;不料,在次日的早朝中,卻有幾個和女將不對付的大臣接連上奏,鼓噪著要嚴懲女將管束不力之責。
女王自然心中有數,不會過多理會此等無理鼓噪。畢竟,女將姐弟在八年前的那場宮變之亂中,為保護她可是功不可沒的。
何況,如今有女將姐弟鎮守邊關,她自然是高枕無憂;那自然不會聽信一些別有用心之臣的鼓噪。
不過,女將可不能不在意這些。畢竟,她從中看出了她和弟弟潛在的危險。因此,管束好部屬,不落把柄,就顯得愈發的重要;特別是管好她那頑皮的兒子。
一想到這些,她就趕快馬不停蹄的去找曾經教授過先王的先王師,高新聘請他為她兒子和女童的大先生。
當她帶著大先生馬不停蹄的趕回澣北兵營時,她那猶如脫韁般的兒子自然就撒歡兒般的撲到她的懷裡;女童自然也是和李大山一起歡天喜地的迎接著她。
大先生一看到女童頓時就被她的氣宇軒昂、不同凡響驚詫的險些失態。儘管他儘力控制的不露聲色,
但還是有些發愣的打量著女童。
即便她也說不清女童到底哪裡不同凡響,更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還是被女童那同眾人不一樣的氣勢給鎮住了。
這一切都被女將看在眼裡就暗自感慨,這大先生到底是在宮裡有過大見識,一下就被他看出些門道了。這樣也好,他心裡有數了,就知道該怎麼教授培養女童了。
「這位是給你們找的大先生。這可是天下最好的先生,你倆必須謙遜的向先生請教。趕快向先生行禮。」
直到女將在向孩子們介紹他時,大先生才回過神注意到一旁那個裝扮如女孩一般怪異,但又不失頑皮的孩童。特別是他在行禮時,那滴溜的小眼睛里,有畏懼,也有頑皮和不樂意。
而那個女童則完全沒有這些。她有的則是軒昂的氣質和滿是聰慧的謙遜與恭敬。
倆孩子奶聲奶氣的向他行禮后,就站在女將旁邊恭迎著大先生。頑童一看到這位先生那不苟言笑的滿臉威嚴,就眨著小眼不停的打量著他。
儘管這位大先生很威嚴,但依然阻止不了頑童的頑皮本性。即便是不敢當著他的面調皮搗蛋,背後的小動作也是不斷。有一次他就跟著大先生身後,用腳猛踩他的影子來解氣。
畢竟,大先生給他們上課以來,沒少用戒尺打他的手。為此,他還專門在阿母面前,故意讓端在手裡的飯碗掉在地上,來證明他的手被先生打的多狠。
女將自然明白兒子的那點小伎倆,就裝作不知的問他怎麼了。頑童就哭訴道:
「先生太心狠,虐待孩兒。再讓他打手心,孩兒的手就快廢了,就無法提筆寫字,無法端碗吃飯了。阿母,給孩兒換個先生吧······」
「打你活該。先生為何不打姐姐,專門打你?你要是安分讀書,先生還會打你嗎?換先生,斷無可能,你趁早死心。將飯碗撿起來。」
女將沒等兒子說完,就怒斥著他。頑童一看阿母嚴厲的將要發威。就趕快撿起飯碗。女童趕快將自己的飯菜給弟弟分一些,然後就激勵道:
「若不想讓先生打你手心,就先在功課練字上超過我。」
「超就超,有何了不起。」頑童嘴硬后就撅著不服氣的小嘴吃著膳食。
儘管女童的激勵辦法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還是架不住頑童那泄憤般的調皮搗蛋。
有一次上課,他就把書支起來裝作快睡著的樣子。先生走到他身旁,本想逮個正著好打他的掌心;沒成想,那頑童用餘光打量著快湊到他跟前的先生,然後突然大聲吼叫著大聲朗讀詩文。
一下就把先生嚇的慌忙躲開,而他則邊讀者詩文邊忍不住樂著;就連女童也被逗的偷偷的樂著。儘管先生不會和他一般見識,但這也會招來先生的記恨。從而在逮住機會後就更加嚴厲的懲罰他。
課堂上他不省心,練習場上他更是不安生。儘管扎馬步、衝刺跑、摔沙袋等體能訓練,是由他舅舅親自教授。但練習的時候,多是由副官或兵士隊長督促訓練。
雖然,李大山一再要求督促訓練的教官,該罰則罰、絕不留情,無需有任何顧忌。但畢竟頑童是他們頂頭上司的心肝寶貝,教官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當真的嚴厲處罰。
頑童就是鑽了這個空子,才在訓練時,只要他舅舅不在場,就各種撒潑耍賴,甚至還瞪著教官要去找他阿母告狀。每當這時,教官們大多都一籌莫展的遷就著。
而女童則不慣他這毛病。她就躲在暗處監督著,一旦有弟弟嚇唬教官而偷懶耍滑時,就悄悄的給舅舅或阿母通報。因此,很多時候,頑童都會被逮個正著的受到則罰。
女童為了激勵弟弟,就常嘲笑他無能,連她都比不過。不解其意的頑童,就破不服氣的和姐姐比賽衝刺跑、扎馬步,甚至是摔沙袋。
儘管女童力氣比弟弟小很多,但她平時練習的刻苦,再加上她有韌性、能吃苦。因此,在比賽中常不輸給弟弟;至少也會和他打個平手,從而激勵著他進步。
日升月落、春秋交替、歲月輪迴;在飛逝的歲月中,頑童已經茁壯成長為翩翩少年;而女童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時年,大函238年,他們在這片草原上已經習文練武快樂生活了五年。
在這五年中,頑童已經變的高大健碩、也不在懵懂、遲鈍;而是日益的機靈、聰慧;大多都在變,唯一沒邊的就是他的頑皮本性。只是現時的頑皮,不再如童年那般幼稚。
這五年中,女童也同樣變成前凸后翹、婀娜多姿、嫵媚動人的大姑娘。她的大多也都在變,唯一沒變的也是她的穩重和智慧;這些都使得她更加的成熟。
就這樣,他們在不知不覺的歡快中告別了童年的美好時光;迎來了青春少年的新起點和煩惱。少女的煩惱,自然是見到少年後不由自主的怦然心動和渾身的不自在。
少年的煩惱,除了忍不住想多看少女幾眼,想和她在一起外,就是自己和少女一樣的打扮。現在的他自然已經明白,自己是男孩,是和姐姐不一樣的物種。
但他阿母卻還是堅持給他和姐姐一樣的穿戴、打扮。他找阿母鬧過幾次情緒,堅決要恢復男孩的打扮。但他阿母在更加堅決的斥責中,威逼利誘的迫使他遷就。
女將現在也很惆悵,兒子已經長大成半大小夥子了,再如此打扮顯然有些不合時宜。但術師的告誡卻時時在她耳畔響起。因此,她在無奈中也只能威逼利誘的哄著兒子。
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思量許久后,就只好再把術師請來問道:
「大師,還需將我的兒子男扮女裝嗎?」